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逆  第489章 你無法想象的大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作者:迪巴拉爵士  書名:討逆  更新時間:2022-05-25
 
錢財先一步送到了臨安。

“這是如何弄的?”曹穎有些驚訝。

護送錢財回來的虬龍衛說道:“那邊準備縱火,郎君就想著將計就計。不過,主意是韓先生出的。”

“韓紀?”

曹穎瞇著眼。

聰明人都互相忌憚!

又互相欣賞!

第二日,楊玄就回來了。

曹穎出迎。

“衛王去了長安。”

“為何?”

“不知。郎君令不用盯著衛王,故而無人知曉。”

曹穎輕聲道:“畢竟是他的兒子,郎君,還是要盯著才好。”

在他和怡娘的眼中,偽帝的狗崽子死光了最好。

“不必!”

曹穎剛想再建言,卻見楊玄神色淡然,心中不禁一凜。

“曹先生。”韓紀上來。

“韓先生。”

兩個楊玄身邊的重要人物笑的很客氣。

“此次聽聞是韓先生出謀劃策,老夫很是欣慰。”

這話把自己擺在了上官和前輩的位置上。

有些居高臨下之意。

韓紀笑道:“不及曹先生整日操勞。”

這話,怎么像是在譏諷老夫是個刀筆吏呢?

二人一路笑吟吟的回到了州廨。

楊玄坐下,隨即曹穎稟告了一番這陣子的事兒。

聽完后,楊玄自忖沒什么大事兒,就準備回去。

“對了,韓先生這邊,以后每月的錢糧再加三成!”

韓紀起身,“多謝郎君!”

他看了曹穎一眼。

隨后也回了家中。

老妻蔣氏在家。

“草原如何?”蔣氏一邊幫他換衣裳,一邊問道。

“壯美!”韓紀說道。

“舉手!”蔣氏呵斥。

韓紀舉起手。

“再舉高些!”

韓紀乖乖的高舉雙手。

“這衣裳可經不起撕扯,不小心就扯壞了。”蔣氏輕輕把他的外裳脫下來,念叨道:“這邊遠離長安,布匹的價錢都要貴一些。哎!不當家啊!不知油鹽柴米貴。”

“以后,每個月的錢糧會多三成!”

韓紀是楊玄的私人幕僚,錢糧也是從府中走,也就是周寧掌管。

原先發的錢糧就不少,蔣氏只是習慣性的嘮叨罷了。

“又加了三成?為何?”

“此行老夫謀劃得力。”韓紀并未得意。

“哎!楊使君是個好人吶!”蔣氏歡喜的道。

“錢糧只是其次,郎君此舉是嘉獎。不過,以后老夫和曹穎怕是要疏離些才行。”

“弄這些有什么意思,一團和氣難道不好?這個楊使君啊!我看也不好。”蔣氏的立場馬上變了。

“你懂什么?”韓紀說道:“如此才是明主!”

“讓手下互相疏離,這是哪門子的明主?”

“曹穎管著政事,老夫管著謀劃,若是老夫與曹穎親密無間,郎君危矣!”

“可你不會吧!”

“自然不會,不過,上位者若是把自己的安危寄望于手下的自覺,遲早會敗亡!”

“原來如此!”

“老夫也不知曉郎君從何學來的制衡手段,頗為高明,不動聲色就讓老夫與曹穎之間多了些針鋒相對的味道。”

曹穎去尋到了怡娘。

苦笑道:“今日郎君加了韓紀的錢糧。”

“他立功,該加!”怡娘正在弄一塊附身符,這是她讓人去桃縣尋高人求來的,正猶豫著是給郎君還是給沒出世的孩子。

“這是制衡。”曹穎有些神色恍惚,“這手段讓老夫想到了陛下。郎君制衡的手段用的高明,且光明正大。”

“你和韓紀之間不能走得太近。”怡娘說道:“郎君只是制衡,并未打壓,這便是高明之處。”

“是啊!偽帝就是拉一派,打一派,把國事置之不顧,和郎君比起來,格局低下!”

怡娘起身,“你這坐立不安的,是擔心了?”

“老夫何曾擔心?”

“罷了,我去問問。”

怡娘去了后院。

楊玄和周寧正在說話。

“……脈象好著呢!”周寧說道。

“藥別亂吃!”楊玄告誡道。

卷軸里關于孕期的知識也不少。

“我知曉,怡娘來了。”

周寧起身,“我去轉轉。”

楊玄說道:“小心些!”

