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心猿靈神剛進入黃幡村范圍。
就看到前方破碎的石雞以及逐古人尸體。
“他們果然來到這邊了?”天空陡然射下一大片暗紅火失。
邪氣驀然爆發,一道劍光噼入天空,將暗紅火失掃滅。
“我道是誰,原來是閣下——七政城那邊殺你一次,竟然沒死干凈?”
衡華心中嘆氣:邪道宗師果然難纏。自己可以確定,他在七政城遺跡那邊的魂魄,沒有一絲一毫的逃離。如今還能跳出來作祟,是早前埋伏的暗手?魂書?命石?本命邪器?
“天邪劍氣?你小子果然拿著這東西。”
蛙人王冷哼一聲,天空浮現日月五星等七曜星辰。
七星如同寶珠練成一片。
“白骨塔那時,有人為你掠陣,讓本座不能全力應對。現在——輪到你了!”
黃幡村到底是他花費百年光陰所建,也是他藏匿命魂靈魄的隱秘之地。
心猿靈神察覺黃幡村化作死界領域,開始排斥自己的魂魄,果斷將天邪劍氣上面的符印解開,對天空一扔,靈神消失無蹤。
天邪劍氣失去伏衡華的鎮壓,立刻爆發無比邪念刺向蛙人王。
銷毀,還是降服?
念頭飛轉,蛙人王當即選擇后者,全力鎮壓天邪劍氣。
有劍氣,再從玄劍真人身上取得劍身。最后去七政城下方的邪皇隕落地取得劍柄,邪皇劍便可由我再行鑄造!
想到這,他放棄追蹤悟空心猿,專注鎮壓天邪劍氣。
“姑且給你吧。這種大麻煩,且看你能鎮壓嗎。”
悟空化身將三金箍用來鎮壓玄劍真人,失去金箍鎮壓,劍氣日夜沖擊封印,妄圖反噬主人。
“本尊早就打算把這個麻煩扔出去。你肯拿,且看你有這個資格嗎!”
心猿施展《八九玄功》中陰陽變化中的一種元氣變化,借風氣藏入黃幡村。
正如他所料,黃幡村中多為死者,生者罕見。
感受到裘玉、五毒教主等人的陽氣,心猿突然察覺不對。
“人數對不上!死者唯有魂魄,無法用來進行‘巫蠱陰殺法’。唯有裘前輩他們這樣的活人,才能充作祭品,去殺另一邊的我們。但這樣的話,這邊活人的數量比我們那邊少了十多個人呢。那廝還特意藏了十幾個人不成?”
轉念一想,殷彥青他們的部下先一步進入迷霧,來到黃幡村。
雙方人數已經破壞,之所以還能繼續殺人,明顯是對方進行調整,又把這邊的人殺了。
“看來,我用假死之術是無法干擾他的咒術了。”
自己在生死間反復橫跳,破壞陰陽平衡。對方則可以通過手中掌握的人命進行調整。
雖然拖下去,可以把他的祭品消耗完。但自己也沒辦法無限次的調轉生死。
畢竟,歐陽子銘拿不出更多的元星啊。
悟空靈神將消息送入天空中的元星。
雖然星辰依舊在天空,但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那顆星辰的光輝無法來到黃幡村的時空。
“不僅僅是空間的位移,難道時間上也……回天返日嗎?”
心猿倉促做出一些布置。眼看蛙人王的神識掃來,果斷潛入黃幡村內。
神識在掃入黃幡村時,仿佛受到某種限制,不敢再往村內探索,而是快速退去。
“他懼怕黃幡村?”
衡華抬頭看向村中懸掛的黃幡。
“這玩意?不對,他應該不會怕這個。等下,老爹當初來黃幡村時,應該會發現這邊的怪異,他會有什么布置?”
