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富貴的聲音在外響起。
顧錦年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這文景先生才說了一天,孔家這么快就來?
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起身將房門打開,顧錦年將這些圖紙藏在衣袖之中,而后緩緩開口道。
“王兄,跟我走一趟。”
顧錦年開口,沒有理會孔家的事情,而是帶著王富貴離開。
“去哪里啊?”
王富貴有些好奇。
“先跟我走,有事跟你說。”
顧錦年沒有直接回答,先走再說。
當下兩人離開書院,而王富貴繼續開口道。
“顧兄,孔家這趟過來,帶來不少禮物,而且還有不少人一同跟過來了,都是各地一些大儒,齊聚大堂之中,我們幾個都在猜,這孔家肯定沒什么好意。”
“估計是奔著圣器而來。”
王富貴也看得清楚,他開口告知顧錦年,關于孔家人來的目的。
“知道了。”
顧錦年淡淡回答,對于孔家人索要圣器,顧錦年壓根就不擔心,一來是自己不會給,二來是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給。
就好比自己老舅。
孔家已經有三件圣器,老舅允許孔家掌握第四件嗎?
別說老舅了,估計扶羅王朝,大金王朝的皇帝,也堅決不希望孔家一家獨大。
什么好處都被占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孔家開出了一個條件,一個讓各大王朝都滿意的條件。
不然的話,制衡之道,是各大王朝都懂得的東西。
“顧兄,我看這次他們來勢洶洶,咱們還是退避一下吧,這段時間你回國公府,他們也不敢去國公府找你麻煩。”
王富貴繼續開口。
而顧錦年搖了搖頭。
“王兄,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愚兄有辦法解決。”
“這次喊你一同前來,是有個事跟你商量商量。”
顧錦年開口,他找王富貴還有一個主要的事情,孔家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什么事?”
王富貴看顧錦年有些認真,也就沒有啰嗦,直接詢問。
“我打算做個生意,需要啟動資金,手頭上有一些,但還差不少,打算拉你一同入賬,你有興趣沒?”
顧錦年直接說道。
做生意?
王富貴先是愣了一下,但馬上開口道。
“行啊,不過顧兄,你要是缺銀子的話,直接跟我說,我只要跟我爹說一聲是你要,能給你弄來一筆。”
王富貴的確是有些愣,畢竟顧錦年詩詞文章無敵,也是大夏權貴,說顧錦年才華橫溢,他絕對沒話說,可做生意還是有些.......不太認可。
下意識以為顧錦年是缺銀子。
顧錦年好財的事情,其實大家都知道。
“不是,是真做生意。”
“你先看看。”
顧錦年從衣袖中取出自己的商業計劃,交給王富貴。
兩人一路前行。
等走出書院之后,原本一處空闊的地方,此時此刻已經建起民宅,還被重兵把守。
誰也不知道這里要做什么,即便是大夏書院的大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知道的是,陛下大手一揮,把這塊地隔離起來,前段時間陸陸續續來了兩千多名工匠,外加上一些百姓,搭建起民宅。
如今民宅已經搭建好了,兵部也派人過來鎮守,只進不出,即便是出也必須要有相關手令,極其嚴格。
京都權貴都知道這事,但都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
來到此處,顧錦年將令牌交給侍衛,后者立刻放行。
等走進其中。
一些打鐵聲絡繹不絕。
很快有工部的官員走來,是工部員外郎,五十多歲,穿著官服,一路小跑來到顧錦年面前。
“下官吳周普,拜見世子。”
吳周普開口,恭恭敬敬的朝著顧錦年一拜。
“吳大人客氣。”
顧錦年微微一笑,隨后巡視著這片區域。
占地接近千畝,搭建不少民宅,以供工匠們居住。
