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陰云之下,出現了四道人影。
其中的紫袍將軍,第一時間便被嘉榮草束縛,捆綁的結結實實。
「啊!啊啊啊!「「紫袍將軍瘋狂吼叫著,竭盡全力掙扎著。
嘉榮草卻強勢的可怕。
它綁著紫袍將軍的四肢,緩緩向兩側抻開,讓獵物切身體會到,什么叫無能為力!
「你!你……啊!」紫袍將軍似是想要說什么,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慘叫聲。
因為,嘉榮草忽然用力,紹金的肉身徹底被抻開呈「大」字形。
但凡再加一點力,紹金的小胳膊小腿,恐怕都會被卸掉。
紫金龍紋鐲對萬物生靈力量屬性的加持,顯然是在宿主能力的基礎上。
紹金只是一名大御妖師。
哪怕是紫金龍紋鐲竭盡全力,紹金也只能是跨越級別、達到御妖將的力量水平。
區區將級而已,
拿什么與圣級抗衡
唔。「杜愚被糊了一嘴的嘉榮草果,順手拍了拍嘉榮草葉,「謝謝。
一黑一白兩個風衣女孩,飛在杜愚的身后側方,同樣第一時間服下果實。
「紹金主……」
「主人」就在眾人身旁不遠處,還有兩個金獅軍團的人,他們被五花大綁,懸在空中。
就很像是耶穌受難圖。
此二人,并不是布阿巴家中的那兩個,而是其妻子公寓內的那兩人。
至于前兩個,早就進入影蠱塔內求饒、懺悔去了。
他們的懺悔都很奏效,紛紛化作精純妖魄與妖息,洗盡了一身的罪孽。
這一夜,杜愚開啟山海鐘的次數過于頻繁,消耗妖息總量極大。
若是沒有金獅軍團的大力贊助,杜愚還真就無法肆意妄為。
此次任務的功勛章,理應有金獅軍團一份兒
「住手!停!你們想干…唔。「其中一名男子話音未落,杜愚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霎時間,嘉榮草葉纏住了二人的下半張臉,將他們的嘴封得死死的。
紫袍將軍又驚又怒,看著捆綁周身的草葉,又看向眼前飄著的杜愚。
杜愚一改面目,笑了笑:「上古妖圣嘉榮草,它也許比你誕生的時間還早。
紫袍將軍徹底認清了形勢之后,驚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你…你……「
杜愚:「我剛才激怒你,也是無奈之舉,只是為了能囚禁紹金。
將軍,回大夏吧。
有句話說得好:和平,永遠建立在劍鋒之上!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紫袍將軍即便有千般不忿、萬般不服,他也得安靜下來,乖乖聽杜愚說話。
紫袍將軍緊盯著杜愚,有些語塞。
杜愚開口道:「你能被激怒,就意味著,你的內心深處是在乎的。
說著、杜愚抬起手掌,一口小小的青銅古鐘浮現。
他繼續道:「我知道,靈器都有自己的性格,比如說山海鐘,再比如說……」
說話間,杜愚手心上的靈器驟然一變。
從青銅古鐘,變成了精美古塔。
杜愚攤開手臂,將影蠱塔送向一旁。
「唔!唔!!!「剛才說話的那名金獅大漢,眼神中滿是驚恐。
一股妖魄,竟然從他體內涌了出來!
他那恐懼的眼神,以及絕望的嗚鳴聲,在電閃雷鳴的世界里,構成了一幅驚悚畫面。
影蠱塔不斷的吸收著敵人妖魄,杜愚另一手探下,指尖掠過妖
魄河流。
他感受著指縫中流淌過的惶恐生靈,輕聲道:「再比如說,我的影蠱塔。」
如此畫面,實在是太過懾人。
除了凄厲哭喊的大漢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傻傻的看著這一幕。
包括李夢楠!
女孩當然知曉杜愚的影蠱塔,也熟悉其能力。
但是,杜愚一手探在「妖魄河流」中,感受生靈痛苦哀嚎的一幕……
在李夢楠眼中看來,與大魔頭沒什么區別。
事實上,關于「大魔頭」這件事,早在無底洞內,付劍州就親眼目睹過了。
杜愚抬眼看向紫袍將軍:「我知道,能重見天日的靈器,都是經過了千百年的陰暗歲月,忍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孤獨與痛苦。
想來,你也有自己的執念。
一經出世,你迫切的想要完成目標,又不愿太將就,所以才選錯了人。」
紫袍將軍睜著一雙虎目:「你就是對的人
杜愚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是正確的人選,然而,他卻抬起了左臂。
左后方,林詩唯稍稍下潛、而后上飛,任由杜愚將自己攬在懷里。
如此不言不語下的默契動作.嗯,有點嘉榮草的意思了。
杜愚:「她是。」
紫袍將眼看向林詩唯,看向杜愚之前口中的「媽媽」。
僅從一個人的氣質上,就能看出許多東西。
比如說那白色風衣女孩,溫柔甜美,嬌俏可人。
而這位黑色風衣女孩,眉宇英挺、眼神凌厲,英氣逼人!