衡華直接跑去村長處。
一般而言,這種村子里的地志、歷史,尋村長、老人準沒錯。
心猿化身付出莫大代價傳出來的情報,讓歐陽子銘等人理清楚狀況,也確定下一步計劃。
“事不宜遲,既然已經印證,黃幡村的確存在于這個島嶼上。那么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就是打破陰陽界限。天陰道友,你來捕捉黃幡村。乾坤老兒,至于如何鎖定,就靠你了。”
五雷神君道:“我要蓄力凝聚五方天雷。必要時……”
打破陰陽平衡,能和平一點的解咒,自然最好。
如果無法保全黃幡村,那么只能對黃幡村里面的人說一聲抱歉了。先天雷池之下,黃幡村化為灰盡。他們自然能從豹尾島脫身。
“必須要快,不然那小子的魂魄離體太久,想回來也沒辦法了。”西俠看著天色,如今月曜已至黃昏,明日便是火曜之日。
“不僅是他,如果拖到土曜日,我們也危險。”
七曜之序,按照日月火水木金土輪轉。待土曜日終了,七政山莊的詛咒真正發動,黃幡村也好、山莊這邊的活人也好,統統要成為幕后之人的祭品。。
黃幡村,木曜青華。
少年拎著竹竿,慢悠悠在黃幡村附近的小溪散步。
突然,他仿佛發現了什么,轉身跑去溪水盡頭的水潭。
金帶魚冠的青年泡在水里,正打算上岸。
少年看了看他,立刻跑過去。
“大哥哥,你也是外面來的人嗎?”
方東源掃去衣服上的水漬,看向這位黃臉少年,十分詫異:“也?等等,你是不是見過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紅衣,背負劍鞘。女的——”
“翠色的裙子?”
“對,你真見過他們?”
方東源趕緊走上來。
“我——”
少年看到他迅速沖過來抓住自己,,嚇得有些發抖。
方東源趕緊松開手。
“抱歉,小兄弟。那倆人是我家親戚,我有些太激動。我此行來,就是尋他們的。他們在哪?”
“他們就在我家暫居。我帶你去見他們。”
少年歡快地在前面帶路。
方東源打量少年,心中疑惑未減。
他無法從這個少年身上感知到一絲生氣。但也不像是死者。
活死人?
他暗忖:“好奇怪的狀態。”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孩、那小子、小鬼。這是不是我的小名?”
“你父母呢?”
“我出生不久,他們就不在啦。”
少年一副樂天的模樣,似乎全然沒有悲傷,不明生死之事。
見他這般天真無邪的樣子,方東源自然不好多說什么。
而在往黃幡村走的時候,方東源感覺到某種目光在窺探自己。
他小心戒備,直到進入黃幡村,那股目光才消失不見。
“你怎么來了?”
伏瑤軫拎著食盒,正準備出村。
看到方東源,立刻將臉色落下,語氣冷澹。
“是干爺爺讓我來的。說是我命里合該往此處走一遭,了卻一些陳年舊事。”
伏瑤軫神情微妙。
“姐姐,這位大哥哥說是你們的親戚,特意來尋你們的。”
察覺少年在側,伏瑤軫收起冷面,柔聲道:“你先回家吧。他的確是我們認識的人。我帶他去見玄星。”
少年看看伏瑤軫,再看看方東源。
“好吧,我先回去——你們別吵架哦。爺爺說,吵架是不好的行為,要打屁股的!”
少年拎著竹竿,蹦蹦跳跳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方東源眼神有些復雜:“這孩子是孤兒?”
“嗯,聽說是村長和其他村里人將他拉扯大。他沒有同齡人,也是村子里唯一的小孩。所以,看到我們這些外人,感覺很新奇吧?”
想到少年居住在破落的茅草屋,衣服多處補丁,灶臺也鮮少點火,伏瑤軫不免有些悵然。
“關于這個村子,你知道多少?”她很快整理心情,詢問正事。
“我知道義父當年來這里,應該是想迎回父親的轉世身。”
衡華能想到的,伏瑤軫、方東源自然也能想到。
弘文閣主為什么去西海?
