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情況后，杜飛心念一動，立即讓小黑帶一支烏鴉小隊向事發地點趕去。雖然杜飛猜測十有八九是遇到了某種古代遺留的東西，卻也需要確認一下。索性那邊距離古晉不算遠，不過是一百多公里。小黑帶烏鴉小隊有三個小時也飛到了。抵達事發地點已經是深夜，杜飛通過視野同步觀察下面的原始森林。在夜幕籠罩下看不見原始森林里，茂密的樹林下有什么東西，卻可以感覺到，小黑十分緊張，身為動物的本能讓它感覺到那下面存在著某種巨大的危險。杜飛心念一動，讓小黑帶著烏鴉小隊去附近休息。已經可以確定，這里的情況跟他猜測的差不多，這就足夠了，至于具體的，沒必要去探究，杜飛既沒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興趣。第二天，杜飛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過了幾個月，朱麗已經開始顯懷了，也比過去粘人。上次朱麗懷孕的全過程，杜飛幾乎沒陪過她，這次倒是在身邊待了好幾個月。“幾點了？”朱麗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五點半”杜飛一邊穿衣服一邊回答。朱麗睜開眼睛：“今天有事兒？這么早出去？”杜飛“嗯”了一聲：“有點事兒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兒。”說完俯身親了一下才轉身出去。杜飛從樓上下來，慈心已經等在下面。兩人從別墅出來，乘車直抵飛機場。在這里，炮艇機的機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飛機加滿了油料和彈藥。杜飛二話不說，直接帶慈心走進機艙門。機組人員第一次見到慈心，不知道這次杜飛突然帶來一個女人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敢問，立即各就各位，登上飛機，準備啟動。這趟杜飛怕100毫米炮的威力不夠，特地帶了五枚300公斤重的航空炸彈和一噸凝固汽油彈。實在不行就放火燒山，在這里可沒有牢底坐穿的講究。“突突突”隨著兩臺同軸反轉發動機發出轟鳴，這架涂著巨鯊圖案的炮艇機騰空而起，在空中稍微調整直向東南方向飛去。一百多公里，對于運8改裝的炮艇機來說，就是十五分鐘的事兒。只片刻功夫就到了，開始在空中盤旋搜尋目標。杜飛把慈心帶到機尾的100毫米炮手位置，從這里可以通過觀瞄儀器看見地面。慈心順著往下一看，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通過精神鏈接傳達，在這下面縈繞這一股不祥的氣息，范圍非常大，而且非常強，這股氣息的來源就在下面的原始森林中。根據慈心的描述，杜飛在地圖上畫了一下。之前準備在這附近建立的三個村子都在這股氣息的輻射范圍內，其中距離最近的只有不到十公里。不過那個東西平時并不會動，只有人類距離太近，或者伐木燒荒，才會驚動它。至于說，之前吃虧的那支部隊，說實在的這些古晉下屬的正規軍，除了武器裝備比民兵好，單戰斗力和訓練水平，還真比不上國內的民兵。這些村里的民兵，幾乎每個村都有幾個參加過實戰的退伍老兵作為骨干。每年秋收后進行訓練，全都是正規軍的標準，那可是國內的正規部隊，戰術素養和訓練水平比南洋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杜飛居高臨下，思緒有些發散，思忖著這次人口遷徙完必須立即整軍，把民兵里的精銳收攏起來，成為正規軍。