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抬起手掌,白皙修長的五指泛起淡淡鎏金光芒,趙舜感受著兩股同出一源的神話功法,隱隱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有什么東西蠢蠢欲動。
冥冥中,有某種壓抑已久的沖動想要打破桎梏,跨入更高的境界。
古怪的渴望在心中翻滾,趙舜緩緩握拳,眉頭逐漸擰緊。
“師姐……”
“嗯?”
正趴在桌上舔jio的小白貓抬起頭,晶瑩瞳孔一瞬不瞬盯著少年。
“我有種很怪的感覺……”
捂著心臟,將源自于靈魂與血脈深處的詭異沖動告訴素菱依,趙舜眼睜睜看著貓貓的瞳孔放大,幾乎占滿整個眼球。
“師姐,你怎么了?”
看著整個僵在原地,呆滯凝視自己的小白貓,趙舜迷惑蹙眉。
“你……你這是觸關了。”
“觸關?”
“嗯,神門六天關,伱觸極神域了……”
呆呆呢喃后,小白貓回過神來,跳到趙舜肩上,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口。
“疼嗎?”
“疼。”
“那我就不是在做夢。”
趙舜:“…………”
你啃你自己啊,啃我有什么用?!
沒好氣的將小貓咪抱進懷里一陣亂Rua,凄慘的貓叫嚇得朱香香一陣激靈。
“神門六天關是什么?”
過了好一會,趙舜才心滿意足放開氣喘吁吁的小貓,將話題拉回正軌。
“嗚嗚嗚……我嫁不出去了……”
“呀!那里不行!別摸了,我說!我說!”
四只貓爪死死攔著作亂的魔掌,素菱依竹筒倒豆子般全抖落出來。
“就是當你的靈性六維其中一項達到了量變的程度,同時你對應修煉的功法也達到極高境界,那么你就有可能觸極到神門六天關,可以開啟神性蛻變!”
“這是超凡者一輩子最重要的關卡,也是登上神座最重要的一步!”
聽著小貓咪連珠炮一樣的話語,趙舜若有所思收回覆蓋在她肚子上的手掌。
“如果我沒猜錯,只有神話級的功法才能觸發這種蛻變……對吧?”
看到趙舜挪開了他的魔爪,素菱依長長松了口氣,正準備開溜,命運的后脖頸上卻忽然一緊。
小貓咪渾身一僵,只能趴在趙舜懷里,和哼哼唧唧的小香豬一起被擼。
“呃……因果反了,能推動神性蛻變的功法才有資格被稱為神話級功法……”
“就像少林寺的金剛不壞體神通,它就是世界上突破體關成功率最高的幾種功法之一。”
擼貓的手指微微一頓,趙舜看向自己的屬性面板,微微瞇起眼睛。
神:7799→9801(深淵)100
敏:8470→10523(深淵)100
力:9389→12294(深淵)120
精:7134→9620(深淵)100
氣:7569→9937(深淵)100
體:10228→13455(深淵)140
日積月累的屬性增長與這一次的命運褫奪結合,將他的六維屬性推升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再加上戰斗功法齊齊突破,這才觸發了血脈與靈魂中的蛻變沖動……
摩挲下巴,趙舜心生明悟,視線在玄妙的六芒星紋環繞一圈。
神門六天關……
精氣神力體敏
金剛不壞體神通破體關!
龍象般若功破力關!
荒神碎星勁破敏關!
冥冥中,趙舜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前進方向,但隨即將目光投向了神系三維。
為什么精氣神都沒有蛻變的沖動?!
是因為沒有對應的破關功法,還是量不夠?
亦或者……二者皆有?
眼神一掃,神系三維與體系三維最大的差別瞬間浮現。
精氣神屬性都沒破萬!
這也許就是神性蛻變的門檻!
等等,如果算上加成,自己精氣神都快接近兩萬了……
對了,這種生命層次的蛻變應該是看最本質的真實屬性,而不會加上法則效能提升……
想到這,趙舜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法則效能提升,這本身就說明它并不算真實屬性,而是基于規則的增幅!
