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抽象整活,克麗絲醬,我路某人,甘拜下風!”
路某人鼓拳,化身表情包。
而理虧的貓某人,也懶得理他。
真的整理一下,這大概也是她淪落到這一步的根本緣由。
路平安看出來了,大貓的“計劃”總是非常高端非常完美,但真到執行的時候,卻總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比如說大貓的登神之儀,為何會遭遇如此強烈的逆風,就是因為她占盡了便宜。
她名義上是“公平對決,贏者通吃”,但實際上在決斗之前,由于雙方的絕對實力差,就已經相當于“打折了對手的雙腳雙手”.絕對實力的碾壓,利用規則獲勝的儀式,造就了她理論上的必勝。
以路平安現在的眼光來看,她引來的可不僅僅所謂的命運逆風,她實際上違反了自己“定下的規則”。
“你既然要求適者生存到底,既然渴望生命在碰撞之中的進化,憑什么不給對手活路.”
作為游戲規則的制定者,她其實在深層次違反了自己的規則,制作了一個只能自己贏的游戲,這無疑才是對她適者進化的“母神論”最根源的諷刺。
“.一開始,肯定不是這樣的。”
現在的路平安都能看出來的邏輯低層問題,他不覺得當初的大貓看不出來。
大貓付出那么大的代價,自然不是給自己添堵的.那些“異世界線的克爾達萊絲”,或許才是她真正的登神之儀。
所有的克爾達萊絲彼此殘殺,展現各方面的進化性,吃掉其他的“自己”,獲得其他世界線的可能性。
最終的成品,收集了自己更多的可能性和潛力,肯定比那個龐大而雜亂的“大樹”強大的多.至少,那玩意應該只是輔料,真正的主材應該是其他的“克爾達萊絲”。
如果這樣,即使大貓有優勢,但也未必能夠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其他的克爾達萊絲可以聯合,擁有其他的天賦、可能性的她們有著無窮的可能性,只要給予足夠的發展空間和壓力,誰都可能獲勝.那么,最終這場儀式的勝利者,才是真正的“母神”。
至于是哪一個克爾達萊絲,是不是她自己.路平安估計,當初的大貓并不在乎。
只要有一位克爾達萊絲兌現自己的承諾,站在云端,就已經足夠。
她自己應該有一半的勝率那么,即使有命運的逆風,也不至于“勝率99.8”這樣的那么離譜,直接從異世界抓來了一個路平安。
“呃,我穿越的元兇好像找到了”
你謀奪其他世界線的可能性塑造的登神之儀,就有其他世界線的來客來阻止你,這是大貓自己逆反自己的“理”所帶來的“逆風”.很有可能,把路平安帶過來的力量,就是大貓自己支出的。
這并不是空泛的猜想,而是有線索的。
克麗絲就是路平安的原醫生,她是肯定在路平安身上使用過能力的.那么,就有這種穿越的“可能性”產生。
在各方面,大貓都死的不冤,她這是同時被好幾把回旋鏢打到了臉上
“.居然有一天,我會覺得她不夠心狠。”
克爾達萊絲,克麗絲,大貓,為何會放棄這個更契合“世界之理”的登神之儀,在那份“感情”之后,路平安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她,居然在關鍵的時刻,心軟了?!”
是的,真的把哪一個個克爾達萊絲從自己的血肉培養基中培養出來,教授她們知識、行為、力量,獲得了某種養女兒的經驗的克爾達萊絲,在要舉起屠刀的那一刻,心軟了。
她給出了理由,說是.
“讓有不同可能性的她們,幫我探索其他的登神之路,更有價值。”
這,顯然是一個謊言。
她的道路已經確定了,才找來了這些“面包”。
現在,卻突然又說可以讓這些“面包”去幫自己找新路這邏輯上,都是說不通的。
或許,她是騙母神教的人,騙其他的克爾達萊絲,也是騙自己.
“.她是不是好家長暫且不論,肯定不怎么會說人話。”
顯然,伴隨著成長,她和其他的克爾達萊絲的關系越來越糟糕。
或許,每一次看到那些“女兒”,她都想起了自己夭折的登神之路,情緒就會越發暴躁。
而由于母神教糟糕的教義和現實存在,不會和“女兒”相處的大貓,越是試圖靠近她們,恐怕會給她們更大的壓力那不是親人,而是獵食者,甚至是死敵。
偏偏,由于原本“相食儀式”的存在,這事情解釋不清楚,而且大貓也不屑于解釋。
在過去的她看來,言語本就是軟弱的體現.
“.登神之路進化之路是一條單行道,不能猶豫不能停歇,更不能后悔。”
如果這是感悟的話,大概每個職業者都能說上一些,但在大貓看來,這體悟卻滿是痛楚了。
于是,最終,在一個個反叛之中,她還是做了最不想做的時候,手起刀落,一刀一個.
“.沒有。”
但這個時候,大貓的否認,就讓人感覺微妙了。
都背叛了,你還不殺?
“我只是放松了她們的韁繩,讓她們自生自滅,呵,有兩個,是在我面前自滅的.”
這么一說,路平安就理解了。
大貓的第二個計劃也執行了,讓其他的克爾達萊絲開發自己的可能性,各走一條道路。
但是,那并不容易克爾達萊絲讓她們兼修自己的“途徑”,形成了某種上下聯系。
她是主神的話,其他人就是從神或神仆。
其實也在實質上保護她們,避免她們走的太遠直接失控。
但或許在她們眼中,那就是一種控制、一種謀奪自己秘密的手段當然,這也的確是事實。
“.于是,對于背叛者,你抽走了她們腳下的梯子,還推了她們一把。”
現在的路平安,已經能夠理解那到底是一個什么事情了。
打個不怎么恰當的比方,其他“克爾達萊絲”是站在本體提供的梯子上,繼續去攀爬、尋覓其他的道路,而突然,那個梯子沒了。
她有可能墜落深淵或者說最有可能的就是直接失控,失去了主職業的職業者,無法約束的“污染”自然會造成直接的異化。
她也有可能從深淵中爬起來她可以抓住其他的“山崖”,可以將失控的“混沌”重新轉化成為“秩序”。
失去了過去的“約束”之后,她們會不可控的向著另外一條道路傾斜,如果真的走通了
沉默,或許就是直接的答案。
或許,在書面記錄之中,那就是處刑。
但是,是否真的已經徹底滅亡,恐怕很難說。
“你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因果,天大的麻煩”
依舊是沉默,但這一次的,帶上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喂喂喂,該嘆氣的是我才對吧。現在看來,你的因果,會全部由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