實際上，這次遷徙人口，杜飛之所以按人頭分發土地，而不是效仿國內，把土地給集體。而且給土地給那么多，有他更深的考慮。上千萬人一下子遷過來，這已經徹底改變了整個婆羅洲的格局。這些人來了，憑什么繼續擁護杜飛和林天生建立的機構？其實相比杜飛而言，林天生那邊受到的沖擊小一些，一來林天生有名義，他爸還在那里。而且林天生在坤甸的構架并不穩固，即使變回國內那種也沒有問題。反而杜飛這邊，繼承了原先的沙撈越王國，目前朱麗還是名義上的女王。真要國內這幫人安穩下來，首先就要葛了朱麗這個女王的命，與之一起的還有古晉這里的既得利益集團。這可都是杜飛的人，他當然不能允許出現那種情況。所以，從一開始杜飛就看準了人心。以婆羅洲的氣候，其實有十畝地足夠養活一家人了，但杜飛就是給他們更多土地。而且不是給村集體，直接給到個人，耕地去種水稻，林地就種果樹。以這個時代的農業機械化水平，一個四口之家一男一女兩個勞力，即使有小型拖拉機，也很難侍弄一百畝地。在未來，他們中間將會普遍出現雇工的情況，即使不雇長工，在農忙的時候，也會雇傭短工。這樣一來，杜飛通過土地分派，直接把這些人從無產者變成了地主。并且他們的財產權依附于王國，并能夠傳給子孫。只有這樣，這些人掌握了土地的人，才能華麗轉身成為王國的基石。正在這時候，似乎是炮艇機的在空中盤旋發出的動靜驚動了下面。慈心的目光一凝，感覺到下面那股氣息突然活躍起來，立即提醒杜飛，不要飛的太低。杜飛心中一凜，思緒收攏回來，不由吃了一驚。因為剛才慈心的情緒里，竟然明確表達出自己沒把握勝過對方。這種情況在慈心進入隨身空間升級后，還是第一次出現。杜飛皺眉，當即當下令，對下面開炮。旁邊的炮手回到炮位上，立即開始瞄準，副炮手裝彈，跟著就聽砰的一聲。無后坐力炮猛地震動一下，炮閂迅速彈開，咣當一聲，彈殼落地，副炮手立即把新的炮彈塞進炮膛……機艙內彌漫開一股硝煙的味道。同時，前面的雙37毫米機關炮也開始噴吐火舌，將下面原始森林的樹木打的木屑亂飛，比大腿還粗的樹木，被擊中就直接打斷。在那下面，原本準備安置在附近的三個村子的村民，剛剛飛機一出現就驚動了他們。之前上報部隊，出動了120口徑的重型迫擊炮都鎩羽而歸，讓他們心里更沒底。卻沒想到，這次居然直接出動了飛機！“快看！有大飛機！”一個村子的臨時營地里，有些起的早的人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到了飛的很低的炮艇機。在地面上甚至能夠看到飛機上夸張的鯊魚涂裝。“正府派飛機來了！”有人反應過來，立即大聲叫起來。之前他們村里氣氛十分壓抑，紛紛議論這片原始森林里鬧詭。這里不能居住，真要在這住下，大伙兒都得遭殃。尤其昨天，部隊來人，往山里轟了好幾炮，非但沒鎮住詭怪，反而自己死傷了好幾個，不得不從山里退出來。這對人們信心打擊非常大，本以為來了部隊肯定行了，沒想到部隊也不頂用。幸虧謠言沒時間充分發酵，還沒到人心惶惶的地步。此時看見空中的大飛機，還有那兇悍的涂裝，又讓人燃起希望。但也更擔心，萬一飛機來了也不頂用可怎么辦？就在人們患得患失的心情中，炮艇機開火了。尾部的100毫米炮“砰砰砰”的連發，前面的機關炮連成火舌。雖然距離比較遠，但突然看見這一幕，附近的村民都吃了一驚。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從天上開炮的飛機，就算是退伍老兵也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飛機。然而，火力覆蓋下去，頓時猶如捅了馬蜂窩。頃刻間從下面的原始森林里沖出好幾道黑影，對著空中的炮艇機飛射而去。