就在趙舜陷入沉思之際,小白貓轉過腦袋,眼神復雜的望著他。
“師弟,你是感覺自己哪一項關門松動了?”
“體魄。”
“體關?對你們武夫來說倒是不錯……”
“不是體關。”
“啊?你不是說……”
“體魄三關,力體敏都松動了。”
素菱依:“…………”
過了好久,小貓咪才壓下胸中翻滾的臟話,可憐兮兮的看著趙舜。
“師弟,我能咬你嗎?”
“不行。”
“嗚嗚嗚……憑什么啊!我修煉了這么多年才一維觸極,你一下子三關都松動了,你才四階啊!喵嗷!好氣啊!!!”
破大防的小貓咪也不管不顧,抱著趙舜的手掌就是一頓亂啃。
另一邊,任由小師姐發泄夠了,趙舜才撓撓她的下巴,溫柔安慰道。
“師姐,別生氣,習慣了就好。”
不說還好,一說素菱依更氣了,眼中浮出一抹霧氣,嗷嗚一聲就竄了出去。
“狂妄自大,目無尊長,你完蛋了,我要去告訴師尊!”
門外,岑興剛打開房門,一道白影就從她腳下竄出去,嚇了她一跳。
“君上?”
“沒事,進來吧。”
貓跑了,還能擼豬,趙舜摟著朱香香有一搭沒一搭的順毛,微笑看著意氣風發的岑興。
經過大半天的追殺,艦隊在煬州北部外海將來襲的海盜徹底殲滅,擊沉了幾十艘負隅頑抗的戰艦,自身損失微乎其微,反而還俘虜了三十幾艘主力戰艦,其中七艘最強的六階鐵甲艦幾乎兵不血刃的收入囊中。
物質上的收獲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超凡層面的收獲。
經過這一場“以弱勝強”的戰爭洗禮,從最底層的船員到最頂層的艦隊司令,每個人都獲得了海量的職階反饋,汲取了數之不盡的血煞之氣!
只要給他們一段時間消化這些“營養”,相信所有人都會取得巨大進步。
“君上,受傷的戰艦帶著俘虜返回太平灣了。”
“嗯,這些戰艦要多久才能編入我們的艦隊?”
“傷勢都不算嚴重,加上重新篩選艦靈煉化核心,估計一兩個月就能入編。”
說到這,岑興臉上露出情緒復雜的苦笑。
“不過,我們海軍的缺口更大了!”
“這就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
看著似笑非笑的白衣少年,岑興百感交集的嘆息一聲。
“在帝國海軍待了幾十年,我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有如此奢侈的煩惱,船比人多……”
“哈哈哈,這不正好嘛。”
凝視輕撫寵物的俊美少年,岑興笑而不語,只是恭敬伏下身子。
當然好,但卻不正常!
沒有哪家的海軍是越打越多的!
就算偶爾有俘獲,一般也難以彌補自身的損失。
如果這次只有自己率領艦隊,在發現敵人后她就會果斷逃跑,到時候笨重遲鈍的運輸船估計就只能全部便宜海盜了。
能三番五次打出史詩級大捷,俘獲無數船艦,全都是靠著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俊美少年!
“君上神威!”
聽到屬下發自肺腑的嘆息,趙舜失笑搖頭。
“區區海寇,不足掛齒,對了,我們還有多久才能抵達重云港?”
“大概還需要六個時辰。”
“嗯,下去準備吧。”
“是。”
半天后,蜿蜒曲折的地平線映入眼簾,趙舜遙望陸地,看著那沖天而起的怨氣死氣,不由得皺緊眉頭。
由于青龍京坐落在煬州大川出海口,是大旻最重要,也是最繁華的沿海城市,大旻皇家海軍母港就在青龍京,因此煬州也是整個東南沿海倭寇最少的省份。
遍布煬州海岸線的城市極為富庶,照理來說一場天災還不足以造成如此規模的死怨之氣……
帶著內心的疑惑,艦隊很快靠近了煬州北部最重要的港口城市——重云港。
隔著老遠,一艘桅桿同樣懸掛金龍旗的戰艦迎了上來。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登上遍布硝煙彈痕,明顯經歷了一場苦戰的天虹號,驚異的看向岑興。
“岑興,你們這是打仗了?”
