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圣靈、屬神、神靈。”
古今來回想自己百年來斬殺的神靈數量，以及神靈背后那些被以虛空投影術抹除的圣靈，他深刻明白，為何修煉者要對神靈斬盡殺絕。
一將功成萬骨枯。
擁有對神靈虔誠信仰的生命才能被稱之為信徒。
根據信仰度不同、掌控度不同，這個比率至少也在十比一以上，正常而言，可達百比一。
而每一尊圣靈，至少需要數以萬計的信徒才能孕育而生。
但一尊神靈神國中擁有的圣靈，往往在十萬以上。
一些強大的神皇、神帝，更能擁有數以千萬計的圣靈。
這就相當于數十方世界所有生靈盡數成為了喪失自我的信徒，才能成就一尊神靈。
而由于神靈靠著神國可以躲過道祖肅清，如果不加以制止，所有不朽金仙盡數走上神靈道路，到時候所有神靈，勢必將天地間所有生靈盡數轉化成信徒。
一旦成為信徒，就再難形成自我意志，修煉之路自此斷絕，長久以往……
整個宇宙就將淪為神靈和信徒的宇宙，修煉者將再不會有任何生存土壤。
道統之爭，只能由一方將另一方徹底滅絕才能終結。
古今來一步虛踏。
強大的神念仿佛風暴，剎那間彌漫暗沙星域眾多神靈的神國之中。
縱然這片星域中的神靈不少，可神帝都沒有一尊的情況下，面對心神境界達永生道境巔峰的他，根本難堪敵手。
僅僅一日，暗沙星域的神靈已經被消滅殆盡。
除了一些神靈用于在外享受富裕生活的化身突然死亡，帶來了一些騷亂以外，整個星域沒有受到任何仙尊和神靈戰爭的波及。
甚至……
隨著這些神靈的隕落，原本他們占據著的一些關鍵位置空了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若有人能夠抓住機會，還能趁勢而起，造就一個個財富神話、修行傳奇。
“清光數量已經突破十億了。”
古今來回想到自己當年斬殺的第一個對手——血魔老祖！
那個時候，一道、兩道清光對他而言都十分重要。
而現在……
十億！
這是何等驚人的數字！
這百年間，隕落在古今來手上的神靈數量太多、太多。
神靈、神王、神皇，乃至作為神族最高層的神帝，應有盡有。
滅殺如此多神靈，自然而然，積累下來的清光數量亦是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盡管我故布疑陣，還有不少神靈‘聽話’的選擇了待在原地，任由我找上門去一一擊殺，但數以萬計神靈的隕落根本瞞不住，我只是因為這長達百年里片刻不停的加班加點，才能對神靈造成巨大損失，等數萬神靈隕落之事發酵后，其他的神靈必然轉移陣地，人人自危，到那個時候我再想找到神靈將變得無比艱難……”
古今來心中清楚。
尤其是……
照這個趨勢下去，要得到將心神等階提升到十七階地步，怕是需要滅掉整個神族才行，而這……
幾乎不是短時間里能夠做到的事。
“可以預見，等我成就大能者后，修行速度將會直線降低，別說像現在這樣，數百年提升一階了，到時候上萬年，乃至十萬年時間，都不見得能讓心神等階再進一步……”
不過古今來倒也沒有感到焦急。
大能者，已經站在宇宙之巔。
除了幾位執掌造化神器的至強者和那十八尊邪神，沒有誰能夠再將他們擊殺。
哪怕道祖肅清，大能都能靠著“寂滅”躲避。
換句話說，大能，已經有了充分的自保能力。
因此，到了這一步，他需要花費幾萬年，乃至十幾萬年恢復到心神十七階，乃至上百萬年恢復到十八階，他都能接受。
歷史上那些轉世大能同樣如此。
他們渡過虛弱期確實是數千年、上萬年，但要徹底恢復過來，往往也要十余萬年。
他考慮到“原始”轉世時出了意外，眼下需要百萬年時間重臨宇宙之巔倒也合情合理。
“接下來，找個安靜的地方閉關苦練。”
古今來說著，將星圖拿了出來。
片刻，他又將星圖收起。
“說到安全、安靜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比藍星更合適？”
藍星作為一處遠離宇宙之心的星域，周邊基本上沒有什么修煉文明，哪怕有，也是那種充其量孕育了真仙級、玄仙級的文明。
擁有金仙坐鎮的世界屈指可數。
閉關沖擊大能，再適合不過。
“正好，我一邊沖擊大能之境一邊仔細觀摩藍星，看能否找到‘原始’的痕跡……運氣好的話，遇到他留在藍星的后手，說不定還能節約我登臨寂滅道境的時間。”
古今來想到這，一揮手，祭出星梭，往離的最近的一處界門而去。
不過他才剛一啟程，傳訊玉符震動起來。
隨著他將傳訊玉符接通，里面很快浮現出白帝的心神波動：“古仙尊，你這段時間在四處屠戮神靈？”
“確是如此。”
古今來點了點頭。
他行事盡管比較隱秘，但死在他手上的神靈太多了。