怡娘進來,說道:“方才曹穎尋到奴,說了一番郎君的制衡手段。”

“人多了,心思也雜了。”楊玄給怡娘倒了一杯茶水送過去。

怡娘接過,“是啊!不過老曹的忠心毋庸置疑。”

“曹穎是老人,這一點我一直記著。”楊玄先肯定了一番,“以后人會越來越多,老人與新人之間如何相處,這是個大問題。怡娘。”

“郎君。”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新人老人之間會有隔閡,這個我不會干涉。但不能因此而互相排斥,這是大忌。”

“是,奴知曉,內部若是互相排斥,便是內耗。當年陛下就極為反感此等事。”

“所以要有個規矩,這個規矩,自然是我來立。”

楊玄微笑。

怡娘卻起身,“是。”

她回去后,轉告了這番話。

最后說道:“這是郎君給你等立的規矩,懂不懂?”

“懂了!”曹穎唏噓道:“規矩只能來自于郎君。”

“你明白就好。”

“老夫就是有些奇怪,郎君怎地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這些?”

怡娘傲然道:“郎君有神靈護佑!”

楊老板此刻正在書房里看卷軸。

良久,他關掉畫面,嘆道:“這些權謀手段,讓人嘆為觀止啊!”

“郎君,用飯了。”

花紅出現。

臉,有些紅。

周寧有孕了,在楊玄歸來之前就給花紅和言笑交代過,讓她們主動去侍寢。

“知道了。”楊玄也覺得餓了。

吃完飯,楊玄陪著周寧散步,晚些自己去洗澡。

此次出行算是大成功,收獲的錢財不少。

楊玄哼著歌進了浴室。

泡在木桶里,過一會兒起來沖淋。

洗完澡,他神清氣爽的發現,衣裳呢?

更換的衣裳呢?

“來人!”

太不像話了!

門,輕輕的開了。

穿著薄紗的花紅走了進來。

背身的楊玄問道:“為何沒準備衣裳?”

沒人回答!

楊玄不滿回身。

薄紗很薄,幾乎遮擋不了什么。

“郎君!”

楊玄一怔:“你要作甚?”

花紅緩緩走過來,“娘子令奴來侍寢,還請郎君憐惜。”

紅燈閃爍著,朱雀叫囂,“別把我當人!”

周寧在看書。

對于世家女來說,男人的只是一種,和情義不搭邊。

花紅二人作為陪嫁的侍女,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容貌,氣質,放出去說是大家閨秀沒人不信。

腳步聲傳來。

周寧抬頭,訝然道:“子泰,你怎么回來了?”

楊玄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他坐下,說道:“就沒想過我已經和花紅那個了?”

周寧搖頭,臉色緋紅。

她知曉楊玄的時間啊!

沒那么快!

“郎君為何不……”

“你懷著孩子呢!”

他起身出去了。

周寧斜睨著上方,突然噗嗤一笑。

就像是花兒綻放。

第二日凌晨,楊玄起床時,發現花紅已經恢復了常態。

世家的侍女都是如此的心理強大嗎?

楊玄不禁暗自佩服。

晨練完畢,他更衣準備去吃早飯。

更衣這事兒本來是周寧的活,兩口子也喜歡這樣,可自從懷孕后,楊玄就讓她停了。

“穿個衣裳也得兩個人,有這么難嗎?”

眼前的是花紅,身后是言笑。

鼻端是脂粉混合著少女的氣息。

很清新。

眼前是花紅的俏臉。

“郎君,舉手。”

花紅的聲音,怎地有些打顫?

楊玄低頭,花紅一張俏臉緋紅,手也在顫抖。

我說,你的心理原來也不強大啊!

楊玄心中暗笑,“舉手?”

“嗯!”

花紅的臉越發的紅了。

楊玄舉著手,身后的言笑為他撫平后裳。

“手,往哪呢!打住!”

言笑愕然,“沒哪啊!”

都摸到屁股了,還沒哪?

這兩個侍女,怎地有些不對勁呢?

換個衣裳的功夫,出來時,楊玄神色古怪,兩個侍女面色緋紅。

怡娘和管大娘站在側面。

“哎!沒得手!”管大娘嘆息。

怡娘問道:“你如何知曉?”

管大娘說道:“郎君沒那么快!”