“世子殿下,此處已經快搭建完畢,目前還差火爐和工坊未有搭建,其他基本完善。”
“這火爐和工坊,十五日內可以竣工。”
吳周普開口,跟在顧錦年身旁,匯報情況。
速度上挺快,不算太慢,這個可以接受。
“吳大人辛苦了。”
顧錦年出聲,隨后取出幾張圖紙,遞交給吳周普道。
“吳大人,這是本世子所制之圖,上面記載了煉制過程,包括淬煉法。”
“等火爐和工坊做好之后,立刻著手去辦。”
“至于這些圖紙,你派一些年輕工匠去研究提煉。”
“過程本世子也寫在其中。”
“如若有任何結果,第一時間來通報本世子,一點都不要耽誤。”
“而且這段時間,決不允許任何人出去,無論是誰,除非有天大的事情。”
“出去之后,也要派兵看守。”
“每一張圖紙,所有過程讓不同的人來分批煉制,決不可泄密出去。”
“當然,每月俸祿提高三倍,到時候找戶部撥款。”
顧錦年出聲,下達命令。
他制作出來的圖紙,十分詳細,當然為了保密,最后一步顧錦年藏了一手,等完善之后,估計需要一段時間,萬一真的泄密了,對方也掌握不了核心技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下官遵令。”
“請世子殿下放心。”
吳周普開口,顧錦年的圖紙他還沒有看,只是聽到給這些工匠三倍的俸祿,吳周普這就寬心了。
畢竟將這么多人集中在這里,而且不讓出去,說實話終究是有些不好的。
可提高三倍俸祿,這下就好說多了。
大夏王朝,工匠的俸祿可不少,月俸祿三十兩白銀外加兩石細米。
翻三倍那就是九十兩白銀,外加上六石細米,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啊。
只要銀子到位,什么都好說。
“好,吳大人辛苦了。”
顧錦年點了點頭,也不多說,隨便進了一間民宅,而后讓吳周普去通知事情。
民宅內。
顧錦年倒了一碗茶,平靜無比。
大約一刻鐘后。
王富貴的聲音響起了。
“這生意可以啊。”
顧錦年一直在等,等王富貴的反應。
自顧錦年將東西交給王富貴后,王富貴便一直潛下心神觀看。
顧錦年這大夏不夜城的計劃,他是越看越覺得有搞頭,越看越覺得很有意思啊。
等徹底看完之后,王富貴抬起頭來,望著顧錦年道。
“你這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啊,我怎么感覺你什么都會啊,連做生意都能想到這么多有意思的東西。”
王富貴滿是激動,身為商賈之后,王富貴對讀書可能就一般般了,但對做生意還是有點敏銳的。
顧錦年這個計劃要是成功了,必然可以大賺特賺啊。
“王兄,你說一說,這計劃有哪些優勢,又有哪些劣勢。”
顧錦年拉上王富貴,不僅僅是因為王富貴家里有銀子,更主要的是,他想看看王富貴有一定的見解,畢竟是商人之后,耳目渲染之下,多多少少懂一些。
自己只是站在宏觀角度去看待問題,很多事情必然會有想當然的感覺。
而王富貴不一樣,他畢竟從商過,肯定有不一樣的見解。
“容我想想。”
王富貴認真思索,同時觀看圖紙,接近一個時辰,王富貴這才開口。
“顧兄,愚弟有些拙見,可能有些不太好,還望顧兄不要生氣。”
王富貴開口。
“直說即可,愚兄是那種小雞肚腸之人嗎?”
顧錦年看著王富貴,讓他直言。
“第一。”
“顧兄打算,將東西貨物聚集在一起,以供百姓挑選,這個想法很好,但揚州以前也有人做過,剛開始生意火爆,可后來就不太行。”
“其原因無非就是兩點,運貨問題,外加上小偷小摸的太多,這兩個問題,世子殿下一定要想清楚,開在京都還好,偷摸之事嚴格把控即可。”
“可這運貨問題很麻煩,不知顧兄如何解決。”
王富貴出聲,提到了第一個關鍵問題。
運輸問題。
“走官道,修大路。”
顧錦年喝了一口茶,十分淡定道。
他心里也清楚,運輸是個大問題,可如果能走官道的話,要比正常運輸快上數倍。
用官道運輸,這是其他商人都無法做到的。
當然即便是官道運輸,其實也很麻煩,但顧錦年也沒打算真做成百貨超市,大夏王朝什么東西都有。
根據貨物運輸,以及產量等標準進行選物就好,只要比目前市面上所有店鋪東西多,那問題就不大。
“官道運輸?世子殿下,只怕陛下不會答應吧?”
