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真的只想趕快把這里的事情搞清楚,趕緊的結清所有人的帳,然后他就能去正經的當自己的軍火商了。
可是總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纏上他。
就比如現在,高光身邊就坐著一個他非常討厭的人在和他一起吃晚餐。
樹葉訂位了,兩個人的晚餐,但是現在加了一個謝繆爾。
好奇怪,真的是搞不懂樹葉的腦回路到底怎么長的。
在都柏林的繁華市區炸開了一道門,干掉了很多人,然后挾持持了謝繆爾,這時候不是去找個地方躲著,卻是跑來訂好位子的餐廳吃飯,還美其名曰這餐館位子不好定,完全可以邊吃邊談。
高光都服了,他是徹底的服了。
謝繆爾肯定是食不知味的,但樹葉卻是興致勃勃,而高光呢,他只覺得尷尬,不過害怕是不會害怕的,跟著樹葉在一起,那是絕對不會害怕的。
“說說吧,你和阿爾金娜是怎么回事。”
樹葉顯得很有興趣,而謝繆爾卻是有些魂不守舍,他看著樹葉的樣子,手上拿著刀叉,卻是不知道該怎么下手,怎么動嘴。
高光在一旁道:“說啊,邊吃邊談不適合你嗎?難道你非得換個場合,換個問話的方式談嗎。”
謝繆爾終于低聲道:“我大哥被抓了。”
“嗯,我們兩個干的。”
樹葉插起了一塊扇貝肉放進了嘴里,他很認真的道:“繼續說啊。”
“我……我想營救大哥,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于是我就等,等待時機。”
謝繆爾咽了口唾沫,他試探性的用叉子插起了一塊沙拉,放進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著同時道:“我就想等待時機營救大嫂。”
樹葉的嘴撇了一下,道:“你和阿爾金娜什么時候滾到床上去的。”
“沒有!我沒有……”
“她都承認了,你不敢承認嗎?”
樹葉饒有興趣的道:“這可是你身上唯一讓我感興趣的點了,說吧,什么時候。”
“我,我……”
謝繆爾幾度糾結,終于還是道:“是她勾引我的,我怎么敢勾引大哥的女人,是,呃,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大概就是大哥剛剛出賣了阿隆的時候,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回家,而我就負責帶大嫂和孩子們躲在倫敦,負責保護他們。”
“然后呢?”
“我就照顧她,保護她,沒事兒就聊聊天,突然有一天,她讓我幫她拉上一條裙子的拉鏈。”
謝繆爾咽了口唾沫,他低下了頭,道:“然后事情就那樣發生了,再然后,我們就經常,經常……你知道的。”
“你們有什么計劃。”
樹葉的把餐刀揮舞了一下,然后他很認真的道:“比如怎么干掉帕維爾好霸占他的家產和財富,又或者帕維爾被抓了之后,伱打算怎么得到他的財產呢。”
“沒有,我從來沒想過這些……”
樹葉靈巧的轉動餐刀,刀鋒變成了朝下握在他的手中。
“如果你再敢試圖侮辱我的智商,這把刀就會刺進你的喉嚨里,你會窒息,但是你不會很快死去,除非我用這把并不鋒利的餐刀慢慢割破你的頸動脈,讓你的血像噴泉一樣撒的到處都是。”
樹葉不得不再次警告了謝繆爾,然后他沉著臉道:“說實話!”
謝繆爾沉默了很久,終于道:“很早以前,阿爾金娜和我說過,帕維爾早晚要出事的,但她有很大一筆存款,如果帕維爾真的出事了,我就和她把錢取出來,換一個地方生活,永遠不要再從事任何危險的工作。”
樹葉淡淡的道:“這樣多麻煩,干掉帕維爾,直接奪了他的家產和老婆多好。”
“他是我的大哥,我不會,不會,我不能這樣做。”
“繼續說。”
謝繆爾低聲道:“阿爾金娜讓我看過她的賬戶,里面有十六億美元,還有一個新賬戶,里面有四億美元,她說這些錢還不能動,但是將來,這些錢可以讓我們過上新生活。”
呼了口氣,謝繆爾繼續道:“我知道錢在哪個銀行,也知道怎么才能轉出來,阿爾金娜都告訴過我,這次大哥被抓,我們都很著急,也很害怕,但是阿爾金娜也被抓了,我就想,我想……”
“想什么,想著機會來了?”
“是的。”
謝繆爾頭也不抬,繼續道:“我想或許在她開戶的銀行里等著她,是有機會救她的,只要把她救出來,那么……那么……我們就可以,唔,我們就有錢了,完全可以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你有女人嗎,我是說你除了阿爾金娜之外有其他的女人嗎?”
