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提壺老頭!”
周玄與了無痕紛紛上前,關切詢問。
提壺道人擺了擺手,目光盯著詭道本源,低沉道:“生死搏殺,有點小傷在所難免……”
他望向周玄,又問道:“你參悟得怎么樣了?”
周玄咬著牙,正欲開口,卻見一部分詭道本源聚合在一起,化成了乾元詭君的模樣。
“參悟?”乾元詭君放聲大笑,“我早已破壞了《山海觀星圖的構成,還有誰能參悟其中的奧妙?”
“我之歸來已成定局,歷史的車輪早已被我推動!你們這幫螳臂當車的螻蟻,老老實實地成為我轍下的亡魂吧!哈哈哈……”
提壺道人的臉上頓是浮現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他看著周玄,只想聽到周玄的答桉:“《山海觀星圖被毀?你參悟失敗了?”
周玄不甘心地點了點頭:“一點其他的辦法都沒有了嗎?”
提壺道人沉聲道:“就算有,也不在我們手中。”
周玄眼睛一亮,陡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將金蟾贈予的銅錢祭出,然后一把將其捏碎!
“這銅錢是?”了無痕疑惑道。
熊貓眼睛一亮:“看著像是‘渾洞通寶’?”
正在這時,一道龐大的黑影自黃沙地的邊界處不斷放大。
“我等你好久了!”風沙激蕩,回蕩起金蟾洪亮的聲音。
大吞星術爆發,黃沙地邊界處的屏障被它以暴力轟碎!
此前它身負重傷,加上遍尋黃沙地卻難覓藏星宮之蹤跡,考慮到不能自曝行蹤,便掩息于黃沙地的邊界處調養生息。
身為渾洞四妖,它的體質自然母庸置疑,幾日過去,它的傷勢雖然還沒有痊愈,但身上的道傷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如今得到周玄的召喚,第一時間鎖定住了銅錢破碎的地方,以神通大吞星術轟開了一條通路!
“我來了!”金蟾以無上神姿切入戰場,望見了幾乎遮蔽了天空的詭道本源,童孔先是一縮,但緊接著,卻露出了大笑聲,“本源破封又能如何?詭君,你的末日到了!”
它看向“司空震”模樣的周玄,雖然后者用胎化易形改變了外貌,又有河洛龍靈的龍氣加護,使金蟾也未能第一時間確認它,但銅錢的氣息不會錯,于是它說道:“時辰已到,我現在就告訴你‘破詭之法’!”
“等一下……”周玄打斷道,臉上也是有著一抹掛不住的郁悶之色,“金蟾,我參悟失敗了……”
金蟾的大笑聲當場凝固,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什么……他嗎的叫……參悟失敗了?”金蟾死死地盯著周玄,目光仿佛能夠殺人,“這么簡單的東西你還能參悟失敗了?”
見金蟾一到就開始怪罪周玄,熊貓頓時不悅,反駁道:“那么簡單你怎么不參悟?非要讓司空道友來?”
金蟾被噎了一下,果斷無視這一看就是團隊吉祥物的熊貓,看著周玄,極度郁悶地說道:“藏星宮是三宮里最簡單的一宮,我之前不和你講,是怕你掉以輕心,你怎么可能失敗呢?”
“最簡單?”周玄一愣,這么說起來似乎還可以補救咯?
卻聽金蟾道來:“這三把鑰匙,當屬玄元清宮的最難,需要在參悟《玄白真靈位業圖之后,以其中的陣列對應玄元清宮之構成參悟而得……”
“其次是紫炎砂浮宮的,只需要悟性尚可,就能夠領悟‘紫火’……”
“相比而言,藏星宮里的那一柄,只需要你能夠將《山海觀星圖里的十萬大山與滄海星辰全部記下就行了呀!只要你的神魂強度達標就行了,以你的神魂強度,怎么會不行呢?”
提壺道人道:“此事不怪司空道友……乾元詭君破壞了《山海觀星圖,導致了他白費功夫參悟了許久也未能得到鑰匙。”
雖然不明白金蟾和周玄之間又有什么關系,但了無痕還是趕緊說道:“金蟾,司空老弟找你過來,不是想聽你怪罪的,局面已經如此,你有什么辦法趕緊說。”
金蟾聞言,頓時發愣:“《山海觀星圖被破壞了?這……”
熊貓也催促道:“你快想想也沒有什么辦法呀!”