王富貴不由苦笑,覺得顧錦年有些異想天開。
官道除了用來軍事加急,和糧食運輸之外,基本上不可以用,尋常百姓也只能沿著官道兩旁行走,不可踏入官道之上。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既然我說了,就能成。”
顧錦年出聲,顯得十分自信。
“那若是能用官道運輸貨物,問題不大。”
王富貴點了點頭,眼中也露出驚嘆之色。
“第二。”
“世子殿下應當是想通過這種百貨店鋪來吸引百姓,這點沒有問題,如若開張只怕人山人海,可這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等獵奇之心過去后,只怕生意會逐漸慘淡。”
“所以世子殿下設立后面幾個產業,有酒樓客棧,還有什么高檔游玩地。”
“只不過這上面沒有具體寫出什么內容,愚弟就不好判斷。”
王富貴開口,他說話還是有所保留,一來不敢直接指出問題,但也算是提醒。
顧錦年聽得明白,王富貴擔心的是,用超市這種理念來吸引客流量,沒有問題,但后面的什么消費中心也好,酒樓也罷,如果搞得好,形成了閉環,那就完美。
如果酒樓客棧,高檔消費中心沒有搞好,那基本上就半死不活了,虧可能虧不到哪里去。
但別想賺錢,吊著一口氣的那種。
“這個本世子已經有了想法,但一時之間無法說出來。”
“王兄,就以目前來說,這個生意你入不入?”
“憑心而言,不要因為愚兄的身份,你覺得能賺銀兩就入,如若你覺得賺不到銀兩,那也作罷,否則傷了和氣不好。”
顧錦年詢問道。
“入。”
王富貴幾乎沒有任何一句廢話,直接入了。
雖然這個生意看起來有很多問題,但本質上是可以賺銀子的。
小生意能不能賺銀子,看的是東西質量。
大生意能不能賺銀子,看的就是關系硬不硬。
跟顧錦年做生意,絕對不會虧,說句不好聽的話,誰敢找顧錦年麻煩?
這生意可能不會賺太多,但一定不少。
得到王富貴的回答,顧錦年也不啰嗦了。
“那行,這個生意我算過,滿打滿算六十萬兩黃金左右。”
“我出資二十萬兩黃金,占五成利潤,決策權在我手中,剩余四十萬兩黃金,分五十籌,一萬兩黃金算一籌,單人最多兩籌,有十籌不動,分給一些特殊的人。”
顧錦年出聲,喝了口茶,如此說道。
一萬兩黃金一籌,顧錦年直接劃出五十籌,等于說可以讓二十五至五十人參與進來,當然顧錦年希望人數越來越多,參與的人越多,受益團隊就越大。
到時候就算遇到敵人,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擔著了。
“我入兩籌。”
“不過愚弟要修書一封回去,顧兄能等三日嗎?”
