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夭夭覺得自家隊長大人瘋了。
自從杜愚劈落了一根寒枝之后,他就好像著了魔似的,一直尋找著寒枝、瘋狂劈砍著。
不止如此,杜愚的嘴里還嘀咕著什么“機緣”。
機緣?
姬夭夭好奇的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來。
稍顯無聊的她,做起了準備工作,召喚出了自己的妖寵·土寶鼠。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考試,本次終極大考,考生們可隨意使用妖寵,數量上沒有任何限制。
考生想怎么組合搭配妖寵都可以,唯一的限制,反而來自戰場本身。
倒不是說寒氣。
因為每支隊伍都有軍方士兵陪同,而這些將士都是御靈戰士。
在這樣的情況下,學員們可以隨意填補妖息。
問題是,你的補給速度,能不能跟得上施法所耗費的妖息。
本次大考,無疑會是相當漫長的。
眾人身處無底,戰團更是時時刻刻開啟,你可能都沒有喘息的機會!
所以,如何妥當的運用妖寵、確保自身長時間保持高水準戰力,是考生們要面臨的一大難題。
“吱”土寶鼠嬌小可愛,兩只眼睛宛若棕色寶石一般,晶瑩剔透。
雖然體型小,但它已經是靈級·巔峰期神獸。
若是拋開美麗無暇的眼睛,土寶鼠的形象,就很類似于正常動物·土撥鼠了。
它蹲坐在姬夭夭的肩頭,好奇的望著四周,隨即用小腦袋蹭了蹭主人的臉頰:“吱”
“沙沙”
伴著一陣樹葉摩擦的聲響,又一根寒枝被杜愚劈落下來。
杜愚揪住軟趴趴的枝條,再次將斧頭一橫,將寒枝扔在了斧身上,任其燃燒。
然而他手中的火歲斧,已經不再震動了。
機緣就沒啦?
杜愚一臉難受,上下掂了掂斧柄:“別呀,斧哥!你得支棱起來呀!”
火歲斧不聲不響,唯有斧身上的火焰劈啪作響,燃燒著寒枝。
“哎”杜愚心中暗道可惜。
還以為火歲斧能突破將品,晉升帝品呢!
妖兵這種東西,在沒有晉升圣品、匯聚成型兵魄之前,是很難交流的。
這讓杜愚無可奈何,更是滿腔疑惑。
剛剛到底是哪一個點,戳中了火歲斧的心呢?
自火歲斧入手以來,它可從來沒有這么劇烈的反應過。
這斧頭怎么跟個女孩一樣,心思全靠本王猜?
難道是劈砍寒枝?
但我一直都在劈砍寒枝啊。
杜愚暗暗思索著,也轉頭看向一眾隊友。
在他苦尋“機緣”的時候,陳冷和莊夢蝶也沒閑著,也都在清理寒枝。
陳冷手執金柄環首刀,一次次來回“拉鋸”。
莊夢蝶則是攥著寒枝末端,幫男友將樹枝抻直。
好家伙
杜愚咧了咧嘴,劈個樹枝都能喂本王一嘴狗糧?
趙峰在一旁警戒,安安靜靜。
而杜愚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一道嬌小的身影上。
唯有姬夭夭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和她肩膀上的土寶鼠一同看著杜愚。
這兩個小家伙,都有著寶石一般亮晶晶的眼睛,又萌又可愛。
“伱干啥呢?”杜愚疑惑道。
“我和土寶寶在保護隊伍啊!”姬夭夭稍稍歪過腦袋。
“吱”土寶鼠站在女孩的肩膀上,歪著腦袋,又蹭了蹭女孩的臉頰。
杜愚沉吟片刻,開口道:“全體都有,我們繼續下潛,若真有團隊需要幫助,我們也好第一時間趕過去幫忙。”
小情侶停下了動作,看向隊長。
杜愚:“夢蝶,你負責偵察環境,提供戰場信息。”
莊夢蝶當即聽令,手掌一番。
伴著濃濃木妖息翻涌,一朵巴掌大的鈴蘭花鈴,被她托在了掌心里。
“陳兄、夭夭,你二人為小隊先鋒,注意相互配合、實時溝通。”
“是。”
“好的。”二人紛紛點頭。
杜愚:“趙隊斷后。”
趙峰:“是!”
一旁,巴掌大的鈴蘭花鈴徐徐變大,莊夢蝶開口道:“按照環境,調整一下體型。”
只見數米規格的鈴蘭花鈴,在主人的命令下逐漸縮小,變成了2米規格。
莊夢蝶手掌下壓,花朵調轉朝下,真變成一枚懸吊著的鈴鐺了。
女孩輕輕一躍,跳上了鈴蘭花,順手取下身上斜跨的花瓣弓。
“鈴”
清脆悅耳的鈴鐺聲,自莊夢蝶腳下響起,在這昏暗的無底深淵中蕩漾開來。
莊夢蝶:“我準備好了。”
杜愚:“走,咱們先給夭夭的妖兵開個刃!”
