5月5日，星期二，這一天開始，馬小龍十六周歲了。
中午放學，去派出所拍了身份證所需照片，然后帶著朱砂和代玉去家里吃飯。
進入五月份，中午休息時間增加了一個小時，可以較為充裕的過個生日。
十六歲是個不尷不尬的年齡，雖然可以辦理身份證，但還不是成年人，不過對于已經長到一米八五的馬小龍來說，走在哪都不會有人認為他沒成年。
同樣的，朱砂一米七三的身高也是相當的出挑，但是她的身高已經有幾個月沒變化了，似乎已經長到了極限數值。
對此，朱砂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女孩太高了也不好，現在班上也只有馬小龍和兩個男生比她高，對于一個身高超過絕大部分男孩的女孩來說，平時真的挺尷尬的。
幸好馬小龍身高足夠高，兩人站在一起相當般配。
代玉現在也長到了一米六五，在女孩子里算是相當理想的身高，經過一年的鍛煉和補充營養，現在她雖然依舊偏瘦，但已經不再是虛弱的瘦，氣色相當紅潤，非常健康。
以女孩的發育趨勢來看，這大概也是她最終的身高了。
“哥哥、朱砂姐姐、代玉姐姐，你們回來啦！”
家里，陳君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一鍋剛煮好的涼面。
自從家里人都走光后，張志玲和陳君就得到了馬小龍家里的鑰匙，過去這段時間，除了早飯基本去外面買著吃，母女倆午飯和晚飯時間都會過來和馬小龍一起。
今天是馬小龍生日，張志玲從上午十點就過來準備生日宴了。
張志玲的廚藝也是姥姥手把手教出來的，家常又美味，馬小龍很喜歡吃。陳君雖然沒有特意學過，但從小就懂事的她，早就學會了為張志玲分擔家務，張志玲會的，她基本都會，中午放了學，就趕緊幫張志玲一起準備這頓生日宴。
“回來了。”馬小龍把變速車立到墻邊，問道：“媽呢？”
“在屋里呢！”陳君說道：“媽媽把飯菜都做好了，蛋糕也準備好了。”
“呵呵，還是我媽疼我。”馬小龍走過去，把鍋搶過來：“小君也辛苦了。”
“不辛苦。”陳君抿嘴一笑，道：“哥哥，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幾個人走進餐廳，張志玲正在擺放碗快，見今天的主人公回來了，微笑道：“壽星回來啦！小砂、小玉，快去洗洗手，馬上就吃飯了。”
“好的。”
把手洗干凈，幾個人回到餐廳坐下，飯桌上擺著六個炒菜，還有一大盤菜碼、蒜泥醋、芝麻醬、番茄雞蛋鹵，最中間擺放著兩層的生日蛋糕，上面寫著‘祝小龍十六歲生日快樂’。
現在的生日蛋糕還沒有以后的蓮花蠟燭，也沒有壽星帽，三個女孩一起動手，一根一根的把十六根生日蠟燭插在生日蛋糕上，然后用打火機點燃，實在是不太方便。
馬小龍拿著數碼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后調成攝像模式把飯桌上的飯菜和幾個女孩都拍了進來。
“來一起唱生日歌吧！”等蠟燭點燃，張志玲微笑道。
女孩們最喜歡這個環節了，很真誠地唱起了生日歌，馬小龍樂呵呵地把這些畫面拍下來。等生日歌唱完，朱砂道：“許個愿吧！”
“好。”馬小龍把相機遞給她，雙手合十，閉目許愿。
片刻，睜開眼睛，一口氣把蠟燭吹滅。
女孩們紛紛拍手。
朱砂笑問：“許的什么愿？”
“別說，說出來就不靈了。”陳君連忙阻止。
“小君說的對，記在心里就好。”代玉表示支持。
馬小龍笑道：“其實也沒什么，我自己的心愿自己會去實現，許愿也就是希望世界和平。”
“你的愿望也太大了。”眾女都笑了，終究是討個彩頭的東西，都不在意了。
蠟燭拔下來，蛋糕先端走放在一邊，等吃完飯再品嘗。
“哥哥，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陳君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送到馬小龍手中，道：“我用自己賺的錢買的。”
“謝謝，小君有心了。”馬小龍接過禮品盒，笑問：“那我打開了？”
“嗯。”陳君點點頭：“也不知道哥哥喜不喜歡。”
“肯定喜歡。”說著話，馬小龍把禮品盒打開，里面是一支金色的鋼筆，還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祝哥哥今年中考金榜題名。”
馬小龍看完就笑了：“小君有心了，我很喜歡。”
