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樓緩緩落地,輕輕的將柔兒放在地上。
同時,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將薛崇樓團團圍住。薛崇樓單手執刀,抬起猩紅的雙眸。
“你們是極樂門的人?”
將薛崇樓圍在中間的黑衣殺手心底咯噔一下,他們從未見過這么猩紅可怕的眼眸,也從來沒見過殺意這么猛烈的人。
為首一人眼神一凜,“還在等什么?殺!”
極樂門殺手齊齊提刀,從四面八方向薛崇樓殺來。
刀光劍影,魅影交錯。
這群殺手至少有著八品修為,就是九品巔峰也有三個。正常來說,薛崇樓是萬萬不可敵的。
但此刻的薛崇樓已經進入了如瘋如魔的狀態,意境更是契合修羅刀法的奧義,使得他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倍增。
九品一下的殺手一個個的倒下了,就連九品上的高手身上都掛了彩,可薛崇樓卻依舊那么狂暴恐怖,內力氣血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怎么辦?再這么下去我們都得交代在這。”
“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場你知道的,回去也是死我寧可戰死,這樣死的痛快些。”
“再這么下去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正在這時,身后遠處突然涌來一層黑云,黑影如海嘯一般蔓延而來,夾雜著恐怖的威壓。
三人齊齊臉色大變,不再遲疑,轉身就撤。
“都給我留下!”薛崇樓怒吼的追去,一個黑衣殺手突然轉身一甩披風,數百支鋼針暗器如暴雨梨花向薛崇樓撲面而來。
薛崇樓連忙舞動刀光,將射來的暗器紛紛擊落。
可被這一打斷,三個黑衣殺手已經遠去離開。
經過了這么一場激戰,薛崇樓的怒氣已宣泄了出去,怒意漸消,死志升騰。
薛崇樓來到柔兒身邊,再次彎腰將柔兒抱起。對身后涌來的一眾武林人士視若無睹。
“幫主,就是他。”當初在街上被薛崇樓打敗的海龍幫弟子中的一人指著薛崇樓叫道。
無需他指認,龍天行一眼就看到了薛崇樓懷中的佳人,正是他不久前剛剛迎娶過門,千嬌百媚的七夫人。
龍天行起于微末,年輕時遇到奇人傳授神功絕學龍拳至此踏出江湖,二十年血雨腥風在青樂縣創立海龍幫打下偌大的地盤。
青樂縣諸多門派勢力,海龍幫雖然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不能惹的。
龍天行縱身一躍,雙臂展開如大鵬展翅一般向薛崇樓撲去。
感受到身后迫來的殺意,薛崇樓瞬間轉身,一刀向天空的龍天行斬去。
刀氣透體而出,化作月牙光刃射向龍天行。
龍天行抬手一掌,不閃不避的迎上斬來的刀氣。
“轟——”九品巔峰斬出的刀氣,竟然被龍天行輕松捏碎。
龍天行身形如龍一般落在薛崇樓面前,擋住去路。
“青兒!你是什么人?你把青兒怎么了?”
薛崇樓冷漠的眼神看向龍天行,可當看到龍天行臉上焦急的神情后,心底竟然對這個男人生不起恨意。
他應該也是真心喜歡柔兒的吧?
“她死了。”
“死了?”龍天行一愣,隨即臉上布滿猙獰,“混賬,狗賊。我要見你碎尸萬段——”
怒吼一聲,一拳向薛崇樓的腦袋砸來。
薛崇樓再次揮刀斬去,可這一次,龍天行的拳頭上包裹著金色拳罡,輕松將薛崇樓的苗刀震碎。
拳罡余波釋放出來,恐怖的氣浪瞬間噴涌而出,將薛崇樓震得吐血倒飛而去。
懷中柔兒脫手而出,被龍天行一把摟在懷中。
龍天行低頭一看,懷中佳人早就沒了聲息。
“啊——”
怒海狂濤一般的氣浪從龍天行身上噴涌而出,龍天行面目猙獰的看向薛崇樓。
“就算把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面對龍天行洶洶襲來的一拳,薛崇樓緩緩閉上眼睛。
“柔兒,我來找你了……”
可就在此刻,薛崇樓的耳邊仿佛聽到了柔兒的聲音,“活下去……替我報仇……”
“報仇……”
“對,我還不能死,報仇……”
猛地,一雙猩紅的眼睛突然睜開。
青樂縣衙后院,蘇晴剛剛吃完晚飯。李捕頭低著頭大步來到蘇晴面前。
“大人,您叫我?”
“這都好幾天過去了,還沒有龔白鶴的消息么?”
“我已經問過各大門派了,他們都答應全力追查龔白鶴下落。準確的消息沒有,但在三個月前靈溪府傳聞有他的蹤跡,好像在被人追殺,金雁門已經派弟子去核實了。”
“三個月前的消息?這時候去連毛都沒有。”
“對了,今天下午發生了一件大事大人知道了么?”
“大事?什么大事?”
“海龍幫龍天行新娶的小妾在大街上被人擄走了。”
“龍天行的小妾?龍天行?”蘇晴突然反應過來驚呼一聲,“誰啊?吃熊心豹子膽了?又人要和海龍幫開戰么?”
“不是哪個勢力所為,是個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江湖小子。傳聞中龍天行的小妾長得那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容貌不在吳霜姑娘之下。
也許是哪個小子看龍天行小妾長得漂亮,色膽包天吧。小妾被擄走,龍天行當即炸了,親自帶人去追。”
“追到了么?”
“追到了。”
“得手了么?”
“不知道,聽說龍天行追到的時候,小妾已經死在那人手里了。不過那小子武功竟然非常了得,最后和龍天行打了一場逃走了。
龍天行堂堂先天高手,能在龍天行手底下逃走,至少得是個先天啊,武功這么高竟然做出***女之事,前程盡毀。”
蘇晴眉頭皺起,“從龍天行手底下跑了?讓弟兄們注意點,能干出劫色殺人的東西保不準還會干出什么事呢。”
“是!”
夜色漸漸籠罩大地,突然間狂風大作。
幾聲雷鳴,烏云不知何時凝聚在青樂縣上空。
沒一會兒,嘩啦啦的大雨傾瀉而下。
一輛月白色的馬車碾過青石街道,將水洼出的積水攆出。
馬車中,吳霜掀開簾門,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
“怎么突然下這么大的雨,早知道就不去了。”
“人家袁老板是我們的老金主了,這點面子一定要給的。”對面一個丫鬟裝扮的年輕女子一邊把玩著鬢發一邊說道。
“那個蘇大人有好幾天沒來了吧?你盡快和人家親熱親熱,別隔得久了,疏遠了感情。”
“蘇大人是我想親熱就親熱的么?你們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我在人家眼里就是個玩物,想起了玩玩,不想了一腳踢開。
指望我能攀上蘇大人,甚至打入文脈蘇家?以我的身份膽敢踏入蘇家一步,當天就被活埋了。”
話音剛剛落地,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馬車頓時劇烈搖晃起來,險些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