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域還是那個亂域。闌
但張硯這一次進來卻有了與上次并不相同的感受。
上一次一踏入亂域就會感覺到一種極致的摧毀。不止于形式上的湮滅,是從根本,也就是能量和生機層面的徹底抹殺。死寂和破敗在這里是絕對的主旋律。并且有極強的從上到下的瞬間碾壓的痕跡。以及無處不在的各種規則的混亂。
而這一次,張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金仙已成,還是別的相關的變化,他過來亂域瞬間就有一種這里整個空間里充斥的扭曲感。
這種扭曲感并不是“混亂”或者“死寂和破壞”帶來的。硬要形容的話應該就好像一個因為外力而變形的金屬盒子。
“鰲勛所說這里其實是洪荒大世界的三十三天,這么看來當初將這里扯出洪荒大世界并不是什么巧妙的手段辦到的,而是直接用的蠻力,將其硬生生的從洪荒大世界的主體上撕了下來。”新的感受給了張硯新的推測結論。
如果是蠻力的話,是誰干的呢?
本來按照邏輯和實力上來說,最有可能將這里從洪荒大世界身上扯下來再埋藏在虛空的下層的人就是傳說中三教教主之一的截教教主通天圣人。闌
可問題是鰲勛說過,通天圣人是被鎮壓在了三十三天鰲島碧游宮里。那又是如何能夠生生將這方巨大的亂域從洪荒大世界身上扯下來的呢?
莫非還有第三方力量相當于圣人的勢力在干預?張硯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可能幾乎不存在。因為沒有任何的訊息指向這邊。洪荒大世界的事情不可能還有第三方。
又或者亂域被撕扯的方式超出了張硯的理解和想象?
搖了搖頭,張硯收拾心情,這次意外中的“巧合”可是非常難得的,讓他本來以為短期內不會有再入亂域的機會突然出現。而且與上一次不同,這次進入亂域對張硯來說可是有所準備,并且可以有許多新的嘗試的。
最終的目的地鰲島海域先不忙著過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個死掉的獨立空間。也不進去,而是開始從自己的儲物袋里往外面甩出去一根根形狀粗獷的法陣石柱。
這些石柱不是斷崖山的手筆,而是來自明月谷。而且用處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攻防或者輔助,而是特殊用途的法陣類法寶:滅世大陣。
滅世大陣對于混沌派而言是最為普遍,同時也是最為意義非比尋常的一件特殊法陣了。這種法陣即便是在包羅萬象的萬相珠書殿中也是沒有的。屬于獨有。闌
張硯是上次去參加明月谷大慶的時候向風予鶴開口討要了一套。原因就是他如今成就金仙之后多出來一條修行的捷徑。也就是對于世界本源力量的直接消化,而不再需要各種拆分和轉化,利用效率絕不是先把世界本源力量轉化成靈氣或者仙元可以比擬的。
甚至張硯打算之后一旦牧歌派那邊開打了的話那他就可以用滅世大陣在牧歌派里找機會吸納一些世界本源之力。
不過如今到了亂域,張硯到手滅世大陣后的第一次實際使用自然就先放在了亂域里的這些類似虛空世界的一個個巨大的獨立死寂的空間了。
雖說此地的是“死寂空間”,但根由是因為亂域來自于洪荒大世界。可實際上亂域的大小已經和除開未知域的虛空世界大小差不了多少了。里面的這些獨立空間也與虛空里的那些世界差不多大小。
某種程度上來說,亂域里的獨立空間是可以和虛空里的世界劃等號的。區別只是在于前者不存在單獨的世界意識和世界架構,而是依附在洪荒大世界的框架上的。而后者有自己的獨立世界主意識和各自的世界架構。
換個方式理解的話可以把亂域的獨立空間理解成一塊切下來的一百來斤的肉。而虛空里的世界這是一個個百來斤的活人。
換在別處,張硯或許對這些單純的“死肉”沒什么興趣。甚至不會覺得能從其中弄到什么可用的世界本源之力。可此地可是從洪荒大世界的身上生扯下來的!即便死寂,但如果真有那么點洪荒大世界的“血肉”在的話,那會不會是超級大補之物?又或者能從中發現一些洪荒大世界和虛空里的世界在基礎結構上會不會存在差異?闌
片刻工夫,滅世大陣被張硯布置好了。然后他定了定心神,接著激活大陣,瞬間一種石磨開始轉動的反饋襲上心頭。
這是張硯第一次使用滅世大陣,但拿到這件陣法的時候風予鶴給了他相關的秘法和一些竅門。其中有提到大陣的主要難點就是在攪碎世界的同時如何抵擋住直接的反抗。
但此時此刻張硯并沒有感受到來自滅世大陣反饋回來的所謂的“反抗力道”。想來應該是亂域里的這些獨立空間已經死寂的原因。本就不存在獨立的主意識,又脫離主體,生機全無,哪來的反抗力量?
滅世大陣像“石磨”一樣倒是轉起來,可是要研磨的東西卻并不簡單,沒有如風予鶴告訴他說的那種“研磨豆子”的感覺,倒像是在“研磨石子”。
張硯很快就感覺到滅世大陣運轉的勉為其難。那一根根陣法石柱在死寂的獨立空間各處微微的顫動,石柱上的密集紋路也像是拼盡全力一般發出越來越耀眼的光芒。
張硯也是沒想到第一次上手就遇到這種情況,連忙全力鎮壓法陣,靠著自己金仙的修為還好堪堪把瀕臨崩潰的滅世大陣生生的穩了下來。若換成外面虛空里那種靠人仙或者地仙來主持大陣的話,剛才瞬間法陣石柱就會開裂。
穩住了滅世大陣,后續就是張硯期待的情形:獨立空間真的在滅世大陣的研磨下開始分解崩塌,迅速的形成一縷縷張硯熟悉但有帶著些陌生的能量朝著大陣的宣泄口涌來。闌
“真有世界本源之力?!而且這分量可比一般的初生世界多多了!”
張硯心里激動的同時連忙專注了幾分。此時與以往可不一樣,他現在要一邊壓制大陣運轉,一邊要迅速吸納導出來的能量,一心二用,可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