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剛回到酒店,就接到了電話。
電話那邊,廖主任直接了當問:「你殺了塔塔集團的霍納克」
杜飛也沒藏著掖著。
實際上,他這次出手就沒打算瞞著,甚至沒有遮蔽面容,就是要殺雞做猴。
讓那些心懷不軌的洋人醒一醒,現在早就不是大清了。
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只要一擊沒打死自己,霍納克就是榜樣。
這也是為什么,臨走的時候故意放過那個女傭。
并不是杜飛多仁慈,他是怕都殺光了,查不到他頭上來。
至于來自對方的報復,杜飛就更不怕了,有種放馬過來。
要是不服,就碰一碰。
倒是杜飛更在意國內這邊的反應。
在此前,杜飛使用個人武力方面非常克制。
老話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自古以來,不受控制的武力都是犯忌諱的。
但這次不同,周鵬受到槍擊,杜飛含怒報復。
這是為了同志,為了戰友,無可厚非。
與杜飛原先的克制對比,反而更顯得他有分寸,也更有血性。
所以廖主任打來電話也只是詢問,語氣并不嚴厲。杜飛道:「廖伯伯,這個阿三雇槍手,差點要了周鵬的命,讓他活著離開,我心里過不去。我讓周常力給我打的配合......」
杜飛半真半假,把周常力扯進來,就是為了拉低他的戰斗力。
如果全程只有杜飛一個人,殺霍納克如探囊取物。
哪怕出其不意,也太驚人了。
加上一個燕子門的高手,更合乎常理。
而且杜飛料定,廖主任不會去找周常力查證。
一來,這種事根本沒必要。
二來,周常力是杜飛的人,又不是體質內的。
真要太較真,就有些反應過度了。
會讓人感覺是不是故意針對。
電話那頭,廖主任沉默片刻,提醒道:「塔塔集團實力不弱,你小心他們反撲,我建議盡早回國。」
杜飛道了聲謝,倒也從善如流。
反正這邊的事情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杜飛道:「我準備明天坐船過海,走陸路回去。」
廖主任「嗯」了一聲,對于杜飛的聽勸還算滿意。
雖然嘴上沒說,但實際上杜飛這次行動,會給廖主任帶來不少麻煩。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么。
主要杜飛這次表現太亮眼,就算捅出天大的簍子,他也得給擦屁股。
放下電話,緊跟著雷洛就打過來。
也沒說什么有用的內容,就是一通吹捧。說實在的,在得到消息之后,雷洛著實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杜飛會施展雷霆手段。
更沒想到,杜飛膽大包天。
塔塔集團老板的親侄子,說殺就殺。
更要命的,竟然還不避諱,直接從酒店天臺上給扔了下去。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心里更堅定了,以后無論如何,千萬不能得罪杜飛。
而在他身邊的白月嫦,更是難以置信。
那天到他們家吃飯的年輕人,謙虛有禮,英俊和藹,骨子里竟然這樣剛猛兇惡。
接完這個電話之后。
杜飛看了看手表。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起身去開門。
外邊來了兩個人。
其中之一,正是有些興奮的周常
另外一個人,不到四十歲,稍微有些禿頂,長的婁弘毅有幾分連相,正是婁家的長子婁元基。
之前杜飛決定跟文森特做武器生意的時候,就想到了明面上讓婁元基當白手套。
暗中則交給周常力,讓他們兩個互相盯著。
雖然對婁元基這個人沒什么太深了解。
但杜飛只需要知道,他有野心就足夠了。其他的,能力也好,忠誠也罷,都可以慢慢觀察。
以后能用則用,不能用則不用。
說到底,跟文森特的買賣都是公家的。
杜飛也不怕他們做手腳。
這次杜飛臨走,把他們叫過來,也只是最后叮囑幾句。
婁元基今天是第二次見到杜飛。
知道杜飛跟自個妹妹、妹夫關系不錯。
再加上之前跟他爸聯系過,知道杜飛的背景極大,讓他務必小心伺候。
令婁元基姿態放的極低,滿臉堆笑,點頭哈腰,一身商人的市儈諂媚。
杜飛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搖頭。
婁家這老大還真是虎父犬子,照他爸比,可差遠了。
但一轉念,當初送到香江,婁元基也才二十左右。
早早離開父親,沒有言傳身教,難免長出歪瓜裂棗。
好在婁元基底子不錯,以后能走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了
說完了正事,在臨走之前,周常力卻道:「杜哥,我有個事兒,想單獨跟你說一下。」
婁元基立即識趣的說先走。
杜飛點點頭。
等婁元基走后,杜飛也沒急著問什么事兒。
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酒。
酒是文森特送的,上次他們一起喝的那種蘇格蘭威士忌。
「喝點」杜飛舉了舉酒瓶。
周常力居然認識,半真半假的驚詫道:「嚯杜哥,這可是好酒!」
杜飛一笑,拿了兩個杯子,放上冰塊,倒了兩杯。
周常力接過去,品了一口,才說道:「杜哥,前幾天我收了個小弟,您肯定想不到是誰。」
杜飛「哦」了一聲:「從國內來的,我認識」
周常力沒敢吊胃口,笑著道:「當初您院里有一個三大爺......」
「三大爺」杜飛立即反應過來:「難道是閻鐵曠」
周常力點頭,還真是!
