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走了啊,都不鬧洞房嗎?」吳鋒拄著拐,一臉的困惑。敬酒沒幾桌,他就被錢宸安排去休息了。
有人拄著拐來給你敬酒,就問你坐不坐得住,你不自在,別人更不自在。
「你打算什么時候跟囡姐結婚?」錢宸轉過身問他。
「今天是你結婚,怎么突然問到我啊,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我半殘了都來捧你的場。」吳鋒頓覺不妙,他打都打不過錢宸。
說句瘋狂點的話,等到他們鬧洞房的時候,錢宸如果當著他的面親他老婆,他都阻止不了。
媽呀,太可怕了。
「你都半殘了,還想著鬧洞房,看來你這點傷對你沒什么影響對吧,哎,囡姐,囡姐,吳鋒想和你洞房。」錢宸朝著謝囡喊了兩聲。
不少在離開的賓客都聽到了。
看看吳鋒的拐杖和瘸腿,不由得搖頭嘆息,這個級別的澀魔沒得救了。「瞎說什么,他這個樣子。」謝囡跟人告罪一聲走了過來。
「趕緊,趕緊拖走吧,他明天的飛機,你還有十好幾個小時呢,辦法總比困難多,有困難就克服,沒困難你制造困難也得上。」錢宸揮揮手,他是堅決不允許有人來鬧他和安茜的。
安茜都快睡著了。
唉,早上起的實在太早,今天又各種折騰,看來晚上是沒辦法折騰了。謝囡扶著吳鋒走了,回去好好休息。
「好好過日子,少接點戲,多照顧家庭。」王順溜走出來,和錢宸擁抱了一下。
他最近都不怎么見人。
媒體對他的采訪他也一律拒絕,但是錢宸結婚了,他毫不猶豫的就參加了。
「收到!」錢宸沖他敬個禮。
王順溜身邊的是徐征和陶籃,他們倆人也在笑,但是怎么看怎么覺得假。
在笑容的背后,藏著不少莫名的情緒。
看到錢宸和安茜的婚禮,他們難免會想到自己,會思考他們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盡管這種思考并不會改變任何東西,它只是在觸景生情之下的一瞬感慨罷了。
錢宸送了一批又一批。
偌大的婚禮現場很快就只剩下工作人員,還有家里的親戚。
這些親戚有的會在今天就離開,有的會留到明天,還有的可能會在首都玩幾天,這些都不需要錢宸去操心了。
可能還要不少事情需要處理,然而他是明星,有助理,有武行兄弟,除了洞房,其他事情教給別人去做也無妨。
鬧洞房就算了。
人家皇帝家也不鬧洞房。
如果大臣什么的暗搓搓的靠近龍床,嘿嘿嘿的表示,皇上,我們來鬧洞房了。
信不信皇帝立刻讓咱家帶人去抄你的家。
罪名肯定不是鬧洞房,但是也不用擔心找不到,畢竟咱們東廠有的是這方面的人才。
錢宸帶著安茜,坐著扎了幾朵紅花的車子回家去。四合院張燈結彩,今后就是他們的家了。
「好困啊~」進了門,安茜就忍不住的打哈欠,她現在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老婆,咱們還沒洞房呢。」錢宸逗她。
「啊,還要洞房嗎,我們早就洞房過了。」安茜都記不清有多少次了。
「這怎么能一樣呢,」錢宸很認真的說道:「今天可是咱們大好的日子,今天和其他時間都是不一樣的,古話說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行吧,你別太用力了。」安茜糾結了一下,覺得自己也還行。「哈哈哈~」錢宸樂得哈哈大笑。
他一把就抱起了安茜,抱著她去洗澡,結了婚之后確實有點不一樣。洗完了澡,回到大
床上。
安茜伸手去模錢宸,卻被錢宸抓著手抱在了懷里:「睡覺,你真當我是澀魔啊。」
「你就是......」安茜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放松了起來,軟趴趴的伏了在錢宸的懷里。
結婚真是太折騰人了,錢宸有點兒心疼,抱著安茜給她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其實,就這樣抱著什么也不做也挺好。顯得格外溫馨。
「你唱歌哄我睡覺好不好?」安茜蠕動了一下,舒服的嘆了口氣。「你都這樣了,還要人哄?」錢宸懷疑她下一秒就能睡著。
「唱嘛,老公~」
好家伙,這撒嬌的小奶音,你是不怕你老公瞬間變身小怪獸啊。錢宸清了清嗓子,慢慢悠悠的唱了起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安茜很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她要聽老公唱歌。
奈何睡意來的太快,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錢宸抱著她睡了一會,把她放好,然后起身來到畫案。這樣的日子,必須要給新娘子畫一幅畫才行。
畫的是落英繽紛的桃園。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而安茜穿著婚紗漫步其中。
題詞一首《蝶戀花》。十二樓前生碧草。
珠箔當門,團扇迎風小。
趙瑟秦箏彈未了,洞房一夜烏啼曉。忍把千金酬一笑?