聯想那段時間的事,只可能跟江少主有關。
可帶回來的人是傅玄星。
“哦?”
伏瑤軫挑眉,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這么說,你是不是應該叫傅玄星——”
“他絕對不是父親的轉世身。”
方東源斷然否認。
“父親孤傲高冷,但絕對不(憨)——沒有傅玄星這么天真單純。”
有前世宿識加持,怎么可能單純成這樣?
當然,縱然是真的轉世身,方東源也是沒臉喊爹的。
“你在黃幡村,有什么發現?”
“沒有,我沒有找到任何與三叔有關的痕跡,仿佛被人早一步遮掩。”
伏瑤軫一邊說,一邊領著他去見傅玄星。
雖然坑洞挖出尸體,但工程仍在繼續,傅玄星親自跳入坑洞里挖掘玉髓,拼湊龍身。
直到聽到裘玉的一位部下喊話。
“傅小子,伏姑娘又來看你了。”
青年探頭往山上看,伏瑤軫與方東源站在那邊,正對自己招手。
“咦?方大哥怎么也在?”
傅玄星放下鏟子,跳出礦洞。
看著他赤裸上身,僅搭著一條小褂,穿著長靴長褲過來,方東源神情微妙,趕緊把凈巾和外衣扔過去。
“有女孩在眼前,你這副模樣丟不丟人!”
“哎?可是這幾天……”
他望著伏瑤軫。
伏瑤軫對傅玄星這副模樣沒有什么想法。
在家里,她的兄弟那么多,區區裸著上半身算什么?
她將食盒里面的靈膳取出、擺好,坐在貂毯上招呼傅玄星入座。
挖掘玉髓礦需要靈力,傅玄星高強度作業。一般打坐運功根本不足以恢復。所以,這兩天伏瑤軫特意求裘玉討要靈材,為他制作靈膳,以維持日常法力消耗。
“你今日收獲如何?”
套上外衣,擦去汗水,傅玄星坐在伏瑤軫對面。
“還不錯。剛才又挖出一根龍指。而且我們已經摸到玉髓主脈,應該很快就能把整體拼湊出來。”
玉龍?
方東源望著不遠處保護起來的龍尾,神情微妙。
他娘莫不是一條真龍?
傅玄星吃過靈膳,繼續跟工人們一起開工。
“你說,這龍的確是他母親?”
“他母親是人,龍人。應該是龍化程度太深,已蛻變為真龍。但又不知何故,已玉化而死。”
對此,伏瑤軫也十分困惑。
如果傅玄星母親已成真龍之體,那境界堪比劫仙,怎么會輕易隕落?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在這附近的時候,有一種與黃幡村截然不同的感觀。”
伏瑤軫抬起手,柔和的風在指尖縈繞。
“你是指,村子里面的那股死暮之氣?”
黃幡村的時間,仿佛已然停止,整個村子宛如一潭死水。就連村民對他們這些外人,也幾乎呈漠視態度。任由他們在村子里面活動,根本不過問。
可在這里,在這條玉龍的附近,卻能感到些許風的流動。
“出東西了,出東西了!”
礦坑那邊又傳出呼喊,二人低頭往下看。
不再是玉髓,而是一塊刻滿符文的陣碑。
傅玄星親自扛著石碑來到坑邊。
“你們看看,這上面寫的什么?”
赤玉石碑如血一般殷紅。上端凋刻山岳之形,下方有流水浪紋。
方東源神色一動:“是義父的手筆?山河碑?”
伏瑤軫走過去,仔細打量石碑上的符文。
那蝌蚪一般的文字在她眼中扭動起來,聚合為山川河流的形象。
沒一會兒,她便頭昏眼花,再也無法直視。
“看不明白,你呢?”
“我雖然有他的教導。但……如果衡華在就好了。”
石碑的出土,裘玉親自趕來研究。
看到碑文,他若有所思,對身邊幾個屬下道:“你們繼續找,這種石碑至少有七十二面。這是山河鎖龍陣的部分陣圖符文。鎖龍,難不成當年他在這里碰到過真龍?”