哪怕他百年間幾乎走遍了半個薪火星海，可數以萬計的神靈死亡，帶來的震動仍然堪稱巨大。
作為薪火星海三大霸主之一的火云宮不可能毫不知情。
至于說他為什么能夠掌握快速誅殺神靈的法門……
古今來已經不必遮遮掩掩。
大可往原始身上推。
“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察覺到了大量神靈非正常性聚集，大有組建一個超級神系的趨勢，原本我們的人正在追蹤這個超級神系的組建，打算等神靈積累的數量夠多時，動員上百位仙尊一起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但在不久前……我們對這個超級神系的監控突然出了意外……”
白帝沉聲道：“我們失去了對這個即將形成的超級神系監控！”
古今來聽了微微一怔，很快想到了什么：“有人在掩護他們？”
“而且掩護者的影響力絕對十分驚人。”
白帝說著，頓了頓：“我甚至懷疑可能是其他五大種族出手了。”
說完，他馬上道：“神靈異動，再結合你最近一段時間屠戮了大量神靈……以及一些種族并不愿意看到我們人族再多一尊頂尖大能的心態……不少人一致推測，這個潛伏下來的超級神系第一個目標就是你，因此，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盡快前往宇宙之心。”
“宇宙之心……”
一個超級神系，并且還疑似有其他至強種族的配合……
這等危機，也只有前往宇宙之心尋求坐鎮在那邊的大能者才有希望化解。
哪怕他回到火云宮，以火云宮此刻的力量都未必保得住他。
但……
“宇宙之心，更危險。”
古今來道。
他詳細調查過原始的事跡，他的轉世，據說和邪神有關。
不少邪神投射出來的化身一直都在搜尋他的蹤跡。
如果他真的前往宇宙之心……
怕是有被邪神集火的風險。
因此，躲在宇宙之心外圍對他來說才稱的上真正的安全。
再則……
他不是已經做好通過一場大戰，向世人宣告他的回歸么？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不過前往宇宙之心就不必了。”
古今來說著，補充了一句：“還不到時候。”
白帝聽了，思忖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會兒他才回應道：“好，我們尊重你的選擇，我們會盡快將那個超級神系，以及和他們暗中合作的勢力揪出來，一有消息馬上轉告你，同樣……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了，切記第一時間躲入不朽仙界求援，我人族作為宇宙六大至強種族之一，從不畏懼任何敵人。”
“我明白。”
古今來應了一聲。
當下，白帝中止了通訊。
古今來看了一眼星梭上設定的目的地……
“藍星，用于閉關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既然我知道有人盯著我，那么，他們必然會分出一部分力量在藍星等我現身，未免將戰火引到藍星去，閉關地點得換了……”
思忖著，古今來將目光投向了無盡星空。
他接下來的修煉不依賴三千大道環境。
遠離宇宙之心，甚至遠離修煉者文明盤踞的世界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帶著這種想法，星梭開始全力穿梭，飛往離三千大道顯化越來越微弱的星空。
三年后！
他出現在了一處哪怕以他“大能者”狀態下，都無法再引動空間大道進行空間穿梭的地帶。
到了這片星域后，他運轉流光大道，加速到光速再度飛行了一年，最終，一個恒星系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這個恒星系由十四顆星球組成，其中兩顆似乎都發展出了文明，不過文明程度很低。
對標藍星，大概相當于古代時分。
古今來并未前往那兩顆星辰，而是直接來到了恒星上方，落入恒星之中。
恒星能量波動強烈，即便他修行時逸散出了一絲波動，也能借助恒星之力稍稍遮掩一二。
在這枚恒星上再布置了一番隱匿陣法后，古今來祭出一件不朽仙器級的宮殿，進入其中。
腦海中，有關于先天星河圖，包括不久前得來的“原始開天法”一一流轉。
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進入狀態。
等將狀態調整到極致后，再沒有半分猶豫。
十億計的清光瞬間將精神世界渲染成一陣亮堂。
“成就大能，就是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