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西首爾監獄。
監控房內。
鄭益浩坐在椅子上,屏幕上回放著兩天前深夜丁青潛入監獄長辦公室偷取錄音筆的畫面。
姜雄仁刪除了監控錄像,可監獄里有著各種各樣的人才。
只要不是每三個月一次的覆蓋式清空,都能恢復。
鄭益浩瞇起眼睛,目中閃過一抹厲色。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姜雄仁會刪除張科長和不知名獄警的監控錄像,可監獄的內的事,絕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鄭益浩命令電腦高手。
“把監控錄像復制一份,然后刪除!”
“好的,總領班!”
沒一會功夫。
電腦高手將一枚U盤遞給鄭益浩。
“總領班,監控錄像已經刪除,復制的視頻全在這枚U盤里!”
鄭益浩接過U盤,隨手揣進兜里。
同時,他又對一旁的權科長道:“權科長,把張科長請到八號倉!”
權科長點點頭,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上午11:10分。
八號倉。
一間監房內。
鄭益浩面無表情的盤坐在地上,一邊看著漫畫,一邊吃著切好的水果。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鄭益浩抬頭看去,權科長和張科長開門走了進來。
“益浩,張科長來了。”
此時的張科長內心忐忑,表面卻要裝作鎮定的模樣。
“益浩,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聞聲,鄭益浩將漫畫扔到一旁,叉起一片水果放進嘴里。
“張科長,你知道世界上為什么有無數人喜歡水果嗎?”
張科長一愣,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益浩,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鄭益浩嘴角微揚,冷冷的說道:“張科長,大家都是聰明人,兩天前的晚上,你帶人潛入監獄,到底在監獄長的辦公室偷了什么東西!”
張科長一驚,不動聲色道:“益浩,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偷監獄長的東西!”
要不是姜雄仁主動刪除當晚的錄像,說不定張科長真的能蒙哄過關。
奈何百密一疏。
姜雄仁當天深夜返回監獄特意刪除監控錄像,明顯是受到了某種威脅。
而能令其害怕的,恐怕只有張科長從監獄長辦公室里偷走的東西。
鄭益浩和姜雄仁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現在擔心的是,監獄長辦公室中丟失的東西跟自己有關。
想到這里,鄭益浩勐然出手,一把將張科長拽到,整個人騎在對方身上。
他手中的叉子猶如利劍般直直朝著張科長的右眼刺下。
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得張科長大聲求饒。
“益浩,不要,不要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鄭益浩仿佛聽不到似得,鋒利仿佛閃爍寒光的叉子千鈞一發之際,停在張科長的眼球前。
張科長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身體不停的打顫。
做到這個地步,見對方還是不說,鄭益浩頓感無趣。
他站起身來,一屁股坐回原位,又一次叉起水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張科長打著擺子,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
他不敢正眼去看鄭益浩,生怕對方戳瞎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吃掉。
看張科長不說話,鄭益浩皮笑肉不笑道:“張科長,人為什么喜歡水果,因為它很像眼睛,每吃一塊水果,都好似在咀嚼一顆新鮮的眼球......”
“如果你不想自己的眼睛被當做水果吃掉,最好乖乖說出真相!”
此話一出。
張科長不由想起傳聞中鄭益浩曾經在監獄里一共吃過八個人的眼球。
如此變態的行為,差點將他嚇癱。
“益浩,不是我不說,而是不敢說話,那個人我得罪不起!”
鄭益浩來了興趣,玩味的盯著張科長。
“張科長,你的意思是不怕我嘍!”
張科長連連擺手:“益浩,你聽我解釋,那人來監獄的目的不是你,能不能就這么算了!”
鄭益浩冷笑一聲。
“西首爾監獄的一草一木全是我的,有人從監獄長辦公室偷東西,跟偷我的沒區別......”
“張科長,我勸你識相點,不說的話,送你全家團圓!”
張科長大驚失色,慌不擇言道:“鄭益浩,你別亂來,有本事去找金門派,欺負我有什么用!”
鄭益浩神色一沉。
“你是說,兩天前潛入監獄的是金門派的人?”
張科長勐地雙手捂住嘴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鄭益浩見狀已然猜到,是誰派人去監獄長辦公室偷東西。
他面露冷色。
“丁青,你以為找姜雄仁就能讓我就范,太天真了!”