王富貴開口,毫不猶豫入了兩籌進來。
兩萬兩黃金,對他家來說不是一筆巨款,自己寫一封信回去就行,而這個生意要是成了,即便虧本也沒關系,可以借助顧錦年來認識其他更多的朋友。
顧錦年拉來的合作人,只怕有不少人,這兩萬兩黃金,只賺不虧。
“行。”
“七日內給我就行,眼下還不缺。”
“不過這件事情,我打算下個月就要動工,王兄你這段時間要幫我一個忙。”
“招一批工人,開始培訓,所有的培訓方式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看著來。”
“培訓時常三個月至半年,寧缺毋濫,培訓期間按市場工費結算,正式開工后,薪資按照尋常勞工兩倍。”
“吃住全包,再招一批老嬤嬤,幫他們洗衣做飯,他們只需要全心全意學習即可。”
顧錦年出聲。
大夏不夜城的計劃,必須要快點折騰出來,早一天折騰出來,早一天賺銀子。
下個月動工的話,光是基建都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而這半年時間,剛好可以拿來培訓,否則即便是開業了,臨時招人,手忙腳亂。
接過圖紙,王富貴仔細觀看,過了一會他不由皺眉道。
“別的我都能看明白,這個精油推背是什么意思啊?”
王富貴有些好奇。
“回頭你按照上面去做,讓個女的幫你,你就明白了。”
“還有,告訴麒麟閣的人,他們全身家當加起來估計也只能入個一籌,你問問他們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話,麒麟閣占兩籌,以后賺了銀子,每年都會有分紅。”
“行了,我還有事,你先回書院,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顧錦年起身,王富貴這里搞定了,其他都好說。
他還有事,要先行離開。
“好。”
王富貴也不啰嗦,直接與顧錦年一同離開。
隨著王富貴離開,顧錦年還沒走幾步,一道身影便出現在身后。
是蘇懷玉的身影。
他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身旁。
“世子殿下,孔家帶著各地大儒,在書院大堂等著你,文景先生讓我來告知你一聲,若無大事,還是見一面為好。”
蘇懷玉的聲音響起,說明來意。
“讓他們先等著,我還有要事處理。”
顧錦年沒有理會。
孔家人來了,自己就要過去?
憑啥?
拿自己當什么了?呼之而來,揮之而去?
“哦。”
蘇懷玉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么,就這么靜靜的跟著顧錦年。
很快。
進了京都。
顧錦年直奔秦王府。
來秦王府,都不需要通報,下面人一看是顧錦年,立刻恭迎。
只不過秦王暫時不在,大夏即將出兵,顧老爺子明日就出發,李遂這幾天都在兵營里面幫老爺子打下手。
得知秦王不在,顧錦年也沒有留下來喝茶。
掉頭就走,直入皇宮內。
不過不是找陛下,而是去了太子府。
剛到太子府。
便聽到李基的叫喊聲。
“爹,我都已經在家待了半個月了,你就不能放我出去嗎?”
伴隨著李基哭喊聲響起。
顧錦年有些驚訝。
自從白鷺府將李基派回來后,他還真沒見過他。
“太孫回來報信后,就被禁足在太子府內。”
“是太子的意思。”
蘇懷玉告知原因。
“哦。”
顧錦年點了點頭,顯然太子不希望李基牽扯進來,這很正常,畢竟太子現在被下掉監國之權,很多事情的的確確不好出面。
不管牽扯到什么,都會惹來爭議。
不動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理會李基的鬼哭狼嚎。
顧錦年入了太子府,讓府內太監去通報。
沒過多久,太子快步走來,一臉笑容,顯得無比憨厚和善。
“錦年兄弟。”
“好久不見啊。”
“什么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太子十分喜悅,同時目光落在顧錦年雙手,發現沒帶禮物后,似乎略顯失望。
“愚弟見過太子爺。”
顧錦年開口,滿臉都是笑容。
“客氣客氣,叫我兄長即可,太子爺不好聽,不好聽。”
“錦年老弟,今日前來,是有事吧?”
太子李高笑呵呵的看著顧錦年,同時也猜到顧錦年肯定是有什么事找自己。
“兄長聰明。”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樁生意要跟兄長聊聊,看看兄長有沒有想法。”
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說出來意。
“哦?愿聞其詳。”
太子也不廢話,領著顧錦年走進內堂。
入了內堂后,顧錦年直接將計劃告知太子,前前后后說了大概半個時辰。
等說完以后。
李高細細琢磨一番后,眼神明顯露出一抹驚色,但很快又收斂下去了。
緊接著滿臉笑呵呵道。
“這生意不錯。”
“哥哥我有想法。”
“只不過一萬兩黃金一籌有些貴,這樣有些事情可以讓哥哥來做,一萬兩黃金兩籌,再算上你嫂子和你侄子各拿兩籌,一共三萬兩黃金如何?”
