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審稿人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他們無法看懂全部的理論,但這很可能是一套正確的,且具有顛覆性的理論。
這種感覺,有點像愛因斯坦剛剛發表相對論的時候。
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愛因斯坦的理論,甚至都沒有多少人相信這一理論。
但直到數年后,一些現象與相對論相符合,相對論才開始慢慢被大家所接受。
兩人探討了一番后,還是決定,先和期刊的主編博拉斯·巴里說一下這個事情。
“博拉斯·巴里先生,這里有一篇論文,我們覺得可能是非常有顛覆性的。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審閱一下。”
收到了兩名審稿人的消息后,博拉斯·巴里也抽出時間,來到辦公室,看起了這篇論文。
一般來說,在文章初審的時候,是不必讓主編去過目的。
既然這次兩名審稿人特意通知自己,博拉斯·巴里知道,這恐怕會是一篇非常特別的文章。
“闡述高溫超導機理的嗎?”
看到文章所探究的主要內容,博拉斯·巴里也是非常的重視。
熟悉物理界發展現狀的人,都會知道這個理論意味著什么。
而且,這篇文章的投遞人,竟是來自于華夏薊京大學的徐佑。
對于這個來自華夏的年輕人,博拉斯·巴里現在還印象頗深。
一年之前,徐佑正是向PRL投遞了自己的第一篇論文。
當時,博拉斯·巴里力排眾議,決定接受這篇論文,在期刊上發表。
而后來,隨著徐佑的一個個科研成果在各大頂級期刊上登刊。
非常好的證明了博拉斯·巴里的眼光。
可當博拉斯·巴里繼續往下閱讀的時候。
卻發現,這篇文章的內容,確實有些太過晦澀了。
本來,徐佑的理論就是非常復雜的。
而且,為了符合PRL的稿件標準。
徐佑還將這篇文章進一步的精煉,以控制在要求的之內。
看完了整篇文章后,博拉斯·巴里只覺得,跟自己第一次看相對論的感覺差不多。
“我并不是凝聚態物理專業的。你們兩個覺得,這篇文章所闡述的理論怎么樣?”
博拉斯·巴里所研究的領域,屬于量子物理。
對于凝聚態物理,博拉斯·巴里也并沒有非常深入的研究。
博拉斯·巴里覺得,這兩名相關專業的審稿人,應該比自己更具備評價的資格才對。
“博拉斯·巴里先生,認真的說,我們也無法完全理解這篇文章中的全部內容。或許,我們還需要更權威的專家幫助進行審稿。”
“哦?連你們也無法完全看懂?”
博拉斯·巴里對此也是有些驚訝。
這兩位審稿人,在相關的領域內,已經算是頂級的專家了。
在這之前,還很少發生過,連他們倆也很難看懂一篇論文的情況。
要不是因為,投稿人是徐佑,這個已經在全世界內小有名氣的年輕科學家的話。
博拉斯·巴里可能都會懷疑,這篇論文所介紹的理論是否真的如標題所說的那么意義重大。
既然如此,博拉斯·巴里也認為,尋找更權威的審稿人幫助審稿,是一個好的選擇。
介于這是一篇還未發表的論文。
博拉斯·巴里覺得,還是不要找太多人參與到審稿的工作之中。
如果可以的話,再找一個審稿人幫助審稿是最好的。
“對了,那就聯系一下塞奇·卡馬拉先生吧。”
塞奇·卡馬拉是超導界真正的專家,其專業能力,比那兩位審稿人還要強上至少一個檔次。
當審稿出現問題時,博拉斯·巴里也會偶爾邀請塞奇·卡馬拉幫忙評判。
像塞奇·卡馬拉這種,已經處于退休狀態的科研工作者,還是很適合作為審稿人出現的。
收到了博拉斯·巴里的邀請后,塞奇·卡馬拉也對參與審稿的意愿很高。
按照約定的時間,塞奇·卡馬拉來到了《物理評論快報》期刊辦公室。
因為塞奇·卡馬拉是期刊特別邀請的審稿人,按照規定并不能直接給發發去電子版的稿件,只能親自來到期刊辦公室幫助審稿。
而且,這樣的話,也更方便大家直接交流意見。
“巴里先生,快讓我看看那篇文章吧!”
卡馬拉對這篇文章十分期待,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拜讀這篇文章了。
“卡馬拉先生,您要不要先稍微休息一會兒?”
畢竟卡馬拉的年紀已經非常大了,巴里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不必了,我身體還好著呢!”
“好的,卡馬拉先生,那就請您去幫忙審閱這篇稿件吧。”
卡馬拉坐在電腦前,看起了徐佑的這篇論文。
和之前的兩名審稿人一樣,當卡馬拉看到文章的內容時,也是皺著眉頭,似乎對文章中的內容非常不解。
反復看了好一會兒后,卡馬拉說道:
“麻煩幫我拿下紙和筆。”
“好的,卡馬拉先生。”
接過紙筆之后,卡馬拉在紙上,不知在寫著什么。
巴里三人也不敢打擾,只能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而卡馬拉依然保持著在紙上書寫的姿勢,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三人也終于有些忍不住了,開始小聲滴咕了起來。
“已經到午飯的時間了。卡馬拉先生真的不餓嗎,要不要我們跟他說一下?”
“是啊,確實已經太久了,卡馬拉先生的身體能夠扛得住嗎?”
巴里也想要去勸說一下,但看卡馬拉如此認真的樣子,還是決定再等一下。
“再等等看吧,卡馬拉先生的精力看起來不錯,應該是沒問題的。如果打擾到他的思路,卡馬拉先生可能會生氣的。”
像這種資歷極高的科學家,巴里也是不敢輕易的招惹的。
正在這時。
卡馬拉突然喊道:
“真是偉大的理論!困惑我們多年的高溫超導機理問題,終于得到答桉了!”
聽到卡馬拉的話,巴里三人也都趕緊湊了過去。
“卡馬拉先生,您已經完全理解整篇文章的理論了嗎?”
“不,我也只理解了一部分而已。但憑借我僅有的知識,已經能夠證明論文中一部分理論的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