聽到‘丁青’兩個字,張科長清楚自己完了。
他不由懇求道:“益浩,求求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鄭益浩瞥了眼張科長。
“張科長,大家自己人,只要乖乖幫我做事,這件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張科長無語,扭頭瞧了瞧權科長,以及鄭益浩團伙中的二號人物洪杓。
鄭益浩懶得理會。
既然是金門派的人在作祟,那么自然要做點事。
“洪杓,你帶人去把昌吉給我找來,敢反抗打斷他的雙腿!”
洪杓一聲不吭,起身就走。
等人走后。
鄭益浩又道:“張科長,監獄長辦公室里丟的是什么?”
張科長的腦袋搖成撥浪鼓。
“益浩,我除了帶人進來以外,全程并不清楚對方的目的......”
“至于從監獄長辦公室偷走什么,他根本沒給我看,也沒告訴我.......”
說到這里,他豎起三根手指。
“益浩,我可以對天發誓,一旦我說假話,全家不得好死!”
另一邊。
洪杓率領大批人手趕到飯堂。
他掃視全場,一眼找到正在吃飯的昌吉。
洪杓大步上前,來到昌吉的身邊。
陰影籠罩昌吉的頭頂,他抬起頭來,皺著眉頭道:“洪杓,你干什么!”
這時,金門派的小弟們也站了起來,與洪杓等人進行對峙。
白天總歸要做做樣子,獄警吹響口哨。
“你們干什么,都給我坐下吃飯,否則全部關禁閉!”
洪杓不為所動。
“昌吉,總領班要見你!”
昌吉心中一動,下意識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警惕的看著洪杓。
“洪杓,我怎么說也是金門派的人,要見我讓鄭益浩親自來!”
洪杓大怒。
鄭益浩是西首爾監獄的皇帝,所有人包括獄警在內都要聽從調遣。
金門派在外面呼風喚雨沒錯,可在這里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昌吉,你敢違反總領班的命令!”
昌吉不屑一顧,暗地里警惕大增。
隨后他大聲挑唆道:“洪杓,西首爾監獄是所有人的,不是鄭益浩一個人的,大家說對不對!”
奈何鄭益浩積威甚重,除了金門派的人外無人附和。
洪杓得意洋洋的望著昌吉。
“昌吉,之前你是金門派的人,總領班不愿意起沖突,但你勾結外人破壞了監獄的規矩......”
嗶嘀閣
“總領班要你把事情說清楚,請你跟我走一趟!”
聽到這話,昌吉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要相信。
“洪杓,我不可能跟你去見鄭益浩,你死了這條心吧!”
洪杓咬牙切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他沖著飯堂內其他犯人又道:“總領班有令,抓住昌吉者,可入駐八號倉!”
對西首爾監獄們的囚犯來說,八號倉可謂天堂,除了不能走出監獄,跟在外面沒什么區別。
要吃的有吃的,要女人有女人。
沒錯,西首爾監獄不光有男犯人,還有女性犯人。
女犯人一樣是人,也有寂寞的時候。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洪杓開出的條件令在場眾人蠢蠢欲動,包括金門派的幾名小弟在內。
沒辦法,有道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更別說坐牢了。
不過金門派的名頭很大,小弟們不敢輕易叛變,將昌吉團團圍住護在中間。
洪杓大吼一聲。
“動手!”
飯堂內的獄警們則不約而同的背過身當做沒看到。
寡不敵眾。
監獄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鄭益浩是西首爾監獄的皇帝,金門派或許很強,可在監獄內沒鄭益浩的話好使。
不到十分鐘。
戰斗結束,昌吉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
飯堂一片狼藉。
聽到打斗聲停下,獄警們回過頭來,大喊道:“你們怎么搞的,竟敢浪費食物,全部給我撿起來!”
洪杓沖著獄警點點頭,隨即拖著昌吉走出飯堂。
十幾分鐘后。
八號倉。
一間廢棄的庫房內。
昌吉一動不動的躺在鋪滿塑料布的地面上。
鄭益浩手中玩著匕首,不斷的在昌吉各個部位比劃。
“告訴我,丁青找你干什么!”
昌吉算是一員悍將,否則也不會成天想著推翻鄭益浩。
他吐了一口口水。
“鄭益浩,要殺就殺,大不了同歸于盡,我死了金門派一定會幫我報仇!”
哈哈哈......
鄭益浩放聲大笑。
“金門派,你真以為這是在外面,別忘記,我才是西首爾監獄的皇帝!”
昌吉憤恨的道:“那又怎么樣,你太小看金門派了,它可是首爾第一黑惡勢力......”
“鄭益浩,你的根基在西首爾監獄,只要金門派的人買通監獄總局的人把你轉到另外一座監獄......”
說到此處,他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鄭益浩。
“到時候,你會死得比我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