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猜想,自有回應。
當路平安對未來充滿了疑慮和猶豫的時候,某些地方,也在爆發一波又一波的爭吵。
“他怎么敢?!這是割據,這是目無法紀,這是獨裁!”對其的批判和斥責是少不了的。
這年頭消息傳遞的很快,尤其是各個正神教會的動作。
在萬京內部,實際上有專門的宗教管理司,這是獨立于情報部門的強力情報組織.考慮到正神教會的實際強度,這是一個堆滿了高階超凡的強力組織。
而由于它的高度敏感性,它也是諸多正神教會向官方滲透的重點,某種意義上,也是官方情報泄露的源頭或許,它已經從實質上成為了雙方博弈、試探的橋梁。
一般來說,即使是正神教會干涉地區,也是劃一塊地自己玩,而且都是在“水面”下進行。
路某人這樣,直接從行政人事、法條甚至軍方、地方治安方動手,從根本上改變一個區域的行事結構用個不恰當的說法,上面真不怕你下面的貪污瀆職,那都有的醫治,一旦你開始反對既有秩序,他們就要考慮你是不是打算舉起反旗了。
“我覺得沒有問題他都沒有隱藏自己的目標,他只是想改變現狀而已。再說了,你們真的覺得現在還有什么不能改變的?我們太多的舊有機制,已經落后時代了。”
但對路平安的質疑,并沒有成為萬京的主流。
“啥年代了,還說祖宗之法不可變?時代已經變了,我們需要與時俱進!”
“之前是什么時間點?之前是守秘人的時代,一個城市十幾個人超凡者就能守住整個城市的安全,就是最大的隱患異域爆發了,也只要發動人情關系,從周遭的城市借調幾個強者過來就行了他們應對的最大等級的危機,就是三五人的邪神危機,現在呢?一整個世界打過來了,你們還在討論舊有制度?”
“我相信他,他的履歷和神職已經確定了其足夠的穩定性,如果一定要有一個改革者,我認為他比任何人都是合適的。”
“舊制?我們有什么舊制,我們的超凡新時代是五六十年才開始的,原本那特勤超凡戰隊的配置夠啥?夠拍一個街區特攝劇嗎?在犯罪組織正規化、軍團化的現在,在隨隨便便一個惡意組織背后都可能是真神的當下,我們還要遵循舊時代的‘守秘’?”
路平安等待的“萬京呵責”遲遲沒有到來,那么,就等于來的是“萬京默許”了。
對于改革,并不是路平安一個需求者,實際上,他甚至不是第一批。
但是,有能力在地方改革,甚至愿意自己花錢去投資家鄉的,貌似還真就他一人。
萬京很多人的確盯著他在,倒不是期待他的失敗,反而很多人渴望他真的做點什么.戰爭結束的當下,的確是最適合的改革的時間點。
但萬京的財政和戰力,都不可能支持這方面的變化,也承受不了改革失敗的損失。
“讓其去做吧。”
“讓他安心.進行一些輿論管控,找一些娛樂新聞,明星出軌、小三撕逼什么的,別讓太多的人注意到他那里。”
“間接一點表達我們的期待,減稅政策如何?!或者,優先一點產業布局。”
有些事并不適合直接說,至少在路平安徹底弄砸之前,他的行為是符合“時代的期待”的。
總要有人去攪混水,有人去當狂踢馬蜂的傻蛋。
“.他這是在胡搞瞎搞,我們要上報到萬京去。”
“外域的免稅免檢直轄市,這不是讓外來者和我們搶工作嗎?本來就夠難了.”
讓路平安甚至萬京都震驚的,是最主力的反對者,居然是理應最大的受益者的本地人,尤其是那些預計會得到治安保障、教育資源傾斜、工資提升的普通人。
他們是被煽動了?而情報人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至少那些網絡上表達意見的UP主,說出了民眾不安的心聲。
人生總是有著諸多煩惱,尤其是試圖改變點什么的。
有時候,阻止你的并不是什么利益相關者,而是僅僅出于生活的慣性.過去能夠運行就行了,你為何要跳出來?
對于新生事物,大部分人其實下意識的是懷疑甚至質疑,有的甚至會主動找出一些“證據”證明你的問題。
如果無法證明你做到事情做得改革有問題,那么,就挖黑料甚至造黑料證明你這個人有問題。
更諷刺的事,過些年,他們如果真的理智下來,回頭看,就會發現自己當年有點下頭.但依舊不會覺得當年做的有什么問題了。
才剛剛開始,路平安就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甚至不能說清楚阻力從何處而來。
仿若所有人都在抗拒改變于是,路平安決定“獨裁”。
“沒必要回應,到了一切都成型,新的事物已經改變了你的生活的時候,卻又仿若沒有什么不滿了”
路平安很懂,非常懂,他尊重民意,理解大勢的力量,卻又沒那么在意一時的看法。
“在他們真的成為阻礙的浪潮之前,動手吧。”
既然是自己的特區,既然上面予以了默許甚至信任,路平安就直接動手了。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直接梭哈。
首先,他買了大量的水軍。
是的,水軍.在這個剛剛崛起的網絡時代,路平安沒有太過在意傳統媒體,反而盯上了新興的“獨立撰稿人大V”和“自媒體”。
他們拿到了路平安給予的通告,開始狂吹。
“當前的超凡培訓體制太落后了九十年代的就業需求,我們的體制卻只能培養出七十年代的螺絲釘,這不是讓我們的孩子畢業就等于失業嗎?”
“古大的優秀畢業生,可以在畢業時期達到二階.告示一下大眾,二階在真正的位面戰場算個啥?當炮灰嫌你跑得慢皮太脆,當搬運工嫌你搬得少。”
“我們需要改革,我們需要根據時代的需求改革。”
“貓熊先生(薛恩)可是從一線戰場回來的,他就是看到了現狀,所以下定決心改變,我們需要給我們孩子更多的抉擇.”
沒有花任何時間和精力去討論“做不做改革”,而是直接開始投入凡人和超凡最大的共同關注的錨點——下一代的就業!
首先要改的,就是教育業,那已經落后了整個時代數十年的“超凡培訓”。
不管是路平安還是薛恩、夏琴,都是本時代的培訓體制出來的,他們是最知道這一切的落伍,也是整個城市超凡力量疲弱的根源。
“我們誰不知道這是落伍的,但這是隨隨便便改革就能改好的?!”
可路平安說,這還真行。
而最先坐不住的,卻是他們過去的老校長們,那些古城超凡大學的領導人一窩蜂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