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宮的郭開沒有朝著府邸的方向而去,而是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往趙都的另外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有一條街道,是趙都最繁華的一處。
只是,當郭開來到自己的目的地之時,卻有一種自己來錯地方的感覺,因為在這里,莫名的陷入到了蕭條之中。
看著身前蕭條的街道,郭開的眼睛中出現一絲慌亂的神色。
“進去。”郭開對車夫吩咐道。
隨著車輪的滾動聲,郭開來到一座木制的三層小樓前,只是,與從前的這個時間應該是大門敞開相比,這里此時卻是大門緊閉。
郭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卻沒有下車,而是吩咐車夫徑直離開。
回答府邸中的郭開召來心腹,在問完自己離開趙都后發生的事情之后,似乎只是隨口提到般說道:“西城的那處很有名的青樓,尤其是以趙舞名冠西城的青樓怎么不開了?”
“這件事情的原因還在王宮之中。”管家聞言,稍作錯愕后說道。
“你詳細說來。”郭開道。
“大王不是要與狼族結盟嗎?在結盟的條款之中,有一項是大王要送予狼族五百名宮人,而大王雖然答應了,但卻不想真的送出五百名宮女,于是有了王后的進言,有了應對之法。”管家解釋道。
“你所說的應對之策不會就是用青樓的歌舞伎代替那些宮女吧?”郭開問道。
“是,相國所說的那座青樓就是其中之一。”管家道。
“可惜了,那足以感覺趙都的趙舞是看不到了,你下去吧。”郭開若無其事中帶著幾分遺憾地說道。
“是。”管家躬身退出大廳。
看著管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郭開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到最后,幾乎是陰沉如死水。
“趙王后,你給我等著。”郭開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趙國,趙王,趙王后,呵。”郭開此時只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
既然如此,那就賣的更徹底一點吧。
肥地秦軍大營。
“臣桓齮拜見大王。”
此時的秦軍統帥在自己的大帳之中,讓出了自己的位置,這座大帳迎來了他真正的主人。
“桓將軍請起。”風塵仆仆趕來的嬴政道。
“是。”
“大王,您怎么來了?這里可并不是什么善地。”站起身的桓齮說道。
“無妨,眼下的局勢已經不是純粹的戰爭了,有些事情,需要孤親自去處理。”嬴政道。
“大王是說狼族之事?”桓齮問道。
“是,狼族此時差不多已經越過長城了,是戰是撤,差不多要拿出一個章程了。”嬴政道。
“一切當有大王決斷。”桓齮道。
“備戰狼族。”嬴政道。
“大王,又該如何應對趙軍?李牧麾下的七萬趙軍邊騎實乃天下一等一的精銳,是我軍的大敵。”桓齮道。
“暫且靜觀其變,孤要等一下趙都的舉動。”嬴政道。
只用數天時間就從新鄭越過大河,沿著太行山來到肥地秦軍大營的嬴政并沒有對外聲張自己的到來,他真正的目的地是雁門郡,是狼族的二十萬大軍,是趙軍邊騎,是李牧。
“大王,許久不見了。”很快,一個高挑且‘雄壯’的披甲身影出現在嬴政的面前。
“白凌,是許久不見了。”嬴政看著面前的身影道。
“這位是?”白凌在看向嬴政的同時,視線同樣也落在了嬴政身后的那個身影上。
一個用戰甲隱藏了本來形貌的人,但白凌還是從她那一點點裸漏在外的皮膚上看出了一絲端倪,因為那一點點皮膚實在太白,太細膩。
“這位如果細論起來,你還要喊上她一聲師叔。”嬴政道。
“師叔?”白凌詫異道。
自己怎么會有師叔,要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連師父都沒有,又怎么會又師叔?
而跟在嬴政身邊的白雪衣聞言,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氣,還好嬴政沒有說她是白凌祖母輩的人。
要知道,她可是與白起師出同門,細論起來,白凌還真是她的孫女輩。
“你所學的東西來自于你的祖父,而這位正好與你祖父師出同門。”嬴政道。
我這是莫名其妙的漲了一輩?白凌只覺得莫名其妙,但既然嬴政都這么說了,她自然也不會反駁,算是默認了嬴政的話,但是心中的疑惑卻并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哪有人嫌棄自己輩分太大的?白凌不解地想到。
不過,白凌很快就明白了嬴政為什么這么說了,因為她在桓齮這里得到了另外一個信息。
“武安君的師妹?原來是她啊。”在聽到白凌的詢問之后,桓齮說道。
“桓爺爺知道她?”白凌驚訝道,怎么好像是所有人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呢?
“她是當年韓國的雪衣侯。”桓齮道。
“雪衣侯?”白凌錯愕道。
“如此算起來,凌兒卻是是應該稱呼她一聲師叔,不過,倒是不曾想到,大王連她都收復了,那樣的一個女人······”桓齮說到這里,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冷了。
“有趣,有趣。”白凌暗暗稱奇道。
只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其中的原因了,女人嗎,在特殊的情況下,是很在意自己的年齡的,至于其它的不可能,在他那里似乎是很可能的事情。
“倒是你,凌兒,身為羅網中人,此時不應該是守衛大王嗎?怎么來我這里了?”桓齮問道。
“大王那里,有師叔在,誰能傷到他,倒是桓爺爺你,我可要好好看著。”白凌笑道。
“你看出來了?”桓齮神色一變道。
“是,桓爺爺,我很擔心你。”白凌道。
“凌兒,你放心吧,我早已經沒有那些念頭了。”桓齮道。
“真的?”白凌猶疑道。
“當然,你不放心,可以看著我。”桓齮無奈道。
“桓爺爺,還請你不要怪罪我,我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大王,也是為了你。”白凌說道。
“凌兒的好意我知道。。”桓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