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不識字么?這里是魚龍會山門,快點離開,別引起誤會。”四名身形魁偉的魚龍會弟子看到西門吹雪越來越近,大聲喝道。
“魚龍會山門?那就沒錯了。去通知姜飛宇,要么他出來見我,要么我殺進去找他,給他一炷香時間準備后事。”
四個魚龍會弟子對視一眼,齊齊臉色一沉。
“小子,你得了失心瘋了,敢來魚龍會鬧事?你若尋死,拿劍抹脖子豈不干脆痛快?”
“小子,看你年紀輕輕的別想不開,不要以為學了幾年武功聽到幾聲贊揚就真以為自己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大多死的不明不白。聽我一句勸,再在江湖上闖蕩十年吧,十年后你若還這么有自信,再來魚龍會。”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只是身上散發出一道強光,就像是寒夜清冷的姣姣明月。強光過后,之前那個言語不善的人突然瞪圓了眼睛捂著咽喉,渾身顫抖的癱倒了下來。
而其余的三人,卻連眼前男子連怎么出劍的都不知道。
“只有一炷香時間,過時不候。”
三個守門弟子火急火燎的向門內沖去,緊接著,魚龍會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喧囂,緊接著,十幾個魚龍會弟子從里面沖了出來。
為首一人渾身散發著先天境界的滔滔氣勢,手執一柄巨大怪異的兵刃來到西門吹雪的面前,眼神掃過地上已經死去的尸體,抬起兇悍的倒三角眼,冷冷的注視審視著西門吹雪。
“他是你殺的?”
“是!”西門吹雪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用這柄劍?”壯漢看著墨梅問道。
“他還不配死在我的劍下。”
“老子闖蕩江湖三十年,還沒見過你這么囂張的年輕人。”
“今天你就見到了。”西門吹雪聲音一頓,“時間到了。”
“到了?什么到了了?”
可下一秒,眼前卻突然失去了西門吹雪的聲音,正在壯漢左右張望打算尋找西門吹雪所在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后輕輕的傳來。
“一炷香時間,到了!”
“啊——”
魚龍會內,姜飛宇愁眉不展的看著最近魚龍會各分堂匯總而來的情報。京城暗流涌動,最先發生沖突的必然是他們這些在灰色地帶的黑道勢力。
這半個月來,魚龍會的勢力莫名的頻頻遭到重創。已經折損了十幾個先天境界的高手。這已經是過去一年的折損量。
而這些損失至今都沒有查出來怎么回事。仿佛完全巧合,只是那么多巧合在最近的一段時間頻繁發生而已。
但憑著對危險的敏銳嗅覺,姜飛宇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好在,張家給魚龍會的資助又到賬了。就算損失大了點,還不能動搖姜飛宇緊緊摟住張家大腿的決心。
眼下該如何減少損失,度過這一次看不見的危機……
外面的喧囂聲傳來,讓姜飛宇原本煩躁的心更加的煩躁了起來。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吵什么吵?”
“幫主……幫主,不好了!有高手,有高手殺進來了,弟兄們擋不住,左右二使,八大金剛中紫青金剛都已經被殺了……”
“什么?你快去請我爹出山。”姜飛宇一邊說道,一邊化作一道虹光射向前院。
西門吹雪自始至終只是抱著劍,閑庭信步的向內院而去。所有敢踏足他三丈之內的人,全部被一道無形劍氣斬殺。
他的劍,始終沒有出鞘,但他的劍氣卻始終在殺人。
殺到魚龍會的弟子膽寒,殺到他們不敢靠近西門吹雪的三丈范圍之內。魚龍會弟子不斷的向后退,別說上前阻擋,如果不是害怕幫規制裁,他們恨不得轉身就跑。
“住手!”一聲暴喝響起,姜飛宇從天空落下,落在一眾魚龍幫弟子的身前。看到幫主趕到,一眾魚龍幫弟子這才露出了如找到了主心骨的安心表情。
“在下魚龍會幫主姜飛宇,不知我魚龍幫怎么得罪了少俠,竟然讓少俠如此動怒,殺傷我們這么多人?”
“你們沒有得罪我,在下初出江湖想要用魚龍會掙些名聲。你就是姜飛宇?出手吧。”
“少俠未免太霸道了吧?你要掙點名聲殺我這么多弟兄?不怕引起武林公憤么?”
“廢話少說,你出不出手?”
“好!好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么囂張霸道了!”姜飛宇嘴里說得就要出手,但卻始終沒有出手的跡象。、
姜飛宇也不傻,西門吹雪從山門一路殺過來,左右護法,八大金剛的兩個都被他殺了,自己武功雖然高出他們一線也僅僅一線而已,出手不是找死?
