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證?”
施茜茜沒有立即松手。
“我保證。”
江辰嗓音低沉。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么他現在逃跑,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要是被對方找到學校去,只會更加麻煩。
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人,會對加害者產生病態的依戀,是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得到他的保證,施茜茜這才慢慢把手松開,又要拉他坐下。
“我自己會走。”
本來今晚,已經很對不起那位孫少了,江辰盡量不與之發生肢體接觸,主動走回沙發。
“你喝水嗎?”
施茜茜確實像變了個人,準確的說,像是被人給奪舍了,如接待貴客,殷勤的拿回來一瓶依云礦泉水。
江辰沒有拒絕,將水接過,可是沒有打開,握著幾百大洋一瓶的礦泉水,內心十分沉重。
“施小姐,如果你真的感到害怕,我覺得你可以打電話叫孫少過來。”
從昨天的情形來看,這位名媛千金應該是喜歡孫西余的。
“我不要他。”
可是哪知道,施茜茜立馬搖頭,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彷佛這個名字,就是個陌生人。
“你答應了,你會陪我的。”
江辰內心愈發沉重。
“你餓嗎?要不要點宵夜?這里的廚師手藝很不錯的……”
像希爾頓這樣的國際酒店,廚房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待命。
江辰搖頭。
這種時候,就算整一桌滿漢全席,恐怕他也根本吃不下去。
“施小姐,我們聊聊吧。”
“好啊!”
施茜茜眉開眼笑,哪里像是才被綁架毆打過?
或許是覺得不舒服,她把高跟鞋給脫了,十個白嫩腳趾涂著紅色的指甲油,很撩人。
“姝芯和孫少已經徹底不可能了,施小姐,現在沒有人再能對你產生威脅,你的幸福,近在遲尺。”
江辰誠懇的道:“孫少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我知道啊,西余和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樣,要不然我也不會同意和他訂婚。”
施茜茜點頭,隨即又好奇問了句:“然后呢?”
然后呢?
真是好一個然后呢。
然后,你不是該遵守婦德、和你的未婚夫和和美美終成卷屬嗎?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施小姐,像孫少這么優秀的男人,你得珍惜。”
自己也不是心理專家,更不是醫生,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哪知道怎么處理?
所以江辰只能嘗試著是否能喚醒她內心對孫西余的感情,借此自己好脫身。
“可是,西余他好像不喜歡我,訂婚典禮本來說好在年底,可是他非得拖到明年……”
“他怎么可能不喜歡你!”
江辰脫口而出。
施茜茜奇怪的看著他,應該是詫異他為什么如此激動。
“其實吧,男人,也喜歡口是心非,如果他真的不喜歡你,昨天在川流不息,他怎么可能任由你胡鬧?男人最好面子,你在他那么多朋友面前令他顏面大失,換作一般男人,不早就動手了,他卻只是兇了你幾句,足以看出,他其實是愛你的,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自己這是做好事。
江辰如此默默安慰自己。
施茜茜愣愣的看了他一會,然后搖了搖頭。
“他不是不想,而是因為不敢。”
雖然行為反常,但施茜茜確實腦子并沒有壞。
“他如果打了我,他家,還有我家,都不會放過他的。”
“還沒有人打過我,除了你。”
怎么又扯到了自己頭上?
見這娘們直勾勾盯著自己,江辰不知為何突然有點不敢直視那雙眼神,擰開礦泉水喝了口。
難道說。
是那兩耳光惹得禍?
的確。
女人天性注定了她們喜歡被征服。
以前所有人都對這位施家千金曲怡逢迎,不敢得罪,所以導致這娘們其實從骨子里是瞧不起男性的。
哪怕對她名義上的那位未婚夫,也是如此。
可是今晚自己卻不按常理出牌,兩巴掌將她的傲慢抽碎,也讓她體會到什么叫做男人。
男人喜歡溫柔的女人,女人則喜歡霸氣的男人。
以前因為身份,身邊的男人都唯唯諾諾,從而施茜茜根本感受不到什么叫霸氣。
而自己今晚的所做作為……
好像霸氣得沒邊了。
念及此,江辰頓感無比后悔,早知道,當時應該把她的嘴巴給堵起來,如果只是拍幾張照,什么事都不會有。
沖動是魔鬼啊。
如果自己當時忍了,沒那么爺們,應該不至于演變成現在這幅局面。
可是時光不能倒流,后悔也為時已晚。
“如果你喜歡、咳,很享受那種感覺的話,你可以和孫少溝通,我想他應該很樂意……”
“你是說讓他打我嗎?”
施茜茜嘴角扯起一縷輕微的譏笑。
“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的。”
或許那位忍辱負重的大少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征服他這位未婚妻很簡單,沒事甩她幾個耳光就行了。
江辰想到了一個網上很流行的詞。
抖m。
通俗點說,就是受虐狂。
這個讓東海那些鮮衣怒馬的公子哥都避之不及的施家千金,顯然就是這類人。
其實并不難理解。
往往身份越高貴的人,越渴望被蹂躪。
因為人性本能喜歡新奇感。
今晚的一系列經歷,就是施茜茜從未體會過的。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和他說的。”
她反倒開始安慰起江辰。
江辰當然明白對方肯定不會將今晚的事情向外透露,畢竟照片還在他手上,況且,他剛才純粹是胡說八道,以孫西余對他這位未婚妻的態度,即使真知道,恐怕都不會管,恐怕還會拍手叫好。
當然。
得排除撕絲襪,扒衣服,脫絲襪這些行為。
沒感情歸沒感情,可畢竟名分在這里,應該沒有哪個男人喜歡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施小姐,你和孫少郎才女貌,而且門當戶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比你們更般配了。我覺得不應該、也沒有任何的事和物,能去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兩家的父母知道,肯定會感謝自己。
昨天明明對孫西余很在乎的施茜茜卻似乎并不高興,相反皺了皺眉,終于恢復一絲往昔的神采。
“你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水。”
她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顯然不愿意聽這些。
不知為何,江辰忽然生出一股強烈的負罪感。
那位孫少,恐怕永遠也享受不到這種待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