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會議還在繼續。
不過何以卉沒再參加,走出門,在庭院坐下。
沒有人關心她的離開,畢竟關于這種涉及家族未來的核心大事,她哪里有發言權。
而且郭氏借貸的兩百億,已經讓她的作用得到了發揮,繼續待在里面,沒有任何意義。
莊園外有秋千。
何以卉坐在上面,輕輕搖晃。
小時候玩秋千,腳都是懸空的,可現在都得把腿故意翹著了。
“抓穩了!”
忽然,一道沉喝聲在耳邊響起。
然后秋千劇烈晃蕩起來。
何以卉抓緊秋千繩。
神不知鬼不覺悄悄摸過來的何啟揚用力推著姐姐的后背,一張帥臉在陽光下露出迷人的微笑。
“姐,刺激不?”
推了幾把,何啟揚停下,然后道:“換你推我了。”
何以卉置若罔聞,坐在慢慢平緩的秋千上,“你怎么出來了?”
“沒有意思,我說話也沒人聽我的,待在那干嘛,不如和你聊聊天。”
何啟揚沒有顧及豪門的涵養,一邊說著,一邊很不斯文的跨坐在旁邊的秋千上。
“姐,這次郭氏夠意思啊,你魅力真大。”
跨坐在秋千上的何啟揚看著何以卉的側臉,笑瞇瞇道:“我早就知道郭安樂喜歡你了,你看果然沒猜錯吧,我前兩天,還撞見他了。”
作為賭王最小的一對兒女,何以卉的個性有些清冷,哪怕是對家人,也不怎么親近,但何啟揚似乎不一樣,像個話癆。
他目露好奇之色,興致盎然打探:“姐,你怎么想的?我覺得郭安樂還算不錯,你可以嘗試和他處處,不行再換嘛。”
“你真有這份閑心,不如放在正事上,假如賭牌的競拍有什么閃失,你花花公子的逍遙日子恐怕就過不成了。”
何啟揚不以為然,“我操心有什么用,我又沒什么本事。我不給家里添亂,已經算是做貢獻了。”
還真別說。
大部分浪蕩子好像都挺有自知之明。
何以卉也忍不住揚起一縷弧度,“你說要是何氏沒了,你那些女朋友,還會對你死心塌地嗎?”
這話要是在莊園里面說出來,勢必掀起軒然大波,說不定何以卉還會受到家族處分。
“姐,這話可不興說啊。”
何啟揚煞有其事,小聲提醒,還刻意朝周圍望了圈。
此時何氏人都在莊園里開會,保鏢們也不會過來,秋千附近除了她們倆姐弟,哪還有別人。
何以卉腳踩住地,秋千停下。
何啟揚從周圍收回目光,朝她看去,沉吟了下,而后像是炫耀般道:“姐,不瞞你說,那些女孩子和我在一起時都說過,她們是因為真的喜歡我,不管我是不是何啟揚,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話音剛落,何以卉還沒什么反應,何啟揚反倒是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己被自己給逗笑。
何以卉若無其事,點了點頭,“還是你有魅力。”
何啟揚笑容絢爛。
他就是喜歡和這位幺姐相處,不論如何,對方永遠不會和他講什么爛俗的大道理,也不會去當人生導師。
“姐,你相信我,男人最懂男人,郭安樂確實不錯。”
“收了他好處?來當說客?”
“沒。”
何啟揚立即搖頭,“我還用得著收好處嗎?他可是給了咱們家兩百億。姐,我是肺腑之言,當然,聽不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給個建議。”
何以卉扭頭,“上次你那個女朋友懷孕的事,解決完了嗎?”
何啟揚帥臉一僵。
“……姐,你說這些,那可就聊不下去了。”
“那聊聊你那個十八歲的妹妹?對了,是十八還是十七來著?”
風流韻事難以計數的何啟揚果斷站了起來。
“我進去喝口水。”
何以卉笑著挽留道:“晚一會喝也渴不死,和我說說。”
何啟揚羊裝沒聽到,頭也不回走進了莊園。
第一次賭牌競拍時間在一個尋常無奇的周末。
地點位于毗鄰市政大樓的議事亭。
換上小西裝的薇拉高貴冷艷的走出房間,保鏢們立即跟上。
走到江辰房門前,她停了下來。
這次倒沒有直接讓保鏢把門打開,禮貌的按了按門鈴。
“叮冬、叮冬、叮冬……”
沒過一會。
房門打開。
江辰出現在門口,灰色的正裝,锃亮的皮鞋,或許昨晚還專門去剪了個頭,清爽的發型打理得一絲不茍。
人靠衣裝這話確實不假,薇拉都情不自禁眼前一亮。
“你確實還挺帥的。”
對于這樣的夸獎,江辰表現得相當澹定,走出來,把門關上。
“走吧。”
薇拉目光貌似不經意在他袖口掃過。
一條小巧精致的龍型刺繡栩栩如生。
離開酒店,乘坐車隊。
議事亭前地。
濠江最著名的四大廣場之一。
平日里本就熱鬧非凡,今天周末,更是人流如織,或拍照,或賞景。
忽然。
一條條氣派的車隊陸續駛來,吸引了游人們的目光,他們竊竊私語,拘謹向往的神色間,流露的都是對財富權勢的敬畏。
雖然沒有實行交通管制,但議事亭周圍早就提前分布了一些西裝暴徒,每當有人想亂拍照,都會被他們禮貌而強硬的制止。
東南兩側。
正巧碰上的兩個車隊停下。
薇拉和江辰下車。
對面。
宋朝歌也走了下來,雖然失去了庚龍這位左膀右臂,但他的氣場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冷靜。”
江辰低聲道。
畢竟身邊這妞,不太按常理出牌,而且老六這些家伙,身上都是揣著武器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要是沖動之下在這里發難,那樂子可就大了。
好在薇拉并沒有那么莽撞,她看都沒看宋朝歌,或許是因為對方沒再戴眼鏡,導致沒認出來,徑直走進了議事亭。
江辰沒這么失禮,停下來,等待宋朝歌。
“江兄,到這么早。”
宋朝歌笑著走近。
“宋先生一起吧。”
江辰邀請。
宋朝歌點了點頭,二人并肩,朝議事亭內走去,皆面帶微笑,可是賭牌畢竟只有一張,此時笑著進去,不知道彼時誰能笑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