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英國人只是要進行一次很正常的任務,但他們絕對沒想到會遇上樹葉和高光這對奇葩。
正常人干不出來的事兒,他們全給干了,最要命的是正常人不敢干的事兒,他們敢,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們能做到。
這可就太致命了。
半路上突然殺出個隱蔽觀察的好手,這就沒有失手的可能,可是,竟然就被人給一槍斃命了。
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百戰余生的英國隊長現在感到的不是恐懼,而是茫然。
簡單概括就三個字,這也行?
越是經驗豐富的人,在見到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之后,正在經歷完全超出以往經驗范疇的事情,甚至是見證了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時,其實表現還不如一個沒什么經驗的愣頭青。
愣頭青這時候要么逃,要么戰,反正不會像這個帶隊的隊長一樣陷入徹底的茫然不知所措的地步。
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就那么閑庭信步的舉著槍過來了,最可氣的是還特么一共只有三把手槍。
可問題就是打不過啊,攔不住啊,而且還直奔著自己就來了,顯然是確定了位置之后再來的。
無奈啊,茫然啊,真就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啊。
但凡有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能帶個頭也行,能有一個沒腦子的蠢蛋不知道怎么按照常理出牌都好辦。
但眾所周知的一個事實,英國喜歡用上了年紀的人,他們的特種部隊平均年齡最大,他們的特工也依然是喜歡用經驗豐富的老人。
經驗豐富肯定是優勢,但這位經驗豐富的老特工身邊就一個狙擊手,同樣以沉穩和冷靜見長的角色,另外兩個人,全都是經驗豐富的行動隊員,身手過人,沉穩冷靜,精通暗殺和竊聽等一系列特工必備技能。
可是現在,一共剩下了四個人,卻怎么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呢。
已經很成功的靠近了目標,就等著時機成熟一舉將目標拿下,可怎么在臨近動手之際,事態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兩個該死的殺神進去又出來,上去又下來,就把他精心挑選的強兵良將給滅了?
大腦宕機,重啟需要時間。
平均年齡五十四歲的幸存四人組無人做聲,直到一個打扮成游客的手下終于無法忍耐,打開了衣服,拿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槍。
“頭兒,我去干掉他們。”
狙擊是一種戰術,狙擊絕不是用狙擊步槍才能實行的戰術,一個狙擊手,拿把刀子干掉目標也依然是一次成功的狙擊。
但現在最致命的問題就在于,這幸存四人組只有一把手槍,因為他們就沒打算用槍來解決帕維爾。
講真,如果一隊世界上最好的特工,經驗最豐富的特工需要用槍才能干掉目標的話,這是一種恥辱,也是無能的表現。
可現在遇到了兩個徹徹底底跳出了可理解范圍的非正常人類,沒有狙擊步槍的狙擊手還敢主動迎擊,只能說勇氣可嘉,卻是不能給人什么強烈的信心啊。
“頭兒,沒機會了,但是等CIA的人出來,我們就連撤退的機會都沒了,現在事態失控了,我們得想辦法脫身。”
經驗豐富就是好,這種令人絕望的時刻還能保持冷靜。
隊長宕機的大腦終于重啟成功,外面的槍戰已經讓酒店大堂里的人紛紛逃走,尤其是看著兩人明顯是朝這里來的之后,整個大堂已經沒人,剩下的就只有本就圖謀不軌的他們四個。
現在好了,兩人即將到達酒店門口,要迎戰是不可能的,那就撤吧。
“撤!”
