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前,閃爍著的燭火將驚鯢長長的身影投放在書案之上,在嬴政手中的竹簡上落下一片陰影。
跪坐在嬴政身邊的驚鯢慢慢的在硯臺中磨著墨,一雙漆黑的眼眸似乎能夠與墨水比黑一般。
“現在已經這么晚了嗎?”驚鯢望向遠處的計時器,只覺得時間過的好快。
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的驚怒,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安來,眼眸忍不住瞥向一旁的軟榻,這里,以后還會屬于自己嗎?
“驚鯢,墨還沒有磨好嗎?”嬴政轉過頭對驚鯢問道。
這對于驚鯢來說,似乎有些突然,以至于讓這位手向來很穩的女殺殺竟然手滑了,纖細的手指之瞬間變成了墨色。
“你這是也想練字嗎?”嬴政站起身,從一旁的軟榻上扯過床單,將驚鯢的手掌抓在手中,用床單擦拭起來。
“大王?”驚鯢看著自己被嬴政抓在手中的手指,一時間吶吶無言,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悄然間從心底生出,然后彌散開來,身體中的力量似乎在飛快的消失著。
“這個時候,可不能說話。”嬴政擦拭著驚鯢的手指道。
“可是?”驚鯢的視線落在了嬴政手中的床單之上,那是自己的床單。
“沒有什么可是。”嬴政抬起頭盯著欲言又止的驚鯢道。
“嗯。”驚鯢下意地低下了頭,將心中想要說地話壓了下去。
反正這里的一切都是大王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驚鯢這般對自己安慰道。
“這件床單好像不能用了。”許久之后,嬴政松開驚鯢的手指,看著手中已經沾滿了墨跡的床單意外道,似乎真的資深無心之失一般。
“不能用也沒關系,還能睡覺。”驚鯢看著光禿禿的軟榻道。
“孤,說,它不能用來休息了。”嬴政盯著驚鯢,深情嚴肅地說道。
“可是?”驚鯢還想說,自己之前執行任務地時候,無論是糟糕的情況都能休息。
但嬴政顯然沒有給她機會,“沒有可是。”
“奴?”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間闖進了驚鯢的腦海,難道是······
想到這里,驚鯢所有的可是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嬴政似乎也是利用相同的手段,讓自己自投羅網的,只是,比起昨天的遲疑與忐忑,此時的她卻隱隱間感覺到一種期待。
一時間,驚鯢明白了嬴政真正的心思,而嬴政也知道了驚鯢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氣氛正在微妙的發生著變化。
嬴政只覺得現在的這種氣氛有趣極了,古怪、曖昧、期待······種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一切都變得很有韻味。
所以,為了能夠讓這股神奇的韻味更加濃郁,嬴政選擇了繼續看書,
讓驚鯢這杯美酒再發酵一會兒吧。
在竹簡的翻動聲中,驚鯢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暈,無數的畫面涌進她的腦海,這些奇怪的畫滿,之前她接觸過,但那都只是冷冰冰的圖片,除此之外,驚鯢并沒有其它的感覺。
可是,在此時,當那些畫面不受控制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時,驚鯢卻發現,那些冷冰冰的曾經讓她毫無波動的畫面,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增加了溫度,而且是十分灼熱的溫度,讓她真個人都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灼熱感。
驚鯢有著一種錯覺,如果,任由那些畫面繼續在自己的腦海中肆意妄為下去,她整個人將會變成另外一種狀態。
驚鯢看著自己不知不覺間慢慢泛紅的手背,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只覺得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當驚鯢無意識的用手掌摸著自己的臉頰之時,一支更大的手掌的覆蓋在了她的手掌,貼在了她臉頰的肌膚上。
“已經熟了。”嬴政湊到驚鯢的耳邊說道。
“現在的溫度剛剛好,可以用來暖被窩了。”
嬴政的低吟就像是惡魔的魔咒一般,在驚鯢的身上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難以言說的門。
此時的驚鯢完全變成了一條任由嬴政擺布的魚,而且還是一條無骨的魚。
驚鯢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躺在了那張不屬于自己的床榻上,曾經的武功,曾經的冷靜,在這個時候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的她只覺得暈乎乎的,不僅是腦袋,身體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