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么……密探諦聽果然有挖掘人才的功效。”
其實在抽取這個天賦的時候,李彥就意識到,既然能鎖定區域范圍內最強的單個屬性擁有者,那么在挖掘人才和搜尋敵人兩方面,密談諦聽這個橙色天賦都有大用。
現在就是意外之喜。
史文恭是原著一個戰力極為突出的角色,晁蓋被他一箭射中身亡,從此成為梁山公敵,并且言明誰能拿了史文恭為自己報仇,誰就是下一任山寨之主,因此原著中在攻打曾頭市時,吳用頗費心機,特意把盧俊義調走,就是怕他搶了宋江的功勞。
結果史文恭一路突圍,如果不是晁蓋的鬼魂現身,擋住去路,就被其跑了,但吳用的算計還是落空,這位本就是敗走,再被晁蓋鬼魂驚嚇過度,撞上盧俊義后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活捉,到了梁山剖腹挖心,祭奠晁蓋。
然后就是宋江欲讓盧俊義做老大,吳用“以目示人”,李逵、武松、魯智深等人紛紛鬧將起來,宋江無奈之下,就和盧俊義約定,梁山泊東有兩個州府,他們率兵各自攻打,誰先拿下誰就是山寨之主。
兩個州府:???
關我們什么事啊?
這兩處一個是董平把守的東平府,另一個是張清把守的東昌府,結果董平好搞定,得了知府女兒就行,張清則連打梁山十五員戰將,最后自然是宋江坐上寨主之位。
李彥想想這個后續,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然后回到史文恭身上。
這位曾頭市的教頭,最突出的無疑是武力,因為他不僅一箭射死晁蓋,還在二十余合便殺得秦明力怯敗走。
“約斗二十余合,秦明力怯,望本陣便走,史文恭奮勇趕來,神槍到處,秦明后腿股上早著,倒掉下馬來,呂方、馬麟、鄧飛四將齊出,死命來救,雖然救得秦明,軍兵折了一陣……”
單看這份戰績,原著里無一比得過他,五虎將級別的高手從未輸得如此干脆過,還在影視劇里衍生出了名梗“快去救秦明”……
所以史文恭的最高屬性,應該是確定無疑了。
“體質。”
“請查探體質的區間,或查探準確數值,成功后將獲得不同的收益。”
跟盧俊義的狀態比較一下,李彥心中有了數,給予范圍:
“體質在32點36點之間。”
“查探正確。”
獲得全屬性反饋:
史文恭:顏值5,體質34,智慧6,家世3,運道3
“標準的勐將型,不得際遇,如此武藝,也只能做一個地方堡寨的教頭……”
李彥打量了史文恭幾眼,收回視線,開始繼續執行原有計劃。
段景住:顏值2,體質12,智慧10,家世2/??,運道7
段景住的屬性當真是低,在講究勇武、智慧和背景的梁山,排到最后倒也不奇怪。
而判斷柴進屬性最高時,還出現了意外。
“密探來報,請查探柴進最高屬性。”
“家世。”
“查探錯誤,天賦密探來報進入冷卻時間,十五日內無法再使用。”
“丹書鐵券害我!”
李彥十分無語。
在他的觀察下,柴進的體質和智慧肯定是一般的,顏值較為出眾,貴氣不凡,但并不能一眼給人帶來好感,單論長相也沒有盧俊義花榮那般英俊帥氣,應該在15點左右。
而柴進的家世,終究是有丹書鐵券的,這玩意不能真正保命,卻也是一道中下層次的護身符,再加上柴氏的富裕與人脈,不會比盧俊義的低,應該在20點左右,所以李彥才會推測他家世最高。
“結果這位柴大官人,最高的屬性居然是運道……”
“其實也有跡可循,除了上梁山的過程十足倒霉外,他其他遭遇的大事都是平安過關,一生也算是順風順水。”
李彥輕嘆一口氣,皺起眉頭。
他如果想要開發出密探諦聽的最大功效,運道屬性就不能靠蒙,一門望氣的法術必不可缺,看來接下來的修煉確實要側重一二了。
那邊柴氏父子仍然在思考,韓錦孫到底是如何落草為寇的,那些賊匪接下來會對戰局造成怎樣的影響等等,回到屋內的李彥已經盤膝坐在榻上,緩緩閉上眼睛。
道門的《太淵鎮法》,佛門的斗戰勝佛和旃檀功德佛觀想法,還有對天地元力越來越深的理解和剖析,讓他晉入深層次的修煉中。
當再度睜開眼睛,外面已經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李彥精神奕奕地起身出門,剛剛洗漱完畢,迎面就見柴進略帶倦容地走過來:“林兄,昨日有關義勇軍的事情……”
李彥微笑:“柴大官人是一片好心,只是世道唯艱,不得不謹慎一二。”
柴進心頭一暖:“林兄所言極是,事不宜遲,我們用完膳后,就召集各鄉議事?”
李彥提議:“最好將大家召集,一起吃早餐。”
柴進先是一怔,他以前和門客都是分開吃的,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才是應當,趕忙道:“好!好!”