都然間，砰的一聲，最前面的一道黑影打中了炮艇機的肚皮。剛才因為速度太快，只能看出一道黑影，此時終于看清，竟是一截樹樁！這樹樁足有三米多長，比成年人的手臂還粗，狠狠打在炮艇機上，強大的動能讓幾十噸重的飛機都晃了一下。不過在改裝炮艇機的時候，腹部被加強了裝甲，雖然晃了一下，卻并沒有破防，反而那根樹樁被撞得粉碎。下面的人看見這一幕都是大吃一驚，看見黑影飛射上去，心都提溜起來。看見飛機被擊中，差點跟著叫起來，直至飛機晃了一下，居然安然無恙，繼續向下開炮，這才松一口氣。在機艙內，機長大叫：“3號、4號，防御射擊。”炮艇機一共四個炮位，后面的主炮是1號，前面的雙37機關炮是2號，左右兩側的重機槍就是3號、4號。之前因為考慮重機槍的威力，并沒參與對下面開火。現在敵人丟木樁反擊，自然不能歇著。同時飛機猛地向左邊轉向，避開后續的黑影攻擊。那些黑影足足有七八道，從炮艇機兩側甩出兩道火舌，一下把其中兩道黑影打掉。也是兩截木樁。其他黑影被飛機躲過，其中居然有斗大的石塊！之前打中飛機的是木樁，如果是這塊大石頭，雖然不至于擊落，也得受些損傷。機長立即下令提升高度，從距離地面五六百米提升到千米以上，對地面攻擊的火力沒有停。隔了十幾秒，第二波黑影從原始森林里打出來。這次的數量更多，速度也比剛才更快，可下面那東西剛才低估了炮艇機的堅固。如果第一輪攻擊就有這次的強度，還真能對炮艇機造成一些威脅。可惜，現在飛機已經到了千米之上，從地面拋射東西達到上千米高度，超出了下面那東西的極限。雖然被拋射的樹樁或者石頭能夠達到千米高空，但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對炮艇機形不成威脅。反而杜飛他們在飛機上，可以從容的瞄準地面攻擊。不過試探一番之后，杜飛也懶得再浪費時間，直接下令扔炸彈。機長應了一聲，立即執行命令。炮艇機并沒有扔炸彈的功能，只能由人力打開炸彈的安全閥，再把航空炸彈從機艙扔出去。為了扔的精準，炮艇機暫時停火，并且向稍微遠處飛去。這讓下面看著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村民心頭一緊，不免產生各種猜測。幸虧炮艇機只是兜了大半圈，就從遠處飛了回來，讓人松一口氣。這時飛機的高度再次降低，全速從這片原始森林的上空飛過。在機艙內，機長拿紙快速寫寫畫畫，計算各種參數。隨后盯著儀表盤，突然喊了一聲“放”！站在飛機側艙門旁邊的兩個人，立即把300公斤重的航空炸彈，連同下面帶輪子的導軌一起推了下去。飛出機艙，并沒有跟炸彈連接在一起的導軌直接分離，航空炸彈倏地落向地面。轉眼就扎進被原始森林覆蓋的地面。在下一刻，轟的一聲巨響。下面炸開一團巨大的火球。這個威力可比炮彈大多了，附近的村民看見，全都目瞪口呆。緊跟著炮艇機又飛回來，進行第二次投彈。二次巨響之后，那下面的大片樹木直接被炸毀了，顯露出了地面。在兩枚航空炸彈爆炸的中心，出現了兩個直徑十多米的大坑。周圍的樹木被強大的爆炸沖擊波摧毀了，顯露出大片用黑色石塊建的建筑。杜飛立即認出這種東西，跟他上次在婆羅洲西南角見到的那個神廟如出一轍。果然在這片原始森林的下面，隱藏著一座用這種黑石頭建造的神廟。而且這座神廟的規模明顯比之前那個更大，里面的東西也更強大，甚至能令慈心忌憚。可惜，現在時代已經變了。這種放在古代足以覆滅一個王國的東西，在現代注定要被淘汰。杜飛心中冷笑，直接命令：“扔汽油彈。”機長卻有些擔心：“首長，在這里用汽油彈，會不會引起大火？”杜飛卻不在意：“我們還有三枚炸彈，不行就炸滅了，要再不行就燒，反正也要開荒。”機長一想也是，而該提醒的也提醒了，那就扔吧再次兜個圈子回來，一股腦的把機艙里成噸的凝固汽油彈扔下去。