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書里相傳鴻祖合道之后凝聚七道鴻蒙紫氣分發,但卻從沒有說鴻祖是怎么將鴻蒙紫氣凝聚出來的。
所以張硯需要自己一點一點的摸索。
不過因為在之前張硯就對鴻蒙紫氣有不少的認識了。并且靠著這些認識趨于“合道”,暫時保住了荒天域的相對獨立和自己討價還價的資格。
真動起手來張硯并非完全抓瞎。而是按照之前的認識,先試著看能不能與這些正常狀態下的鴻蒙紫氣產生聯系。如果可以,那就才有接下來的牽引可能。
就好像是“釣魚”總要有一個香餌才能讓魚兒上鉤。而張硯所準備的香餌就是他元神里的那些鴻蒙紫氣。不需要他去將其逼迫出來,只需要將元神喚醒,然后主動指揮,就可以適度的調度其內的那一絲絲鴻蒙紫氣順著意識發散出去。
鴻祖當年是怎么辦到的張硯不知道,但他自己想出來的辦法一經使出來效果就很不錯。
當張硯元神里的那一絲絲鴻蒙紫氣剛一露頭,立馬就引得周圍一陣震蕩。不但停下了本來的“修復傷口”的動作,還齊齊的朝著這一絲“香餌”圍了過來。
“有戲!”
張硯并不知道自己這樣勾引對面的鴻蒙紫氣是不是正確的方式,他根本沒有參照,只能全憑膽子大。
又往前面探了探,密密麻麻的粗壯鴻蒙紫氣中有數條也跟著往前湊得更近了。只不過它們并沒有與張硯拋出來的香餌產生實質的接觸,還隔著一些距離,似乎是在審視。
就這么一點,張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荒天域的主意識對于這個核心位置里的東西,至少對于這些鴻蒙紫氣是沒有直接控制力的。應該是有類似本能的慣性在引導這些鴻蒙紫氣做出判斷和動作。
這一點就好像人體內的細胞,雖然也是整體里的一部分,但主意識卻無法細致的控制它們。
弄清楚了這一點,張硯心里最后一塊懸著的石頭也跟著落地了。
放開膽子,繼續給自己拋出去的“香餌”加料。并且要讓這些鴻蒙紫氣放下防備。
方法也簡單,就是在“香餌”里將荒天域給的那些“道理”展現出來。
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鴻蒙紫氣,與周圍異樣的“道理”縈繞。這還能有什么壞處不成?最后的一丁點防備也直接消失。
當第一條粗大的鴻蒙紫氣與張硯拋出來的“香餌”觸碰到那一刻開始,這場牽引就開始朝著張硯想要的方向變道了。
和以前直接收起“圓球”凝練出來的鴻蒙紫氣不同,此時張硯牽引的鴻蒙紫氣體量太大了。數百倍的差距,帶來的就是前所未有的吃力。
因為并不是現實存在的實體,而是一種介于能量和意識狀態的特殊存在形式。而且硬要說得仔細的話張硯也沒辦法表述。他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體驗過用自己的意識去拖住這種體量的鴻蒙紫氣是怎樣的感覺。
很突兀,又很怪異。張硯居然在自己的意識中體驗到了“沉甸甸”這三個字的分量。并且除了咬牙去拖拽之外,他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
能量和意識也有重量的嗎?這是不是說明它們并不是純粹的縹緲,而是有實際的體積?!
因為這沒有料到,也從未準備,張硯更有種千鈞牽一發的難受。
不過好在意識里的那些“道理”幫了大忙,居然可以在無從借力的事情給予張硯托底的穩力,這才讓他堪堪把一條鴻蒙紫氣從那道“撕開的口子”里牽引出來,然后用自己的元神接住。
那一瞬間的感覺讓張硯沒來由的想起來自己第一次接受到荒天域給他的功德靈氣的時候。一種瞬間膨脹的感受既難受又有種古怪的充實。
元神里先前那發絲一樣的鴻蒙紫氣如今早已順勢并入了新鉆進來的粗如象腿的那條當中。攪動得張硯的元神鼓得像是發體三五成一般。
先前似有似無的那種關于鴻蒙紫氣的暗藏蹊蹺,此時如火山一樣勐烈的噴發出來。絲毫沒有緩沖或者給張硯半分準備。
鴻蒙紫氣就好像帶領著張硯的元神一下戳破了一層擋在意識層面和現實實體層面中間的黑膜,一種新的“視野”一下就從張硯的體內和體外一起躍上水面擺在他的面前。
對外,張硯的“視野”里多出來的是一條條清新的線條,或粗或細且顏色各異。他清楚這些線條每一根代表的就是一種規則力量。是源自于荒天域但又在演化規律之內的規則力量。
張硯好奇的一邊體悟著鴻蒙紫氣進入元神之后所帶來的新變化,一邊朝著那些“視野”里代表著規則之力的線條進行觸碰。
“咦?!”
本以為是一種虛懸的存在,可張硯卻發現自己還真能觸碰到這些線條。當他撥動一下,就會有相應的規則之力被掀起。甚至他還能同時撥動數根,形成一種他從未見過和聽說過的規則之力并發的情況。
多試了幾次,張硯發現自己不但可以觸碰這些規則之力,還可以將它們斬斷和接續!一切都可以在“視野”里面辦到,而且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掣肘或者生澀,就好像他本來就擁有這種能力一般。
“這算不算更深一層的“合道”?”張硯心里明悟。自己這似乎是屬于能夠更清楚的看到世界的里層結構了。并且有改變和干預這些結構的能力。
不過這還只是對外張硯所感受到的改變。其實對內也有新的變化。
那是在張硯的下丹田處。那里原本屬于道丹的位置,此時卻多了一層澹紫色的霧氣將道丹整個包裹了起來。
起初張硯還被這些霧氣嚇了一跳。可很快他發現這些霧氣并沒有影響他的道丹,相反還讓道丹的自轉速度提高了一些。除了這些之外,這團霧似乎沒有進一步動作。
“這些是什么?”
張硯不懂,道書上也沒有相關的記載。但張硯卻在內視的情況下覺得自己的道丹在這團神秘霧氣的籠罩下突然莫名的多出來一股生機。
生機?獨屬于道丹的生機?這讓張硯覺得無比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