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浩和白醫生走了。
李在華親自將他們送上電梯,可謂給足了面子。
等人走后。
他瞧了眼身后的伍章勛,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章勛,桉子快結束了,你考慮的如何了?”
說完。
李在華頭也不回的離去。
伍章勛愣住,呆呆的望著自家部長的背影。
直到李在華走進房間。
他才神色凝重的回過神來。
伍章勛快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不知過了多久。
伍章勛忽然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幾十秒后,電話接通。
不等對面開口。
伍章勛搶先說道:“慧嫻,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午飯。”
他的語氣有些急促。
河慧嫻瞬間聽了出來,稍作遲疑道:“好,在哪里見面?”
伍章勛說了一個地點。
中午12:11分。
一間湯飯店內。
伍章勛有些坐立不安,
沒一會功夫。
河慧嫻走了進來。
伍章勛起身招呼。
“慧嫻,這里!”
聽到聲音。
河慧嫻扭頭一看,立時露出笑容,快步上前。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讓你久等了。”
伍章勛搖搖頭,喊來服務員要了兩份湯飯和配菜。
緊接著,他欲言又止。
瞧著面前男人,河慧嫻皺起眉頭。
“章勛,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伍章勛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可一想到之前李在華的話,他不敢繼續猶豫。
“慧嫻,今晚我想見見伯父!”
河慧嫻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
“章勛,是因為那件事嗎?”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不方便談論調職的事。
既然猜到了,伍章勛也不打算隱瞞。
“沒錯,剛剛部長......”
噼里啪啦,他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河慧嫻表情異常嚴肅。
事關未來老公的前途,容不得她不重視。
同時,河慧嫻也明白了,為什么伍章勛要見自己的父親。
她想了想。
“那好,我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他今晚有沒有空。”
作為首爾高等法院院長,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應酬。
有些能推,有些不能推。
尤其到了大法官的競爭期,更是如此。
河慧嫻拿出手機撥打號碼。
十幾秒后,電話接通。
河政昌的聲音傳出。
“河法官,中午不去吃飯,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河慧嫻笑著道:“老爸,你這話說的,我是你的女兒,女兒給爸爸打電話,還需要理由嗎?”
河政昌呵呵一笑。
“你這丫頭......算了,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河慧嫻神色一正。
“爸爸,今晚章勛想跟您見個面,他有事向你請教!”
河政昌輕蹙眉宇:“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嗎?”
河慧嫻瞧了眼伍章勛,略微斟酌。
“老爸,事情比較復雜,還是見面說比較好!”
河政昌沉思須臾。
“今晚恐怕不行,我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聽聞此言。
河慧嫻略顯失望。
然而,接下來峰回路轉,
只聽河政昌又道:“如果比較急的話,你們現在來我的辦公室,我剛好有時間。”
河慧嫻眼睛一亮。
“沒問題,我們馬上過去。”
“嗯,我等你們。”
兩人結束通話。
河慧嫻迅速說道:“章勛,爸爸晚上沒時間,叫我們去辦公室見他。”
伍章勛一聽,哪里還有心情吃飯。
“阿姨,我們不吃了,錢放在桌子上......”
說著,他拉起河慧嫻的手,大步流星的離開的湯飯店。
瑞草區屬于首爾司法機構的集中地。
包含大檢察廳、大法院、首爾高等法院、首爾中央地方法院、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等等。
而首爾高等法院和首爾中央地方法官共用一座大樓。
十分鐘后。
首爾高等法院。
頂層。
叮冬!
電梯門開啟。
伍章勛和河慧嫻對視一眼,邁步而出。
很快。
兩人來到院長辦公室前。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伍章勛和河慧嫻推門而入,快步上前鞠躬行禮。
“伯父......爸爸......”
見到兩人,坐在沙發上的河政昌招了招手。
“你們來了,坐下吧!”
伍章勛和河慧嫻來到沙發前,乖乖的坐好。
河政昌開口道:“說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等伍章勛說話。
河慧嫻即刻道:“爸爸,章勛有件事想請您參謀參謀。”
河政昌瞥了眼女兒身邊的男人。
“哦,伍檢察官,你真的需要我這個老頭子的意見?”
此話一出。
伍章勛勐地站起身來,九十度彎腰鞠躬行禮。
“沒錯,我的確想要聽聽您的意見!”
看到對方的態度,河政昌若有所思,眼神隨之變得凌厲起來。
“伍檢察官,我事先說明,如果是讓我徇私枉法,就不要說了!”
伍章勛搖搖頭,鄭重其事道:“伯父放心,我是檢察官,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今天來找您,是我遇到了一件事關前途的抉擇!”
“事關前途?”
河政昌來了精神。
“說說看!”
伍章勛組織語言,張嘴說道:“伯父,現在我的面前有兩個選擇.......”
“第一,繼續留在特搜四部......”
“第二,升一級調動到首爾中央地方法院......”
聽到此處。
河政昌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并且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
“伯父,您說我該如何選擇?”
伍章勛沒有說明前因后果。
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之大,連河政昌都驚訝不已。
他很清楚伍章勛目前的級別,升一級就是部長。
雖然檢察廳和法院平級調動時有發生,但大多是發生在最底層,普通檢察官和法官之間。
而以部長的身份平級調動到首爾中央地方法院,河政昌也不敢打包票能辦到。
不過伍章勛怎么說了,那基本八九不離十。
河政昌眼簾低垂,眸中似有精光閃爍。
伍章勛的背后之人是誰,他一清二楚。
這么說來,給其選擇的只能是大檢察廳的那位李部長。
河政昌暗自心驚,這位的手何時伸到了法院。
想到這里,他開口說道:“伍檢察官,讓你選擇的那個人是李在華部長嗎?”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住的。
更何況眼前的人是自己未來岳父,相信為了女兒的幸福不會害自己。
伍章勛決定實話實說。
“是的!”
河政昌又問:“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伍章勛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伯父,跟著部長,我的未來一片坦途......”
“平級調到首爾中央地方法院,我感覺前路迷霧重重......”
“所以我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直到今天!”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河政昌暫時未給建議,反問一句。
“你怎么知道調到首爾中央地方法院前路迷茫呢?”
伍章勛皺了皺眉頭。
不是明擺著,到了法院,沒人罩著,隨時隨地招人算計,自然看不清前路。
他心里怎么想,表面又是另外一番話。
“伯父,我是警察出身,好不容易考上檢察官,對于法院方面并不熟悉,還得重新學習......”
“萬一在判桉的過程中出現錯誤,恐怕沒人能救得了我......”
“伯父,您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話中有話。
河政昌聽出了其中的潛臺詞,無非是沒后臺,怕別人找麻煩。
打狗看主人,留在特搜四部有李在華罩著,升職加薪手到擒來。
同樣有一個壞處,李在華太年輕,再想升一級不知要等到何年馬月。
作為李在華的部下,想越過這位部長升職基本不可能。
伍章勛的年紀不小了,等到四十多歲升部長的話,基本可以一眼看到頭。
一邊是不想放棄安逸的生活,一邊又想升職加薪,天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
河政昌嘆口氣,不答,反而說起不相干的話。
“章勛,我想認識一下李在華部長,不知你能不能安排我們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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