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集案錄自動彈出,散發著橙色的光芒。
“發現可收錄案卷,是否收錄。”
“收錄。”
集案錄自動翻開到最新一頁,案卷四十三,岳家滿門被屠一案。案卷等級,橙色……
“雖然作案手法像是青衣樓,但卻有幾點可疑之處。青衣樓為何要這么做?岳家怎么得罪他們了?”
“上塘武林和青衣樓無冤無仇,岳家與他們也無冤無仇。何至于滅人滿門?”
“不錯,自從上次得到青龍會的提醒之后我們雖然沒有明顯動作但暗中已經隱隱結成同盟。
在這個節骨眼上青衣樓對岳家出手,不是擺明與我們上塘武林開戰?上塘雖小,但我等也不是軟柿子。”
說道這里,雷夢竹更是面目猙獰的怒喝道,“他們屠戮岳家滿門就算了,竟然還淫辱了岳家新婚妻子,如此禽獸不如,上塘武林與他勢不兩立。”
“哦?有活口?”蘇晴驚喜問道。
“沒有!”
“秦玉珍也……”
“淫辱之后被一劍刺死。”
希望破滅,蘇晴表情再次變得沉重,“走吧,進去看看。”
剛剛走到內院,卻見一個青年男子守在婚房門口,手執長劍與一眾武林人士對峙。
“都給我站住,誰敢靠近,休怪我劍下不留情。”
“宋玉書!你做什么?我們要進去檢查現場,你休得胡鬧。”
“師妹玉體,決不能再被旁人看去。你們要檢查尸體,滿園都是不差師妹一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齷齪想法,誰敢靠近,殺無赦。”
“秦玉珍已經死了。”
“死了也不行!”宋玉書面目猙獰的怒吼道。
蘇晴遠遠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宋玉書,“這人是誰?”
“秦玉珍的師兄宋玉書!他和秦玉珍自幼被秋月觀主養大感情深厚。”
蘇晴眼中思索,“那日大婚,我好像沒見過他吧?”
“按照習俗,成親當天娘家人不到新郎家的。”
蘇晴了然,大步上前,瞬間吸引了宋玉書的注意力。
宋玉書抬劍指著蘇晴警告道,“你是何人,不許再前。”
“大膽,你敢劍指蘇大人。”身邊的雷夢竹怒喝到。
蘇晴輕輕一抬手,變掌為爪,擒龍控鶴功運轉。宋玉書手中長劍瞬間脫手,眨眼間落在蘇晴手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宋玉書都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已被奪了去。
蘇晴輕描淡寫的輕輕一甩,手中的劍就如一道流星一般向后射去。
行云流水的奪劍棄劍動作讓在場的許多情竇初開的武林俠女怦然心動,無不雙眼放光的盯著蘇晴身影。
突然,周圍傳來一聲驚呼。蘇晴頓住腳步,微微側過身軀。
內院外的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一人。蘇晴棄去的長劍,瞬間來到來人的面門。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鐵懷空從容不迫的抬起手,內力涌動長劍定格在身前三寸處。伴隨著一陣輕響,長劍轟然爆碎化作滿地鐵屑。
而后,鐵懷空走來,身后跟著四五個青龍會的高手。每一個都散發著讓人無法凝視的滔滔氣勢,就連空氣都扭曲變形。
“蘇大人,兵刃能隨意丟棄么?會死人的。”鐵懷空扇著折扇,面帶優雅微笑的說道。
“堂堂虛空少主會這么輕易送命么?鐵公子來的好快啊。”
“不是我來的快,而是我一直沒離開過上塘。剛剛聽說了此事,馬不停蹄的趕來。果然是青衣樓所為。”
“還沒調查清楚呢,怎么斷定。”
“生不留名,死不留尸,殺人無痕,魅影無蹤。這就是青衣樓。”
蘇晴回頭,再次向房間走去。
“不許靠近!”宋玉書還要伸手阻攔。
也沒見蘇晴有什么動作。只是周身亮起一陣內力波動。宋玉書就如被汽車撞了一般被高高拋起,倒飛而去。
推開緊閉的房門,新房之中的喜慶還沒有撤去。
只是新房之中的床上,卻是一片狼藉觸目驚心。
梁溪八艷之一的仙姑秦玉珍雙目緊閉的橫死在床上。現在的面貌應該還是經過宋玉書整理過的,不然恐怕更加觸目驚心。
“你們都出去,幾位掌門留下。”
宋玉書有跌跌撞撞的沖進來,“這么多尸體你們不檢查,為什么一定要看師妹的玉體,你們齷齪,無恥,下流!”
幾位掌門正要呵斥,蘇晴抬手制止。
“宋玉書,既然你揪著不放那本官就告訴你免得你胡思亂想。
本官不是一定要看秦玉珍的玉體,而是秦玉珍是被凌辱后殺害,她是與兇手有過接觸最多,身上殘留的線索也應該是最多的。
其他尸體雖然也是被兇手所殺,但除了一個致命傷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秦玉珍身上是唯一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
宋玉書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面對這么多大佬的滔滔氣勢,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蘇晴伸手,解開秦玉珍的衣服。
看到玉體的剎那,蘇晴心中頓時涌起怒火。玉體之上竟然遍布觸目驚心的淤青。兇手不僅凌辱了秦玉珍,更是對她進行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摧殘。
蘇晴拿起秦玉珍的手,雙手緊緊握緊,仿佛在死死抓著什么。
尸體已經僵硬,蘇晴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擺開握緊的拳頭。頓時,一道精芒在蘇晴眼中閃動。
“秦玉珍的指甲里殘留血肉,兇手在凌辱秦玉珍的時候被秦玉珍抓傷了。”
“畜生!畜生啊!”幾個掌門不忍看尸體慘狀,義憤填膺的低吼道。
將秦玉珍尸體翻轉過來,“咦?”