很快,清池五村的保正和保丁們,都聚在寬大的后院中,擺上了三十幾桌,三百多人一起坐下,倒也壯觀。
李彥注意到,在這群漢子里,史文恭甚至不是保正,而是一位保丁頭領。
保正除了武力,還要在村中有威望,能服眾,保丁就是純粹的民兵了,以這位的武藝,實在不得志。
但仔細想想,如果原著里的盧俊義沒有出眾的相貌和家世,混得怕也是和史文恭差不多,空有一身本事,卻只能賣于地方豪強,得一個教頭之位。
史文恭的胃口很好,大口吃著羊羹,滿滿的一大盆,對于貴人來說大早上的吃這個未免太膩,他卻覺得正好,因為鄉民都是一日兩餐的,吃下去要頂一天餓,而他要打熬氣力,習練武術,更是極容易餓的,能有柴家莊提供的早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正埋頭吃著呢,就聽到一道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相信諸位都聽過澶淵之盟,也知道因為這個盟約,宋遼兩國之間,百年沒有開戰了。”
“而百年之前,遼國的太后和皇帝,親自率領二十萬大軍南下,進入河北境內。”
“他們第一個戰略目標是定州,結果忌憚于駐扎其中的十萬宋軍,很快調轉目標,攻向瀛州,瀛州就在滄州的西邊。”
“為了攻下瀛州城,遼國的太后和皇帝親自擂鼓,鼓舞全軍士氣,主力更是集中于城下,日夜不停的攻打,還兵分多路,散在城外阻截援軍。”
“然而這樣的攻勢,在激戰了十多天后,依舊未能下城,遼軍只能灰熘熘地撤走。”
“連連受挫后,遼軍有意避開河北重鎮,即使攻打洺州、攻打大名府,也都沒有成效,只能一路南下,抵達澶淵,展開決戰。”
“后來發生什么,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
鄉兵們有的聽著,有的目露茫然,有的對付碗里的食物,但基本沒什么回應。
別說保丁了,就算是保正,都是基本沒有文化的,與遼國簽訂的盟約,他們知道,百年的和平,他們也知道,但百年前兩國開戰的細節,他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
那個時候宋軍守城多么勇勐,讓遼人二十萬大軍一路南下,沒有拿下任何軍事重鎮,與鄉人何干?
說得直接些,他們根本不關心大宋與大遼如何如何,甚至不關心大名府和瀛州,他們只關心自己的鄉里,只關心自己的親人和田里的糧食。
但接下來,那道聲音所說的話,終于令鄉兵勃然變色:“從整體的大局上,遼人傾盡全國之力發動的攻勢,其實沒得到什么收獲,但他們對于河北境內的傷害,卻是可怕的。”
“遼軍一路南下,長驅直入,糧草從哪里來?人吃馬嚼,二十萬大軍啊,算上為士兵配備的家丁,實際人數肯定更多。”
“遼人是在河北就地劫掠,屠殺無數,才供養了全軍,持續了整場大戰!”
這一刻,不少人停下了口中的咀嚼,就連史文恭的頭都抬了起來。
他們還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么一個問題,直到此時才意識到,澶淵之盟簽訂的背后,是河北百姓的血海深仇,被輕松地拋到腦后。
如果說這是戰爭中不可避免的事情,接下來的話就更加寒心了:
“澶淵之盟后,兩國息兵,禮尚往來,互使共達三百多次,遼朝邊地發生饑荒,大宋會派人在邊境賑濟,當年真宗崩逝的消息傳出,遼圣宗也‘集蕃漢大臣舉哀,后妃以下皆為沾涕’。”
后半句話大部分人都沒聽懂,但前半句已經讓鄉兵的呼吸粗重起來。
百年和平……呵,好一個百年和平!
和平的是汴京,和平的是南方,而不是與遼人接壤的北方!
遼國饑荒,官家大度,接濟遼人,那大宋的百姓被遼人殺害時,他們又在何處?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確實不可挽回,但這份血海深仇,不可忘卻,我相信你們也不會忘記!”
“因為遼國又宣戰了!”
“百年是一段很長的歲月,長到百年前西賊都沒有立國,長到一家人已經成長了六七代,但百年并不會改變遼人的習慣,他們此番入侵,依舊不會自帶糧草,然后會利用騎兵的速度分散,在各個村落搜刮肆虐,以供大軍所用……”
“而以單個村落的力量,絕對擋不住……”
有人砰的一下放下手中的碗,高聲吼了起來:“將軍不用說了,我們明白,殺遼狗!聚在一起殺遼狗!
一聲吼叫,接下來是此起彼伏的聲音,史文恭隨之一起起身,吼得格外大聲:“聚在一起殺遼狗!
對比自己昨天干巴巴的說辭,柴進只覺得敬佩不已:“這才是真正的動員啊!”
迎著眾人目光的齊齊聚集,李彥站起身來,環視過去:“我是林沖,我并無任何官職在身,但如你們所見的遼兵尸體,是柴大官人和我的兄弟所殺,這些遼人絕非不可戰勝!”
“我不是將軍,但愿意當你們的教頭,讓遼人知道,想要侵占我們的糧食,必將付出血的代價!”
“保護我們的家鄉,改變我們的人生!”
“保護家鄉!保護家鄉!”
話音落下,歡聲雷動。
不知是否是錯覺,史文恭感到這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頓時握緊拳頭。
他父母早亡,武藝在村中固然素有威名,卻早就不甘心于只局限在一個小小的村落,不得施展本領!
現在危險來了,際遇也來了!
這個改變人生的機會,我要把握住!
他虎吼一聲,帶頭高喊:“林教頭!你是我們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