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京。
上陽宮。
早朝。
三呼萬歲。
太始帝雙目赤紅,目光掃過殿中群臣,氣息如火山般爆裂。
“三十多年過去,仍未尋到昆侖山,朕要爾等何用?”
“臣等萬死!”
群臣跪地不起,只覺得如山威勢壓在身上,忍不住瑟瑟發抖。
太始帝窮搜佛道靈物煉成仙丹服用,平日御膳吃的又是百年人參、首烏熬成的湯羹,可以說匯聚云洲精粹,短短十年時間就凝成血丹。
舉手成風,呼喝如雷。
“誤朕長生道途,死一萬次都不夠!”
太始帝目光看向其中一人,面色稍霽:“劉愛卿,修仙話本編纂的如何?”
“臣集合翰林院所有同僚,熬夜寫出了十二卷新話本,俱是精品,散朝便送去昆侖宮。”
劉翰林諂媚道:“新話本乃心血之作,臣以項上頭顱保證,陛下定然滿意!”
“很好。”
太始帝聞言,心中熾烈難耐稍稍熄滅:“眾愛卿平身吧。”
百官剛剛起身,便有御史出列說道。
“陛下,臣舉報翰林院劉翼借編纂話本,中飽私囊,貪墨十三萬七千兩白銀,俱查有實據!”
劉翼面色蒼白,他根基淺薄,全靠著會寫話本才得陛下提拔,正琢磨著該怎么狡辯。
“竟然有此等事,不過朕不能偏聽偏信,由內侍司徹查此案。”
太始帝一句話將此事遮掩,揮手阻止了御史繼續說話,目光看向徐真人:“真人近日可有煉丹?”
“稟陛下,靈藥已經斷了數月,臣難為無米之炊啊!”
徐真人話還未說完,只覺冰冷殺意繚繞,連忙說出準備的腹稿:“臣恨不能為陛下煉丹,心急如焚,翻閱經典,終于有了線索。”
太始帝微微頷首:“說。”
“臣從典籍中得知,海中有仙島。”
徐真人說道:“臣愿率水師,東渡深海。東海仙島無數,臣定能尋到靈藥,煉成延壽靈丹!”
“準。”
太始帝并不信任徐真人額,然而從昆侖山藏書閣中得知,白云觀前身地火宮就來自東海,吩咐道:“命水師造大船百艘,兵分三路,入東海尋靈藥!”
戶部尚書出列勸說道:“此舉勞民傷財,陛下三思啊!”
“朕輾轉反側,千思百慮,何止三思?”
太始帝幽幽道:“這世上真的有昆侖,朕是昆侖弟子,朕要修仙,朕要長生!”
從昆侖山離開的時候,太始帝沒有任何猶豫,自認為皇權霸業更誘人,然而隨著年歲增長,死亡步步迫近,世上一切都比不過仙道長生。
殿中群臣聞言,面色變幻不一。
劉翼、徐真人剛剛死里逃生,連忙附和道:“陛下大氣運在身,定能長生不死!”
忠心尚存的臣子,伏地勸諫:“陛下,長生乃虛妄之言,切莫為奸佞所趁!”
觀政的皇子低著頭不敢說話,想勸說又不敢,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爹瘋了!
這也是所有人的念頭,無論忠臣或者奸佞,都認為太始帝癡迷長生,已經到了瘋癲的境地。世上哪有什么昆侖山,哪有什么修仙長生,全是陛下發瘋的臆想!
這時。
殿外傳來腳步聲,劉錦激動的連滾帶爬,進來也不見禮直接高呼。
“陛下,有人自稱昆侖劍宗弟子,橫掃京中高手,臣親眼所見,那劍客會飛!”
太始帝騰的從龍椅上站起來,顧不得追究劉錦失儀,喝問道。
“那劍客現在何處?”
“陛下,臣率上千錦衣衛圍捕,哪知那劍客咻的一聲消失不見,再看已經飛上了城墻。”
劉錦講述的栩栩如生:“臣見此情景,哪還不知劍客有真本事,連忙高聲呼喊陛下乃昆侖弟子,方才將那劍客留下,此時正在宮外等候陛下召見!”
“快宣。”
太始帝坐下后又起身,說道:“去昆侖宮!”
昆侖宮
位于皇宮西南角,將原本十數座宮殿盡數推平,空出三百余丈。
太始帝按照記憶描述昆侖仙境,由畫師繪成畫卷,不吝人力物力一比一復原。
昆侖宮當中一根數丈高的紫色庭柱,表面鑲嵌碧玉葉子,前方是一畝畝靈田,種的靈藥皆以金銀玉石雕琢鑲嵌而成,后面則是古木、道觀、涼亭。
自建成之日,便常住昆侖宮。
太始帝在道觀外來回踱步,催促了數次,終于得見劍客。
“昆侖劍宗弟子,林凡,拜見慶國皇帝。”
林凡微微躬身算是施禮,他生活的鑄劍城沒有皇帝或者皇族,除了賣身為奴仆,從來沒有跪拜之禮。
太始帝仔細打量林凡,隱隱感應到同源氣息,笑著說道:“坐下說話。”
二人坐在葡萄藤下,當即有內侍端來米飯,顆顆米粒兒晶瑩剔透如同珠,清香之氣撲面而來。
“靈米?”
林凡先是驚喜,仔細感應又面露失望,碗中米粒沒有靈氣波動,只是模樣、味道相似。
“哈哈,林道友果然出自昆侖山。”
太始帝喜上眉梢,多少年百般苦求不得,未曾想竟然有人送上門來,指著周圍景物說道:“道友可認得這情景?”
