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白銀雕塑一般的靈骨戰士兇猛的撲過來,哆嗦的最厲害,也是最害怕的張大本沒忍住,率先砰的開了一槍,結果這發子彈打在靈骨戰士身上,直接像是陷入泥潭一般的融入靈骨之中,再也不見蹤影了。
巫妖蕾姬右手捏成一個如同鷹爪一般的姿勢,隔空沖著地面那么一抓,幾人腳下的地面一陣輕微的震動,無數骨頭一般的尖刺便從地下鉆出,瞬間將幾名靈骨戰士困在其中。
行者,涂蒼雪,歐陽峰抓住機會,開始施法。
行者直接切開物質世界和神秘空間的界限,肉眼不可見的裂縫化作最鋒利的刀鋒,如同一張網眼細小的絕戶網一般,覆蓋向幾名靈骨戰士;涂山的狐女雙手握拳,火焰開始在她的拳頭上燃燒,先是橘紅色,然后快速的變成藍色,最后化作白色如同閃光一般的烈焰;歐陽峰按住自己的肚子,然后猛地一張嘴,鮮血化作腐蝕性劇毒,呼嘯噴出。
但是靈骨戰士的反應似乎更快,在幾人的法術尚未完成凝聚的時候,便采取了應對措施,這些帶著過去英雄模擬靈魂的人偶的身形瞬間崩塌,變成很多團小小的水銀團一樣的東西,四下散開。
行者的空間裂縫網蓋住了幾團,幾乎無所不斷的空間裂縫將那幾團東西切割成無數更加細小的碎塊,但是接下來,驚悚的事情就發生了這些小碎塊也蠕動了起來,它們蠕動到墻邊上,接著,墻上還沒有變化的硬化奧爾哈拉鋼便如同受到了吸引一樣,從墻上剝離…….
然后快速的以那些小碎塊為核心,組成了更多一模一樣的靈骨戰士。
涂蒼雪燃燒著數千度高溫的拳頭上,高溫沖擊波呼嘯而出,但是被命中的靈骨戰士在身軀被蒸發以后,空氣中很快便重新出現了霧氣一般的東西,這些詭異的水銀色霧氣很快重新凝聚成一個一個的靈骨戰士。
吸血鬼釋放出的腐蝕之血被靈骨戰士吸入體內,整個軀體被腐蝕成一灘水,但是這灘水,很快又重新的站了起來。
數量多了一倍的靈骨戰士們,重新集結起來,再度準備向入侵者發動沖鋒。
“TMD,這要怎么打?!”脾氣本來就很暴躁的涂蒼雪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然你以為亡靈大君壓箱底的傳奇法術好對付還是怎么的,”一旁一直沒動手的羅莎里奧一臉的譏諷,“這本來就是亡靈國的終極法術之一,除非徹底隔絕所有信仰之力的流淌,斬斷這些靈骨的力量來源,或者瞬間將其粉碎至分子級別,根本就沒對抗,不過,為什么這些該死的巨魔會靈骨蘇生的?!還準備了這么多材料?!”
“你不是號稱是為了亡靈國工作的四重間諜么,你怎么都不知道你們的傳奇法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的?!”蕾姬一邊凝聚出散發著寒冰氣息的大盾,如同方陣步兵一樣頂住靈骨戰士的進攻,一邊罵罵咧咧的問。
羅莎里奧沒說話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那的禁忌傳奇法術,會出現在巨魔老家,而且還準備了這么多生成靈骨的材料……..
