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道門
張硯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現在用的手段并不屬于正道,而是旁門的手段。
但既然下了決心,手段不如人意也就可以容忍了。一切都已解決眼下的危局為前提。
去和通錢坊的本意倒不是要贏多少錢,只是借贏錢的契機將消失蹤跡好多天的吳青翎給逼出來。然后伺機從吳青翎的身上取下一些可以作為施法媒介的東西。
比如說,毛發、指甲等等。最好的是取到其血液。
如今張硯面前小桌上擺放的就是吳青翎的毛發以及沾染在一片木屑上的血液。也表示這次他施術的媒介已經很扎實了。
所謂厭勝之術,重點就在于一個“厭”字上,這個字在這里念,同壓,意思就是要將對手“壓制”或者“壓死”。
竊取運勢就是壓制的一種,甚至更深的手段還有竊取旁人家族運勢,人為制造歹勢橫行,讓人一家災禍不斷家破人亡。更有甚者還能上升至一國之層面,抽取國運,亡其天下。
當然,張硯目前的本事還只是入門,高深的厭勝之術還是沒上手的。而且那種厭勝之術的掣肘太多,他目前還沒想過要去涉獵。甚至這次拿起厭勝之術這么們手段也可以說是迫于形勢。
竊運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厭勝之術還有“詛咒”的手段。通過詛咒明確的個體,讓其產生某些不好的改變,比如“疾病”,比如“意外”,甚至還可以對其進行直接的“詛殺”。
而現在張硯要動手做的就是厭勝之術中的“詛咒”手段。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也都是在為這一場作法做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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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吳青翎意外將鎮守吳府的兩名高手帶了出來,他得以利用紙人符侵入府內,多拿了四根頭發出來。其中兩根屬于吳青翎,余下的兩根則是吳遠的。
不過對于吳遠,張硯暫時沒決定動手,因為吳家人詭異,跟厲鬼有關,而那些厲鬼卻似乎有某種不同于龍虎山記載的鬼修術法手段,就比如那將魂體化為兵器的女鬼那樣,那是張硯所不知的。
所以張硯也不確定自己的掏出來的厭勝之術是不是就能一舉建功而不被察覺和消解。吳青翎便是敲門磚。
拿了一截小木樁出來。這東西是之前張硯在決定習練厭勝之術后就有準備的,屋里還有許多。用處就是拿來布置小人。
所謂“小人”只是俗稱,因其外形得名。其本來應該叫做“厭勝木偶”。當然,用別的比如泥人、布偶也不是不可以,純粹看施術者的喜好而已。
雕刻小人需要的雕工尚在其次,以張硯之前雕刻當康石雕的水平完全夠用了。主要還是在于利用雕刻的紋理將厭勝之術的詛咒脈絡刻上去,形成一個可以由靈氣來喚醒的特殊類法器。
之后就是將目標的毛發或血液鑲嵌到小人的軀干當中,最后再將其與周圍脈絡相連才算完成。
也就是吳青翎這樣的普通人才會如此輕易的用上厭勝木偶,但凡換個修為在淬體境中后期的武者,憑借相對鞏固得多的魂魄強度和氣血,以張硯如今對厭勝之術的修習程度都難以起效。
按部就班的將小人做好之后,張硯選的“詛病”壓制。而非直接的“詛殺”。一來是成功概率最高,二來也更隱蔽,可以盡可能少引起注意而暴露自己。不然這邊才跟吳青翎見了面,晚上吳青翎就死了,那張硯怎么都是重大嫌疑,招來的麻煩就太多了。
做完之后,張硯將小人放在了一小盆溫水里,然后嘴里無聲的念著什么
吳青翎必須要死,而且要快。
吳府。吳青翎的屋子里已經一片狼藉了。從下午回來之后他就在砸東西發泄。看似幼稚,但卻是他現在唯一能用來發泄情緒的方式了。
雖然暴怒,可更是明白那個之前被所有人都沒太當回事的張硯很危險,暫時吳青翎是不能直接去跟對方硬碰硬的。今日一試,就算當著開元境后期武者的面,那張硯也是不吃虧的。也是出乎意料。甚至吳青翎自己都開始懷疑之前自己謀算張硯并差點將其弄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離譜的一個人當初怎么會那么容易對付呢?
發泄了情緒之后,吳青翎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書房見了父親吳遠,事無巨細的將之前錢坊里的一幕幕全都講了出來。
見到父親長久沉默不語,還漸漸皺了眉頭,吳青翎便忍不住好奇問道:“父親,您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嗯。那張硯如此手段當初如何會被你算計到差點沒了性命?另外他今日去錢坊挑釁,似乎意義不大,就為了些錢便暴露自己的更多手段嗎?這也不合理。
或許是另有所謀?”
吳家父子都有懷疑,但是并不能看破其中的兇險,只能保守的要吳青翎繼續待在家中不要外出,并且暫停一切外面的生意。一切等“王”的動作過來之后,徹底解決掉張硯再說。
不過這一夜里吳青翎卻是莫名的難熬。
在吳府里已經關了這么久了。以往吳青翎不說夜夜笙簫,起碼也是不缺胭脂粉紅的。如今這些日子可是憋得難受。之前幾日尚好,還能忍得住,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暴怒一場心火高漲的原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子里總是浮現出以前玩樂的場面。
第二天,吳青翎幾乎一夜未眠,精神看起來很差。但想要補瞌睡卻又夢多,不停夢見的還是男女的那點事情,攪得他渾身難受。
如此一連過了三日,吳青翎實在是受不了了。讓手下去了一趟花樓將平日里他相好的兩個舞姬叫了過來,從后門進了吳府,瞞著府上的家里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