太子爺不愧是太子爺,算賬能力就是強啊,一下子就知道這生意能賺銀子。
不僅僅如此,而且還知道技術入股,一萬兩黃金要了兩籌。
順便還算上了太子妃和李基。
還真是厲害。
“兄長既然開口,愚弟自然答應。”
顧錦年不在乎,銀子少一點沒有關系,因為六十萬兩黃金是自己往最大算的。
真要說可能要不了這么多,能得到太子的支持,讓點利無所謂。
“果然是一家人啊。”
“那行,等此事落實下來,哥哥我再將銀票送去。”
太子出聲道。
“小事。”
顧錦年點了點頭,生意既然談完了,顧錦年也不啰嗦。
直接告退。
至于李基的鬼哭狼嚎,顧錦年直接無視,太子家事,跟自己沒關系啊。
想幫都幫不了。
不過臨走之前,太子立刻出聲。
“錦年老弟,這事你最好找一趟皇后和太后,她們二位指不定也有興趣。”
太子連忙開口,提醒顧錦年還可以找點人。
這話一說,顧錦年點了點頭,還真別說,把這兩位拉下來挺好的。
隨著顧錦年離開后。
太子也快速回到房間內,也不顧太子妃在房內梳妝打扮,直接拿出算盤,開始瘋狂計算著什么。
過了半響后。
太子咽了口唾沫。
“你怎么了?”
一旁的太子妃更加好奇,不明白這位太子爺干什么了。
“要發財了,這回要發大財了。”
太子爺開口,手都在顫抖啊。
“發什么財啊?”
“你再說什么啊?”
太子妃滿是古怪的看向對方。
“錦年剛才來找我,拉我做個生意。”
“本金一萬兩黃金,算我兩籌,我把你和基兒都算進去了,可以拿六籌。”
“剛才我算過,不出意外的話,這生意要是做好了,一年下來一百萬兩黃金的回報。”
“按六籌算,一年凈利潤有六萬兩黃金,算上第一年成本,第二年就能分銀子了。”
“你說發財不發財?”
太子激動無比道。
他大致算過顧錦年這生意,因為聽的仔細,剛才仔細盤算一下,一年百萬兩黃金真不是什么難事。
自己拿六籌,本金也就三萬兩,回頭每年分六萬兩。
第一年算他自負盈虧,留點盈利繼續維持或者擴張,第二年必賺銀子啊。
“一年六萬兩黃金?”
太子妃也驚了,立刻起身。
別看她是太子妃,丈夫是太子,實際上沒有登基之前,一點作用都沒有。
每個月宮里的庫房也就是支三千兩銀子花銷,對尋常百姓來說,三千兩銀子很多,可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完全不夠。
住的地方還好,吃就不行,每每都要開小灶,外加上首飾珠寶,還有一些衣服綢緞,再加上打點下面人,偶爾出去一趟,哪里都要花銀子。
三千兩完全不夠。
這要不是自己娘家回回過來送點禮,勉強過得去,不然沒事還真不敢出門一趟。
說來說去還是老爺子太狠了,自家人控制的很嚴厲,尤其是太子,無數雙眼睛盯著,想收點好處都不行。
再加上太子李高也不想沾惹這種是非,有人是送銀子了,馬上就送回去,而且嚴厲敲打了一番,可以說日子過的不苦,但也絕對沒有外面人像的那般美好。
唯一的盼頭就是登基。
可這登基也不是想登就能登的啊。
如果現在每年有個六萬兩黃金收入,那生活質量直接天翻地覆啊。
六萬兩黃金,折算下來就是六十萬兩白銀,一個月就是五萬兩白銀收入,還是堂堂正正的收入。
一下子,太子妃傻了。
“靠譜嗎這事?”