目光落在玉龍尾巴上。
如果當初玉龍生產時發狂,他為保護黃幡村不被波及,以石碑加以鎮壓,倒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需要這種高強度的石碑嗎?
裘玉敲擊石碑,這材質絕非凡品,更像是某種經年累月后,開始玉化的靈血。
“這東西——是龍血吧?”
傅玄星感應到什么,指著石碑道:“這石碑應該是‘龍血石’打造的。”
真龍死后,骨骼、血液化為山河,成為化石。既是真龍復生的媒介,也是上等的煉器材料。
“龍血?”
裘玉檢查玉龍尾和山河碑:“并非同源。山河碑的龍血純度比玉龍尾巴夾雜的龍血更為高等,品質也更為精純。那小子,我沒聽說他從哪里有這樣的收獲啊?”
很快,眾人又從礦坑挖出兩塊龍血碑,上面有相似的陣圖符文。
裘玉身邊帶著兩位陣法師。
他們對比三塊龍血碑上面的陣圖,震驚無比。
“東家,您說過,當初那位還沒有結丹?”
“沒有。怎么了?他的陣法技藝高強,把你們嚇到了?”
“嚇到?算是吧。”兩位陣法師苦笑。他倆苦研陣法多年,又被裘玉花重金雇傭,還將盜天盟當年偷盜的許多陣圖孤本教給他們研習。
二人的陣法造詣已有大師水準。可看到弘文閣主遺留的陣圖,他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他的陣法與其說是法,不如說是道。他刻畫的,分明是西海靈脈圖。七十二塊碑,怕不是將整個西海靈脈節點、海潮走向都囊括了?這哪里是一個筑基修士能干成的?”
“所以說,那小子是天才。就是英年早逝,有些可惜罷了。”
裘玉撫摸龍血碑,陷入沉思。
龍血的品級太高了,讓他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如果猜測是真的,那么自己這一行不僅可以大賺特賺,還可以把自己的劫仙之路鋪墊完畢。
龍血煉體……但愿自己沒有想錯。
伏瑤軫三人對著三塊龍血碑研究了很久。直到傍晚才返還少年家中。
少年見伏瑤軫未歸,已開始自己準備飯菜。
伏瑤軫連忙過去幫忙。
姐弟倆忙碌時,伏瑤軫忽然問及玉龍礦坑那邊的事。
“裘先生挖掘的地方?我記得早年有一位大叔告訴我,那里叫做龍王丘。據說在許多個七曜周前,有一條白龍墜落在村子外面。后來,就有了龍王丘的稱呼。”
白龍……龍王?
伏瑤軫差點沒拿穩鍋鏟。
西海龍王的本體,恰好是一條白龍。
難不成,龍血碑是西海龍王流的血?
西海龍王隕落時,尸體在黃幡村附近?
“告訴你這件事的大叔,他眼下在哪?”
“不知道,好多個周期前,他就離開了。”
少年聲音有些低落,伏瑤軫不好繼續問。
她將情報告訴傅玄星二人,讓他們去告知裘玉。
如果是龍王之血,那么石碑本身也可視作一重封印。
萬一龍王之血還有活性,拿龍血練功的話……有可能讓西海龍王復生。
夜里,裘玉將一塊龍血碑帶回居所,仔細研究。
突然有一陣風吹過,一張字條從窗戶飄進來。
“龍王之血,未曾凈化,慎用。”
果然是西海龍王?
裘玉心中一震,隨后大喜。
突然,他看到字條背面還有一行字。
“速速聯絡營地,明日擊穿生死界限。”
看到這行字,他臉上笑意瞬間消失,皺起眉頭。
隨后他從袖子里,又掏出兩張字條。
龍飛鳳舞的華麗筆跡,熟人一看就知來歷。
前面兩張字條,一個是讓自己徹查入村之人,并在附近探查邪修蹤跡,尋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據點。
一個是請托自己照顧傅玄星二人,并設法引傅玄星去礦坑,讓他拼湊玉髓。
“那小子既然能知道這些,說明時刻專注著這邊,可他到底躲哪去了?”