林凡四下看了看,搖頭說道:“從未見過。”
太始帝眉頭微皺:“既在昆侖修行,怎么可能沒見過昆侖美景?”
林凡說道:“我沒有去過昆侖山,而是傳我劍術的仙人是昆侖煉氣士,仙人名號不便吐露,教導十年后飄然離去。”
“原來如此。”
太始帝心生羨慕,又有所失望,通過林凡尋覓不到昆侖蹤跡。
林凡厚著面皮說道:“天賦尋常,只是記名弟子而已。”
“難怪林道友沒能入昆侖山修行,朕當年拜師為真傳,按照規矩你該稱師兄。”
太始帝豈能自認低人一等,遮掩心中羨慕,為自己加了層身份。
林凡心中一喜,當初沒能拜入昆侖山,如今認真傳弟子為師兄,也等于有了身份,當即拱手道。
“拜見師兄!”
“好好好,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太始帝命人上御膳,隨后與林凡敘說昆侖山經歷,除去拜師之外全部為真,又添加了許多夢境臆想,愈發顯得高遠浩渺仙氣飄飄。
“原來昆侖山竟是這般仙境。”
林凡面露艷羨,可惜不能親眼所見,便與太始帝講述仙人性格、喜好。
這恰好是太始帝不知情部分,當年周易高高在上,縱使身為皇子也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逾矩。
二人說話愈發投機,互相結合之下,對昆侖山、仙人都有了明確認知。
直至太始帝說起昆侖山藏書閣,見到玄霄生平,得知佛道二教污蔑道君。
“朕答應仙人,定要為道君平冤昭雪,如今已云洲無一偽經。慶國只需延綿三五百年,便能為道君洗去冤屈,成為道門先賢!”
“玄霄道君,竟然是遭魔頭污蔑……”
林凡此時已經不是江湖小白,出山招惹鑄劍堂后,為免阿姊家受欺辱,一人一劍敗盡靈劍城所有高手。
此時方知,威震青洲的鑄劍堂主,也只是凝竅境界。
尋常凝竅又如何與林凡相比,天生劍體,服用靈米氣血渾厚,又修有仙道劍訣,三劍劈落便將其斗敗。
之后誤會自然解開,林凡成了靈劍城劍圣,閱覽鑄劍堂典籍時候自然見到關于玄霄之事。
“師兄,我知道以后該做什么了!”
“嗯?”
太始帝心思剔透,說道:“需不需要朕幫忙,青洲蕞爾小國,十萬大慶鐵騎盡數滅之!”
林凡搖搖頭說道:“如此殺戮過重,青洲崇劍道,我便以劍勝過所有人,再揭露當年真相。”
太始帝沉吟片刻,情真意切叮囑道。
“師弟,日后仙人再尋你,請為師兄說句好話。將來師兄重入昆侖,踏入長生仙道,定不會忘記大恩!”
林凡眉頭緊皺,自從來到慶國,就不斷聽到百姓議論皇帝瘋了。
“師弟,朕沒有瘋!”
太始帝需要一個同類,理解自己,肅然道:“師弟應知道的,世上真的有昆侖山!”
林凡無奈,點頭答應道。
“若是有緣得見仙人,定為師兄傳話。”
十萬大山。
碧波潭。
周易手捧道經,悠閑的在湖邊垂釣。
忽然。
老頭金京落在身側,二人相處大半年時間,關系頗為不錯。
一個打漁種田,一個釣魚誦經。
“過幾日是金神誕辰,摩云城舉行圖騰祭祀盛典,老頭子必須回去主持,朱道長有沒有興趣觀禮。”
金京對朱剛很是敬重,他自詡天下第一流的武道強人,幾次尋機會試探,對方竟然輕易化解,摸不清深淺虛實。
“金神誕辰?”
周易微微一怔,他都幾乎忘記了自己生日,手指掐算便得知來歷,大抵是當年初來摩云洞的時日。
“閑暇無事,尋不到真龍蹤跡,便去湊湊熱鬧。”
“似你這般尋覓古跡,不知要猴年馬月。”
金京笑道:“那魚兒又不是傳說中的魚妖,靈智懵懂無知,哪里懂得報恩?”
“那可說不準。”
周易今日早上卜卦得了上簽,顯示運氣不錯,便來湖邊蹲守。
話音未落。
湖面呼嚕嚕冒氣泡,只見一條五六尺長的大青魚,從湖中鉆出半截身子,對著周易吐出個圓滾滾黑影。
周易揮手攝過,是顆鴿子蛋大的黑珍珠,圓潤無瑕,在尋常人眼中已經價值千金。
金京看得目瞪口呆,如老小孩般抓耳撓腮,想要詢問這是何等玄妙的馴獸之法,竟然只靠一粒米,引得青魚吐珠報恩。
“可惜啊可惜,貧道要的不是這個。”
周易法力仔細探查,珍珠并無任何陣法痕跡,與當年龍宮毫無干系。
“方才不到一年,倒也不急!”
------題外話------
腦袋快炸了,終究日萬失敗,以后不能強寫了
順便推本書《走進不科學》
我曾與牛頓坐而論道,也曾與愛因斯坦并肩齊行。
我弄亂過普朗克的發型,也曾為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提過前序。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學霸穿梭于古今中外各個時空,用前人智慧開啟人類未來的故事。
什么?你說這不科學?
不,這很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