“我結婚了,我有一個孩子。”
謝繆爾的頭更低了,他小聲道:“是大哥給我主持的婚禮,我很感激他,是大哥給了我現在的一切,可是我對不起他。”
“你有想過營救帕維爾?”
謝繆爾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有沉默。
樹葉聳了下肩,道:“也就是說,你沒打算救帕維爾,只想救阿爾金娜,是這樣嗎。”
“是的。”
“好了,那么你怎么聯系到的黑箱。”
“我知道自己實力不夠,不可能在愛爾蘭完成一次營救行動,但我就覺得或許有人能幫我,之前大哥請黑箱傭兵團做過一起行動,黑箱完成的非常漂亮,我大哥說黑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傭兵團,只要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沒有他們干不成的。”
謝繆爾放下了餐刀和叉子,然后他繼續道:“我有黑箱的聯系方式,于是我打了個電話,我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對方問我能出多少錢,我說我只能給四百七十萬,多了我拿不出來,然后對方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樹葉皺眉道:“四百七十萬?”
“四百七十萬,但是電話掛了不久,又一個人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說我想在都柏林營救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是在CIA手上,然后他問我,是不是知道大哥被誰抓的,我說CIA,但他說是瘋狗。”
高光和樹葉對視了一眼。
回想一下,有誰知道是高光抓了帕維爾,最后還傳到了黑箱傭兵團的耳朵里呢。
想來想去,好像能保密的可能性不大,CIA有人泄密的可能性不小,總之,這件事還是有很多渠道能傳出去的,再探究也沒什么意義。
高光忍不住道:“然后呢?”
“然后他跟我說黑箱接下了這個任務,只不過我必須對外宣稱是四千七百萬美元請的黑箱,都不用多付錢,我當然就答應了下來。”
謝繆爾開始沮喪了,他一臉無奈的道:“我們在這里等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我派去機場守著的一個手下沒能回來,然后我接到了消息,有人襲擊了他,然后我的人被愛爾蘭警方帶走了。”
樹葉吃的很認真,他聽得也很認真,看到謝繆爾停下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隨后端起紅酒抿了一口,道:“繼續說啊。”
“我知道事情暴露了,我想撤,我覺得再待下去會出事,可就在我帶著人要出門的時候,黑箱的人突然出現,他們直接說我不許走,在事情做完之前誰也不許動。”
謝繆爾憤憤不平的揮手道:“黑箱傭兵團壞了規矩,哪有逼迫雇主的,我當然不肯答應,可他……直接開槍打死了我的三個手下,然后他跟我說這是一個陷阱,而我就是誘餌,無論如何,我必須待在房子里,誰敢出去就干掉誰。”
說完了,謝繆爾聳了下肩,道:“事情就是這樣,直到你們出現,干掉了我所有人,還把我帶到了這里,而那個黑箱傭兵團的家伙出面也沒干什么,就是和你們聊了幾句就走了。”
高光和樹葉再次對視一眼,然后樹葉突然道:“他跟你要的東西,很重要嗎?”
“不重要,就是一枚列寧像章,我確實收了起來,但我自己都忘了放在家里的那個抽屜里了。”
樹葉搓了搓手指,思索了片刻,道:“這東西怎么來的?”
高光很尷尬的道:“不能說,這個真的不能說。”
“信物?應該是信物了,對你沒用,對尤里有用,那就是他們內部的信物了,奇怪,為什么給你?”
高光再次攤手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可能只是因為一句達瓦里氏,你信嗎?”
樹葉愣了一下,然后他隨即道:“信,為什么不信,沒什么人用這個稱呼了,但這個稱呼在很多人看來是神圣的,唔。”
捏了捏肥嘟嘟的下巴,樹葉再次端起了酒杯,然后他很認真的道:“他要了,你肯給,而你看起來和他早就認識,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聯系你和你要,卻要繞這么大一個彎子呢?”
高光低聲道:“因為……因為他不能直接向我開戰,那樣會觸發某個第三方主持公道式的還擊,但是目前的狀況,他接了一個任務,而我牽涉其中,但就算打起來也只是巧合或者誤會,而不是他違背諾言直接向我開戰,我想這就是原因了。”
樹葉點了點頭,道:“有道理,但是還不能算太明白,看來這個秘密只有讓尤里親自解釋了。”
說完后,樹葉拿下了放在胸前的餐巾,他很認真的道:“吃完了,我們走吧。”
“去哪兒。”
看了看謝繆爾,樹葉微笑道:“重頭戲,我們帶他去見阿爾金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