陳君松了口氣，露出憨憨的笑容：“哥哥喜歡就好。”
“這是我的禮物。”代玉把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送到馬小龍手里，是一個精美的筆記本：“希望你能寫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馬小龍笑道：“這么好的筆記本，我都舍不得動筆了，謝謝林妹妹，我很喜歡。”
把兩個女孩的禮物放在一邊，馬小龍扭頭看著朱砂，笑問：“媳婦兒，你的禮物呢？”
“這些年送了你那么多禮物，總覺得沒什么好送的了。”朱砂從兜里掏出一塊大白兔奶糖，道：“送你塊糖吧！希望你未來的每一天都像這塊糖一樣，又香又甜。”
“……”馬小龍接過這塊糖，微笑道：“很特別的禮物，但我很喜歡。謝謝媳婦兒。”
“你喜歡就好。”朱砂笑瞇瞇地道。
“你是不是太隨意了？”代玉不太滿意：“哪有過生日就送一塊糖的。”
“這你可錯了。”馬小龍趕緊幫媳婦兒說話：“生日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送什么不重要。再說上個月她過生日，我不也就送了一個手編的手機鏈嗎！一樣也不貴重。”
代玉翻個白眼：“你們兩口子怎么說怎么有理，倒是我這個外人平白當了惡人。”
“哪能呢！”馬小龍笑道：“再說林妹妹也不是外人，都是一家人。”
“就是。”朱砂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地道：“你可是我的好妹妹呀！”
代玉臉一紅，掙開她的束縛：“你正經點。”
張志玲微笑道：“你們感情可真好。好了，禮物也送完了，都吃飯吧！”
“早就等不及了。”馬小龍抄起快子：“先來碗面條墊墊肚子。”
生日吃面都是小碗，主要吃菜，雖然有菜碼、有鹵子，但完全可以把那些炒菜當成鹵子拌在面條里吃，這也是生日宴才能品嘗到的特殊吃法。
雖然今年生日沒那么多人，但都是自己喜歡的人，氣氛很好，很舒服。
因為下午還要上學，這頓飯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剩下的時間三個女孩都去睡了個午覺，張志玲沒睡，現在天氣熱了，剩菜剩飯容易壞，折籮之后放在冰箱里冷藏，晚飯基本能解決掉。
馬小龍給院里種的煙葉澆了澆水，去年給馬強生種了一小菜園子煙葉，自此之后，馬強生就愛上了卷煙，因為味道相當好，而且幾乎對身體無害，姥爺嘗過之后也不再買外面的煙了，直接從馬強生手里搶走了一大半煙葉。也不卷著抽，直接買了個煙斗，抽起來特別方便。
因為這，馬小龍今年又種了點煙葉，以后專供姥爺和老爸享用。
馬強生原本還想在農牧基地種一點煙葉，但不是馬小龍親自栽種的煙葉，口感、無害性都會大打折扣，這非人力可彌補，完全就是系統開掛的結果。
不過馬強生不信邪，目前已經在農牧基地種了半畝同種煙葉，并按照馬小龍的種植注意事項進行管理，等到七八月份采收之后，結果自然分曉。
照顧好這些煙葉，馬小龍去冰箱里抱了個西瓜，一切兩半，插著兩個勺子走進客廳：“媽，吃西瓜。”
張志玲扭頭看著他，微笑道：“熱嗎？”
“還行。”把半個西瓜遞給她，挨著她坐下，道：“您要熱就把空調打開。”
明天就是立夏，這幾天天天大太陽，氣溫早就上升到了三十度以上，張志玲忙活了好幾個小時，這會兒確實熱的滿身香汗，聞言把空調打開，涼風襲來，不一會兒就舒服多了。
用勺子挖著西瓜，吹著空調，看著電視，張志玲有些享受的把涼鞋脫下來，身體后仰，兩腿斜坐在沙發上，就像個快樂的小女孩。
馬小龍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放松的張志玲，帶著幾分天真和活潑，與以往那個成熟、溫柔的女人完全不同。
“怎么了？”見馬小龍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張志玲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馬小龍搖搖頭，道：“就是挺新鮮的。”
“新鮮？”張志玲不解。
“嗯。”馬小龍指指她的小腿，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您這么毫無防備的樣子，就像個小女孩，特別可愛。”