杜愚:「你要的盛氣凌人、飛揚跋扈,她統統都有。
關鍵是,她是我們大夏的御妖者,是堂堂正正的戰士。
既然你昔日為將,就要擇主,且要擇明主。
而不是和這群歹人沆瀣一氣、為非作亂。」
紫袍將軍死死盯著女孩,因身體掙扎所引起的細微移動,統統被林詩唯收入眼中。
林詩唯扭頭看向杜愚,微微挑眉,面露探尋之色。
杜愚愣了下,揣測著女孩的意圖。
隨即,杜愚向后方飛了半米,做了個請「的手勢。
如此不言不語的默契動作,同樣很有嘉榮草的感覺
林詩唯轉頭看著紫袍將軍,姿態異常強硬:「撕毀靈契,現在。
紫袍將軍怒目圓睜,的確,女孩的風格與杜愚完全不同!
林詩唯沉聲道:「你不撕,我就幫你撕!
說著,她身后飄出妖魄,與李夢楠高挑的身軀融為一體。
只見李夢楠一手探入風衣內,拿出了一柄精美的金剛杵。
下一刻,李夢楠那白皙的面龐上,隱隱有金光浮現。
隨即,女孩的臉上,竟露出了普度眾生的慈愛笑意。
只可惜好景不長,
菩薩低眉,轉化為金剛怒目!
那一雙美眸中,透露著無盡的慍怒與威嚴,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全場。
即便是杜愚都忍不住暗暗心驚。
李夢楠白色的風衣尾擺獵獵作響,大肆飄蕩著。
她飛上前去,手中金剛杵,對準了紹金手腕上的紫金龍紋鐲,不輕不重的刺了下去。
叮!」
這一聲震人心魂的聲響,清澈透亮,仿佛能驅散整個天空的陰霾。
紫袍將軍:!!!
他面色極其僵硬,又驚又怒的眼中,似有一絲畏懼閃過。
她要殺了我!
這不是關鍵的。
真正的問題在于…她能殺了我!
事實的確如此。
若是只敲碎手鐲的話,其中的器靈依舊不死不滅。
大不了千百年后,人家東山再起。
但是這柄金剛杵,刺的不只是靈器載體,而是直逼其中器靈。
紫袍將軍,真的能被殺到魂飛魄散!
生命遭受到威脅,紫袍將軍的聲線都有些顫抖:「你...你...「
林詩唯:「我們允許人犯錯,也愿意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但也僅限一次。
撕毀靈契,認我為主。
就像杜愚說的那樣,既然是將軍,就要擇明主。」
林詩唯的妖魄面龐,在李夢楠的臉上忽隱忽現。
按照三妹的意思,李夢楠再次抬起滅靈杵。
這一刻,紫袍將軍慌了!
慌亂之下,他竟然看向了杜愚。
杜愚卻是笑了:「你別看我呀,將軍,你要的嘛。
說著,他一手撫在林詩唯的背脊上:「強勢、霸道,囂張跋扈,你選的嘛」
杜愚話音剛落,李夢楠若金剛怒目,滅靈杵已然刺了下來。
也就在這一刻,紹金身上的紫色身影忽然消散。
不僅如此,就連他手腕上的紫金龍紋鐲,都失去了應有的光澤。
李夢楠的動作卻沒停!
該刺還刺!
如此舉動,自然是林詩唯授意的。
「叮!」
又一聲清澈透亮的聲響,激蕩著眾人的心神。
林詩唯抬起手,嘉榮草輕易擼下了紫金龍紋鐲,放到了女孩的手心上。
杜愚倒是不擔心靈器被毀。
上次,他開啟怒目金剛之軀、對遮天袍一出必殺時,他所付出的妖息總量,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若是沒有影蠱塔,杜愚都不定能開出來滅靈杵的全盛形要知道,那時的他,可是身高10米的三面神佛!
而此刻的李夢楠,雖然給紫金龍紋鐲造成了傷害,但不可能致命。
「杜愚。「林詩唯輕聲喚著。
杜愚回過神來,發現林將軍拾著手鐲,正望著自己。
他當即點頭:「收降他。」
杜愚相信林詩唯的個人魅力,更相信她的能力與手段。
在杜愚、李夢楠接連展現出絕對的實力情況下,這一員將領,絕對能為顏組織所用。
萬物生靈皆可御,只是要找對方式罷了。
恰好,林將軍擅長的就是這種「御」法。
「好。」得到杜愚的回應,林詩唯將手鐲戴在了手腕上。
而杜愚,則是看著眼前神色落魄的囚徒。
紹金之前有多猖狂,現在就有多么失魂落魄。
不由得,杜愚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抬起手,拍了拍青年的臉蛋:「可憐的紹金,體內一只妖寵都沒有。
就連最大的仰仗靈器手鐲,都被奪走了。」
紹金抬起眼簾,心頭承受著巨大的屈辱!