太子妃有些不敢相信。
“我算賬有算錯過的?”
李高有些不屑。
“那倒是。”
“這么賺錢,怎么只拿六籌啊,多拿點唄,你是太子,多要點,錦年應該不會說什么吧?”
看到李高這種表情,太子妃心里也定心了,不過馬上又覺得要少了。
“六籌夠了。”
“這生意,錦年一個人吃不下,加上我們也吃不下,得一群人做,才能做大來。”
“要多了,事情就多,三四十個人一起加進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就不會惹來麻煩。”
“你就別梳妝了,趕緊抄小道,去找母后,把這事跟母后說下,讓母后也參進來。”
“要是母后不愿意,咱們吃下來,誰入誰賺,快,快去。”
太子是真的有些急了。
這么賺錢的生意,他不可能不做啊。
“行。”
“那我現在就過去。”
“不過,這本金怎么出啊?”
太子妃立刻站起身來,有些好奇道。
賺錢歸賺錢,可本金有點多啊。
“你去你娘家支點來,挪個兩萬兩黃金,我再去借點,咱們家里也有不少好東西,到時候拿去典當掉,差不多能湊個兩萬兩黃金來。”
“再不行,我去找老二搞點。”
“反正先答應再說,不能錯過。”
李高出聲,已經想好了辦法。
“那行。”
很快,太子妃也不廢話了,急急忙忙起身,抄小路去找皇后。
大約兩刻鐘后。
顧錦年從鳳鸞殿出來。
皇后很爽快,直接入了兩籌。
再去了一趟太后那里。
太后比皇后還要爽快,直接答應下來了,不過顧錦年看的出來,太后純粹就是為了支持自己,都不聽自己說完商業計劃。
還拉著自己吃了頓飯。
吃飽飯后,顧錦年離開皇宮。
剛走出皇宮,秦王的人就走過來了,告知顧錦年,秦王聽到他來了以后,立刻回了府,現在在府內等著顧錦年。
沒有廢話,顧錦年直接去找自己這位秦王老哥。
等見到以后,秦王老哥一如既往的熱情,非要留顧錦年下來喝酒。
為了拉攏秦王,顧錦年也就留下來吃頓晚宴。
同時也將這生意的事情告訴秦王。
秦王的理財能力比不過太子,聽了半天聽不懂,但還是很豪氣,大手一揮入了兩籌。
只要顧錦年開口,秦王也能多入點,不過顧錦年沒繼續開口,本金不是核心,核心的是人。
晚上。
秦王與顧錦年把酒言歡,喚來了一些歌姬,翩翩起舞。
談到了關于北伐的事情。
顧錦年沒有發表什么言論,只是簡單說了幾句。
“可惜啊,要是老哥我能親自跟著老爺子去,那該多好啊,現在監國,去不了。”
“不然,定要在邊境,大殺四方,把這群匈奴狗殺的干干凈凈。”
秦王喝了口酒,意氣風發道。
聽得出來,秦王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監國。
顧錦年全程的回答大致就是一句話。
老哥牛批。
也不算敷衍,反正秦王聽著很開心。
一直到深夜,秦王是越說越嗨,要留顧錦年在這里待一天,而蘇懷玉的聲音卻不由響起。
“世子殿下,時辰太晚了,還是回去吧,孔家人等了很久,再等下去,估計要有怨言,不太好留宿。”
蘇懷玉淡淡開口。
還不等顧錦年說話,秦王的聲音響起了。
“讓他們等。”
“一群什么玩意。”
“錦年,就在這里等,有本事讓孔家人過來找我。”
“他娘的,給他們臉了?一群什么玩意啊,錦年,喝,咱們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誰也別想擾了咱們的興致。”
“等回頭,哥哥我給你們一人安排一個美姬伺候你們。”
“不過錦年你可別跟你家里人說,不然老爺子要找我麻煩。”
秦王已經喝上頭了,大罵孔家,還要給顧錦年找個歌姬。
但他還沒有喝醉,不然也不會說最后一句話。
“這個就算了。”
“留宿可以,也正好懶得回去。”
顧錦年笑了笑,天色已晚,待在這里也無所謂。
美姬不美姬的無所謂,主要就是喜歡聽秦王聊天。
如此,一直到了丑時。
秦王喝醉了,是真的放開來喝,也沒有抵御酒氣,以致于倒頭大睡。
顧錦年和蘇懷玉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
兩人心情都很不錯。
等來到住處后,蘇懷玉看著管家道。
“麻煩我住的地方,給我安排遠一點。”
蘇懷玉出聲,讓管家有些好奇。
“我睡覺動靜大,怕吵到世子。”
蘇懷玉淡淡出聲,管家點了點頭,而顧錦年卻有些無奈。
這家伙。
當真是......同道中人啊。
兩人入了客房。
而與此同時。
大夏皇宮。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的聲音緩緩響起。
“孔家已經到了大夏書院嗎?”