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錦字無憑南雁查,美人家在長干道。
這首是邵瑞彭的詞,他是清末民國的文人,學界評為「發有清一代諸人未發之秘」。
錢宸尤其喜歡他那句「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畫完了一幅畫,也差不多凌晨三四點了,錢宸抱著媳婦睡了一覺。第二天要去學校。
房龍有事不能來,以洪京保為代表的功夫巨星,被錢宸邀請去參觀學校。
錢宸替系統把學校買下來了,他還沒去看過。
不過,他也沒必要一大早上的就去學校門口等著,見到人來就低頭哈腰。
沒必要那么卑微,又不是小太監了。
有人說做人得有始有終,你錢老二剛進娛樂圈的時候不也很卑微,這叔叔那大哥的叫。
這就開玩笑了。
人為什么要往上爬,不就是為了不被別人踩,為了能踩著別人嘛。只是錢宸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比一般人清醒。
他不卑微,也不會隨便翹尾巴。
帶著睡飽了的安茜,錢宸出現在了學校的大門口。
門口原本的學校信息已經被抹除了,等著改成東宸武術培訓學校。另外,徐建等人的特效公司也打算搬到這邊。
教育用地不能用于商業辦公?
錢宸可沒有趙芝罘那么死板,實在不行就多掛一個特效培訓學校的牌子就是。
而且也不可能有人來查他。
「這個學校被為夫給買下來了,今后你要是想來玩,隨便來。」錢宸非常豪氣的揮了揮手。
安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走進了校園。
這個校園已經荒廢了好幾年,因為是教育用途的東西,不能隨便商業化,所以上一任主人只敢偷偷的租給別人當倉庫,然后就是種點花花草草和果樹。
所以里頭的環境非常不錯,畢竟建成投入使用也沒幾個年頭。
買回來之后,武行兄弟們干勁十足,在極短的時間就給整修的煥然一新。
現在還有不少地方正在動工。
「這什么玩意?」錢宸好奇的看著教學樓前面小廣場的東西,即便以他的聰明才智,他也沒辦法理解。
「大哥,這是您的雕像。」一臉泥灰的武行兄弟嘿嘿一笑,從還沒有完工的雕塑架子上跳下來。
「霧草,誰讓你們干的,趕緊給我推掉。」錢宸哭笑不得。
西漢欒布為燕相,燕齊之間為其立社,號欒公社;石慶為齊相,齊人為立石相祠。
此為立生祠之始。
明熹宗天啟年間,權閹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擅自把持朝政,權傾天下,許多諂媚者抑或是畏懼其氣焰者,為他立生祠。
甚至連袁崇煥都與兵部尚書閻鳴泰上奏,稱頌魏忠賢的功德,并要求在寧遠、前屯兩地為魏忠賢修建生祠。
咱家自問權不及相,惡名也不及魏閹,你們可莫要害我。
「大哥,這學校是你的血汗錢啊。」武行兄弟撓撓頭,這個提議是他提的,一經提出,立刻得到了全體學員的盛贊。
「別逼我揍你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有這門手藝?」錢宸打量著雕塑,換個角度看的話,已經有了一些雛形。
「我家是刻石頭的。」武行兄弟連忙說道。
「這個石頭還不錯,丟了也怪可惜,你要有本事的話,雕個岳元帥放在這里吧。」錢宸摸了摸石頭。
「為什么雕刻岳元帥啊?」武行兄弟不解。武行就算要拜,也該是要拜關二爺才對。
「精忠報國,還不夠嗎,今天的客人都在哪里?」錢宸也懶得和小弟們解釋。
「在后面的圖書館,我帶你們去。」武行兄弟連忙回道。
他本打算拍打一下身上的泥灰,但是看到仙女兒一般的大嫂,終究沒敢造次。
「不用,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你好好刻岳元帥吧,刻的好一些,他才是真正的英雄。」錢宸拉著安茜繼續往里面走。
繞過兩棟教學樓,很快就能看到造型很別致的巨大圖書館。看來,這個趙芝罘對動漫學校不是一般的上心啊。
可惜選錯了方向,動漫這東西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錢宸他也做不來,因為他平時都不看動漫的。
倒是霓虹那邊產業鏈極度發達,甚至連小電影都有動漫版的。
有機會可以找來和安茜一起看,現在神功已經大成,可以學習點新花樣。
當然,安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這么齷齪的事。
她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中,岳元帥是英雄,這話從錢宸的嘴里說出來,顯得格外慷鏘有力。
最起碼在三觀這一塊,錢宸秒殺幾乎所有的明星。這大概也是他們錢家人能夠走到今天的原因吧。
這讓她又想起家里人對她的囑托,讓她盡可能的勸導錢宸,早日走上科學研究的正道。
不是某一個家里人跟她說。
而是大部分的親戚朋友都有類似的想法。
畢竟,這樣一個物理博士,而且是錢家的物理博士,一天到晚的在娛樂圈游蕩,實在讓人有些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