而且眼前的這個顯然不是什么掙名聲,就是對頭派來的。
姜飛宇唯一祈盼的就是老頭子快點趕來,眼前白衣劍客來勢洶洶肯定不能善了了。
西門吹雪眉頭一簇,手中墨梅微微一顫。
“哐——”
“劍下留情——”一聲暴喝響起,虛空之上,一個白發老者破空而來。、
“哐——”西門吹雪長劍歸鞘,轉身看向隨后而來的白發老者。
“太上掌門來了!太好了!”魚龍會弟子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太上掌門在二十年前就是京城十大高手之一,二十年閉關潛修,武功早臻入化境,必能鎮壓這個狂徒。”
“幫主?”突然,有魚龍會弟子察覺到自己掌門的異常,驚呼一聲。
許多人看向姜飛宇,下一秒,姜飛宇咽喉處噴涌出一團血霧。他的咽喉,方才已經被西門吹雪一劍斬斷。
“幫主——”
白發老者臉色一白,神情勐地一變。
“你!我剛才說了劍下留情,你沒聽到?”
“聽到了!”
“你為何不停手?”
“你又不是我爹,憑什么你說停手我就停手?”
白發老者氣的渾身顫抖,恐怖的氣勢噴涌而出攪動添上云層。
半個京城的高手都感應到了那天空翻涌的恐怖氣息。
“姜老怪的氣息?他發什么瘋?都隱退江湖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間動了這么大的真火?”
“姜老怪還活著呢……太好了!明天就去會會他。”
而后,下一瞬,一道劍光劃破虛空。姜老頭的武道氣勢就像被刺破的泡沫一般瞬間消散。唯有那一道劍氣的殘余氣息,蕩漾天地。
所有感應到姜老怪恐怖氣息的高手齊齊心神劇顫,不少人臉上露出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死了?”
“一劍?”
姜老怪的氣息消失無蹤,定然是死了。可一個成名了二十年的宗師高手,竟然就被一劍給擊殺了?太顛覆,太難以置信了。
西門吹雪緩緩的吹去墨梅劍鋒上的鮮血,鮮血滴落在地,化作點點梅花。
“黑榜高手,令人失望。”西門吹雪失望的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直到西門吹雪的身影消失,魚龍會的人都不知道這人的名字。
梧桐區,張家府邸。
一個上午,張楚都有些惴惴不安。就連平日里最喜愛的美色,美食,他都沒有半點興趣。
煩躁的張楚一個上午已經嚴厲處罰了十幾個人。
處罰最重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寵妾。那個寵妾和楊如夢長得有幾分相像,張楚就讓她穿上楊如夢的衣裳扮成楊如夢。
可今天,她卻因為主動說了一句騷話浪語,張楚就讓手下帶去柴房找來是十八個壯漢輪流折磨再趕出府去。
今天的張楚,徹底脫下了斯文外衣變得無比暴躁。
“哐當——”
“茶水這么燙,你想燙死我么?來人,拖下去,鞭打八十鞭子。”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夠了!”一聲呵斥突然響起,下一瞬,一道魁偉的身影出現在張楚的面前。
“楚兒,我們沒有教過你么?張家的霸道,是對外人的,對自己人,要寬容要仁愛。只有對自己人的仁慈,自己人才會對你忠心不二。你對自己府內人如此殘暴不仁,下面人怎么效忠與你?”
“三叔,我知錯了,可是……不知為什么我今天特別容易動怒,心緒始終不平。”
“因為那個商女?”
“不是,是那個蘇晴。我似乎給家族惹上了麻煩。昨天晚上黃公公不是說了么?讓我們試圖拉攏蘇晴,哪怕拉攏不了也要結下善緣,可我們與他結下了仇怨。”
張淑旺眉頭微蹙,隨后搖了搖頭,“一個蘇家旁系邊緣的嫡系而已,無關緊要。我們需要拉攏的蘇家是二房,得到二房支持就等于朝堂半數官吏支持。還有是蘇晴的大伯支持,至于蘇晴與其父,無關緊要。
與蘇晴交惡,應該不會有大后果的。再說了,一個蘇晴,左右不了大勢,大勢之下他也得順勢而為。”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灰色身影從遠處匆匆跑來。
“三爺,三爺,出事了。”
張淑旺臉色微微一沉,“什么事這么慌張?”
“今天上午發生了三件大事!魚龍會,在今天早上被一個白衣劍客殺穿了,在總堂的高手,包括姜飛宇在內盡數被殺。”
張淑旺臉色微微一變,但依舊能沉住氣,“還有呢?”
“我們準備駛出碼頭的那批貨,被皇城司截下扣住了。”
張楚臉色一白,不安的看著張淑旺。張淑旺沉著臉色,雙目中寒芒閃動。
“還有呢?”
“皇城司突擊了張字商行總號,我們就是搬出了當朝皇后都沒用,蘇晴親自帶人沖進去搶走了賬本。我們的人根本攔不住,賬本關乎到與我們合作的所有商行,如果不能要回賬本,那些商行都有危險,那我們這十多年豎立起來的信譽將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