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叫‘周玄’吧?這名字也有些熟悉,我在什么地方聽過嗎?”
只是,凌清漪思來想去,卻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見過的周玄。
“大夏仙朝地廣人博,沒準是記錯了吧……”凌清漪只好搖了搖頭,將這念頭揮散。
一旁的吳修海,看著凌清漪望著周玄的背影沉思,心底翻起了某種老陳醋的酸香,面色更是難看無比。他微垂著眼眉收斂了眼底的精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戰后的處理異常簡單,周玄見阿福無恙后,便與阿福一起將鑒魔役們整合了起來。
一番清點,最終只是小有損失,除卻兩個陰氣沖煞的老人沒熬過洞星上人的吸取而失去了性命之外,其余的鑒魔役也只是有些不振,并無大礙。
之后,周玄等人便目送著阿福駕馭飛舟離開了白河郡。
李瀟瀟蘇醒得有些晚,迷迷糊糊地醒來后,由吳修竹將情況告訴了她。
她一眼掃去,見李青松、周玄與阿呆果然也在,眉頭下意識地就皺了起來。
“這三人,投機取巧倒是行得很!”李瀟瀟聽吳修竹說,周玄三人因為來得晚沒有中了邪魔手段,從而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幫凌清漪做了一些小事后,頓時咬牙切齒地嘀咕了起來。
想到這近兩日來,鞍前馬后得跟著凌清漪滿白河郡跑,像一條舔狗一樣噓寒問暖討好她,到頭來還不及周玄三人關鍵時候混一下護衛的功勞,整個人就氣得玉肢發顫,渾身發抖,總覺得有一股氣憋在胸口,撐得胸發脹,氣鼓鼓地怎么都順不下去。
能在這種時候幫到凌清漪,“傳出去”的話,噱頭可一點也不會比配合斬妖小。
只可惜了,幫的確是有人幫,可這個人不僅不是她,更是她一直以來瞧不起的李青松,以及那個被她踢出了隊伍的周玄。
“真是被他們撞見狗屎運了!”李瀟瀟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牙齒咯吱咯吱得磨個不停。
另一邊。
因為發現了涅槃火蓮教的總壇,劉剛、趙掣與洪七冬便跟著楚云鶴一起留了下來,準備協助凌清漪清剿妖教門人。
周玄便與他們道了別,去郡守府向嚴交報備了情況之后,便駕著遁空梭離開了白河郡。
離開了白河郡地界之后,云層中的李青松終于不用再克制情緒,發出了肆意的哈哈大笑。
“你們看到那吳修竹的臉色沒,都快漲成豬肝色了!”
“還有李瀟瀟,這幾年她費盡心思想要給自己的履歷添些好東西,到頭來卻還是一場空!”
“若是她繼續裝成一朵白蓮與我們在一起,說不定這一次還可以沾到周兄弟的光,混到點分,可她的眼光呀,實在是太差了!”
“周兄弟你才是潛淵的真龍,與你一比,其他人真是連屁都不算。”
周玄摸著鼻子笑了笑。
阿呆也非常激動,連道:“我現在也明白了,那些過河拆橋的人,的確是會遭到報應的!周大哥、李大哥,還是你們好哇!”
李青松拍了拍胸脯,笑道:“那可不,我李某不說義薄云天吧,但還算是個人,像李瀟瀟和吳修竹那樣不做人的品行,我是絕對看不起的!”
“周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呀!你應該是一到城主府就發現了不對勁了吧!”
阿呆補充說道:“不對不對,你忘記周大哥的話了嗎,周大哥剛到白河郡外的時候,就說不對勁了,還勸鑒魔司的那位阿福老哥不要進去來著……”
周玄苦笑連連,心說巡天的時候沒見你們思路這么縝密,內卷起來一個個福爾摩斯在世,恨不得從我頭發絲里找秘密……
于是便點了點頭,道:“只是感覺不對勁而已……你們不要多想了。”
李青松眉頭一挑,一副“隨便你這么說,反正我都懂的”的表情,連連點頭道:“啊對對對,是我多想了。”
在他看來,周玄有高人照拂,賜下什么寶術都正常,要是表現得平平無奇那才不對勁嘛!
只是人家周玄自己想低調,他揭穿就顯得沒意思了。
因此便也沒有多想了,但是其內心之中對于周玄的信任,卻因此而上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
一旁的阿呆也是目光火熱地盯著周玄,從這一刻開始,他對于周玄的尊敬,就不只停留在年紀與人品上了,而是真真切切地打從心眼里佩服了起來。
收獲了白河郡的十二分之后,三人便前往接下來的巡查點。
飛行途中,周玄忽然有所感應,眉頭微皺了一下。
他放緩了一些速度,借著穿越一片濃厚云氣的間隙,凝聚出一道法力化身,暫代自己落在了遁空梭上,又分配出一縷心神支配法力化身駕馭遁空梭。
做完了這一步,他本體便留在了原地,隱匿于云中。
不過十個呼吸的功夫,兩道身影御劍而來。
“那周玄廢我臂膀,我定要斷他四肢,將他丟在荒山野嶺之間,受野獸啃食血肉,煎熬致死!”其中一人,正是在白河郡中被周玄廢去雙臂的孫吉。
此刻孫吉,雙臂打著繃帶,盡管服用過了吳修海的療傷藥,但雙臂依然無力地垂落著,像是掛了兩條臘腸。
言談之間,孫吉滿心仇恨,恨不能生啖其肉。
“那周玄三番四次拂我顏面,根本沒把我放在眼中,今日定叫他生不如死!”吳修海惡狠狠地說道,眉目之間哪里還有半分儒雅之色。
他表情猙獰,眼底血絲充盈,“還有李青松和那個阿呆,等追上了他們,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這荒山野嶺的,死一兩個巡天使,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在這個時候,吳修海和孫吉周圍的云氣忽然倒卷了起來,一道詭異的身影,像是蛟龍出澗般對著他們射來。
“誰?!”吳修海低吼一聲,手中折扇一揮,丹田之中真元暴動,化作無數柄飛劍爆射而出。
然而來者直接無視飛劍,隨手一拂,便在吳修海震驚的目光中將飛劍盡數崩滅。
“什么?!”
“怎么會這么強!”
“卑鄙的偷襲之人!可敢留下姓名?我乃……”
不等吳修海說完,一道手掌印就不耐煩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噗!”
掌印雖小,卻勢若千鈞,仿佛是搬來了一座巍巍高山,重重地鎮壓在了他的身上,他話還未出口,便被轟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