堂堂金獅少主,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看著人們跪在腳下卑微乞求,何時淪落過這般田地
紹金的面龐看似平靜,然而胸中的悲憤與怒火,卻在大肆翻涌著。
他的內心在憤怒晰吼,只是沒有任何回音。
除了絕望,就是深深的無力。
杜愚的確奪走了他的一切。
驕傲、尊嚴、靈器,甚至可能還有性命。
紹金突然說話了。
那極力壓抑著情緒的聲音,
輕輕顫抖著:「留我一條性命,放過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妖寵、妖晶、錢財資源……「
「呵,倒是能屈能伸。「杜愚忽然前飛,伸手攬住了紹金的肩膀。
如此親昵的動作,似乎不該出現在生死仇敵之間
紹金:「我……」
「噓。「杜愚發出了噤聲的指令,繼續道,「我給你介紹介紹山海鐘吧。」
紹金:「啊「
杜愚笑了笑,拍了拍捆綁紹金的深紅草葉:「這株妖植名為嘉榮,來自千百年前,是強大的妖圣。
你感受到它的強大了,對吧」
杜愚:「如此強大的妖圣,卻很認可山海之主。
有時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只是契約了山海鐘而已。
但是這株妖圣,卻很愿意執行我的命令,幫我解決一切。
「那邊。」杜愚按下紹金的腦袋:「山峰中有好多岳山獅,有荒漠猞猁軍團,對了,還有我們大夏竹木森的雷電竹木。
只要擁有山海鐘,這一方天地就統統屬于你。
你可以在這里組建你的軍隊,打造你自己的妖靈異境。」
聽著杜愚的話語,紹金的心都在滴血。
他曾以脾睨之姿、看弱小杜愚卑微掙扎的模樣,而此……
杜愚:「對了,除了山之界,還有一一個海之界。
那里同樣有一株上古妖圣,名為沙棠樹。
不止如此,海界里還有另一尊上古妖圣噬海龍龜,她有翻江倒海、通天徹地之能。」
紹金低聲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杜愚:「我什么也不是,實力很弱小。
我只是僥幸契約了山海鐘,得了一個山海之主的稱號而己。
這兩個世界里的諸多妖圣,統統都認我為主了。」
杜愚嘆了口氣,輕聲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山海鐘。
如果你獲得了它,說不定這一切統統都是你的
說不定,現在被捆綁著的,會換成我」
話音落下,嘉榮草卻是不開心了。
一條深紅草葉掠過杜愚的面龐:「主人,我也是挑人的。」
「啊,嘉榮。」杜愚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我在這誅心呢。
你先配合一下哈
我知道你只認可我,這種貨色你是絕對看不上的。」
嘉榮草:「……」
紹金攥緊了拳頭,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杜愚攬著紹金的肩膀,手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尊影蠱塔:「記住了么,你極度渴望的這一切
我擁有的這一切。「
紹金大腦陷入了混亂,一方面是憤怒與嫉妒,另一方面,則是深深的恐懼。
他剛剛見過影蠱塔的能耐,知道它的出現,意味著什么!
杜愚忽然說道:「求我呀,求我放過你。」
如此話語,顯然是在咖啡廳中,紹金對杜愚的提議。
紹金沒有絲毫猶豫,急忙哀求道:「求你,求你放過我!」
杜愚撇了撇嘴:「真求啊
你對得起那些不懼生死、為你拋顱灑血的狂熱信徒么
可憐的紹金,驕傲和尊嚴就這么沒了,美夢破滅了,靈器又被奪走了。
身為御妖者,身上甚至連一只妖寵都沒有,要不..我幫幫你,讓你更干凈點走吧「
紹金眼睛睜大:「等等!我求過你了,我已經乞求你了!」
「是啊,你求了,但我不接受呀。」
紹金眼中滿是驚慌,終于按捺不住,瘋狂掙扎起來:「你!.....你.....」
「呼」
紹金胸前,忽然有一股妖魄被吸了出來!
「啊!啊啊啊....」紹金驚恐的大叫著。
那模樣,與他的手下似乎沒什么區別
杜愚一手托著影蠱塔,手探入妖魄河流,感受著指縫間流淌的痛苦生靈。
只是這一次,他更用心的感受著這一切。
嘴上說得再多,內心的想法才是最真實的。
你之前說,
你會讓她生不如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