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就是趙言說的邪神隱居世界嗎?看起來很平靜啊.”
剛剛踏入這片區域,“虹之光”孫役深吸了一口氣,這里的空氣,比之前那個重工業世界好太多了。
路平安一行的觀察,說到底依舊這只能算走馬觀花,每個多元宇宙的族群,都有自己的衍生、運行邏輯。
某種意義上的羽族文明,有些類似某個年代的蘇國同位體,就是玩統籌經營的那一套,只不過規模更大。
有的世界負責人口,有的世界負責文化,有的世界負責工業但九成世界都是輕工業、農業的現實,讓其擁有了足夠的戰略資源、人力潛在資源,還有極度穩定的社會結構。
足夠的戰略縱深,是這個文明的底氣,但緩慢而鈍感的發展現實,不思進取的外交思路,才是人類這樣的新晉星域文明,都敢于上來碰瓷的根源。
“不知道這一次趙先生邀請我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沒有油水可撈的世界,居然有一位邪神隱居。”
“酒杯舞者”蘇星瑩有些不安,她是反對自己導師過來的,她始終覺得趙言不是一個好東西。
當然,既然混血宴,人類定義上的“好東西”這里是沒有的,但在一群挑戰道德底線的混賬東西之中,趙言也是最不是東西的哪一類。
“虹之光”孫役搖了搖頭,他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個。
和新晉的趙言不一樣,雖然同為七階強者,這位可是老牌。
“.我在意的,是機會,發展的機會。”
血宴的一群人,在這里混的并不好。
只要是需要武力的世界,實力強者總是受歡迎的,如果沒有人類放的諸神聯軍的壓迫,他們會混的相當不錯。
但是,偏偏人類方采取了所有人預料之外,在能力范疇內最激烈的報復反彈。
帶來厄運的黑烏鴉自然會遭到嫌棄,而當人類一方通報了他們的惡行,還有他們“自食”的天性后,他們的名聲已經臭了。
如果品行還能修正的話,“食腐”的生物本能怎么改?這些人天生都是惡徒,越是高階意志越是堅定道路越是穩固,越是不可能有回頭路。
收留、招募他們,肯定要承受額外的成本,不管是名譽上還是實質上肯定有人會招募這些“優質戰力”,但是,在當下未必。
這樣的大勢,這些血宴的高階職業者也看的清楚,人類的諸神聯軍遲早走人,而智慧生物遲早會遺忘的,尤其是“傷害”只是道聽途說的時候。
到時候,他們換個身份甚至換個種族,憑借出色的實力,還是能夠獲得相當不錯的待遇。
如果真的毫無希望,他們現在也就想方設法開溜了。
但是,不僅僅是趙言,其他的高階職業者的耐心也不多了
“和邪神的交易,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如果是普通的職業者和超凡者,他們和這些羽族的正神們交易自然是好事。
種族的庇護神,有資源有人脈甚至還有口碑,也自然養得起他們這樣的高階戰力,但是
“.我們的道路,沒有回頭路。”
每個世界有光明自然也有黑暗,有合法的營生,多多少少也有些灰色甚至黑色。
對于血宴的人來說,邪神其實比正神更適合他們的生命需要更多的生命灌溉,正常的秩序陣營并不適合他們。
這并不是說所有的“邪神”都是異端,多元宇宙的文明往往是多面性的,他們需要對內的“守護神”、“文明神”,也少不了對外的“戰爭之神”、“征服之神”、“奴役之神”。
有些東西說出來難聽,也上不來臺面,但并不代表“違法”。
一直,血宴的人大都在等待,等待一個足夠污濁、足夠偏激的神祗陣營,過來和其交易,收下他們。
對他們來說,最傷的其實是血鴉的背叛血鴉,是“鳥類”,身為神祗的他,選擇了新的族群,成為了族群的守護神祗之一。
在其他的神祗的幫助下,血鴉在完成自己的轉化。
祂將在付出巨大的代價之后,成為某個大佬神祗的從神的同時,獲得新的神職和領域。,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高位的文明汲取低位文明的資源、資產甚至神祗,就如當初的月神、封印之主,都是在調整自己的神職后再度和世界進行鏈接。
這無疑是一條大道,甚至隱約是邪神到正神的洗白,是徹底融合到新世界的必經之路。
但顯然,對依舊跟著他的老兄弟,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了。
“干,血鴉只顧著自己上岸,太無情了。”但這個時候,抱怨都找不到對象。
依舊有些老兄弟會跟隨祂,但恐怕祂已經無法提供其他的老兄弟需要的“向上階梯”了。
人心已經散了,否則也不會有下位者被驅逐,中層甚至高層人心惶惶的現實。
有的人正在上岸,有的人卻根本不可能.
“我們,也無法適應和平的生活了,這些日子過的我有些難受。”
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中年上班族的“虹之光”孫役,其名字是血宴的標準假名。
那趙錢孫李加上單字的稱呼,仿若復制人一般。
而加入血宴起了假名,也等于拋棄了過去正常人的人生。
走血宴的道路,歷經了七十年的,成為規則級的存在,他的生命早就如汲取了無數靈魂和血肉的血河一般。
為了他自己這一身修為,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并走的更遠,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面包”。
十個千、十個萬、或者,更多?
他經歷的戰場,自己都不記得有了多少次的生死搏殺,早點的他是一個“猛士”,但現在的他,仿若一個疲倦到隨時可能睡前的中年大叔。
他厭棄了,他煩躁了,但他依舊無法停下來。
并不是因為殺戮給他帶來的快樂,也不是他的力量必須要新的“血食”,而是他單純的無法理解沒有殺戮的日子。
此刻,走在街道之上,他那恍惚的雙瞳,依舊在那些凡人的后腦、脖子、心臟處徘徊。
他也沒有壞心,甚至沒有殺意,他只是想自己的手嘗嘗心頭熱血浸泡的滋味,想捏碎對方喉結看看對方臨死時是否能夠發出哀嚎,想.
“孫大師!”
而同伴,或者說半個弟子的呼喊,喚回了他的理智。
孫役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探出手,單黑色的光在指尖處匯聚。
差一點,就又在這條街上來了一場大屠殺。
“呵呵,走吧,約定的地點就在這里,讓我們看看趙言在想什么,如果他沒事耍我玩,那我可要捏碎他的喉軟骨聽聽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