“得嘞!”姬夭夭有些興奮,一手執刀一手執劍,輕盈墜落向下。
作為前鋒,陳冷立即跟上。
杜愚同樣摘下肩膀上斜跨的橙漿弓,順勢將火歲斧負在身后。
書屋發放的作戰服,設計還是很用心的,衣服后面縫有長短不一的黑色布條,斜插把刀、斧柄什么的,統統不在話下。
由于團隊要深入戰場,所以5人組的陣型也是垂直分布的。
陳冷和姬夭夭在下,杜愚和莊夢蝶居中,斷后的趙峰則是在最上層。
“鈴”
“鈴鈴鈴”清脆悅耳的鈴音不斷響起、掃描周遭。
說真的,對這樣的鈴聲,杜愚是有一點點抵觸的。
這總會讓他想起在灰燼大陸里、被帝臣追殺的日子
妖圣雷云鵬妖帝鈴蘭花鈴,簡直就是個bug組合!
要速度有速度,要感知有感知,誰能逃得脫?
也就唯有死戰一途!
不用想,如此組合對灰燼大陸的人族,必然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人們無路可逃,更無處可躲。
人族就只能在絕望中被揪出來,被寒族人士殘忍殺虐、吃肉喝血。
“鈴鈴鈴”
莊夢蝶站在花鈴上,飄在杜愚后上方:“愚師,下方寒獸不少,距我們最近的是一只惡魂犬。
另有一支隊伍正深陷戰團,戰團很混亂,妖獸多達12只。”
杜愚眼眸泛紅,仔細觀察下方。
他的身影自縱橫交錯的巨木中墜落,踩著陳冷之前踏過的樹干:“就去那個戰團!指路!”
莊夢蝶心中微動,杜愚的面龐依舊英武,但氣質卻愈發冷峻。
這才是她認知中的杜愚。
才是那個殺穿雪瑙城區的北方第一紙鶴門徒!
當然了,此刻杜愚的氣勢還遠未抵達最巔峰。
莊夢蝶心中很是期待,隨著眾人不斷深入戰場,杜愚會展現出來何種風采。
她當即拉弓搭箭:“是。”
“嗖”
木妖息拼湊出一支瑩綠色的箭矢,光芒甚是璀璨,它劃破漆黑無底,為開路先鋒指引方位。
和其他考生不同,莊夢蝶并不吝嗇催動妖息。
昨天晚上,杜愚就跟隊員明確表示過,跟在他的身邊,妖息管夠。
事實也證明了杜愚的話語,
這個家伙,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妖靈異境之母!
自從眾人決定深入無底以來,杜愚的身上的妖息波動就極為劇烈。
莊夢蝶險些認為,杜愚是雙生樹變的
“需要我幫忙么?”葫蘆愚飛落杜愚身側,寸步不離。
“別!”杜愚急忙阻止,很是嚴肅,“你的唯一任務就是禁錮住寒樹,萬萬不可松懈!
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用管!”
碧玉葫蘆連寒樹分枝都能禁錮,當然能禁錮住山內寒獸。
但那樣一來,就會分散心神。
平日里,碧玉葫蘆還能這樣雙管齊下,許不會有什么差錯。
但今時不同往日!
杜愚可是身處無底,寒樹但凡有絲毫機會,那不得將杜愚碎尸萬段!?
葫蘆愚一臉乖巧的跟在杜愚身后,手掌落在他的肩頭:“哦。”
這畫面倒也有趣,就好像杜愚重影了似的。
“我看到了,1只電小星,還有3只.4只惡魂貓!”杜愚開口喝道,“其余都是正常妖寵,是咱們的。”
這小隊似是有吸貓體質?
這是捅了貓窩了
在焚陽之眼的視野內,小隊眾人背抵著一株回天木、圍成一圈,嚴防死守。
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無論是電小星和惡魂貓,速度均是快得令人發指。
只見每一位人族身旁,都最少有1只妖寵,竭力抵抗著寒獸圍攻。
其中最出彩的當屬一名執刀青年,他刃鋒所指之處,妖寵火橘豬對著目標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妖技·橘火流焰!
火橘豬從來不愧殺神之名,輸出爆炸!
那粗大的橘色激光束瘋狂掃射著,不僅有一只惡魂貓被淹沒其中,就連自家團隊的回天木都遭了殃。
“喵!”
