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換三個億,你賺大了。”
等紅燈的時候,施大小姐帶著懷春的笑容,咬著嘴唇,拿起手機又發了條微信出去,一手偷換概念玩的是相當漂亮。
明明是一位自己都記不清自己談了多少次戀愛的主,此時卻儼然一副情竇初開的小女人情態。
直到后方傳來“嘟嘟嘟”的喇叭催促聲,施大小姐才意識到紅燈已經轉綠,放下手機,松開剎車。
駛過一家商超時,AMG停下。
覺得口渴的施茜茜推門下車,進去買了瓶水,結完賬出來,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回復。
“魂淡,占了便宜就不認賬了!”
她嘟囔了兩聲,站在商超明亮的招牌下,拎開水瓶喝了幾口,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驀的又噗嗤一笑,就和神經病一樣。
沒關系。
誰對誰負責,都是一樣的。
拿著水瓶,重新恢復心情愉悅的施大小姐朝自己的座駕走去,拉門上車,按照之前某人的提醒,老老實實的系好安全帶。
可是當系好安全帶后,施茜茜抬起頭,正在驅車離開的時候,猛然像是察覺到什么。
不對。
怎么車里。
好像有人?!
她下意識抬頭望向后視鏡,可是還不等她看清,鏡子里,一團陰影驟然來襲。
“哧……”
隨之,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噴向了自己,施茜茜只感覺視線瞬間模糊,然后渾身癱軟無力,意識也慢慢昏沉,
大約半分鐘后,AMG后排車門打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下車,將人事不省的施茜茜扶到了后座。
然后AMG重新發動。
駕駛座。
陳州開著車,呼吸粗重,緊張,惶恐,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病態的興奮。
抬著頭,望著鏡子里橫陳在后排的女人,他的嘴角逐漸咧開,笑的觸目驚心。
紅星大街。
居酒屋。
美子走了出來。
“你怎么才來……”
陳州推門下車。
“那間房準備好了嗎?”
那個充滿罪惡的隔間似乎成為了他的專屬,這段時間他來這發泄,就沒換過房間。
美子點了點頭,服務堪稱妥帖。
“幫我把她扶進去。”
美子一愣。
陳州拉開后排車門。
心底也在奇怪對方為什么突然換了車的美子隨即發現,車里居然躺著一個女人。
“她是……”
“不該問的事,別問!”
陳州冷漠道,牛逼哄哄。
美子噤若寒蟬,立即低眉垂眼,表現得無比順從。
在公司里受了不少屈辱的陳州很滿意這種征服感,命令美子行動。
就這樣,昏迷不醒的施茜茜被扶進了這家居酒屋。
還是那個隔間。
“去拿個毛巾,再打點水過來。”
美子將施茜茜放在地板上,陳州又命令道。
美子千依百順,聽話的打來一盆清水,然后又出去拿進來一張干凈的毛巾。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陳州看了沒再看她,視線目不轉睛盯著地板上的金枝玉葉。
美子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眼地上的女人,似乎有些猶豫。
“出去。”
陳州轉頭。
美子立即低下頭,正要離開,可是又聽到:“你們這里,有面具嗎?”
“吱呀。”
門開后又被合上。
氣氛安靜下來。
曾經前途無量磊落陽光的陳州施施然戴上極具東瀛民俗文化的惡鬼面具,遮住了自己的臉,只通過兩個幽深的黑洞,露出一雙眼睛。
他拿著那條濕毛巾,侵入水盆,然后擰干,隨即走到施茜茜的身邊停下,蹲下身,溫柔、緩慢的擦拭著那張令他夜不能寐的瓜子臉。
不知情的,恐怕還會以為施茜茜是喝醉了,帶著惡鬼的陳州不斷打濕那張毛巾,如此反復,終于,細密的睫毛終于微微顫動。
施茜茜慢慢睜開了眼睛,
先是昏黃的燈光,朦朧的光暈,赤白的天花板……然后,就是一張俯視著自己,色彩斑斕的惡鬼面具。
意識恍惚的施茜茜心下悚然,嚇了一跳,正要坐起來,可是卻發現渾身軟綿無力,就像打了麻醉一樣,動彈不得。
“你是誰?!”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施茜茜大抵還是能感知到周圍的環境,
這好像是一個日式的居酒屋。
自己不是下車買了瓶水嗎?
怎么跑這來了?