突然,蘇晴發現了一個難以理解之處。
“大人,有何發現?”
“吳掌門,你看這一道劍傷。這一劍是從這個位置刺進去的,但從胸口探出的位置似乎便宜了半寸。”
“是偏移了半寸。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也許是兇手的劍比較軟,刺入身體后位置偏移了。”
“不對,劍從后背刺入是筆直進去的,從胸前探出是筆直出去的。”說著,蘇晴手掌按著傷口,周身內力波動涌動。
不一會兒,蘇晴再次睜開眼睛。
“奇怪,這一劍在秦玉珍的體內走了s型路線。”
“s型路線?什么意思?”
蘇晴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就是這種形狀。
“金蛇劍訣!”看到蘇晴的比劃之后,一眾掌門齊齊驚愕道。
下一瞬,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鐵懷空一行人。而此刻的鐵懷空一行人也齊齊臉色大變,表情中盡是無措之感。
“怎么了?”蘇晴還一臉茫然,“看著幾位的反應,兇手好像呼之欲出了。”
“鐵公子,你該怎么解釋?”雷夢竹語氣中壓著怒火的質問道。
“金蛇劍訣應該是蛇蝎二老中的蛇長老獨門劍法吧?”
“栽贓,這絕對是青衣樓的栽贓。”鐵懷空陰沉著表情怒道。
“我怎么感覺,這更像是青龍會對青衣樓的栽贓啊。”一旁的吳掌門陰沉沉的說道。
“上塘武林雖然不久前遭遇重創,但卻也團結一致。一直以來是青龍會不停說青衣樓入侵上塘縣,欲對上塘武林不利,可青衣樓在哪呢?
反倒是青龍會借著追查青衣樓的借口,觸手伸進了上塘縣。最近上塘武林對青龍會頗有怨言,你就導演了這一出戲,反正青衣樓不會跳出來自證清白的對吧?”
“而且,傳聞中虛空少主風流不羈處處留情,對仙姑秦玉珍怕是早就垂涎三尺了吧?”
“一派胡言!”鐵懷空臉色陰沉的怒吼道。
“那殺害秦玉珍的是金蛇劍訣作何解釋?”
“那是青衣樓模仿金蛇劍訣。”
“如果金蛇劍訣這么好模仿的話,豈會作為金蛇長老的獨門絕學?”
宋玉書喉嚨口發出一聲低沉嘶吼,“鐵懷空,你說不是你……好,你敢不敢脫下衣服讓我們看看身上有無抓痕?”
“對啊!既然秦玉珍將兇手抓傷,他身上必有抓痕。”
此話一出,鐵懷空的臉色刷的一下大變。蘇晴看著鐵懷空表情瞬間有了猜測。
“鐵懷空,你別告訴我你身上真有傷痕吧?”
“蘇大人,我身上確實有抓痕。那是昨晚上與玉卿姑娘云雨之時,玉卿姑娘在我身上留下的,此案真不是青龍會做的……”
鐵懷空一臉真誠的看著蘇晴,但說這話的語氣卻如此無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
“哈哈哈……真是荒謬。”
“世上還有這么巧的事?”
“放屁!一定就是你——”
“鐵證如山面前竟然還敢狡辯。”
面對氣勢濤濤的一眾上塘武林人士,鐵懷空是身后的幾人瞬間來到鐵懷空身前散發出濤濤氣勢。
不愧是江州頂尖勢力,五人蕩漾的內力波動竟然都是先天巔峰,距離宗師之境也就半步之遙。
傳聞青龍會除了幫主鐵狂屠是宗師之外還有兩位宗師境的高手。一個門派三宗師,也只有桁架青州的跨府勢力才能擁有。
“我看誰敢妄動!”
面對青龍會散發出來的氣勢,一眾掌門遲疑了。
幾個掌門,在上塘縣這巴掌大的地方可以震懾一方。但要放在靈溪府,也不過是泯然于眾。但青龍會,可是凌駕于靈溪府之上的勢力,動動手指就能掀翻整個上塘武林的存在。
如果魏無涯還在,如果正氣盟還在,如果魏無涯沒有行將就做,此時此刻哪容得青龍會幾人如此囂張?
雷夢竹等人視線落在了蘇晴身上,自始至終,蘇晴都是一言不發不言不語。
“少主,不需與他們爭辯,清者自清,我們為你斷后。”
鐵懷空深深的看了眼在場眾人,輕聲一嘆。
“不論你們信不信,我沒做過。此事青龍會會調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告辭!”
“你今天若走,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走之后,奸殺秦玉珍屠戮岳家滿門的罪名你摘不掉,武林共誅之。”蘇晴突然開口了,淡淡的聲音如清風吹入鐵懷空的耳中。
“蘇大人,我不走怎么辦?難道被他們當成兇手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