裘玉清楚七政山莊的事。本來打算在伏衡華進來后接應。
可那小子入村后就沒影了。
自打火曜日開始,那小子跟自己的聯絡只有這些字條。
“他如果明確知道我能跟對面聯絡,說明他已經看破我的身份了?”
天地渾蒙,一道靈光劃破混沌,分清濁,定乾坤……
隨著天地生成,一枚混元道果冉冉升起。
驀地,方東源睜開眼。他看向土炕上的傅玄星。他正直愣愣往這邊看。
“你看我做什么?”
雖然我坐在桌面上打坐,有些難堪,但這不是照顧你嗎?
少年房屋簡陋,傅玄星和伏瑤軫雖設法修繕,但原本房屋地基就不大。他們修繕出來的東廂房只容納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加一些零碎用具。
因為傅玄星這兩日天天挖礦出力,所以方東源不跟他爭,讓他躺在床上,自己則坐在桌子上打坐養氣。
“我想問問,你……伯母是什么樣的人?”
哪位伯母——
方東源快速醒悟:“你是問,我的母親?”
傅玄星點頭。
如果玉龍真是他的母親,或者擁有和母親有關的線索。那么,這是他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自己的母親。
心情不免有些患得患失,自然無法安心養氣休息。
“我的母親嗎?”
方東源陷入回憶。
“時間很久了,我都快記不得她臨終前的容貌……或許,也是我刻意不想回憶吧?
“她是凡人,沒有修行。哪怕父親和義父輪番勸導,她也固執己見,不曾選擇長生之術。最后幾個月里,她容貌老去……”
傅玄星靜靜望著方東源。
關于方東源的來歷身份,伏衡華自然跟他提及過。可多是提及江少主這邊,幾乎沒有提及他的母親。
傅玄星只知道那是一個不肯修行,愿意百歲而終的凡人。
至于她和江少主如何走到一起,他們之間的感情等等,他一概不了解。
從小在玄微派長大,傅玄星無法理解。
為什么有凡人不選擇長生之法,而甘心作為凡人度過一生。
在金方水域的三個人世間,那里的凡人可是愿意用一輩子來追求仙緣啊。
“母親很灑脫,她不羨慕長生不老,也不羨慕神通道法。她快樂地度過每一天……或許父親正是喜歡她這一點吧?”
“聽父親說,在他們成親當日。母親特意拉他去看日出,指天對地正色相告:‘我喜歡你,但我有自己的人生。我對自己作為凡人沒有任何不滿,我無意涉足修行之道,也不會為了愛情,選擇走上一條自己根本不喜歡的道路。
“‘當然,我不會限制你。你是修真者,壽命比我漫長。你這一生,不可能只喜歡我一個人。我也不希望,你這一生只專愛我一人。抱著早已死去的我,抱著一份無法再現的愛,孤零零度過千年、萬年……”
“‘那已經不是愛,而是詛咒。
“‘正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希望在離殤之后,你抱著殘缺的愛情了卻此生。你是修真者,與我的感情結束后,你大可追求新生活。我不會干涉你的未來。
“‘我所在乎的,只是你我結為夫妻的這幾十年。
“‘蒼天為鑒,滄海為證。此生與你一人相戀,換取你同等時光對我的愛。”
“‘如果你在這段時間喜歡上他人,辜負我對你的愛。那么,我用此世此身施加世間最凄厲的詛咒,咒你今世再無安寧之日。
“‘這個咒是賀姐姐教我的。她的手段你應該清楚。如今在天地滄海之間,你仔細考慮清楚,你愿意為了我的這份愛,付出同等的代價嗎?’”
傅玄星聽方東源講述父母當年的往事,欲言又止。
“好……伯母好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