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丑國向航發領域動刀的同時,也有著一大批如同滕建一樣的學者、科學家被丑國的舉動打破了最后一絲幻想,他們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回國的路途,在他們的帶領下,不只是黎明航發在專業人才方面的缺口得到了難得的補充,甚至國內其他航發廠商都迎來了一個小小的人才波峰。
在轉入全封閉階段的黎明航發的工程師看來,他們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家企業的年輕人突然多了起來其中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比例的年輕女性。
專業人才的缺口基本補充上來,熟練工人的數量也逐漸上升,雖然仍然達不到陳昊要求的全速開工的數量,但起碼,對于ge9x的仿制已經能夠迅速運轉起來了。
這一切本來是好事,可在某些別有用心的所謂意見領袖的推波助瀾下,互聯網上開始發酵出了一些刺耳的聲音。
“呵呵呵,原來到最后還是靠全國支援啊?東北也就這點能耐了是吧?早知道這樣干脆把項目給蜀飛不就好了?人家可不要人才支援。”
“是哦是哦,還說的多厲害呢,還發邀請函呢,這是邀請來的嗎?怕是跟官方哭來的吧?”
“有一說一,奉飛的道德綁架是有一手的,不來就是不愛國,不轉不是華夏人,牛逼!”
“所以為什么要那么多人呢?渦扇18項目需要那么多人嗎?怕是要借人才引進的由頭撈錢吧?”
“當然是撈錢了,看看東北都窮成啥樣了,好不容易有個大項目,不撈點錢,領導家的金龍魚你來養?”
“什么金龍魚,你說的是領導家里的小狐貍吧?那可是真的要花不少錢,說不定這次的人才引進計劃里面,就藏著好多個呢。”
“樓上的說的有點過分,但是東北是真的不行,天天就知道社會搖精神小伙,還能搞航發這種高科技?”
花轎項目組成員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這些輿論,但葉舟仍然通過陳昊向輿情管控部門匯報了情況,因為他發現,這些輿論開始有了一種新的策略,一種在心理學上屢試不爽、歷久彌新的策略。
這種策略的名字叫,“惡意嵌套動機”。
這是世界上最惡心人的對話方式。
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當你工作出現失誤的時候,你的老板上來就問你,“你是不想干了嗎”,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惡意嵌套動機。
當然,生活中的惡意嵌套動機的溝通方式不會表現的那么明顯,但幾乎每一個人都經歷過這種事情。
忘記關燈,會有人問你“你為什么不關燈”;
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會有人問你“為什么分享,是不是收錢代言了”;
最可氣的是,哪怕你只是在網上表達一些對國家的熱愛或者期望,都會有些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號問你“寫這些東西不就是為了發愛國財嗎”。
你沒法去反駁他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聽你的反駁,他們只是預設了你的惡意,然后再基于這個預設的基礎上去推導出一系列的問題用于攻擊你。
正如這一次網絡上對于奉飛的攻擊一樣,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攻擊奉飛,而是在借奉飛這個支點攻擊整個國家。
在這些人之中,絕大部分人是蠢的、壞的、被人帶了節奏的,但葉舟相信,肯定還有人是在收錢辦事。
他舉報的目的,就是想把這些人逮起來。
收錢?收吧,總有一天會把你的家給抄了。
輿論的高地你不去占領,敵人就會占領,到了那個時候,這些虛無縹緲的輿論也會給現實的發展帶來巨大的反噬。
不能不防。
奉飛內部的人員顯然也看到了這些輿論,但因為嚴格的信息管控,他們并不能在網上跟任何人去對線,也不能去做任何反駁,只能沉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期待著幾個月后的某一天,把這些人的臉狠狠扇腫。
黎明航發的花轎項目逐漸走入正軌,各個部門的工作運轉的很順暢,不斷有新的材料和設備被運入,ge9x的圖紙已經被拆開成了數千個部件,對這些部件的加工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按照葉舟的估計,加工制造時間需要兩個月,測試時間需要兩個月,最后還需要一個月到兩個月的調整時間,項目的總共時長應該會達到6個月左右,目前一階段加工已經完成了20。
進度比葉舟預計的還要快一點。
在所有項目組領導層中,葉舟主要負責的是技術性的工作,負責領導整個研發小組對圖紙進行分解和轉化,把數據轉化成能夠輸入機床的電信號,轉化成能被工人理解的加工要求。
由于有三尺研究所的研究員在,再加上仿制本身不存在太多的技術爭議和決策點,所以他的工作并不繁忙當然,這是相比起芯片項目在星火工廠時那種動輒一天工作16個小時的強度來說的。
實際上,他每天的工作時長也基本達到了10個小時,這讓他幾乎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進入模擬器模擬,但他仍然盡量保持這每周兩三次的頻率,嘗試去破解敵人通過王海去影響整個矩陣項目的謎團。
這兩周以來,他已經嘗試了各種辦法,包括建議徹底放棄交接,限制住王海的行動,在項目結束前不讓他接觸任何項目相關的資料和程序等等,但是,只要他任由王海被用那個所謂的儀器洗了腦,矩陣項目就一定會失敗。
就好像結局在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似的。
王海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觸發的仍然是“悍匪”結局,但是不能讓他死的話,葉舟又是在沒有辦法找出王海腦中被影響的關鍵要素。
一次接一次的模擬下來,葉舟已經對這個方案失去了耐心,他感覺自己漸漸不再關心洗腦的過程到底是什么了,但是,他有了更簡單粗暴的思路。
葉舟重新進入了模擬器,然后按部就班地熬過了王海被洗腦的階段,進入了審查室中。
對面的男人仍舊問了他相同的問題,他駕輕就熟地回答完畢之后,開口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一次,他的要求非常過分,乃至于男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他問的是:
“能不能以叛國罪的名義,把王海徹底關起來?”
“我的意思是,關在監獄里,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直到項目結束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