他開口,詢問著下面人。
“回陛下,昨日寅時便到了,不過沒有見到世子殿下,世子殿下來了皇宮。”
魏閑給予回答。
“哼。”
“當真是心急啊。”
“想要占據錦年的圣器嗎?”
“癡心妄想。”
永盛大帝冷冷開口,緊接著出聲道。
“加派兩千精兵去大夏書院,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保護孔家人安危。”
“再告訴錦年一聲,只要不出人命,隨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永盛大帝開口,下達旨意。
“奴婢遵旨。”
魏閑點了點頭。
“錦年今日來宮里,所為何事?現在在何處?”
永盛大帝繼續問道。
“回陛下,世子殿下今日來宮中,似乎是談一樁生意。”
魏閑回答。
“談生意?談什么生意?”
永盛大帝有些好奇。
“就是之前跟陛下說的,好像是什么酒樓生意吧。”
“拉了太子,皇后,太后,還有秦王入籌。”
魏閑給予回答。
“酒樓生意?”
“拉這么多人入籌?”
“還拉上太后?”
“多少銀子一籌?”
永盛大帝好奇道。
“回陛下,聽消息說,是一萬兩黃金一籌。”
魏閑想了想,告知這個數字。
一聽這話,永盛大帝不由微微皺眉。
“朕這個外甥,就是喜歡胡鬧,仗著自己得寵,胡亂來。”
“太子,皇后,還有太后都是看他受寵,才會答應,只怕回頭拿不出銀子吧。”
永盛大帝的確有些郁悶。
一萬兩黃金一籌?
這價格太貴了。
有點胡來。
“回陛下,好像沒有,聽說太子今日很開心,皇后也是,太后心情似乎也不差,不過可能是因為見到了世子殿下吧。”
魏閑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
“很開心?”
“唉,這些人啊,一個個都被錦年騙了。”
“估計要賠的血本無歸。”
“不過也好,免得找朕拿銀子。”
“魏閑,注意點消息,要是生意虧了,立刻跟朕說,讓太子那種人拿出一萬兩黃金出來,真要虧了,只怕比割他肉還難受。”
“到時候朕再去安慰安慰他們。”
“一個個的,等著后悔吧。”
“尤其是太子,但凡有朕半點樣子,也不會被錦年騙。”
永盛大帝開口。
倒也不是不滿,就是覺得這幫人太想當然了。
就顧錦年,還帶他們做生意賺錢?
