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把槍是格洛克17,只一眼就能認出來。
高光還能看出來這把槍是格洛克17第四代。
格洛克17有五代,第一代和第二代區別不明顯,第三代套筒前端加了戰術導軌,第四代開始在套筒上增加了標示,第五代則是取消了握柄指槽,這些是格洛克17手槍比較明顯的外部變化。
不過說來慚愧,是槍頂在了腦門上,可以看到套筒上刻著的gen4這行字,高光才確認了這把槍是格洛克第四代。
什么人會在被槍頂著腦袋的時候,還會去分辨頂著自己的手槍是什么型號呢。
就是高光這種人。
別說被槍頂著腦袋了,就算挨了一槍,只要還沒死,高光也得搞清楚自己是挨了一發9毫米帕帕拉貝魯姆彈,還是中了一發.45acp彈。
作為一個軍迷,作為一個手中無槍心中有槍的軍迷,能辨認出槍是什么型號,也就是高光此刻所能做到的極限。
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嘴上纏著膠帶,腦門上頂著一把槍的高光被迫跪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高光心里除了后悔就是恐懼。
悔的是真不該來墨西哥,更不該到蒂華納,否則他也就不會被綁架了。
恐懼的是在這里被綁匪一槍打死了,就連尸體也留不下,甚至都沒人知道他已經遇害。
用槍逼著高光跪下之后,看著高光很老實的一動不動,把他綁來的匪徒收起了槍,然后看向了屋里唯一坐著的人道:“老大,我們在市區發現了他,他剛剛下了出租車,然后我就把他綁來了。”
綁匪把一個小包送到了老大身前,小包里有高光的護照,手機,機票,還有一個錢包。
老大坐在了一把白色的塑料椅子上,腳上是一雙空軍一號,下身穿著牛仔褲,上身是一件淺灰色的亞麻西裝,西裝里面是一件淺粉色襯衣,頭發梳的很精致,嘴上一撇精心打理過的小胡子,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香水味。
從外表看起來,綁匪的老大是個追求潮流的型男,而且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兇惡的樣子。
但是綁匪老大的身后還有一個人看起來就很兇了,那應該是個保鏢,而保鏢手里端著把沖鋒槍,始終沒放下過。
就像是出于信仰,高光忍不住又辨認了沖鋒槍,確認那是一把MP7。
高光不敢過多看綁匪老大,但綁匪的老大卻是仔細打量了高光兩眼,隨即拉開小包拉鏈,從里面翻了兩下后,從專門裝證件的隔層里拿出了高光的護照。
都沒有打開護照,只是看了看封面老大就開始搖頭,等他翻開護照,仔細的翻看了護照上的簽證之后,老大立刻一臉嫌棄的把護照扔到了圓桌上。
“他是華夏人,你們幾個笨蛋給我綁來了一個華夏人!”
把高光綁來的人顯得有些疑惑,道:“華夏人怎么了?”
“怎么了?因為要是一個華夏人被綁架的話,華夏駐蒂華納的總領館會聯系墨西哥外交部,墨西哥外交部會找蒂華納警察局,警察局會找我要人,這樣的話,我不僅拿不到錢還會很麻煩,懂嗎?”
綁匪依然很疑惑,他做了個不解的手勢道:“可是他沒辦法報警,也沒有機會聯系總領館啊。”
老大拿起了高光的護照,翻到了有簽證的那一頁,道:“看看他的簽證,他是今天剛剛從蒂華納入境的,然后這本護照上只有一次簽證,而且是旅游簽證,通常而言這就意味著在蒂華納沒有愿意給他付贖金的人,這樣就只能讓他自己和家人要贖金,然后他的家人如果不傻就會聯系大使館,很簡單的邏輯,現在懂了嗎?”
聽到老大的話綁匪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指了指高光的小包,道:“里面有他的銀行卡,問出銀行卡的密碼,把他卡里的錢全都取出來。”
老大聳了聳肩,道:“這家伙明顯是個窮光蛋,銀行卡里不會有多少錢,不值得去ATM機取錢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綁匪看著高光一臉狐疑的道:“他是窮光蛋?”
