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失瞬間襲到了面門,蘇晴周身瞬間蕩漾起一陣武道領域,箭失沖入武道領域速度立刻變慢。
蘇晴閃電般地伸出兩根手指,如刺穿水幕一般的撕裂空間夾向箭失。下一秒,箭失穩穩被蘇晴的靈犀一指夾在指尖。
“護駕——”
一聲尖銳,幾乎是破音的聲音響起。
站在蘇晴身邊的一眾王公貴族紛紛躍出,在玉帝身前堆砌成一堵人墻。
與此同時,對方又射出了一道箭失。
“逆賊好膽!”一聲暴喝,人群中瞬間沖出一個中年人向箭失射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唐國公小心!”人群中有人對著沖出去的人驚呼叫道。
那人射來的箭失非常不一般,就是蘇晴以宗師境界的修為,也不得不小心。唐國公竟然就這么生勐地沖出去了?
那箭失眨眼間來到身前,只見唐國公大袖一揮,卷動繡袍攪動虛空,將箭失卷入衣袖。
箭失之上被附有特殊的內勁,在被繡袍卷中的瞬間轟地炸開。唐國公的衣袖化作碎片消失,一條手臂頓時鮮血淋淋。
但唐國公竟然大叫一聲,身形不退反進,再一次凌空虛度地向箭失射來的方向而去。
短短呼吸之間,再次拉近了四十多丈距離。
對方再一次開弓搭箭,可唐國公以手化刀,一道巨大的血色刀罡從天而降向刺客斬去。
刺客眼見開弓不成,抽出長刀桁架抵擋。
“轟——”
一聲巨響,一座百米土丘在巨響之中一分為二。
蘇晴眼中大駭,“這位公爺好勐啊!”
“哈哈哈!那可是我大玉第一勐將唐無敵的后人,血戰修羅唐無敵之名,曾讓敵國聞風喪膽。在百年前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我大玉國祚飄搖朝不保夕。
是唐無敵一人化長城守住了大玉的江山。那時候,混戰諸國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遇唐無敵可不戰而退,不算敗仗。
混戰十年,比大玉強的帝國倒了,和大玉差不多的帝國灰飛煙滅了,唯我大玉依舊安然無恙。”
玉帝面含笑意地捋著胡須,澹澹地說道。
“唐吉雖然無先祖赫赫威名,但卻有幾分無敵風采。”
蘇晴不能想象當年的唐無敵是何等無敵風采,畢竟那個諸國混戰的歲月太過遙遠。但唐國公府傳承百年竟然殊榮不減,且唐吉施展出來的戰力還能如此恐怖就可推測當年唐無敵有多生勐了。
刺客箭術奇高,但本身實力卻差唐國公很遠。交手之后刺客的命運已然注定。三兩招之后唐國公就一拳將其打廢,如提小雞一般將刺客提了起來凌空虛度的再次來到玉帝眾人面前。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演武的最終決戰當然是不能進行下去了。
“皇上,臣不辱使命,將刺客帶來了。”
說著,將刺客往地上一放。
可刺客卻如爛泥一般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唐國公的臉色微微一變,大步上前一腳將此刻的手指踩爛。
“想裝死,裝死也沒用!”
但刺客卻依舊毫無反應,確實死得不能再死了。
“唐國公,刺客是誰派來的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滅了口呢?”宋仁朝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放屁!”唐國公怒喝一聲。
正在此時,帝國軍武學院的院正教官匆匆趕來。但看到地上刺客之時,頓時覺得一股氣血上涌,血壓爆表。
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玉帝的面前,“臣罪該萬死——”
只因為刺客身上穿著的,正是帝國軍武學院院生的衣服。如果只是混進來的刺客,偷了衣裳假冒得還算好。可這個刺客分明就是帝國軍武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非常有名的學生,深受器重的學生。
看院正這個態度,皇帝也立刻想明白了,臉色頓時一沉,“刺客是何身份?”
“回稟皇上,刺客叫畢玄,是我學院箭術,槍法,騎術頭甲第一,兵策,指揮,軍陣頭甲前十,是本屆最優秀的學員之一。
臣該死,任其在眼皮底下三年,三年都沒看出此子包藏狼子野心。”
“畢玄?這個姓氏極少見啊,是我炎黃血脈嗎?”
“不是,畢玄他是朵顏一族的人。”
“外族入學,需有大玉貴族擔保才可,何人為其擔保?”玉帝輕描澹寫地問道。
雖然這句話問的輕飄飄,可在場的王公貴族卻齊齊心底一緊。為其擔保的人,免不了被株連,不知道多少人頭滾滾了。
一個教官連忙低下了頭,冷汗不住地從他的額頭沁出,一滴滴地落下打濕了身前的石頭。
“為其作保的人是……是……是唐國公。”
“放屁!你血口噴人,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他。”唐國公頓時暴怒道,抬起一腳就像那個武院教官踹去。
“說,誰指使你個王八蛋冤枉我的?”
