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復活我的愛人。”曹滟的語氣堅定無比,“在我聽聞的那些傳說中你們有著可怕的魔力,難道隔著分界線復活我的愛人很難嗎?”
青年搖了搖頭:
“按理說不難,若是尋常凡人,我抬手便幫你了,然而你可能已經忘了。
“但你的愛人應當是死在了天魔落下之時。”
曹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什么意思?”
青年看了看她,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她:
“不久前陣法曾有天魔降世,雖說天魔最終被擊退,卻對你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慘烈傷痛,例如說你們的世界中已經無人知曉此事。
“他死在天魔降世以前,想要起死人要難上許多。
“若我動手,則會違背禁令。”
雖然他說的不多,但曹滟卻莫名其妙地理解了這些句子的全部意思,所謂的天魔是某種可怕的入侵者,而且曾經來到過自己這邊的世界。
“等等,也就是說你們曾經親眼見過某場天災發生。”曹滟有些懷疑,“我曾經聽說過你們是極其高尚的文明,也有著強大的力量。
“你們難道沒有試圖幫助我們嗎?”
曹滟的語氣里并沒有任何的質問,語氣里有的只是純粹的好奇。
身為古代拉瑪帝國的統治者,她曾經做過遠比對方冷血的事情,因此她也不是覺得對方應該這么做,她只是單純有些疑惑。
因為這幾個傳聞和事實有些沖突。
畢竟不過跟對方不同……
曹滟不認為拉瑪帝國是個高尚的文明,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她本身跟傳說中的仙人們具備的道德品格差了許多。
但如果他們真像是傳說中那樣,應該會藏在幕后悄悄影響他們世界才對——即使不是往好的方向改變。
青年像是早就料道了她會這么問,絲毫沒有意外地回答道:
“我們試過。”
曹滟意外地問道:
“那難道是你們也對付不了這個什么天魔。”
青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只是我們提供的影響微不足道。
“我曾在天庭提議派遣天兵天將鎮壓天魔,然而天帝駁回了我的提議,因為雖然我們有能力鎮壓天魔,可若是鎮壓了此次……
“下次天魔入侵的時候,來得就是我們這里了。”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歉意。
曹滟不解地問道:
“難道你們不能悄悄地改變嗎?”
青年否定道:
“不被你們注意到很簡單,不被它們注意到很難。”
曹滟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天庭不派人前往他們世界的原因很簡單,只要兩個世界還保持著原來這種狀態,那他們的世界就永遠是對方世界的緩沖帶。
任何外來災難想要蔓延到對方的世界,最起碼都要先摧毀自己的世界,不管怎么樣修道界都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
甚至運氣好的話,他們的世界被摧毀了,對方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如果對方幫助了他們就不一樣了,起碼在青年和他的同僚們看來,這么做會必然導致他們也暴露在外界的災難面前。
過多的干涉會留下蛛絲馬跡。
曹滟聽到這,也喪失了對方再說什么的想法。
她借由夢境來到這里,就像想尋找可以復活自己愛人的辦法,除此以外任何跟修仙界有關的事情她都不在乎。
她也不在乎青年對于該不該幫助對抗天魔的看法。
曹滟只在意對方有沒有可能拯救她的愛人。
她想弄清楚青年出現的真正目的,并從中找到拯救自己愛人
的辦法。
抱著最后的希望,她刨根問底道:
“所以這是你出現的原因?你跟自己的同僚們不一樣,你對于沒有對我們的世界提供幫助感到抱歉嗎?”
青年搖了搖頭:
“修煉到我這個境界,豈會執著于雜念,吾等也不能拿億萬無辜生靈冒險,我來此只因天魔落下后,陣法受到了擾亂。
“不然我們都不能相見,但說到陣法……
“我倒是想起,前些日子有個邪修趁著陣法擾亂逃了出去。”
他說到這沉吟了片刻:
“我依然不能違法禁令,但若你能將那邪修除去,那留下跟我相見的記憶就不算違背禁令,只是吾等仙法依然不能外傳,我想想……
“這樣如何,我可以在不違法禁令的前提下私自提供幫助,我會發誓盡可能地幫助你復活摯愛,然而我不能保證肯定成功。
“而你也要發誓,不能將此次見面說給他人。”
曹滟驚訝地問道:
“所以說你們有成員在我們的世界,你們有什么理由不親自出手?竟然找我這樣的外人來幫忙?你不怕他暴露你們的事情嗎?”
青年搖了搖頭:
“我們想捉拿他,只是因為他是我們的人,逍遙子不會暴露我們,因為他也曾經立下過誓言不會吐露任何秘密,而若是遇到天魔降世……
“他自會兵解離去,否則便是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你不愿意幫忙,那就任由逍遙子去便是,他翻不起什么風浪。”
說到這的他露出了笑意:
“若是他能惹的麻煩比我們出手的要大,我們早就拿了他,你倒大可先將此事答應下來,日后哪怕不想動出手也無所謂。
“只要你同意了,我就有理由不抹去你的記憶。”
雖然曹滟對他心中有不少的警惕,甚至懷疑青年出現的目的就是想要讓她去解決掉那個所謂的邪修,但他說的話邏輯確實沒什么漏洞。
而且她也可以感覺到對方遠比自己強。
甚至是比她最強的時候還要強,她不清楚這種叫做仙人的境界意味著什么,但顯然已經超出了她現在能理解的范圍內。
對方甚至沒有同意要真的幫她復活愛人。
不過對方也沒有真的要求她必須去解決掉這個什么邪修。
如果是其他情況下,曹滟遇到這么可疑的家伙只會轉身就走,很可能自己真的幫對方解決了問題以后,最終什么都得不到。
但曹滟并沒有真的猶豫:
“我怎么發誓。”
有些東西可以讓她拋棄所有疑慮和謹慎。
青年抬頭看了眼:
“你對天帝發誓不透露我們的消息就行了。”
曹滟疑惑地說道:
“具體要怎么說呢?”
青年無所謂地回答道:
“怎么說都可以……
“他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