“喵!!!”惡魂貓的尖銳叫聲響徹無底,聽得人毛骨悚然。
若沒有這般動靜的話,沒頭沒腦的寒獸們,也許會相互廝殺。
但是在一眾妖寵、尤其是火橘豬的炸裂表現之下,寒獸們均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心中暴怒不已。
伴著一陣陣破空聲響,惡魂貓來回穿梭,宛若黑色鬼魅。
那一條條撕風束又細又快,攪碎著回天木的繁茂枝條。
可憐的木頭,不僅被自己人打,還被敵人瘋狂撕扯
“隊長,星星,星星!!!”凄厲的吼聲炸響。
一群電小星擴散開來,宛若滿天星辰,穿越層層寒枝,直撲回天木枝。
妖技·電星碎!
“樹影盾!”執刀青年豁然色變,厲聲喝道。
回天木的繁茂枝條層層重疊、細密交織,化作一方堅固的樹葉墻。
“呯!呯!”
“轟隆隆”電芒四射,炸裂聲響不絕于耳。
回天木疼痛的顫抖著,層層堆積的樹枝被炸得碎爛,畫面無比凄慘。
“咚!咚!咚!”
遙遙上方,陳冷正不斷下墜,他一身金色電流纏繞,踩踏樹干的力道也是愈發沉重。
莊夢蝶尤為了解自家男友,她借職務之便,飄近杜愚:“愚師,陳冷體內的妖寵忍不住了。”
杜愚昨夜已經得知,陳冷的看家妖寵極其彪悍、妥妥的好戰分子,可得給伺候好了。
他當即命令道:“陳冷!”
“到!”此刻,就連陳冷的嗓音中,都帶著雷電交織的聲響。
杜愚:“看到那電光了沒有?電小星就嵌在回天木枝上,給我斬了它!”
“是!”
杜愚語速奇快:“夭夭跟上,讓我看到你的生殺王權!”
“瞧好吧您.呀!”姬夭夭話音未落,只聽得耳旁一陣電流炸裂。
“滋滋呯!”
身側不遠處,陳冷一身金色電流交織、身體轟然炸裂。
永恒鉆·雷金大爆!
“呼”
焚陽之眼·獵殺時刻!
難得,杜愚開啟焚陽之眼不是為了進攻,而是為了觀察隊友。
只見陳冷的身影化作無數金色電流,爆炸四散。
而在這幾近時停的場景里,唯有電流是正常速度游走的,可想而知,其真實速度到底有多快!
金色電流宛若細長小蛇,或劃破半空、或攀附樹干樹枝,毫無章法的四處游走。
杜愚眼球轉動,最終,目光鎖定在了一條細細電流上。
此金色電流如一桿標槍,直刺戰場方向。
近了,更近了
筆直的金色電流忽然變得扭曲,而后被一道人影撐開!
陳冷憑空出現,執刀惡狠狠刺向電小星。
“呲!”
妖息戰袍轟然破碎,電芒炸裂開來。
不是電小星的藍紫色電芒,而是來自陳冷·環首刀的金色電芒。
南方第一紙鶴門徒,絕非浪得虛名!
環首刀不僅刺穿了電小星,更貫穿了破破爛爛的回天木枝盾牌,刺碎了回天木的妖息戰袍。
回天木:“.”
我的隊友是頭豬,跟寒獸們里應外合。
我的援軍好像也是豬,寒獸都破不開我的防御,援軍幫著破開了。
你們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在這演我呢?
“什么人?!”執刀青年仰頭望去,只見一柄金電纏繞的細長刀刃,穿透樹枝刺了進來。
陳冷看著被釘死在枝條上的電小星,一手徐徐抽回刀刃:“錢塘江·陳冷。”
“小了!”
遙遙上方,傳來了杜愚的聲音。
“什么?”陳冷仰頭望去。
“格局小啦!”
伴著杜愚的聲音,是一支火矢劃破長空,精準釘進一只急速穿梭的惡魂貓身上。
“嗚嗚!!”惡魂貓凄厲的慘叫著,不僅戰袍破碎、被火矢貫穿小腿,更是被釘進了一旁的寒樹上。
“哈哈哈!”陳冷反應了一下,隨即一陣爽朗大笑。
他猛地腳下一彈,躲過了一道撕風束:“愚師,我悟了!”
“你倆說什么呢?”都城大妞執刀拎劍,對著痛苦掙扎的黑貓就斬了過去。
無獨有偶,陳冷身上金電四射、璀璨刺眼。
破碎成電的他,身影再次出現時,直接攔在了一只惡魂貓的穿梭路徑上。
細長環首刀直刺惡魂貓首,青年的厲喝聲響徹戰場:
“大夏,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