張志玲臉一紅，道：“媽都多大了，還可愛呢？”
“可愛跟年齡又沒關系。”馬小龍道：“反正我就覺得您特別可愛，要是換上一身小女孩的衣服，那就更可愛了。”
張志玲噗嗤一笑：“可不可愛媽不知道，但被人看到穿那種衣服，媽就沒臉見人了。”
“不讓人看見不就行了。”馬小龍打量著張志玲，點點頭：“回頭我給您做一身公主裙，再扎個雙馬尾，化個年輕點的妝容，保證讓您看上去就十三四歲。”
“你可別折騰媽了。”張志玲連連擺手：“真想折騰，折騰小君去，她這個年齡正合適。”
“小君以后再說，我現在就想折騰折騰您。”馬小龍嘿嘿笑道：“您甭管了，反正回頭做出來給您試試，到時候咱誰也不告訴，您就穿給我看。”
張志玲臉更紅了，輕輕拍了下馬小龍的小臂：“膽子真是大了，連媽都敢折騰。”
“沒，這不是想讓您體驗一下年輕時的感覺嗎！”馬小龍說道：“我希望您能永遠年輕，永遠陪著我跟小君，當然我知道這肯定不可能，所以趁著您現在還年輕，多體驗一些不同的事物，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以后才不會留下遺憾。”
“……”張志玲的眼神多了幾分溫柔：“兒子有心了。”
“那肯定的。”馬小龍呵呵笑道：“主要是我這再有三年就要去外地上大學了，以后陪您的時間越來越少，有什么事就想在這三年里都做了，不給自己留遺憾。”
張志玲抬手揉揉他的頭發，微笑道：“好吧！你想做什么，媽都配合你。”
“我最想做的就是讓您快樂，怎么快樂怎么來。”馬小龍問道：“媽，您有什么想做卻一直沒做的事嗎？”
“……”張志玲攏了攏秀發，道：“突然這么問，媽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沒事，您慢慢想，反正只要是您想做的事，我又有能力做到，一定幫您做到。”
“那媽好好想想。”張志玲微微一笑，把吃了一半的西瓜放下，擦擦嘴，道：“小龍，這段時間還適應嗎？”
“挺適應的。”馬小龍說道：“有您跟小君陪著，我比以前還自在呢！”
“是嗎？那就好。”張志玲松了口氣，道：“媽真怕你覺得寂寞。”
“不會，我爸那是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我媽是為了愛去照顧我爸，我姥爺跟姥姥更是去體驗老年的幸福生活，都是好事。再說除了您跟小君，我身邊還有朱砂呢！不會寂寞的。”
“這就好。”張志玲微笑道：“以后媽盡量多抽時間陪陪你。”
“呵呵，行。”馬小龍笑了笑，道：“不如您跟小君過來跟我一塊住吧！家里這么大，空蕩蕩的沒個人氣兒，你們要是過來陪著我，我就舒服多了。”
張志玲想了想，道：“也好，等晚上我就跟小君過來住。”
“那太好了。”馬小龍雙手一拍，笑道：“您跟小君就睡小鳳那屋，跟我屋就一個隔斷，晚上咱們娘仨還能躺著一塊聊聊天。”
張志玲微笑道：“好。”
下午上完課，照例在學校操場練了一個小時的短跑，隨著馬小龍百米測試跑出9秒95的成績，兩百米也跑進了20秒，可把周教練激動壞了：“好好努力，等你高中畢業，一定會震驚世界。到時候你就是華夏的民族英雄了。”
“呵呵。”我現在就是民族英雄，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這叫什么？
普通點說，叫做好事不留名；文藝點說，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不客氣，請叫我馬鋒。
三小只坐在看臺上吃晚飯的時候，馬小龍道：“中午我叫干媽跟小君來家里住了。”
“哦？”朱砂啃一口肉包子，道：“挺好的，有她們在，家里不至于太冷清。”
“我也是這么想的。”馬小龍喝口水，道：“你家那邊要拆了，最近應該有人來找你談拆遷款的事，到時候記得叫我，我跟他們談。”
“好。”朱砂點點頭，輕嘆一聲：“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拆遷了，明明才翻蓋了沒幾年。”
“所以能多要點拆遷款。”馬小龍笑道：“不過還是換房子劃算，到時候換兩個二層的門面店吧！其中一間出租，另一間也出租。”
“都出租，我住哪？”朱砂問道。
“跟我住啊！”馬小龍說道：“主要是從拆遷到交付，怎么也得三五年，那時候咱們肯定去京城上學了，想住也住不上。”
“倒也是。”朱砂想了想，笑道：“那時候也許咱們已經結婚了，確實沒必要住了。”