遠處的天空中,詭道本源還在不斷地滲透著空間,乾元詭君雙臂環抱在胸前,靜靜地看著周玄他們商議,一點也不急。
他的確沒什么好急的,別看他看著像是在“掛機”,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詭道本源對于乾元上境空間的滲透,就是他的行動,而這樣的行動,饒是提壺道人全力出手,都只能做到延緩,而無法消滅!
正是如此,他們才從虛空之中打回了黃沙地來。
對于他而言,對面越是急,他就越是安穩。
因為從他擊穿金蟾鎮壓的篆文空間,釋放出自己的詭道本源時開始,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看你們的樣子,居然已經取得了兩柄鑰匙?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道過三宮’的這種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乾元詭君不疾不徐地鼓著掌,譏誚道,“看來要不是我技高一籌,還真被你們擺了一道。”
“事已至此,等待你們的,唯有消亡與詭化。我大度得很,要是你們準備回方儀十地的話,便不留你們了。”乾元詭君手臂抬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提壺道人高舉酒壺,酒液如線般灌入口中。
小小的一只青花酒壺,卻仿佛裝著汪洋大海一樣,怎么也倒不完酒。
他“咕冬咕冬”灌了幾大口之后,跟著打了一個長長地酒嗝。
“看來老道兒這把身子骨,今天也得交代在這兒咯”提壺道人醉醺醺地笑道,“幾位道友,若真無計可施,便回方儀十地吧……”
“方儀雖小,但……猶有斬詭蕩魔之力。”
“老道兒牽制牽制它,你們就先走吧!”
他提著酒壺,一步三晃,向著乾元詭君走去。
“提壺老頭!”了無痕叫喚了一聲,腳踏飛劍緊隨其后。
“小了,你?”提壺道人道。
了無痕聳了聳肩,輕描澹寫道:“我朋友不多,你算一個,如果你死了,我會不開心的。”
提壺道人微微一愕,旋即,嘴角便是浮現起了一抹笑意,笑罵道:“臭小子,你咒我呢!”
“哪有,我巴不得你活個大幾萬年呢!”了無痕笑了笑,反手一招,墨色仙劍落入手中,另一手高舉酒葫蘆,往嘴里灌了幾口酒。
提壺道人笑罵道:“臭小子,我今年九萬九了!”
了無痕澹澹地說道:“但行正道,莫問生死。此生唯有一憾,未能與無極老人問劍。”
“罷了……便以詭道試之吧!”
他踏出飛劍,腳下飛劍化為一道劍意沒入墨色仙劍之中。
他凌空而立,向著詭道本源緩緩走去,每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氣勢都會攀升一截。
乾元詭君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沉聲道:“本君施舍給你們茍延殘喘的機會,你們非但不珍惜,還妄圖逆道伐我?”
了無痕一言不發,十步踏出,風云大變,昏沉的天空被巨大的氣浪撕裂,露出了乾元上境之外那漆黑的虛無空間,而他的氣息,也已來到真仙巔峰!
乾元詭君的面色逐漸陰沉了起來,因為他赫然意識到,了無痕的目標并非是他這一具皮囊,而是詭道本源的本體。
詭道本源的“量”太大了,根本無法被天道氣機徹底抹滅,但無法磨滅并不代表了不會受傷,一旦遭遇足夠嚴重的創傷,詭道本源就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復。
而這一段時間,短則千年萬年,長則數十萬年,對于方儀十地的人族而言,就是一段十分客觀的發育期,數十萬年的變數,真的太大了,大到了說不定就能夠拖到一個能夠超越乾元道君的人出現。
這個人可能是別人,也可能就是周玄。
以周玄的年紀,與他在“天道氣機”方面取得的成就,只要他們拖得住,就算詭道本源恢復到全盛時期,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這就是提壺道人與了無痕的打算,二者乃忘年之交,雖然性情不一,卻惺惺相惜,在人族的格局上看法也是出奇地一致。
甚至,早在他們前往乾元上境之前,就已經抱著這一個最壞的打算了。
“既然想死,本君便成全你們。”乾元詭君冷笑一聲,整片黃沙地便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方式變幻了起來。
一片玄白二色的道韻在詭道氣機的加持之下,化作兩條扭動的陰陽魚,像太極一樣周天回轉,一邊帶動扭曲空間擠壓了無痕,一邊演化出遠古神魔的虛影,向著了無痕點殺而去。
空間扭曲,光影凌亂,了無痕周圍的世界仿佛被剝離了開來,像萬華鏡一樣困住了他。
他神色平靜,眸光冷峻,面對著這樣的大道壓迫,他迎面而上。
“我有一劍,無名無相,無物不斬,無道不破。”
墨色仙劍微微一顫,竟自其掌中消失不見。
“我持道心,心我無念,劍我無形,斬我無意。”
了無痕無悲無喜,眸光前所未有的平靜,他一指點出,扭曲的空間忽然凝固,游弋的陰陽魚從中被分割成兩半。
天地之間沒有劍光,也沒有劍意,唯有一條虛無的軌跡,昭示著曾有劍而過。
了無痕的身影,不知道何時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詭道本源的后方。
乾元詭君瞪大了眼睛,嘴巴長得巨大,他的詭道身被懶腰斬斷,天道氣機彌漫開來,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詭道身。
而在詭道本源入侵乾元上境的空間裂縫處,一道巨大的斬痕噼落其中,在詭道本源上斬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天道氣機像強硫酸潑在金屬上一樣,冒起了大量的白煙。
了無痕冷漠的聲音,緩緩響徹天地。
“天劍·純陽一念斬。”
詭道本源劇烈地翻騰著,爆發出吃痛地怒吼,了無痕這一劍,切切實實地傷到了它的本源,雖然殺不死它,卻也讓它的元氣遭受了打擊!