霎時間，一片火海燃燒起來。方圓幾百米范圍都被熊熊烈焰淹沒了。附近的村民看著，不由得直咽吐沫，看著沖天而起的火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能感覺到熱浪撲面襲來。在這一刻，不少人的心里忽然產生一個念頭，似乎山林里的詭怪也沒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是制造并使用這些恐怖武器的人類。此時，在那下面，火海中隱隱傳來憤怒的嘶吼。緊跟著幾個火球從下面飛射出來，試圖再去攻擊炮艇機。卻還沒有近身，就被兩側的重機槍打出的火舌打掉了。同時100毫米炮再次開火，對準剛才火球飛出來的位置猛轟。這次，又從另一個地方飛出幾個火球，炮艇機立即調整目標……雙方一直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地面上投下的凝固汽油彈的燃料燒盡了，卻點燃了周圍的原始森林。不過熱帶雨林的濕度大，本身并不容易燃燒，卻制造出大量黑煙，滾滾翻動，沖天而起。此時，下面的黑色神廟已經完全顯露出來。那原本是一座規模相當宏偉的，類似金字塔的建筑。此時被杜飛連炸帶燒，已經受損嚴重，卻仍能看出原貌。杜飛也沒什么保護外國文物的想法，下令繼續攻擊徹底把這座神廟摧毀。與此同時，地面上一支車隊從古晉方向趕來。杜飛這次來當然不是單獨行動，炮艇機只是空中，地面還有后續。在剛修的簡易公路上，隨著一陣煙塵來了一支車隊。車隊最前面是兩輛坦克，后面是四輛大八輪裝甲車，再后面是六輛軍用卡車，拉著155毫米榴彈炮。距離那座黑色神廟還有十多公里車隊就停下來，后面的炮兵從卡車上下來，開始構筑炮位，把大炮架起來。155毫米的榴彈炮的威力可不是100毫米速射炮能比的，在這個年代超過200毫米的重炮，在陸地上越來越少見了，155毫米已經是最大口徑。一共六門大炮，架起來后立即瞄準黑色神廟開火。大炮開火之后，坦克開始前突。之前吃虧的部隊除了準備不足，防御不足也是主要原因。這次除了空中，地面上直接上了坦克，杜飛不信還頂不住。因為面對空中的炮艇機，只能挨打，不能反擊，讓下面神廟里的東西憋了一肚子氣。地面部隊的出現似乎令他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在155榴彈炮開炮的瞬間，產生的地面震動引來注意。頓時從黑色金字塔形的神廟里冒出一道黑影，在地面上快速延伸出去，直沖大炮的方向。轉眼就到了幾公里外，卻在這里迎面遇上了最前面的坦克。黑影知道這東西也是敵人，立即猛地一震。頓時地面裂開，泥土翻騰涌動，好像發生了地震。之前那只部隊吃了大虧，就是被這一下把迫擊炮陣地掀翻了。然而這次，它卻遇上了幾十噸重，還帶著履帶的坦克。面對地面的震動，兩輛仿制t62的消防1號坦克只是頓了一下，就直接碾壓過去。強勁的柴油發動機驅動著機械結構發出“嘎啦嘎啦”的動靜，完全無視了地面的情況，生生在黑影上壓過去。黑影里傳出一聲慘叫，似乎承受不住幾十噸重的坦克帶來的壓力，猛地向回收縮回去。在坦克里，車長看見了向后收縮的黑影，立即下令開火。咣當一聲，炮彈進入炮膛，跟著一聲巨響。一開始發現黑影從地面蔓延過來，坦克里的車長還有些害怕，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沒想到居然是個弱雞，讓坦克給壓得直叫喚，這還有什么怕。一炮就干過去，卻因為那黑影收縮的太快，坦克炮彈只掃到一個邊，卻仍打出一聲尖叫。以此同時，后面的榴彈炮繼續拆家，空中炮艇機把剩下的三枚航空炸彈也扔下去。