“所以賺點房租就挺好的。”馬小龍道：“別看咱們這物價不高，但好的店鋪租金也不便宜，兩個店鋪，鋪面大一點，每月收個萬八千的沒問題，孩子的奶粉錢就有了。”
“噗——咳咳咳”代玉一口水噴出去，嗆嗓子眼了。
朱砂笑瞇瞇地道：“林妹妹這么為未來的外甥高興啊？我替孩子們謝謝你了。”
晚自習結束，馬小龍和朱砂回到家的時候，張志玲和陳君都搬過來住了，這會兒陳君還在二樓書房里寫作業，她也馬上就要上初中了，雖然已經沒有了升學的壓力，但是要想在初中分個好班，還是需要考個好成績的，所以陳君現在的學業壓力依舊比較大，每天光是作業就要寫兩三個小時。
張志玲剛剛洗了個澡，穿著夏日款短袖短褲的睡衣，見他們回來，問道：“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那就吃點吧！”馬小龍道：“熱點中午的剩飯就行，媳婦兒，你吃嗎？”
“那我陪你吃點。”朱砂微笑道：“辛苦大姨了。”
“不辛苦。”張志玲微笑道：“你們先去沖個澡，飯菜馬上就好。”
樓上樓下都有浴室，馬小龍和朱砂分開沖了個澡，頓時清爽了許多。
這會兒陳君剛寫完作業，從樓下見到馬小龍，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你回來啦！”
“回來了。”馬小龍擦擦頭發，笑問：“作業寫完了？”
“嗯。”陳君憨笑道：“哥哥，以后我們就住在一起了。”
“是啊！高興嗎？”
“高興。”陳君連連點頭：“以后就不用跟哥哥分開了。”
“呵呵，是啊！”
說話的工夫，張志玲把熱好的飯菜端了過來：“小龍，過來吃飯吧！小砂還沒下來？”
“我來了。”換上睡衣的朱砂從樓上走了下來，微笑道：“小君寫完作業了？”
“嗯。”陳君看著她，挺了挺更有比例優勢的山脈，道：“朱砂姐姐，以后我和媽媽就住在這里了，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怎么會呢！”朱砂眼睛一瞇，笑道：“只有我們兩個太冷清了，你們來了就熱鬧多了。”
“……嗯。”
“快吃飯吧！”張志玲從冰箱里拿了兩罐冰茶放在兩人面前，道：“最近天氣熱，我買了兩箱冰茶，以后放學回來記得在冰箱里拿一罐解暑。”
“知道了，謝謝媽（大姨）。”
張志玲含笑在兩人側面沙發坐下，看著這小兩口，問道：“最近學習緊張嗎？”
“也還行。”馬小龍把冰茶拉環打開，放在朱砂手邊，道：“該學的都學會了，這些天基本上就是天天聽老師講重點、做卷子，重復又重復，考試前基本就這樣了。”
“考上一中沒問題吧？”張志玲問道。
“完全不是問題。”馬小龍說道：“學習方面，您一點也不用擔心，主要還是關心關心小君這，雖然現在上初中不看分數了，但是上初中后的分班還是要看的，小君你現在成績怎么樣？”
“挺好的。”陳君說道：“年級分數一直保持在前十，應該能分個好班級。”
“嗯。”馬小龍點點頭，道：“這個分數上一中也綽綽有余，不行初中直接上一中吧！到時候我跟你砂姐也能就近照顧你，咱媽的培訓中心離一中也就幾步道，上下學都方便。”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陳君點了點頭，道：“但是茶店小學是二中直升，上一中要單獨考試。”
“那就單獨考試。”馬小龍道：“我跟你說，一中再過兩年就要取消初中部，專門搞高中教育了，趁現在有機會，能上一中就上一中，不然以后想上都沒機會。”
“還有這種事？”張志玲愣了下，問道：“小龍，你從哪聽到的消息？”
“我不是跟上面的人認識嗎！閑聊的時候聽了一嘴兒。”馬小龍睜眼說瞎話。
他哪有工夫跟上面的人閑聊，不過是上輩子的記憶罷了。
“哦。”張志玲點點頭，道：“還真是上面有人好辦事，既然這樣，小君到時候就直接考一中吧！能考上嗎？”
“不知道。”陳君搖搖頭：“我不知道一中的錄取分數是多少，也不知道考試的時候狀態怎么樣？題目難不難？只有考完之后才知道能不能考上。”
“沒問題。”馬小龍說道：“對自己有點信心，我當年升學的時候，一中分錄取數線就比二中高20分，小君只要正常發揮，考上一中綽綽有余。”
“嗯。”有馬小龍的分析和鼓勵，陳君的自信比之前充足多了。
飯后，四人又閑聊一會兒，便關掉樓下的燈，去二樓睡覺。
－－－－－－題外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