短時間的茫然是耽誤了一些時間,但好在時間不長,現在做出決定還來得及。
可是剛剛決心要撤,還有機會從酒店側門逃走的辛存四人組卻愕然發現外面兩人加速了。
而且速度還出奇的快。
“法克……”
狙擊手罵了一句,他舉起了手槍,在極其短暫的觀察后,他做出了迎擊的決策。
就在敵人進門的瞬間開火,只有一槍的機會,一槍必須斃命。
雙手持槍,單膝下跪,狙擊手將槍放在了沙發靠背上。
玻璃門的厚度太大了,手槍彈可以擊穿玻璃,但必然會失穩而導致變向,所以射擊玻璃門外的人機會不大。
“我掩護,你們……”
狙擊手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但是他話沒說完,卻見玻璃上啪啪兩聲后出現了兩個小洞。
玻璃很硬,對子彈的彈道必然有影響,但這個影響也有大小的區別。
使用開花彈,那么子彈擊穿玻璃后大概率不知道飛向哪里,除非人就在玻璃后面站著,只要距離稍遠,比如一米之外,子彈就很可能無法擊中目標。
如果是被甲彈,那么穿透力會好上很多,彈頭在擊穿比例后飛行軌跡可能發生改變,但是變化幅度不大,所以可能會偏離瞄準的位置,但至少能有機會擊中目標,當然,前提是距離玻璃別太遠。
所以隔著一道玻璃窗交火的話,離著玻璃越近的人越吃虧,距離玻璃越遠的人越沾光。
現在,狙擊手距離玻璃大門至少十米遠,而他可以等目標在靠近玻璃門的時候開槍,這是優勢,但為了確保一發斃命,他決定等自動門開啟的那一刻開火。
可是呢,想法是好的,也是很正確的,但來的兩個非正常人類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狙擊手讓同伴撤離的時候,那個套著可笑的真皮頭套的槍手突然開火了。
這樣開火有什么用?
手槍而已,就這么打能有什么意義……該死,真該死。
伴隨著連續的槍聲,起身打算沖向側門離開的同伴竟然一個踉蹌摔倒了。
狙擊手依然沒開槍,他只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都是經驗豐富的人,不用他提醒。
門外兩個人沒有直接酒店正門,那個矮胖子卻是大搖大擺的從路邊的自行車停車位上單手就拎出了一輛自行車,而在哪個高瘦子開火之際,直接把自行車砸向了已經打出了很多彈孔的玻璃墻。
該死,這是鋼化玻璃,可不是防彈玻璃。
有門不走,強行開窗,
狙擊手迅速調轉槍口,他看著那個瘦子槍手突然側身快速移動,于是他的槍也開始移動。
絕對的信心,門也好,窗也好,只要他們敢露頭,那就必死。
那個橫移跑動的瘦子即將暴露,狙擊手強忍隔著玻璃開火的沖動,他要一槍致命,因為以對手的實力來說,只要沒能一槍將其斃命,給他再次開火的機會,那就意味著危險。
準備擊發。
槍響了,狙擊手沒有扣動扳機,因為他失去了扣動扳機的能力。
那個槍手根本沒有把身體暴露在他的槍口下,他伸手一揮,勾著手,把手腕轉過來,就那么隨意的開了一槍。
可是這一槍,子彈卻從狙擊手的天靈蓋里鉆了進去。
什么高手,什么百戰精英,就是無聲無息的舉著個槍單膝跪在沙發后面,動也沒動,像個傻子似的被人一槍爆頭而死。
哪里有什么高手風范,那里有什么展示實力的機會,就這樣看起來很可笑的死了,死的跟那些連槍都不會開的菜鳥一樣一樣的。
毫無區別,強也是死,弱也是死,反正槍口之下人人平等,只要打不過高光,統統去死。
唯一有槍的人無聲無息的就死了,那個矮胖子乘機而入,他跳進了滿是碎玻璃的大堂,連開兩槍,將已經到了側門門口的兩個人依次擊斃,隨即調轉槍口,對著地上試圖轉身的一個人又是一槍。
踩著碎玻璃,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矮胖子走到了沙發后面的狙擊手跟前,看了一眼,本打算補槍的手又放了下來。
在頭上撓了撓,順手把有些歪的頭套扯了扯,矮胖子低聲咕噥道:“蘇卡不列,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