很快。
這位“命運多舛”的千金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雙叒叕被綁架了。
“當時問你,你還不承認,居然偷偷摸摸藥都準備了。”
詭異的是,施大小姐躺在那里,哪怕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上來,可是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佩戴惡鬼面具的男子似乎也有點始料未及,半蹲在那里,手里還拿著那條毛巾,一語不發。
“行呀,這次換新花樣了,面具還不錯。”
施大小姐對于對方的用心給予了肯定的評價,“挺尸”般躺在那里,眸子里又逐漸流出一抹幽怨的色彩。
“可是你用得著給我下藥嗎?用繩子捆著不就行了?這藥你是不是通過正規渠道買的?不是什么假冒偽劣產品,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
此時。
居酒屋里某個房間。
整整一面墻壁,都被監控顯示器占滿。
其中一個顯示器,正清晰投放出施茜茜那個隔間的畫面。
像這種場所,一般店家是不敢在隔間里安裝監控的,一旦被客人發現,十有八九這店就得倒閉。
這也說明。
之前陳州在隔間里犯下的一系列罪行,都被監控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查出來了嗎?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美子望著監控畫面,
毫不夸張的說。
此時這間居酒屋里,幾乎沒有“正常人”。
“金海實業的千金。”
聞言,美子霍然扭頭。
“確定?”
“確定。”
站在她旁邊的,還是那位和服男子,準確的說,是這家居酒屋的店長。
美子眉頭緊皺。
“這個姓陳的,瘋了?!”
和服男,半島居酒屋店長左岸信夫緩緩呼出口氣,面色嚴肅,竟然點了點頭。
“應該是瘋了。”
美子默然。
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恐怕都知道陳州要干什么。
對待她一個“普通”的服務生也就罷了,可關鍵的是,對方可是金海實業的千金。
對待這種人物居然也打算用強。
不要命了?!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毫無疑問,陳州喪心病狂的行為,也弄得這兩位處心積慮的異國友人措手不及。
原本的計劃,是穩扎穩打,循序漸進,利用稍微變種的美人計,將這位原金海實業的董秘給腐蝕掉。
可結果這顆棋子,卻擅作主張,天馬行空的走了一步,打亂了他們的全盤計劃!
“八嘎!”
左岸信夫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美子重新看向監控。
“他為什么要把人帶到這?”
這一點,她也完全想不通。
帶回家,或者帶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才是正常人的邏輯嗎?
“有個問題,我們恐怕忽略了。”
“什么?”
“人性。”
左岸信夫臉色陰郁。
“你對他的無底線順從,導致他對這里產生了絕對的信任感,在他的潛意識里,已經把那個房間當成了‘安全屋’,所以他才會把人帶到這里來。在他的認知,他在這里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有任何麻煩,都能夠化險為夷……”
“別忘了,是你讓我那么做的!”
美子立即強調。
“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該思考的,是怎么處理眼下這個局面。”
左岸信夫眼神痛恨,可是事已至此,再怎么惱怒也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如何妥善解決這個麻煩。
這個姓陳的好死不死把人拉到了這里,頓時將他們裹挾了進去,如果金海實業的千金在這里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在東海這么多年的經營,全部都得毀于一旦!
“報警吧!”
美子一怔,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難道你要陪他一起發瘋不成?”
左岸信夫神情冷酷,他確實是一位利落果決的人物,當斷則斷。
“如果他真的在這里將金海實業的千金給玷污了,你覺得那位在東海呼風喚雨的金海創始人會放過我們?到時候我們可能一個都逃不了,全部都得給他陪葬!”
“可是,那我們之前的付出,豈不是……”
“美子,你清醒一點!東方有句老話,叫做棄車保帥,我知道你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苦,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選擇,還是說你真想和他做一對亡命鴛鴦?”
迎著左岸信夫豺狼般的兇惡眼睛,美子眼神抖動,緩緩冷靜下來。
她扭頭,看了眼監控畫面。
“早知道,我就該一刀捅死他!”
“放心,他會為他的愚蠢,付出慘烈的代價的。”
就在兩人的意見達成一致的時候。
忽然。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左岸信夫迅速看向美子的和服口袋。
美子同樣像毫無準備,伸手入口袋,這才想起,剛才幫忙從車里將人扶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車里有一個手機,本能就藏了起來。
手機從口袋里被拿出。
鈴聲還在不斷響著。
屏幕上顯示著扎眼的兩個“人渣”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