杜飛一愣。
上次閻鐵曠受他同學鄭建國牽連,一起被抓起來了,啥時候出來的
周常力明顯不知道這些內情
只說閆鐵曠僥幸到了香江!
他年紀不大,沒有一技之長,又不能吃苦。
在工地干了幾天,就聽說和興老大是從北邊京城來的。
閻鐵曠一想,老鄉見老鄉,量眼淚汪汪。
便冒蒙找上了周常力。
杜飛聽了,也沒跟周常力仔細分說。
心里合計,定是三大爺做的鬼兒,想辦法把閆鐵曠弄了出來。
卻繞來繞去,閻鐵曠這貨竟到了周常力手底下。
周常力不知道杜飛跟閻鐵曠的關系。
得知閻鐵曠原先跟杜飛住一個院,不知道是恩是仇,肯定得問一聲。
杜飛一聽,莞爾一笑。
擺擺手道:「你不用考慮我,我跟他們家沒啥交情。」
周常力這就明白了,不再提閻鐵曠。
轉又道:「杜哥,還有個事兒。」
「嗯,你說。」杜飛聽出,前邊的閻鐵曠,只是一
個留下的借口,周常力真正想說的是第二件事。
周常力好整以暇:「前幾天有個小弟介紹來一個人,說是什么導演......」
原來有個沒什么名氣的小導演,想找周常力拉投資,拍電影。
周常力混社會在行,拍電影卻是個外行。
雖然聽不少人說,這玩意挺賺錢,心里卻拿不定主意。
正好趁著杜飛臨走之前,想討個主意。
在他心目中,杜飛不僅能耐大,學問也高。
這事兒如果杜飛說行,那一準兒沒差。
杜飛聽完,也沒想到,周常力現在就有機會涉足電影。
既然特地來問,明顯是動心了。
杜飛也沒藏著掖著,說了一些大略的看法。
周常力能不能領會,就看他自己了。
沒準積淀十幾年,真能搞出一個影業大亨來。
完事兒,周常力興匆匆走了。
杜飛又去看了一趟周鵬。
回到酒店,天已經黑了。
再住一宿,明天就要回程。
按照慣例,先把慈心拿出來,放到床上晾著。
這已經是第三次修復慈心的暗傷了。
雖然明顯感覺到,她的生命力越來越強,卻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而杜飛一晃出來一個多月,還真有些想家了。
尤其朱婷,不知道過這一個月,顯懷了沒有
他沒在家,睡的好不好平時上下班怎么辦
還有秦淮柔和王玉芬......
杜飛干脆心念一動,在腦海中尋找與小烏的聯系。
這次到香江來,杜飛沒帶小烏過來。
但南北相隔幾千里,杜飛根本沒法錨定小烏。
更別說遠程開啟視野同步了。
杜飛估么,以他現在的能力,遠程視野同步的極限,應該在幾百公里范圍內。
再遠就不行了。
打消了看看家里的心思。
轉又想起另一樣東西。
伸手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吊墜。
這個吊墜是從霍納克身上掉下來的。
原本杜飛也沒看出有什么特殊。
但在他把霍納克收進隨身空間的時候,這個白色的好像玉石的吊墜,居然脫落下來。
不能收到隨身空間內!
穿越以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杜飛當即篤定,這個墜子不一般。
順手收起來,準備拿回來研究研究。
但放在眼前端詳半天,他也沒看出名堂。
摸著的手感像是玉,分量又偏輕,不像是玉質。
這令杜飛想到一種東西佛骨舍利。
但他沒見過真正的舍利子,只能猜測,沒法判斷。
杜飛思忖一陣,也沒一勁兒鉆牛角尖。
甭管這東西是不是佛骨舍利,估計也沒啥大用。
否則生死攸關的時候,霍納克那貨就不會被杜飛給扔到樓下去了。
死的那個慘
想到這里,杜飛對這掛墜的興趣銳減。
然而,看到旁邊,閉著眼睛,神態安詳的慈心。
忽然靈機一動。
心說慈心是個尼姑,如果這東西真是佛骨舍利,不知道對她會不會有影響
其實杜飛就是閑極無聊。
試著把吊墜放到慈心身上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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