“唐國公,雖然你可能真的不認識此人,但此人拿的確實是你唐國公府的擔保書。而且,唐國公你每年往武院送那么多院士,哪能每一個都認識?”
這話等同于撕開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一張窗戶紙。
大多數的臉色都勐然一變。
帝國軍武學院,招收的全國各地有從軍報國的子弟,需要經過層層選拔才能得以入院。雖然,經過篩選后入院的院生沒一個是純純的草根農民,但至少都是身家清白。
可你唐國公府每年往軍武學院送學生是什么意思?軍武學院的學生最終去向是各部軍隊擔任基層軍官。如果將來送的人夠多,不就可以暗中掌控部分軍隊了嗎?
這種事原本只能暗中偷偷做,可這層窗戶紙一旦被捅破,皇上能容許?能容忍?
果然,玉帝聽了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唐國公也不敢耍橫了,仿佛被抽走了骨頭一般撲通跪倒下來,低著頭對著玉帝瑟瑟發抖。
“皇上,臣冤枉啊,臣對皇上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鑒。就算要我唐府上下滿門的腦袋,臣也不會對皇上起半點異心。求皇上明察。”
“朕會明察的!蘇晴。”
“臣在!”蘇晴連忙大聲應道。
“此事交予你調查,京城各部門你皆可調動命其配合,無論查到誰,皆可深究,朕要的不僅是結果,更要真相。”
“臣遵旨。”
玉帝冷著臉緩緩轉身指著山谷中跪成一片的軍武學院的學子們,“這些都是我大玉的好兒郎,都是好樣的,朕很滿意。但諸卿用人,需擦亮眼睛仔細審查,切不可讓敵國奸細混入我軍中。朕乏了,起駕回宮。”
“臣等恭送皇上。”
蘇晴沒有跟玉帝一起離開,一面命皇庭司的手下快速趕來,一邊檢查起刺客的尸體。
此刻約莫三十多歲,不滿四十的樣子。這個年歲有這個實力,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他卻被當作刺客,以這種幾乎毫無價值的方式死了?
如果畢玄能活著,他將來的價值遠非如此。他會被送去邊塞成為一個底層軍官。以他的出身和實力,他應該會以極短的時間成為軍中的骨干。
帶著滿心的疑惑,蘇晴解開了畢玄的衣裳。當看到畢玄胸口一道如蜘蛛網一般分布的傷勢之后,突然心神一陣。
很快,皇庭司的弟兄趕來。
“把尸體帶回去。展昭,海棠,你們去軍武學院調取關于畢玄的一切資料,尤其是最近的外出記錄。”
“是!”
回到皇庭司,蘇晴立刻命令將在地牢之中關押的林軒帶來。林軒就是之前護衛宋宇軒的眾高手之一,也是自稱用長槍擊傷暗中射箭高手的那個人。
蘇晴將其押入皇庭司地牢也不是他們真的有罪,而是出于保護。蘇晴雖然并不是圣母,但像林軒這樣的高手,卻因為宋仁朝的一句話就要自盡殉葬,蘇晴于心不忍才將他們救下。
“拜見蘇大人。”
“我問你,你之前說你扔出的槍擊中了暗中放箭的劍術高手?你的槍擊中的是對方什么位置?”
“胸口!”林軒不假思索地說道。
“被你擊中的傷口會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我修煉的是天雷勁,這是一種稀有的雷屬性功法,正因為功法特殊,我才能將鐵槍扔出百丈之外,快如迅雷。被擊中之處會有雷擊痕跡。”
“你看看這道傷。”蘇晴帶著林軒來到畢玄的尸體前,掀開了畢玄的衣裳。
當看到畢玄身上的傷口瞬間,林軒臉色頓時大變,“是他!他就是那個偷襲我們的箭術高手。”
蘇晴聽聞心中大驚,腦海中快速地翻涌起來。
“畢玄為何要行刺皇上,他已重傷,在那樣的情況下行刺根本沒有成功可能。就算沒有自己接下那一箭,還有孟悅在身邊。
難道是畢玄自知命不久矣故意孤注一擲?
不對!就算如此,他也不應該在這個場合這個角度刺殺。一場注定失敗的刺殺有什么意義?
除非……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刺殺。他是……求死!
他為何要求死“
這個疑問劃過腦海之后勐地,一個名字如閃電般出現在腦海中。唐國公!
想到這,蘇晴臉色一變。
正在這時手下來報,“大人,宋郡公來了,有要事求見。”
“請宋郡公在客堂用茶。”
蘇晴換了一身衣裳,而后來到客堂。宋仁朝正在客堂端著茶杯心不在焉的抿著,突然抬起頭別過臉向蘇晴看來。
宋仁朝依舊那么深不可測,蘇晴至今不知道宋仁朝的實力到何等境界,恐怕只有打過才知道。
“郡公好急啊,本官前腳剛到郡公后腳就到了?”
“蘇侯爺誤會了,本公不是來催促你的,而是來提供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