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嬴政從興樂宮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時間了。
在嬴政返回咸陽宮之后,紅蓮翩然而至,這位曾經的韓國公主愈發的胸懷廣大了,隱約間,讓嬴政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人的影子,那個人名為赤煉,一個也許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紅蓮如今已經有二十多歲的年齡了,這在嬴政的另外一份記憶之中,還是一個很小的年齡,在這個世界,此時的紅蓮的已經經歷了許多,只是臉上的嬌憨之色依舊不改,粉紅色的桃花眼之中盡顯嫵媚與純真之色。
“大王。”邁著輕快而沉重的步伐,紅蓮出現在嬴政的面前,在高聳的胸脯下方,不再是平坦的小腹,而是鼓蕩蕩的弧線。
在這自幼在嬴政身邊長大的少女在數個月之后,將會徹底與少女時代劃開一條分界線,因為她即將變成一個孩子的母親。
伸手托住紅蓮那明顯已經變粗了許多,但似乎更加柔軟的腰肢,嬴政帶著幾分寵溺地說道:“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般調皮了。
“大王,我知道。”紅蓮抓著嬴政的手掌道。
“對了,大王,你今天準備做什么?”紅蓮將嬴政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著痕跡的挺了挺似乎變得更加柔軟的胸脯,隨后對嬴政問道。
“向往常一般。”嬴政道。
“又是那些來自朝堂上下的奏章啊。”紅蓮皺著眉頭道。
“那可不僅僅只是奏章而已。”嬴政道。
“但是也很無聊。”紅蓮道。
“你只是不能發現其中的樂趣而已。”嬴政攬著紅蓮的腰肢走向大殿內。
“是因為權力吧,這個我知道。”紅蓮說道。
“你竟然知道?”嬴政釋放的露出了一個訝然的神色。
“這是我哥哥告訴我的。”紅蓮解釋道。
“原來是韓非。”嬴政不置可地說道。
這位大秦廷尉每一天所要處理的文牘確實不是一個小數字,隨著秦國統治范圍的擴大,呈到廷尉府的各類案件自然也會增多,而且案件之中的各種因素也會變得更加復雜,除了韓非這位精通法家之術的天才之外,別人還真的不見得能夠處理發生在如此廣闊的國度之中,千奇百怪的各類重大案件。
紅蓮見嬴政是說了這么一句話,再也沒有下文了,心中有些著急了,她順著嬴政的話主動說起韓非,可不是無心的,而是她刻意如此的。
但嬴政似乎有些不配合。
“大王,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情啊?”紅蓮覺得自己應該小小的提醒一下嬴政道。
“忘記了什么事情?應該沒有吧“嬴政道。
“我哥哥的事情。”紅蓮急切道。
“韓非,韓非有什么事情“嬴政依舊是一副疑惑的樣子。
就在紅蓮都要急哭的時候,嬴政才慢悠悠的恍然道:“原來是這件事情啊,那倒是不曾忘記,只是,孤記得,現在還不到傍晚的時間吧。”
“大王,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了,至于時間,現在也已經不早了啊,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的。”紅蓮露出了一個笑臉道,此時的她也明白過來,嬴政方才的疑惑純粹是為了逗弄自己,雖然因此有些委屈,但好像卻早已經習慣了,在很多時候,反而會覺得很有趣。
“你現在能做什么安心等著時間的到來就是了,至于其它的,有你身邊的人打理,難不成還能用到你不成。”嬴政將紅蓮扶到那張紅蓮十分熟悉的軟榻上道。
“我只是有些緊張,我這樣做,哥哥他會不會生氣?”拿過那個她親手繡出的抱枕,紅蓮帶著一絲絲擔憂地說道。
“他為什么要生氣?”嬴政問道。
“哥哥他向來不喜歡受拘束,我這樣不經過他同意,就給他介紹相親的對象,他一定會生氣。”紅蓮憂愁道。
“不會。”嬴政來到書案邊,打開了一道奏章。
紙張,早在數年前就已經被嬴政制造出來了,隨著各地學宮的建設以及官府的應用,紙張這種東西,在全國的范圍內已經差不多完全普及開來,即使是在齊國和正在交戰中的楚國,也不缺從秦國進口的紙張。
“真的?”紅蓮將信將疑道。
“他不敢。”嬴政輕飄飄地說道。
他不敢?紅蓮聽到嬴政的話,有著茫然,但隨著智商的回歸,又覺得好像是真的。
對啊,哥哥他憑什么埋怨我?我這也是為了他好。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了,不想著成親,別人會以為他有著什么特殊的愛好呢。紅蓮想著不由安下心來。
在紅蓮的期待之中,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臨近了黃昏。
后宮重地,即使韓非身為紅蓮的兄長,也不可能進入,不過在咸陽宮之中,自有著待客的地方。
韓非在內侍的帶領下,穿過一道道走廊,來到了一座庭院之中。
“臣韓非拜見大王。”走進庭院的韓非第一時間拜倒在地道。
“這里不是朝堂,不用如此。”嬴政示意韓非起身道。
“禮不可廢。”韓非嚴肅地說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你是不是也要拜一拜自己的妹妹?”嬴政看向身邊的紅蓮道。
“大王,我才不用。”紅蓮開口道,十分適時的緩解了韓非的尷尬。
“今天,在這里的只有孤與紅蓮,只是一場家宴而已。”嬴政說道。
“是。”韓非應聲道。
“聽紅蓮所說,韓非的年齡還要比孤年長兩三歲,今天已經有三十有二了吧?”嬴政舉起酒盞對韓非問道。
“是,臣今年正好三十二歲。”韓非回答道。
“已經三十二歲了,具孤說著,你還沒有成親吧?不知是什么原因?”嬴政道。
“這個,可能是緣分未到吧。”韓非苦笑道。
“只是緣分未到嗎?孤還以為你在秦國心有不安,不敢成家。”嬴政冷幽幽地說道。
“臣不敢。”韓非聞言,神色不由一變,雖然那份驚慌只是一閃而逝,但無論是嬴政,還是一直關心著韓非地紅蓮,都察覺到了韓非那一瞬間的慌亂。
大王說對了。紅蓮眉頭輕皺,只覺得困惱了自己許久的問題似乎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