怡娘:“……”

管大娘解釋道:“新婚的頭幾日,我去聽了房。這是規矩。”

怡娘搖頭,“沒這樣的規矩。”

“有啊!”管大娘說道:“家中婚嫁,特別是嫁,最擔心閨房不和。”

“不和又能如何?”在怡娘的眼中,除去正妻之外,其他女人只是給自己郎君生孩子和消遣的。

“不和會貌合神離!”管大娘笑道:“我一直佩服你的本事和眼光,可這等世家規矩,你卻不知。”

“呵呵!”怡娘笑了笑,“娘子有孕了是好事。”

“是啊!是好事。”

“娘子有孕,該花紅她們……去侍奉郎君。”怡娘差些說出了侍寢這個詞。

“沒錯,娘子也交代了。只是郎君……說句實話,當初娘子懷孕時,我和娘子說過,郎君怕是早就在覬覦花紅她們。沒想到郎君卻坐懷不亂。”

“郎君從小就吃苦,按理吧!這人小時候吃的苦頭多了,一旦得勢就會得意忘形,驕奢淫逸,可郎君卻不會。”

“這一點也是我敬佩郎君之處。”

“郎君不肯,不是不愿!”

“哎!還有這么一說?你給我說說。”

“娘子有了身孕,郎君若是與別的女人雙宿雙飛,這個無人能置喙!”

這年頭連叫花子都能弄個小妾,身為一州刺史,就一個女人,說出去別人能笑死。

“是啊!”管大娘贊同這個看法。

“可一旦在此期間,別的女人有了身孕呢?”

怡娘看著管大娘,眼神凌厲,“娘子若是生了個女娃,她生了個男娃,該如何?母憑子貴,從此,后院多事!”

管大娘一凜,隨即一哂,“郎君以后就算是做到宰相,家中資產再多,也就是分潤些給庶子罷了,娘子不會在乎。”

周氏的女兒,不會這般眼皮子淺薄。

怡娘笑了笑,“是啊!不過,郎君這般,總是好的。”

“是!”管大娘贊道:“說句實話,周氏這些年的女婿,我也見了不少,就沒見過郎君這般實誠的。

對娘子啊!那叫做一個體貼。

你看看,每日吃完晚飯,能推之事郎君都推了,就牽著娘子在院子里踱步,說對身子好!

哎!此事傳回周氏,不知多少周氏女會艷羨不已啊!”

怡娘點頭,“千金易得,有情郎難得!”

她的小郎君,不但意志堅定,而且有情有義!

以后她就算是去了,到了地底下,見到陛下時,也能得意一番了。

陛下!

怡娘想到了如今的局勢,心中不禁火熱。

南征之戰,郎君積功不少,沒動,不過是因為桃縣那邊沒有出缺罷了。

至于資歷,被怡娘無視了。

偽帝提拔自己的心腹時,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郎君立功無數,卻依舊得等資歷。

老狗!

怡娘不禁想到了梁靖。

那個憑著裙帶關系爬上來的家伙有什么功勞?

有什么本事?

來長安不過數年,竟然就從一個小官,徑直飛黃騰達,竟然進了朝堂。

這說出去誰敢信?

但這樣的事兒在偽帝父子登基后發生了多起。

但凡他們父子的心腹,升官從不講什么規矩。

于是,規矩就漸漸沒了。

官場,也就亂了!

亂吧!

越亂越好!

等郎君來收拾那些亂臣賊子!

管大娘見她神色平靜,卻不知已經神游物外了。

這時周寧出來,管大娘趕緊叫人扶著她。

“我就出來曬曬。”周寧說道:“子泰說,早上陽光柔和,正適合我。晚些陽光熾熱,就不能曬了。又說什么不曬太陽會缺少什么,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怡娘說道:“娘子只管聽就是了。”

周寧點頭,然后,遲疑了一下。

怡娘何等的眼力,輕聲問道:“娘子可是有疑惑?”

周寧點頭,“我有孕在身,不能侍奉……子泰卻不肯受用了花紅她們。我雖說欣慰,可時日長了終究不好吧?”

男人,不可能讓他一直憋著不是!

怡娘笑道:“娘子放心,安心!”

管大娘也一番勸。

最后,二人依舊站在一起。

就在屋檐下。

管大娘真的不理解,“郎君真是擔心庶子爭產?”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哎!產業不大啊!”

“會很大。”

管大娘問道:“有多大?”

怡娘莞爾一笑。

管大娘嗔道:“你就會胡謅!”

等她走后,怡娘看著她的背影,淡淡的道:“你無法想象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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