明擺著就是坑人的啊。
不過他也不會去說,一來顧錦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構造情報。
二來,反正又不是自己虧銀子。
三來,也是給他們一個深痛的教訓,讓他們擦亮擦亮眼睛。
吃個小虧長記性。
“陛下,要不要跟太子說一聲,提提醒?聽說太子還沒交銀子。”
魏閑抬頭,望著永盛大帝如此問道。
“不了。”
“讓他吃點虧吧。”
永盛大帝搖了搖頭。
后者稍稍沉默,也就沒有說什么了。
主要是吧。
他今天見過太子,太子有沒有經商頭腦他不知道,可絕對不傻啊,能不能賺銀子心里有數。
要是不能賺,太子能開心成那個樣子嗎?
但他不可能忤逆皇帝的話,也不可能跟皇帝叫板啊。
反正跟他沒關系,少說為妙。
與此同時。
大夏書院。
大堂內。
四五十人在大堂當中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這四五十人中,有部分是孔家的人,其余則是各地大儒。
他們從昨日寅時等到現在,都沒有等到顧錦年出現。
只不過這些大儒都有些修養,倒也沒有說什么。
可幾個年輕點的人不由出聲嘀咕。
“等了快一天了,這世子殿下還沒顯身。”
“即便是再瞧不起我等,也不至于這般吧?”
聲音響起,惹來一些人投目過去。
后者立刻閉嘴,低著頭不語。
“諸位,看來世子殿下應該是有事要忙。”
“我等還是靜心等待吧。”
孔家大儒開口,面色和善,沒有半點不悅。
他一出聲,眾人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說。
一直到卯時。
有些大儒撐不住,直接去客房休息。
而孔家的人,卻一直在這里等待。
同時還讓人幫忙,再去通知顧錦年一聲。
一直到巳時。
秦王府內。
顧錦年與蘇懷玉走出王府。
兩人心情不太好。
他們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美姬。
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氣呼呼的離開。
尤其是顧錦年,他都想好了開場白怎么說,結果坐了一晚上,愣是什么都沒發生。
以后誰在說這種話,顧錦年打爆他狗頭。
等離開秦王府后。
顧錦年還是沒去書院,直接去找了魏王一趟,反正是拉投資也不在乎熟不熟。
相比較秦王的熱情,魏王也還行,聽到做生意以后,魏王想了一會,最終拒絕了。
原因無他。
覺得不劃算唄。
魏王拒絕,顧錦年也不啰嗦,直接離開。
也沒什么感覺。
生意不就是這樣,你又不敢說百分百賺銀子。
顧錦年走后,又去了一趟顧家,跟自己老爹談了一下,老爹的意思很簡單,不管顧錦年做什么生意都支持。
但銀子不在我手上,找你娘去。
而后,在顧家待了一個多時辰,母親李氏答應了,銀子也是要等一段時間再給。
再去跟老爺子關系好的國公武將家里,談了一會后,又拉了四五人入籌。
到了深夜,找了一家酒樓隨便入住下來。
第二天顧錦年跑了一遍六部,順帶找了自己幾個叔叔。
五叔的意思很簡單,不感興趣。
六叔更直接了,很感興趣,不過沒銀子,能白嫖算他一個。
至于六部更直接了。
吏部尚書不見自己。
戶部尚書見了自己,剛開始說幾句,戶部尚書何言就以公事為由推辭了。
刑部尚書沒見到。
兵部尚書忙著打仗的事情,派了個員外郎應付了一下就走。
工部尚書很熱情的招待顧錦年,只不過坐了一會,顧錦年就走了。
原因無他,工部窮的一批,人家幾個部門好歹都會上好茶。
工部直接拿那種外面幾兩銀子十來斤的茶葉泡開水硬喝。
就這種條件,還談什么生意。
不得不說的是,大夏財政是真的不行,這幫權貴也窮。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幫人藏著。
不過不管如何,這趟收獲還是不少。
如此一來。
已經過了三天。
此時此刻,大夏書院顯得十分陰郁。
顧錦年剛從客棧走出。
江葉舟便快速走來。
“書院已經鬧起來了。”
江葉舟臉色有些焦急,從客棧見到顧錦年后,直接上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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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
不好意思。
整理大綱細節。
因為下一個高潮劇情,七月必須要整理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