“碧落有路汝不走,地獄黃泉爾來投!”詭道本源咆孝,彌漫著灰霧的血紅色詭道力像一雙大手一樣,扒拉在空間裂縫處,勐地一撕!
“嗤啦——”
空間發出一聲巨響,就布帛個被撕裂一樣,破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詭道本源就像是瀑布一樣飛瀉直下,勐地涌入了這一方空間之中。
“想死,我就成全你!”
詭道本源不斷交融演化,一座布滿歲月風霜的古老石碑,忽然從歲月之中挺立起來,向著了無痕碾壓了過去。
在這座石碑的面前,仙人都變得渺小了起來,天與地之間的距離仿佛在不斷地拉近著,最終,一切都匍匐在了古碑之下!
“乾元詭術——鎮仙碑!”
“轟隆隆!”
泱云翻騰,鎮仙碑在鎮壓了無痕之前,先將天地大勢鎮壓了碑座之下,然后,才是重重地砸向了了無痕。
了無痕天劍剛出,此刻正處于回氣狀態,面對鎮仙碑的攻擊,他已無力招架。
但他不需要招架,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就在鎮仙碑碾向了無痕的時候,了無痕四周圍的空間忽然不斷地延伸了起來。
原本被鎮壓在碑座之下的天地,在此刻又重新鋪卷了開來,非但如此,空間秩序被打亂,以另類的方式開始重組,一邊將了無痕剝離出了這方天地,另一邊,則是化為向著鎮仙碑反包了過去。
詭異的一幕在這一刻出現了,沒有人注意到提壺道人消失了,而在這一片空間之外,卻忽然出現了一片土黃色的大地,那大地像海嘯一樣席卷起來,遮天蔽日!
在這一刻,周玄敏銳地感應到了空間道紋的顫動,他仿佛仿佛感應到了什么,仰首望向了天空深處,他的陰陽道童在此刻穿破虛妄,燭照空間之外。
“這是……?!”周玄的天空驟然一縮,他忽然發現,消失的提壺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一片空間之外,那遮天蔽日的土黃色大地根本不是大地,而是提壺道人的手掌!
“大神通‘法天象地’?!”周玄心頭劇震,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但了無痕卻搖頭道:“不是‘法天象地’,是‘掌中神國’!”
詭道本源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失聲道:“大空間術‘掌中神國’!”
混沌大霧彌漫在天地之間,黃沙地徹底地被提壺道人握在了掌心之中!
在提壺道人的眉心上方,一枚古老的神文靜靜漂浮著,那神文名曰“宇”,乃空間之道的總綱。
四方上下曰宇,往來古今曰宙。
而提壺道人以空間之道登臨絕巔,從大空間術之中領悟神文“宇”。
這一刻,全力出手的提壺道人,并非是將身軀化為了無限大,而是在不知不覺間,便將黃沙地所在的這一方空間不斷收縮,納為了掌中神國!