“還好,這群家伙就知道用武器砍……..”躲在后面啥用都沒有的張大本嘟囔了一句。
結果這話還沒嘟囔完,被蕾姬直接用寒冰大盾頂住的靈骨戰士就發生了變化寒冰從靈骨戰士的軍刀上向上蔓延,很快蔓延進它們的身軀,隨后,這些寒冰入體的靈骨戰士那水銀一般的眼球中,便有白色的光芒亮起灼熱的波動很快從最前排的靈骨戰士中擴散而出,開始灼燒巫妖的寒冰盾。
“那是不是………..!”看著那熟悉的法術痕跡,涂蒼雪驚呼了一聲。
“是,也不是,它們會自動吸收分析然后擬態不同的魔法,這些家伙,可不蠢!”蕾姬用一團純粹的魔力震開幾名靈骨戰士后說。
張大本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我這張臭嘴,就在他為自己亂插旗后悔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沒什么動作的休六花。
“貔貅的力量沒有用么?”張大本問了一句。
“沒有用啊,”休六花看著前面打的不亦樂乎,一臉苦澀,“貔貅破邪,但是前提是敵人得帶有邪這個屬性,這些靈骨戰士可都是巨魔們得英雄,而咱們現在確實是作為外人呆在巨魔老家,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貔貅現在無法將這些家伙判定為邪惡,因為它們確實是以本土巨魔英雄的身份,在和入侵者作戰!”
蕾姬忙著抵御不停沖擊他們的靈骨戰士,壓力越來越大,沒空閑聊,但是心中確實是認可休六花的說法的:
靈骨蘇生能被封為禁忌的傳奇法術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法術催生出的戰士,很難像其他亡靈法術一樣輕易就被打上邪惡的印記。
這些靈骨戰士本就是過去的英雄,都是召喚出來的本地的大英雄,而且因為是灌注的虛擬靈魂,所以也談不上玩弄死者靈魂,和邪惡這種屬性壓根就不沾邊,這一下子就斷絕了相當多的破邪屬性的法術發揮的機會。
這本來就是亡靈國針對那些針對他們的破邪法術開發出來的,專門用來在敵對國國土上搗亂用的攪屎棍法術。
打不死,驅不散,免疫破邪類專克亡靈的法術,除了召喚出來的靈骨戰士不能如同亡靈大軍那樣接受指揮以外,幾乎是沒啥缺點。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碧池?”蕾姬一邊如同逼退瘋狗一般逼退不停的沖上來的靈骨戰士,一邊向著羅莎里奧高聲喊到。
羅莎里奧在用一發強力骨盾如同推土機一樣頂翻了幾名靈骨展示后,搖了搖頭她是真的沒有預料到這個法術會出現,一時間也是沒有什么好辦法,因為亡靈國自己對于這惡心的法術都沒有什么好辦法。
“要不,直接降神吧……….”張大本看著眼前有點絕望的情況,說了一句。
“完成降神儀式前,咱們就得被這些東西砍死……..”
就在這時,距離一群人最近的靈骨戰士,忽然雙腳離地,張牙舞爪的飄了起來,然后它周圍的空間便開始不停的被壓縮,仿佛有看不見的大手在不停的擠壓一般,這名靈骨戰士逐漸失去了形體,被看不見的壓力壓縮成了一團銀白色的靈骨,然后這團靈骨被壓縮的越來越小。
最后,無聲無形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哇哦,”羅莎里奧看著剛剛被行者干掉的一個靈骨行者,又看了看遠處繼續在不停生成的靈骨行者,吹了個口哨,“你再這樣來個五六百次,可能就差不多了。”
行者沒有回嘴,剛才那壓縮空間的一擊,讓他的靈魂不可避免的滑向了神秘空間,別說再來個幾百次了,再來幾次他可能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不過他的目的,本來也不是徹底殲滅這些靈骨戰士。
等一下同時發力,我會同時殲滅幾名靈骨戰士,你們暫時將這些家伙擊飛,咱們一起打開一條突擊的通道,趁著那個機會,沖過去,這些東西雖然看上去似乎無窮無盡而且打不死,但是移動速度并沒有太快,而且它們不停復蘇也是仰仗著這里大量能催化成靈骨的硬化奧爾哈拉鋼,沖過去,離開這,還有機會
行者將這樣的消息,直接送入除了羅莎里奧之外幾個人的意識中。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就開始了行動,同時發力并且配合的法術,瞬間在靈骨戰士的戰陣中打開一條通道,狐女涂蒼雪背后的尾巴一分為二,然后變成四條,最終變成九條,九條大尾巴上的毛發瞬間瘋漲,如同鞭索一般,和鮮血牢籠還有骨牢一起,將靈骨戰士們暫時都固定到了墻上。
“快走!”涂蒼雪高聲喊到。
幾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撒腿就跑,都想要在法術松動失效前,趕緊沖過這個通道,但是在幾人沖刺的時候,巫妖羅莎里奧臉上,忽然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這位巫妖一邊快速移動著,一邊甩出一發骨矛,直接扎穿了跑在最后的張大本的大腿。
老執法者發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如同滾地的葫蘆一般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
電光石火之間,休六花的腳步停了下來,涂蒼雪和歐陽峰的腳步慢了下來,而疼的滿頭大汗的張大本則扯著脖子大喊起來:
“不要停下來,快走!!!”