老大指著高光道:“他的外套,他的T恤,他的褲子,還有他的鞋子,雖然我不知道品牌,但看材質和做工就知道全是廉價貨,他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一百美元。”⑧①ZW.ćőm
說完了高光身上的行頭,老大從小包里拿出了高光的破手機,朝著幾個人晃了晃,很是不屑的道:“一個我不認識的手機品牌,但是別管什么牌子,一個用著碎屏手機的年輕人,絕不會是有錢人。”
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老大一臉不滿的揮手道:“你們還得好好學怎么分辨出有錢人,這樣你們才不會綁架一個會帶來麻煩,還沒有多少收益的外國窮光蛋。”
高光都想為這個慧眼如炬的老大喝彩了,因為這個綁匪頭子每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他就是窮光蛋,就是那種沒什么收益反而會惹來很多麻煩的人質。
現在高光生出了一些希望,或許這些綁匪會因為他太窮,所以把他給放了。
但那個老大卻是一臉淡然的道:“既然他不值得要贖金,放了也會很麻煩,直接殺了吧。”
直接殺了?
一直不敢動的高光突然動了,他剛才不敢表現出絲毫的異樣,但是現在高光只想讓這些綁匪知道他會說西班牙語,然后能讓他說上幾句話,讓他可以破財免災來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他開始掙扎,嘴里開始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著高光的樣子,老大一臉詫異的道:“你能聽懂西班牙語?”
高光連連點頭,證明自己確實能聽懂西班牙語,他覺得這樣自己就是可以溝通的對象,至少能讓這些綁匪問問自己到底能榨出多少油水來,然后再決定是不是殺了他。
可是這些綁匪真沒有人性的,也沒什么耐性,根本沒有興趣聽高光說句話。
老大信手一揮,輕描淡寫的道:“會說西班牙語那就更得死了,干掉他。”
高光身邊的綁匪立刻從腰間拔出手槍,再次把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干什么你想把這里弄得到處都是血嗎?勒死他,不,還是去外面解決他,免得他尿褲子。”
聽到老大的話,高光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絕望之下的高光不再害怕,也不再后悔,現在的他很憤怒。
但是無謂的掙扎毫無意義,此刻的高光雖然極度的憤怒,卻也極度的冷靜,大腦飛速運轉之下,他一臉沮喪和絕望的低下了頭,順從的被兩個綁匪架著胳膊站了起來。
高光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這讓綁匪省了很多事,所以綁匪沒有拖著他走出去,只是抓著他的胳膊走出了房門。
不被拖拽著就能自己安穩的走路,自己走路,腳下就有根,力從地起,只有腳下有根才能有所作為。
高光低垂著腦袋,他能看到兩個綁匪的腳,也就能分辨出綁匪的位置和距離。
“就在這兒吧。”
有個綁匪說話了,然后兩個綁匪同時停下了腳,松開了手。
不能再拖了,就在綁匪停下的那一刻,高光猛然矮身,左腳為軸,右腿貼地,一個掃堂腿就橫掃了出去。
沒指望能逃脫的,但高光就算要死也得先給綁匪來一下狠的,就算踢不死綁匪也得讓綁匪疼一下,就算沒踢到綁匪這一腳,也得讓綁匪嚇一大跳。
武術沒有白練,高光從小到大已經練的武術,今天總算派上了用場。
這一腳沒有落空,高光身旁的綁匪已經把槍舉了起來,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高光重重一腿掃到了腳踝上,隨即就朝著一側猛然摔在了地上。
再猛然躍起,一個干脆利索的凌空回旋踢,狠狠踢在了身側另一個綁匪的脖子上。
掃堂腿下來就是回旋踢,這是高光練熟了的套路。
誰說武術套路沒用的。
就算武術套路上不了擂臺,也打不了實戰,已經淪落成了表演項目,可是從小練套路的高光至少是身體矯健反應敏捷,就算是被反綁著雙手,也能一個掃堂腿接回旋踢把兩個綁匪都放倒在地上。
但雙手被反綁的高光也失去了平衡,同樣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再看,就發現武術套路的實戰性確實是差了點,兩個綁匪確實是倒地了,但被踢到腳踝的綁匪只是倒地,被踢到脖子的綁匪也沒有失去行動能力,何況躺在地上也不妨礙開槍的。
高光馬上調整姿態試圖起身,這時候,被掃堂腿放倒的綁匪朝著他舉起了槍。
顧不得起身,高光狠狠的一腳踢了出去,但綁匪不在雙腳可攻擊范圍內,他全力一腳踢了個空。
也來不及有什么心理活動,在踢空的那一瞬間,高光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槍響了,高光下意識的縮了下頭,但他立刻就驚愕的發現,舉槍對準他的綁匪腦袋上爆出了一團血花。
綁匪的手無力的落在了地面,然后是一只穿著靴子的腳,從高光眼前邁了過去。
在高光極度愕然而驚喜的眼神中,一個全身黑色,手上端著一把步槍的人,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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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