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虎妖煉倀,必帶怨氣與殘念,唯有一些自然而亡的百姓,魂魄未入幽冥而得月之精化洗禮,才有一定的幾率化為鬼魂。
若生前帶有強烈的怨念,死后聚陰化煞,就會成為各種各樣的怨鬼、厲鬼。
“虎魄上仙其實是將倀鬼當成了一種障眼法,
他以倀鬼御人,實則是在救人。”
“我以神識探查過,那祭靈山脈附近的城鎮之中,的確也多出來了許多‘外地人’,那些人魂魄不全,和被三劫魂幡勾過魂的受害者們表現幾乎一樣……”
“那虎魄上仙就是因為救了它們,來回進出一處‘兇巢’,
最終因為轉化倀鬼過多,以至于無法承受兇煞的蠶食,不甘墮落,才選擇死在了恰好路過的虛若禪師手中。”
“臨死之前,他可能是以神識傳音或者用什么獨特的方法告知了虛若禪師真相,而虛若禪師便因為心存顧忌,便將線索藏起來,制造出了那么一份玉簡卷宗……”
凌清漪聽罷,不禁詫異地看向周玄:“難怪你問我信不信你!人死如燈滅,你居然能夠得到這么多的線索,簡直就像是……那虎魄上仙告訴你的一樣!”
周玄兩手一攤,無奈地道:“畢竟我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沒兩把刷子怎么行?”
凌清漪聞言,撲哧一笑:“什么孤身一人,你現在可是風風火火的‘仙府周玄’。”
周玄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道:“是挺唬人的,
畢竟我那‘師父’跟我那‘師叔’,都不是好惹的。”
“很多人都在觀望,他們不知道你除了師父和師叔還有多少師門中人。”凌清漪說著,語氣逐漸凝重化,
“周玄,你要小心了,當‘仙府’徹底露出水面的時候,就是這些人坐不住的時候。”
“所以,你一定要沉得住氣。”
“你展露的越多,他們就越是忌憚你,可你一旦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不管是誰,都有可能過來踩你一腳。”
周玄聞言,無比認真地看著凌清漪,說道:“多謝提醒,我會小心的。”
凌清漪頷首,接著道:“對了,你剛才說到,虎魄上仙所救的那些人,癥狀與被三劫魂幡勾了魂十分相似?”
周玄問道:“是的,你想到了什么嗎?”
凌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光芒閃爍,似乎深藏著仇與恨。
她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卻還是將這口濁氣緩緩吐出,
搖了搖頭道:“呼……沒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私事……待此間事了,我去祭靈山脈再看看,找一找那個‘兇巢’的位置。”
周玄想了想,也不去追問,而是緩緩說道:“好的,不過你要是有什么想說,隨時可以告訴我。”
凌清漪看了周玄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
“放心吧,真的只是一些私事。”
“行——我知道啦!”周玄道,“我這邊說完了,你跟我說說你們那邊的事情吧!你和凌老,難不成都去配合查案了?”
河洛乃大夏仙朝的都城,而洛仙城則是河洛的中央,王庭所在,人王居所。
凌清漪便開口說來:“六天前我辦完事情,準備返回天師堂交差,途中遇到師父,得知了虛若禪師遇害的事情,便一同前往了洛仙城……”
像蒼松道人、虛若禪師、祁蓮雪這樣的玄門修士,雖然是與各洲天師府的天師一同來到的河洛,但到來之后,往往不會駐留于天師府十三宮中。
身為玄門修士,彼此之間也有自己的圈子,朝廷便會在洛仙城中專門修建一片供玄門高人休憩的雅苑小筑。
虛若禪師便在其中清修。
“虛若禪師遇害當日,曾與苦般禪師鉆研佛法……”
“彼時,有人見洛仙城中突現漫天虹光,隱隱有法螺吹奏之聲響起,地上也有朵朵赤蓮綻放……”
“虹光消弭之時,洛仙城中的巡日功曹發現異常,趕往‘聚仙苑’時,發現苦般禪師奄奄一息,而虛若禪師則已經當場圓寂。”
周玄眉頭一皺,沉吟道:“虛若禪師被害時,苦般禪師就在身邊?”
凌清漪實時補充細節:“據苦般禪師說,那日他與虛若禪師坐而論佛,心有所感,便先道別離去了。”
“離開途中,他察覺到虛若禪師那邊傳來了異常的梵力波動,心生警覺,便返回過去。爾后便瞧得一道行蹤鬼祟的身影,正遁入虛空之中!”
“據苦般禪師說,那人行跡詭譎,論身手好似佛門中人,但極其強大,見到他時,只是隨意地排出一掌,便險些將他擊殺。”
“若非那人已半邊身子遁入了虛空,那一擊只怕連苦般禪師都一并殺了。”
“巡游功曹將就將此事上稟,由于事發突然,大理寺卿狄夜闌親自到場,同時將消息傳遞給了所有玄門高人,爺爺與師父也在此列。”
“而作為最后一個與虛若禪師取得聯系的人,爺爺配合狄大人行動,調查了虛若禪師曾抵達過諸多案點,期間更出過一次河洛,往返于河洛與牧靈洲間,但最后還是無功而返。”
周玄心頭一驚,凌沖竟然與那狄夜闌往返過河洛與牧靈洲,但他卻沒有遇到?
算算時間,應該有所交集啊……
難道他們還去了其他的案點不成?
同時心中也豁然明悟:“難怪返程時不見那保定王府的人來搗亂,多少與凌老出行有些關系,因此不敢露面吧……”
也還好他安安分分地用算珠劍元趕路,不然要是他以遠超旁人認知的遁法被撞了個正著,多少有些尷尬。
周玄又詢問了一些情況,最終才將所有的經過都了解了一個清楚。
交流完后,兩人都先不說話,將諸多線索重新整合調整,最終對視一眼。
凌清漪先問道:“怎么樣,你有什么發現嗎?”
周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發現,比起我這部分的線索,你們那邊的線索基本沒用。對了,那苦般禪師的情況怎么樣?”
“苦般禪師身受重傷,但所幸被發現得及時,算是保住了一命,不過他的道傷太嚴重了,幾乎傷其根本,便決定不參與這一次的天師府講課,先返回凈空寺調養去了。”
“喔,這樣啊……”
“等等,你剛說什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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