將黑色的金字塔形神廟摧毀的七七八八。而那道黑影在縮回去后，就再沒敢出來。此時，附近的三個村子的村民都看傻了。雖然他們剛才沒看到那道黑影被打的縮回去，但是原始森林里顯現出的金字塔形的神廟就真真兒的在那。他們親眼看著飛機、大炮、坦克把那座神廟轟成了一片瓦礫，那里面是所謂的神祗也好，是詭怪也罷，或別的什么，連個屁都沒敢放。又過了半個小時，榴彈炮停止射擊，坦克直接在山林中開出一條道路。細一些的樹直接撞倒，碰到粗的就開炮。在坦克后面，四輛大八輪裝甲車緊跟著，來到了那座不成形狀的金字塔神廟的前面。之前因為凝固汽油彈燃燒起來火，基本被榴彈炮炸滅了。空氣中彌漫著火燒之后的嗆鼻味道，還有炸彈和炮彈洗地之后的硝煙味兒。來到這里，迅速有人從裝甲車的后門下來。這些都是專業的工兵，從裝甲車里搬出大量炸藥，勘察地形，布置炸藥。在這個過程中，之前縮回神廟的黑影再沒敢出來作祟。直至半個多小時，炸藥布置完畢，工兵返上，裝甲車和坦克向后次第撤退。這期間，空中的炮艇機和地面的榴彈炮、坦克、裝甲車，都在盯著神廟的方向。只要那道黑影再冒頭就立即開火。但那道黑影不知是害怕了，還是被坦克壓了，受傷了。全程沒再出現！等坦克和裝甲車撤退到安全距離外，車上的工兵立即用遙控器引爆炸藥。“轟隆轟”一連串巨響！這次爆炸比之前投擲航空炸彈的動靜更大，直接把被毀了一大半的金字塔形的神廟徹底炸毀了。是從地基下面完全給炸毀了。在這一聲之后，附近那三個村的村民不約而同產生一個念頭：“結束了”一個抽著煙袋的，五十多歲的村書記，拿煙袋鍋子在鞋底子上敲了敲，吆喝道：“行了，沒事兒了，就這一趟下來，閻王爺都得歸位，大伙兒別瞎尋思了，都去砍樹蓋房子。”說完看向一個留著寸頭的小伙兒：“哎，張小六，正府給撥的那種大的履帶拖拉機你能不能行？可別給開壞了”張小六原先是生產隊的拖拉機手，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老王叔，你這是啥話，這么跟你說，就沒我擺弄不了的拖拉機。”另一個后來村子，人們也都輕松下來，只有死了人的村子氣氛沒那么輕松，但也很快確定了定居的地方，開始伐木建房……炮艇機逗留一陣，載著杜飛回程。地面那支部隊則要繼續駐扎一段時間，確保萬無一失。另外杜飛還在本地留了幾只烏鴉。此時烏鴉已經沒有那種壓抑畏懼的情緒，表明這里是安全的。再有異常情況，杜飛也能第一時間發覺。而這件事，對于整個遷徙過程只是一個小插曲。隨著后續來的人更多的，安置的村子開始向婆羅洲的更深處蔓延，隨之也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情況。但大抵都是部隊去了，拿大炮轟一陣就解決了，沒有再驚動杜飛的。轉眼到了十二月。國內的天氣越來越冷。尤其是西北，今年提前到來的鮮卑利亞寒流，氣溫比往年更低。幸虧及時開啟了轉移計劃，要不然今年的冬天只會更難熬。杜飛這邊，在入冬后，特地開始在廣播里加了陜省和豫省的天氣預報。這是杜飛親自讓加的，就是告訴已經在這邊的人，他們有多幸運。國內那邊，趕在這三個月拼命送人過來，也是為了避開冬天。入冬之后，汪紅旗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反而杜飛這里，隨著每天抵達的人數穩定在四萬左右，壓力已經沒那么大了。同時，京城飛機制造廠的5號、6號產房已經竣工了。這幾個月生產的，加上之前的三架，一共生產出了八架運8飛機。其中四架改裝成了炮艇機，原本兩架給杜飛，兩架給卡大佐的，都被杜飛暫時截留弄到南洋，進行空中巡邏，遇到突發情況，立即進行干預。