涂蒼雪眼中閃過不忍,但是還是沖著張大本點了點頭,然后尾巴卷起瘋狂的想跑回去救人的休六花,轉身離去。
“老張!!!”被涂蒼雪的尾巴卷著,休六花喊得撕心裂肺。
“別慌,你忘了,他身上帶著我做的護符,遇到致命傷就會自動被冰棺保護起來,等待救援,先離開這,然后回來再救他,”蕾姬說完,一臉要殺人的表情看向旁邊的羅莎里奧,“你果然是個碧池,你等著………..”
“啊啦啦,你們還挺果斷的,真的就把那個廢物留下了,”羅莎里奧一邊飛奔,一邊放聲大笑,“可別那么看著我,你們剛才不是也想借機把我留下么,別玩不過我就生氣啊,去掉累贅,對咱們所有人都好,大不了,他真死了的話,我把他復活成死亡騎士和你們團聚?”
蕾姬氣的渾身魔力翻滾果然,她這個往昔好友,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棍。
“貔貅一定很愿意出來吃了你,大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償命。”休六花咬牙切齒的說。
“我早就死的透透得了,小姑娘。”羅莎里奧嫣然一笑。
幾人快速向著通道盡頭沖刺,通道的墻壁,不停的在它們身后變成靈骨戰士。
在他們身后,張大本拖著鮮血直流的腿,一邊向后挪動著,數名靈骨戰士舉起各自的武器,一步一步,向張大本逼近。
“跟你們商量個事兒,等下砍哪都別砍腦袋,這樣我或許還能活下來,”張大本看著面無表情地靈骨戰士們,臉色蒼白的摸了摸蕾姬制作的那個保命的護膚,“怎么,聽不懂么?MD………我怎么就這么倒霉了………”
大量的鮮血流失讓張大本喘息的速度越來越快,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看著不停逼近的靈骨戰士,他慢慢的舉起手槍,想給自己來一槍,直接觸發蕾姬的法術或許自己變成個瀕死狀態,這些腦子看上去不大好用的家伙會放過他呢?
“聽著,聽我說,我家里有老婆,我還有三個孩子,我有房貸,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就是那包子里的餡兒,上面下面都靠著咬我這一口活著呢,”張大本看著已經舉起武器的靈骨戰士,直接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臟,“所以我對我自己先崩為敬,然后你們就放過我哈,好吧?MD,這得疼死我……..”
扳機尚未動,張大本得瞳孔中,一把閃爍著光芒的利劍就變得越來越大,看著靈骨戰士們動手了,張大本拼勁全身力氣撲倒在地,把后露了出來,護住脖子,希望這一劍能砍在他后背上,直接觸發蕾姬的法術,讓他進入被冷凍的狀態。
利劍劈下,張大本期待中的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卻沒有發生。
在那把劍劈到張大本背后的時候,之前張大本背上浮現過的圖案再度出現,兩條一黑一白,仿佛魚一般糾纏在一起的圖案飛快地轉動起來,在這陰陽魚外面的一圈,有無數條長短線組成的玄妙圖案出現,占據了這圓形陰陽魚的八個角。
這一劍斬在那玄妙的圖案上,圖案八個角中的一個驟然亮了起來,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那一劍,拐了個詭異的大彎,直接砍在了旁邊另一名靈骨戰士身上,一下子削掉了那個靈骨戰士的腦袋。
揮劍的靈骨戰士站在那,似乎因為腦子不夠用,有點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
張大本趴在地上,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但是他確實,逐漸陷入了一種深沉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