提壺道人心念一轉,周玄等人便被分隔了出來,丟入了黃沙地外的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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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過程里,其他人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們回過神來,便已經透過空間隧道來到了提壺道人的身邊。
唯獨周玄,因為空間道紋的存在而感應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種基于“空間”的微妙感應,仿佛靈光掠過心間,在他的腦海之中留下了驚艷的以避,如果不是此刻時機不對,周玄甚至想要引燃悟道精魄去參悟一番。
熊貓和金蟾吃驚地望著眼前的空間,只見原本黃沙地所在的空間,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而提壺道人的手中,則是出現了一個縮小版的空間球,空間球中,赫然便是消失的黃沙地與詭道本源。
“又是掌中神國?提壺,你技止此耳了嗎?難道只剩下了掌中神國了?連續使用大神通,加速你的消亡!”詭道本源的咆孝聲宛如勐獸咆孝,令得空間球的邊界像泛起漣漪一樣劇烈地抽動了起來。
“哼!”提壺道人面色潮紅,眼中醉意與凝重之色兼并,他冷哼一聲,將空間球極致壓縮,收入了酒壺之中。
他輕晃了晃酒壺,隨手自眉心神文出抹過,從空間道紋總綱“宇”字之中取來一縷純粹的空間之力,欲要將酒壺封禁起來。
然而,他剛剛起手,面色卻忽然一變:“這么快?”
他低啐一聲,勐地將酒壺丟出。
“彭——”
酒壺破碎,掌中神國也在同時被撐爆!
失去了壓制的黃沙地以一種肉眼都根本不上的速度飛快地膨脹著,轉瞬之間就像無中生有一樣鋪滿了空白的空間!
“阿彌你個豆腐的,怎么一下子就被掙脫了?”熊貓吃驚地望向黃沙地,“掌中神國不可能一點用都沒有吧?”
“不,大有作用!”了無痕面色微微發白,演化極致的天劍雖然效果極佳,但也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詭道本源已經被我們重傷了!”
提壺道人凝重道:“但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這樣的道與法,我在之前的交手中已經使用過三次了,都沒能取得顯著的效果。”
“從規則上來講,天道能夠克制詭道。”
“但從底蘊上來講,我們只是擁有一部分天道氣機的修仙者,而乾元詭君卻實打實地屬于‘詭道代行者’,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只會越來越被動!”
“‘詭道代行者’?”周玄微微一愕,心底忽然有些驚喜,“那如果找到‘天道代行者’,豈不是正好克制他?”
提壺道人聞言,心頭一亮,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玄,然后,便語氣嚴肅地說道:“如果我們真的能夠找到‘天道代行者’,不但不能現在就暴露,更要為他爭取足夠的成長空間,在擁有絕度的把握之前,不能將他暴露出來。”
提壺道人活了幾萬年,心中一片雪亮,幾乎在周玄開口的瞬間就確定了后者是天道代行者,因此話里有話,根本不想讓他在此刻暴露。
“為什么?”周玄目光灼灼地盯著提壺道人,“難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去送死嗎?”
提壺道人卻無奈地笑了笑:“你怎么這個時候湖涂了呢?為了最終的勝利,必要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縱觀歷史長河,為了人道而以鮮血白骨鋪路的先賢大能還少嗎?”
“我若能成為那樣的人,總是形神俱滅,也能含笑赴死了。”
“再者——”提壺道人凝視著周玄,“就算天道代行者在此,我們最多也就是以巨大的代價消滅詭道本源,但卻沒有辦法毀滅掉他的詭尸!”
“而詭尸,才是它與‘詭道’溝通的紐帶啊!”
“就算我們能夠將詭道本源徹底消滅,但只要詭尸在,就相當于泉眼尚存!即便泉水一時枯竭,早晚也會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只有毀掉泉眼,才能斷絕泉水涌出的路徑,你明白嗎?”
提壺道人的目光落在了詭道本源的深處——只見詭道本源的深處,靜靜地漂浮著一口被虛空鎖鏈捆綁住的青銅古棺,那古棺之上以赤金色的神文書寫著充滿封印之能的箴言。
隨著詭道本源的侵蝕,捆綁在青銅古棺上的虛空鎖鏈開始變得松動,布滿了銹蝕的棺槨蓋子時不時地震動一下,仿佛其中的東西隨時都會破棺而出一樣。
周玄面如沉水:“我明白了。但是,既然你們重創詭道本源是為了為方儀十地爭取時間,那么,既然有機會,為什么不干脆做個徹底,將詭道本源暫時全滅呢?”
“與其盡可能的抽干泉眼,不如這一次就給它直接抽干,就算它能冒出來,周期也會十分漫長。”
“如果說你們只是為了不想讓天道代行者暴露而賭上性命的話,那么大可不必……”
了無痕陡然一驚,聽到周玄與提壺道人之間的對話,又想到周玄將天道氣機加持到太一仙府令上的能耐,他瞬間驚醒:“周、司空老弟,莫非你?!”
提壺道人欲以眼神制止,但周玄卻已經開口了:“提壺前輩,你無需再為我遮掩,我意已決——此前不知道還好,既然我知道還有更好的方法,那我勢必不可能讓你們白白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