這并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在各個村子安置下去之后，不可避免會出現爭議摩擦。如果沒有快速反應機制，一旦沖突升級，后果不堪設想。……這天中午，杜飛吃完午飯，剛想喝一口茶，忽然魏成功從外邊快步進來：“首長，出事了！”杜飛心中一凜。上次魏成功在廖內群島表現還算不錯，事后回到古晉接手了警察部門，算是一次跨越。這次的大遷徙計劃，主要由他負責治安問題。杜飛皺眉道：“什么情況？”他知道，小小不言的事魏成功不會來找他。果然，魏成功快速道：“江州發生了大規模械斗。”隨著大量安置人口，杜飛順便給婆羅洲的地名重新梳理一遍。江州就在古晉南邊兩百七十多公里，過去叫莫拉維。魏成功繼續匯報：“目前牽涉到了六個村子，參與的人可能打到四千人以上。”杜飛一聽也倒吸一口冷氣：“動槍了？”魏成功表情嚴肅，點頭道：“還自制了土炮。”杜飛一聲‘我艸’差點脫口而出。幸虧魏成功還有后話：“好在我們的巡邏機發現的早，發現有人集結立即開炮警告，暫時沒打起來。”杜飛這才松一口氣，不過暫時沒打不等于事情就解決了。特么連炮都動了，還真是武德充沛啊杜飛立即問道：“那邊離最近的機場多遠？”自從手頭有了運8，杜飛在不少地方建了野戰機場。這種機場不用鋪水泥跑道，只需要用壓路機把土地夯實就可以，以運8的性能足夠起飛降落的。魏成功有備而來，立即道：“最近的機場距離事發地大概三十公里。”杜飛松一口氣，站起來道：“我們立即過去。”一個多小時，杜飛風塵仆仆趕到現場。飛機飛不到300公里將將半個小時，從飛機場到現場的三十多公里反而花了四十多分鐘。現場兩邊還在對峙。一共六個村子，分成了兩個陣營，其中一方是陜省的，另一方是豫省來的。在杜飛趕到之前，附近的部隊也接到通知，提前趕過來橫在雙方中間。有了這個局面，杜飛就知道今天這場肯定打不起來了。只不過問題還在，不把問題解決了，就算今天壓下去，以后兩邊早晚得做一場。杜飛來到當中，現場的連長立即跑過來，敬禮喊了一聲“報告”。剛才這名連長都急死了，生怕萬一兩邊真打起來，到時候讓他怎么辦？下令開槍？肯定不成。撤出來不管？那是玩忽職守。可繼續攔著，就他這幾個人，讓他能怎么辦幸虧在這個時候杜飛及時到了。他這一聲吆喝，也把在場眾人的注意力拉到了他的身上。杜飛點點頭，往左右看了看，高聲問道：“都誰是管事兒的，上前來！”他的中氣十足，跟自帶大喇叭一樣，站的近的人被震的耳朵嗡嗡直響。剛才那一幕，在場雙方知道來了大領導，幾個村的村書記各自站在前邊，向杜飛所在的位置聚攏過來。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滿臉溝壑的老者問道：“敢問這位同志是什么單位的？”杜飛并沒有繃著，見人都過來，換一副笑臉，笑呵呵道：“這位老同志，我姓杜是上級安排的，遷徙安置領導小組的副組長，有什么情況你們可以跟我說。”現場的人一聽，全都吃了一驚，尤其幾名村書記，他們都明白這個副組長的意義。這可是京城安排的大領導，能直接跟領袖匯報工作。原本看杜飛年紀輕輕，長的細皮嫩肉的，不免有些輕視，這下都驚了。杜飛仍笑呵呵的，問道：“這位老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伙兒都是同胞，有什么不能商量，非要弄得兵戎相見？”老者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也都表情怪異，緘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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