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很久都沒有通宵達旦的看過書了。m.aihaowen穴
三卷《靈事雜卷》被張硯一晚上翻完,里面的大致內容也都裝到了他的腦子里。有熟悉的部分,也有新奇的部分。雖不至于稱為全貌,但也絕對可以讓他在印象中描繪出一個屬于荒天域鬼物的大致輪廓。
按照書中余文炳的說法。鬼物被稱為“靈”但又細分為五種。
獵靈。應該就是對標的野鬼。但比起地球上的野鬼,荒天域的獵靈就慘多了。它們身為最底層的鬼幾乎沒有繼續成長的余地,也不被其它鬼物所認可,一個“獵”字就能瞧出不少端倪來。再看看之前張硯在亂葬崗上見到的那個鬼孩的所作所為,結合書卷里的說法,獵靈就是一種獵物或者食物,被捕獵。
靈童和靈飼。這是兩種鬼物。而且是龍虎山門內典籍未曾記載過,也無有拿來類比的荒天域特有的鬼物分種。其實若看這兩者的本質,都應該屬于厲鬼的范疇。但因為其在荒天域鬼物生態中的不同位置,所以才被細分開來。
至于說為何兩這兩種厲鬼放在一起說,也是因為它們之間相互依存的特殊關系。
就好比豬圈里的豬和豬倌。靈童就是豬,靈飼就是豬倌。
說實話,張硯看到這些的時候心里冒出來的一個念頭是:還有這樣玩兒的?
雖然找不到地球上關于鬼物有此類的記載,但張硯在荒天域里也算有些經歷了。最直觀,也給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在廊源城東市場的斬首臺前,他親眼目睹了一大兩小三只厲鬼分食死囚生魂的場面。
那紅衣女鬼,莫不就是余文炳在書中所說的“靈飼”?
那兩只鬼孩就是被當成豬在養的“靈童”?
既然被張硯看做是豬,那靈童的下場自然不會比豬圈里的豬好多少,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下場。
只不過靈童的圈養不易,時間也很長,運氣好五六年,運氣不好十三四年也不是沒有過。一旦養成,享用靈童的自然不會是如紅衣女鬼那樣的靈飼,而是荒天域里奇怪鬼物圈子中更上層的鬼物。比如說張硯見過的那兩名武將裝扮的鬼修。它們也有特定的稱呼,叫“靈將”。
張硯的理解就是這“靈將”是鬼物中主“戰斗”的存在。已經不是純粹的鬼物了,而是踏入了鬼修的行列。比起靈飼那樣的半吊子,這些靈將才是正兒八經的鬼修。只不過與龍虎山門記載的鬼修路數有很大的不同。
靈將往上就是地位更高的圣王。張硯截取的只言片語中的“王”大概率就是說的圣王了。若是繼續類比的話,圣王必然至少都是鬼王級別的鬼修。也是張硯明白自己接下來需要面對的對手是什么成色。
不過到這里你以為就完了?這就是余文炳在三卷書卷里所描繪的荒天域鬼物圈子的狀態?
不不不,這些并不是全部,也不是這三卷書卷里最讓張硯在意的部分。
第三卷《靈事雜卷》中拋出了一個新概念,叫“圣域”。
叫什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所謂的圣域在余文炳的書里用了這樣一個句話來形容:全由靈物構建的靈之國。
這就很嚇人了。
之前張硯猜測既然存在鬼王,那會不會存在鬼府、鬼修宗門?卻未曾想過自己還是眼界淺了,人家直接給你弄個“國”出來。
鬼國。這不比鬼府之類的嚇人得多?甚至張硯看到“靈之國”這三個字時腦子里對應的其實是“地府”。可一轉念又發現地府和余文炳描述的“靈之國”雖然都是鬼物聚集,但前者是“輪回和管束”,后者估計則是“自成一體”。
兩者看似相似,實則有本質區別。
那么問題來了。
既然有那如“靈之國”一般的圣域存在那為何人族這邊居然還能風平浪靜,甚至連一點可以與其搭上關系的認知都沒有呢?
哦也不對,這部《靈事雜卷》其實說得很詳細了,只不過在人族里傳來傳去并沒有被人接受不說,還被當成了一個笑話。這本身就顯得很不正常,很不符合邏輯。醉心于自然學科的雜學一脈不信余文炳的這一套還情有可原,那些主流學派也不信這些東西?張硯越想越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蹊蹺。
是僅限于南淵國如此?還是所有人族國度都是如此呢?
另外余文炳既然來自妖種一族,所學也必然源自于妖種的代代積累。那么是不是就意味著相比起人族對于鬼物的奇怪反應,與妖種傳承下來的東西截然相反。
是真不清楚,真以為是臆想?還是另有隱情?
張硯怎么看都覺得必然是后者。不然絕對解釋不了人族是如何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保持著大部分人正常生活,而不被那所謂的“圣域”當成獵場予取予求的。其中還藏了些什么呢?
可好奇歸好奇,張硯現在手里的訊息根本不支持他多做推演。能知道的一點就是:荒天域遠比他想象的更復雜,也不是他眼睛看到的這一點點
東西就能夠展現全貌的。
最后,《靈事雜卷》里還給出了一些猜測。比如余文炳就在書里猜測圣王并非圣域之主,而且并不止一個兩個而是有許多。那統合這些圣王的存在又是什么地位?又或者存不存在這種能統御各路圣王的存在呢?還是說所有圣王都如散沙各自為戰?
張硯伸了一個懶腰,推開門,提著水桶就出去打水了。
新的一天開始,張硯又有的新的期許。比如余文炳在書里提到的圣王,是什么樣子?有什么手段?能不能解開《靈事雜卷》里的那些讓張硯好奇的猜測?
思緒到此,張硯也將關于吳家和自己,以及那為圣王與他之間恩怨捋清楚了。
說白了,那位圣王以及其麾下的鬼物都被吳家利用了。說不定其中內情都被蒙在鼓里。不過看最近這段時間無處不在的窺看,張硯猜想那位圣王應該是也反應了過來。所以此才沒有貿然對他出手,而是通過這些窺看想要磨磨他的底細。或許,真到動手的時候,很多之前當做出其不意的手段和策略都不會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