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演化是不是太快了些?」
張硯一邊「把玩」著手里掌心上四柄殺劍虛影構成了戮仙劍域,用神念控制整日不休,這是張硯無時無刻都在進步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今擺弄劍陣的時候已經不再影響張硯做別的事情了。比如與荒天域的主意識交流。
望出去,登云殿外云海里一只云霧獨眼懸停著,正是荒天域主意識一般情況下習慣的顯化模樣。
「演化的時候并不能時時刻刻都掌握節奏。有些地方必須要一鼓作氣的完成,不能一點一點的慢慢磨蹭。」
「你倒是一鼓作氣了,那三個新生的空間如今就是三顆悶雷,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炸開。到時候人間界必然大亂。會死很多生靈的。」
「這就是演化的必然過程。而且死亡并非終點,即便滅絕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演化本身就是新舊交替。也只有你們生靈才會在乎得失,于我則不存在影響。
倒是你之前承諾的那所謂六道輪盤什么時候才能開始動手?」
荒天域和張硯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捆綁在一塊了。當初四九天劫時就已經是了。
如今荒天域演化脫離了世界演化的本來脈絡,跟著「感覺」走的荒天域已經冥冥中朝著與洪荒大世界相似的世界格局在演變。雖然知道那不是刻意為之或者模彷。但事實就是已經在朝著「六道」的方向在走,并且暫時都剎不住腳了。
而想要打通六道,并且保住荒天域的主意識不被胡亂體悟生靈的情感產生偏激出現混亂或者不可測的衰敗變化,一個完整的六道輪回體系必須要建立才可以。而其中的一個關鍵就在于剛才荒天域催促的「六道輪盤」。
張硯搖頭回應:「別急,六道輪盤我現在可沒頭緒。上次不是給你說過嗎?在我的傳承里面雖然有這么一個東西,并且也被證實了是可以用作平衡你如今演化時的沖突和弊端。但可是并沒有說那東西怎么弄出來的。」
「所以你現在準備怎么做?」
面對荒天域的追問張硯也是無奈。他原本的想法是要先沉淀一段時間。至少需要將修為再往上推一個小境界達到天仙境后期,同時再去尋一些類似劍冢遺跡這樣的地方碰碰運氣。這是看起來最可行的。
其底氣也是來自于那冥冥中的「巧合」。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荒天域也剛好演化到這一步了,那看不見的大手沒到底就撒手不管了。后面必然還會有「巧合」出現引導他繼續前行。
所以張硯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急。即便他早早的就從荒天域上次的交談里預見了演化過程中新生的三個獨立空間中出來的生靈必定對荒天域人間界造成絕強的沖擊。他也不急。認為這個時間至少還有數千年甚至更久才對。
可如今卻發現荒天域自己都無法預料具體的時間,只能按照選擇的演化脈絡和感覺在演化中保持了一個遠超張硯預期的節奏。導致三個獨立空間里生靈的演化速度和強度都遠遠強于張硯的預期。
本來以為還有數千年的時間才需要用到的六道輪盤,如今看來能留給張硯三五百年就算不錯了。
并且其中的威脅也隨著時間推移飛快積累,已經到了會對荒天域內人仙一級的仙人產生冥冥中預兆的地步。可見其中厲害。
這就讓張硯頭痛了。他門下的三個弟子已經開始為這件事有了感應且已經查出門道開始奔波了。看三人的架勢是準備利用地府與人間本就存在的那些死寂道作為通道口,再以地府為橋頭堡對三個新生的空間里的生靈來一個「
御敵以門外」的策略。
雖然三個徒弟已經很努力的在應對了,張硯也挑不出他們的想法中有什么大的錯漏。但即便守得再嚴密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戰爭的形勢變成一直長久的內部對抗,這樣唯一的下場就是雙輸。不可能誰能得到什么好處。頂多算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盡力保全人間界的無奈之舉罷了。
想要徹底調整好新生空間的生靈與荒天域原有生靈之間的關系,以及化解荒天域因為演化路上摸黑前行所留下的隱患,還得是「六道輪盤」不可。
可洪荒大世界里的六道輪盤是犧牲了一個大羅金仙才立起來的。張硯怎么看都沒能力短時間內搞出來呀?
「現在手里就兩個選擇。要么去找別的遺跡碰運氣。要么就是跟著那張金箔星圖走。當然也是碰運氣。」張硯沉默許久也只能給荒天域如此答復。
「你自己決定吧。我這邊演化的速度沒有辦法放緩,不然就將前功盡棄。不過我可以暫緩打開三個新生空間的屏障。讓外面進不來,里面的也出不去。這樣一來可以把你所擔心的事情往后面繼續拖上一兩百年。時間上你自己有數就好。」
「就不能讓我去直接滅了它們嗎?」張硯還是將心里覺得能一勞永逸的想法說了出來。但并不清楚他這個「一勞永逸」會不會影響到荒天域的演化進程。以前沒提是以為用不著,如今卻是顧不了那么多了,比起碰運氣,一勞永逸似乎更合適,實在不行定期清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荒天域卻給出了一個出乎張硯預料之外的答復。
「你的想法并不可行。因為特殊性,在那三個新生的空間內所產生的生靈本身就與所在空間有緊密且相通的聯系。要隕滅它們即便是你,也很難。而且你若強行隕滅還會損毀空間穩定導致空間崩塌,也就變相的讓我的演化直接中斷甚至爛掉前路。
所以,要清理新生空間里的那些生靈你只能等它們離開自己的空間才有效。但這就繞回了最開始你的顧慮上面去了,也就沒有意義了。」
張硯聽完一陣無語,半晌之后才道:「你到底演化出來些什么玩意兒?」
「我也不清楚,但它們的魂魄沒辦法歸于我管轄,這你是知道的,最后也只能歸于各自空間,加上那些空間本就是我當初參悟生靈情緒所化,特殊一些也不意外。」
張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