“嗯,遇到北海王旗下的艦隊了。”
“嘶那群狗日的可不好對付。”
砸吧砸吧嘴,絡腮胡男人不動聲色環視一圈,小聲詢問道。
“你們……沒事吧?”
“沒事,全殲了他們一個支隊,俘虜了幾十艘戰艦,包括七艘頂級六階鐵甲艦。”
岑興風輕云淡的笑了笑,欣賞著男人精彩的表情。
“那……那你們不是多了幾十個位置?!!”
“嗯,所以你有什么推薦的人選記得聯系我,我們封國現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戰艦。”
倒吸一口涼氣,男人忽然眉頭一皺,目光在四周游移一圈。
“不對啊,就憑你們這配置,怎么殲滅北海王整整一個支隊的?”
“那你就不用管了。”
擺擺手,岑興岔開話題,問起重云港周邊的災情。
而隨著兩人的交流,艦隊減速緩行,緩慢靠近港口。
但就在此時,一隊小船忽然靠近,攔在艦隊前面,硬生生將眾人逼停。
“鄒航遠!你踏馬干什么?!”
還沒等岑興開口,絡腮胡男人隔著老遠就破口大罵。
“城主有令,禁止鎏陰封國艦隊入港!”
“人家是來賑災的!”
“我只是聽令行事。”
站在高高的船舷邊,俯瞰油鹽不進的小船隊,絡腮胡男人咬牙切齒的暗罵一聲。
“世家走狗!”
一看這情況,岑興瞬間猜到了什么,附到男人耳邊小聲問道。
“岸防警衛隊?”
“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岑興和男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
這種隸屬于地方的警衛隊并不強,都是裝備的一二三階的小船小艇,只能在近海活動,主要的工作是緝私、搜救、警戒、巡邏等。
他們最多只能算是準軍事力量,和岑興率領的主力艦隊根本沒法比,但問題是人家代表的是本地官府的意志,背后隱含的敵意才是最棘手的。
而這種政治層面的斗爭,已經完全超出一名武將的職權范圍了。
“怎么回事?”
就在岑興一籌莫展的時候,天籟般的嗓音在背后響起。
“君上,重云港的岸防警衛隊不讓我們入港。”
看到岑興恭敬對白衣少年抱拳行禮,絡腮胡男人連忙退到一邊,低垂頭顱,用眼角余光打量這個傳說中的人物。
沒有注意到陌生面孔,趙舜走到船舷邊,居高臨下睨視不遠處的小船。
“退下!”
淡淡的嗓音卻宛如雷霆般震得小船振蕩,鄒航遠面色一變,用盡全力才穩住小船沒有傾覆。
“來人可是武安君?吾乃重云港岸防警衛隊……”
根本懶得聽他廢話,趙舜轉身就走。
“前進,碾碎他們。”
平淡的話語卻透露著冰冷無情的暴虐,鄒航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武安君居然如此無法無天!
他可是代表的重云港官府,不是鎏陰封國的下屬!
不可能,這武安君一定是在嚇唬我,他不敢如此蠻橫!
咽了口唾沫,鄒航遠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但很快前方響起刺耳汽笛聲,巨大的戰艦開始緩緩加速。
眼睜睜看著幾層樓高,宛如斧頭一般的鋒利艦首破開海浪,緩慢朝自己壓來,鄒航遠額頭冒出了牛毛細汗,堅持了十幾秒后見戰艦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厲聲嘶吼道。
“躲開!”
間不容發的避開,但巨艦掀起的浪花差點把他的船只打翻,還沒等他松口氣,后面的戰艦又筆直碾了過來。
而在天虹號上,看到白衣少年重新回到船艙內,絡腮胡男人才悄悄舒了口氣,緩緩直起腰桿看向岑興。
“武安君大人……可真是……雷厲風行……”
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家碾碎,真是不把煬州官家放在眼里啊!
聽到他委婉的嘀咕,岑興失笑揚起嘴角。
“他可是帝國武安君啊。”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絡腮胡男人猛然一愣,隱約咀嚼出一絲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