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嬴政與端木蓉兩人已經走到了院門前,紫女沒有絲毫的遲疑就反身掠進了房間之中,只在空氣中留下來一道紫色的殘影,其輕功之高,可謂絕頂。
于此同時,院子外邊的客人已經推開了院門,出現在院子之中。
“這里的主人可在家嗎?”嬴政站在院中,氣定神閑地說道。
“是誰啊?”稍等了片刻,才在房間中傳出來紫女的聲音,隨后是房門的開啟聲,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房門看起的縫隙之中。
“原來是大王啊,不知大王這么忙的人怎會來我這里?”紫女說著邁著自己那獨特且妖嬈的步伐走下了臺階,臉上是在笑,只是在話語間卻能聽出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氣。
“紫女老板,許久不見了。”嬴政彷佛是沒有聽出紫女話中的怨氣一般道。
此時的端木蓉看了看向嬴政走來的紫女,嘴角閃過一絲輕笑,人已經很主動的從嬴政的身側退到了嬴政的身后。
“紫女拜見大王。”自己走到嬴政身前的紫女并沒有理會嬴政的問候,而是一板一眼地躬身行禮道。
“紫女這是在怪孤嗎?”嬴政看著面前已經深深地躬下了身,使得身后升起了一輪滿月的紫女,對于紫女此時的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
這個看似嫵媚且精于人情的女子,在其智慧的外表之下,實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沒有哪個女子天生就是成熟的。
又有哪一個女子不喜歡天真?
只不過對于紫女來說,她的人生經歷實在是容不得天真而已。
而嬴政就是那個可以讓紫女天真的人,就一如此時這般。
“大王此話何意?紫女作為大王的臣民,如何敢對大王有所怨望。”紫女直起身子,面帶微笑道。
“只是不敢嗎?”嬴政沉吟道。
在紫女的沉默中,嬴政說道:“孤知道你在等著孤來接你。”
嬴政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紫女徹底破防了,既然你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接我,那你為什么還要讓我等到現在?
我難道就那么不堪,不值得你秦王出咸陽宮一趟嗎?一時間,這數個月來的等待與煎熬齊齊浮現在紫女的心間,有著憤慨,有著委屈,種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讓這位曾經嫵媚大氣的紫蘭軒女老板徹底變成了一個小女子。
“正因為孤知道你在等孤來接你,所以孤才遲遲沒有來。”嬴政道。
“大王是想讓我認輸嗎?”聰明的紫女只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嬴政話語中的意思,現在的她雖然心思復雜,但對于嬴政所說的每一個字卻是分外敏感,因此哪怕現在她的思維并不怎么清晰,依舊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明白嬴政話語背后的含義。
“是啊,孤一直在等著你認輸,等著你主動去咸陽宮。”嬴政道。
“大王既然是這么想的,為什么現在會出現在這里?你應該回去才是,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我認輸。”紫女語氣平靜地說道。
但女人的平靜真的是平靜嗎?
“這話說的沒錯,孤本來是已經打算回去的。”嬴政道。
“大王現在回去還來的及,一點也不晚。”紫女賭氣般地說道。
“已經晚了。”嬴政道。
紫女沉默地別過了腦袋,只給嬴政留下了一道側顏。
“因為孤突然想到,等待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而紫女你已經等了四五個月的時間了,在這四五個月的等待中,紫女會是怎樣的心情?又是如此這漫長的四五個月中度過的?
“她會不會很苦悶,她會不會覺得很煎熬,她會不會感覺到委屈······”
嬴政的話被風吹進紫女的耳朵,讓這位紫女姑娘不由更加委屈了。
你既然都知道,又為什么非要讓我受這么久的苦熬。想著自己這數個月來的期盼與煎熬,紫女的鼻子不由一酸。
“思及紫女這幾個月的生活,孤又在想,自己的堅持真的有必要嗎?自己就真的那么想要看到紫女認輸的樣子嗎?那值得嗎?”嬴政說話間已經將手放在了紫女的肩膀上。
嬴政扳過紫女的身體,將其抱進懷中,湊帶那一只晶瑩剔透地耳邊邊,小聲地說道:“所以孤認輸了,在紫女與孤的面子之前,我選擇了紫女。”
被嬴政抱進懷中的剎那而渾身僵直的紫女感受著耳邊的呼吸,傾聽著溫言細語,一時間不由癡了。
“我贏了嗎?我真的贏了嗎?可是我怎么有著一種感覺,是我輸了,而且還是輸的很慘。”紫女在心中說道。
“罷了,罷了,輸贏真的那么重要的嗎?如果是你,即使是我輸了又能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一直輸,但只能輸給你。”紫女這般想著,在心中徹底認命了,曾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臂慢慢抬起,環在了嬴政的腰間,此時的她已經不想再想太多的東西,現在的紫女只想擁有眼前。
好厲害。躲在嬴政身后目睹了眼下的一切的端木蓉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由露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
雖然在嬴政與紫女方才的對話之中,有著相當的一部分端木蓉根本就沒有聽明白,但事實卻就擺在她的面前。
端木蓉雖然不明白發生那一幕到底是一種什么情況,但她卻能夠看到現在的結果,現在的結果就是紫女已經輸掉了,而且是輸掉了自己的一切。
大王也實在是太會騙人了,連這么聰明的紫女姑娘都被他三言兩語變成了現在這般,那我······突然間想到自己的端木蓉不由臉色一變。
如果大王騙我,那我可能做的比現在的紫女姑娘更好嗎?不見得,或許我還不如紫女姑娘吧。想到自己的端木蓉,心思不由活躍了起來。
不過,似乎被騙也不錯了,只要我自己沒有發現就行了。端木蓉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只覺得心中瞬間一空,再次恢復了輕松與愜意。
不久之后,一隊車架駛出了醫家學宮,在其中的一輛馬車之中多出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