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原來是黒社會。
聽著對方咬牙切齒的喝罵,江辰不怒反笑,不慌不忙的夾了顆鹵花生放在嘴里。
“你想告訴學校,或者報警,都是你的自由,不過現在請你不要打擾我吃東西。”
澹定大氣。
相比之下,兇神惡煞的阮光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吃,我讓你吃!”
酒這玩意,確實害人,假如理智清醒的時候,這廝應該不至于如此沖動,可這時候他管不了那么多,見江辰還在裝逼,頓時克制不住一把將桌子給掀了。
“嘩啦……”
盤盤碗碗全部摔在地上,順帶著一些還沒來得及吃的燒烤,場面一片狼藉。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他么和你沒完!”
阮光眼神發紅,彷佛要擇人而噬,由此可見,他應該真是被那筆貸款給害得不輕。
不過。
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
損害壞了別人的東西。理應賠償。
而且。
從始至終,自己從來沒有讓他去借高利貸。
是他自己不敢向家里透露這個事情。
自己的愚蠢行為,結果卻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桌子已經被掀了,江辰捏著快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有人率先發難。
“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施大小姐。
她本來確實是想看熱鬧來著,可哪知道對方居然把桌子給掀了。
她還沒吃飽呢!
而且剛才那些盤子差點砸到她的身上。
她施大小姐在東海橫行霸道這么多年,誰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施茜茜驟然站了起來,冷著臉,指著地上臟兮兮的燒烤。
“你給我撿起來,全部吃掉。”
本來有點惱火的江辰見狀,頓時安靜下,看了眼面沉如水的施大小姐,不再說話,心里對阮光感到默哀。
這廝確實是運氣不太好。
被梁振倫擺了一道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好巧不巧,惹到了這位姑奶上。
掀施大小姐的桌子?
放眼整個東海,應該還沒有幾個人有這般勇氣,平時這位姑奶奶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真是廁所里點燈啊。
被酒精和仇恨蒙蔽理智的阮光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扭頭一瞧,頓時冷笑了下。
“媽的,江辰,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你真是會哄女人啊,先是李姝芯,現在又來了一個,你們這些女的,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這種貨色,你們也要?!”
他顯然是把施大小姐當成是東大的學生了。
“我要你把這些東西撿起來。”
施大小姐再度重復。
阮光壓根懶得搭理她,雖然怒火中燒,但是他也不至于為難一個女的,
“江辰,我給你一條路,馬上可給那些放貸的打電話,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廝還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啊。
幾十萬的貸款,就像這么賴了?
江辰真的很想提醒一下他目前的當務之急,不是高利貸的事,而是趕緊安撫那位大小姐的情緒,不然結果可能比被高利貸追債要嚴重多了。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
本來就心情不順的施大小姐見這個學生竟然無視自己,臉上如落寒霜,二話不說,彎腰提起地上的一個啤酒瓶,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朝阮光砸去。
“砰!”
玻璃炸開。
酒水迸射!
注意力全部放在江辰身上的阮光哪里想得到一個女孩子能如此彪悍,被砸了個結結實實。
他身上確實有幾塊肌肉,可是也沒練過鐵頭功,勇闖天涯的酒瓶本來就厚,這這一下砸得他是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晃了晃。
江辰只知道這娘們無法無天,但是也沒想過她居然會如此暴力。
哪個名門閨秀,會親自動手的?
江辰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反應,結果施茜茜竟然又彎腰提起一酒瓶,如法炮制。
“砰!”
簡直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接連挨了倆酒瓶的阮光直接跌坐在在地上,渾渾噩噩,猩紅的血水慢慢的順著腦門流下,觸目驚心。
所有人都看呆了,眼見那個女孩居然還要去提酒瓶,忍不住心驚肉跳。
“夠了!”
江辰趕忙起身抓住這姑奶奶的胳膊,“你想打死他嗎?!”
“他把我的燒烤給掀了!”
施茜茜怒道。
江辰眼角抽搐了下。
人家掀桌子,確實有錯,但也罪不至死吧?
再給你來幾瓶子,恐怕真的鬧出一場慘劇來。
江辰現在有點慶幸兩天前自己的綁架能那么順利了。
“血,血……”
被砸懵了的阮光突然開始哀嚎,應該是摸到了腦門上的血,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居然像個暈血的孩子,坐在地上看著手里染上的血水,滿臉恐慌。
“阮光!”
他不是一個人來吃夜宵,里面的兄弟終于聽到了動靜,一股腦沖了出來,足足有六七個人,見阮光滿臉是血的癱坐在地上,都嚇了一跳。
“是他掀的桌子,要他結賬。”
施茜茜看向進退維谷的老板說道,通過她冷澹的臉色可以看出這位大小姐似乎依然沒有解氣。
“廢物。”
她居高臨下看向地上恐懼哀嚎的阮光,冷冷的丟下一句,然后竟然就打算這么離開。
“站住!打傷了人,就想跑?!”
阮光的一哥們怒道。
施茜茜移動目光。
不知道為何,被這妞盯上,那青年心頭突然一季,莫名有些緊張。
媽的。
一個娘們,有什么好怕的!
“別以為你是一個女人,就可以這么囂張了,馬上給我兄弟道歉,不然信不信我抽你?!”
“你來試試。”
“這是你自找的。”
那哥們面泛厲色,朋友被人打成這樣,不把場子找回來都得成為笑柄,也顧不上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了,快步向前。
江辰正要阻止,可像是感覺到什么,驟然轉頭。
“啪。”
就在那青年胳膊剛提起,離施茜茜還有三步遠的時候,手腕突然像是被虎鉗箍住。
他下意識扭頭,只看見一只西裝袖口,然后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對方西裝革履,像極了電影里的那種職業保鏢,氣質深沉,往后一扯,他便不可抑制的踉蹌后退,最后失去平衡,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小姐。”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西裝男沒有窮追勐打,退到施茜茜旁邊,不僅僅只有他,施茜茜旁邊早已站了了個同樣裝束的西裝男,兩人不約而同的沖施茜茜低了低頭。
施茜茜一語不發,只是冷冷看著那幫失神的學生。
這才有幾分名媛的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