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冉浪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睜大了一雙眼睛,低頭看著身前的黑袍少女。
直至冉浪站起來,杜愚這才發現,此莽漢生得異常魁梧,怕是得有195cm開外。
若是將他扔進寒族部隊里,那真是一點都不突兀。
林詩唯自是言而有信,輕輕點頭:“去吧。”
問題是,六名追兵還沒有投降呢,更沒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然而唯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像是在處置私有物品,就這樣決定了眾人的生死。
那骨子里的霸道蠻橫,彰顯無疑!
冉浪可不管那些!
他醒來之后,就見到寒族人士被定住,一眾叛徒跪地俯首。
如今黑袍少女應允了,冉浪豈會客氣?!
他那一雙虎目中,迸射出了驚人的仇恨光芒,第一眼便看向了長衫男子。
“呯”的一聲重響,冉浪腳下石塊迸濺,整個人直接轟了出去。
“等一下!”長衫男子頓感不妙,作勢就要起身后退,然而.
“跪那。”林詩唯面無表情。
簡短二字,非普通話語。
岳山獅妖技·岳山搖!
包括冉浪在內,在場的所有人族紛紛內心驚懼、身體顫抖。
只不過,此時的冉浪殺意沸騰,已然被仇恨蒙蔽的雙目。
所以他受到的影響較小.嗯,起碼他已經躍在半空中,沖勢難消。
而早就被嚇破了膽的長衫男子,此時更加驚恐,在慌亂之下,根本沒能躲閃開。
戰場,當然是秒生秒死的地方!
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
冉浪沙包大的拳頭,硬生生轟在長衫男子腦側,直接將他砸到在地。
“叛徒!叛徒!!”冉浪憤怒的叫嚷著,用心中暴漲的殺意,抵抗著岳山搖所帶來的惶恐。
“虧我信任你!虧我拿你當兄弟!”冉浪一腳踏在長衫男子腦袋上,順手向背后摸去,抽出了一支銹跡斑斑的鐵短戟。
“咔嚓!”
長衫男子接連遭受兩下重擊,不僅大腦暈眩,就連他的靈氣戰袍也被直接轟碎。
作為御靈者,此六位追兵體內的靈氣極為稀少,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呲!”生銹鐵短戟直刺要害,硬生生釘進了長衫男子的心臟。
“啊啊啊啊!”這不是長衫男子的慘叫聲,而是冉浪暴躁的咆哮聲。
這是何等驚人的仇恨?
這一下,其余幾人都跪不住了。
幾人強忍著心中驚懼,望向寒族男子:“首領!”
“首領?!”
如此一幕,是如此的可悲。
值此生死存亡之際,他們竟然在向寒族人士求助。
更讓幾人絕望的是,寒族男子依舊一動不動!
終于,幾位人族叛徒察覺到情況不對了。
他們鼓足勇氣去看寒族首領的面目,見到的竟然是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
“哈哈!哈哈哈哈哈!”冉浪的大笑聲震徹天際,“痛快!痛快!!”
黑衣女子眼見情況不妙,身體急速破碎成風。
“呼!”
卻是不想,一道風火柱籠罩而來。
狂暴的風柱上,還纏繞著一條條螢綠色的火焰線條。
妖技·幽螢引!
問題來了,這類身軀破碎成風、水珠、草葉之類的技法,最害怕什么?
黑衣女子下意識的拼湊出了肉身!
被風火柱牢牢吸住的她,甚至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心中只剩陣陣后怕。
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就會被這道風柱徹底攪碎,尸骨無存。
杜愚忽然取消了妖技,林詩唯當即抬手,一把掐住了黑衣女子的脖子。
“呃,呃”黑衣女子雙手扒著唯帝的手掌,胡亂的踢打著,極力掙扎著。
她那一雙丹鳳眼,從未睜得如此之大。
“咔嚓!”
林詩唯手掌突兀用力。
戰袍碎裂的聲音,伴著清脆的骨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胡亂掙扎的黑衣女子,被捏斷了脖子,徹底沒了聲息,那一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回擺蕩著。
林詩唯隨手將尸骨丟在腳下,目光掃過剩下的四人。
在這一雙森冷眼神的壓迫下,四人仿佛真的淪為了待宰的羔羊,竟無一人敢起身?!
一旁,冉浪的復仇還在繼續,已然找上了另一名男子。
那怒吼聲直沖云霄:“奸人!豬狗不如!”
杜愚拍了拍林詩唯的肩膀:“留一個,問問情報。”
“是。”林詩唯輕聲應著,身影徐徐飄起,飛向距離她最近的一處石峰。
那里正跪著一位蒼髯老者,正是之前開口讓她投降的那個人。
老者低著頭,身體不斷顫抖著。
視線中,一雙沒見過的黑色皮靴踏在眼前,漆黑長袍尾擺輕盈飄蕩。
老者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死期?
也許是,但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事實上,當他見到寒族首領被不知名的秘法定住時,老者的世界就已經崩塌了。
凄厲的慘叫聲,從后方左右不斷傳來。
刃鋒入肉的聲音,和冉浪復仇的怒吼聲不絕于耳。
度秒如年,卻總會度過。
身后終于沒了慘叫聲,只有一道風聲伴著驚人的氣勢,呼嘯而來。
“這個留著。”老者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了女孩冰冷的聲線。
“啊?”冉浪愣了一下,手中染血的鐵短戟僵在半空中,點點血珠向下滴落著。
“還行,沒殺紅眼。”林詩唯仰望著氣勢驚人的莽漢,輕聲贊許。
冉浪卻是急了:“留他干什么?這群狗賊是禍害啊!
他們四處騙取人族同胞的信任,又給寒族通風報信!
他們殘害了不知多少人族忠烈!他們殺死了殺”
冉浪越說越急,面色赤紅:“妹子!這種人不能留啊!不能留!”
一時間,老者的頭垂得更低了。
也不知這老賊是羞愧,還是在求生。
林詩唯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怕他的腦袋,臟了自己的靴子。
“別急。”林詩唯輕聲道,“我們問一下情報。”
冉浪急切的叫嚷道:“情報俺知道!俺統統告訴恩人!”
“你叫大浪?”忽有一道青年嗓音傳來。
“啊!”熟悉的稱呼,似是讓冉浪又清醒了一點。
杜愚示意著遠方的一處石峰:“伱先去那邊歇歇吧。”
冉浪攥緊了鐵短戟,喘著粗氣,整個人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林詩唯緩緩飄起,轉身倒飛,望向杜愚:“你們問,我帶他去一旁,順便收斂一下氣勢。”
杜愚點了點頭。
林詩唯飄向不遠處的一座石峰,隨口道:“大浪。”
“哎!”冉浪重重嘆了口氣,又恨恨的一跺腳,這才轉身躍向遠處的石峰。
與此同時,青師攜幾名弟子飄然而至。
她的手中拎著一幅江山圖,而且,還有一條細細樹枝探在圖外。
楊青青指尖撥了撥樹枝,帝休樹枝當即前探,將寒族男子五花大綁,迅速拽入了江山圖內。
“小楓。”楊青青隨手一抹,江山圖消失無蹤。
江楓當即躍上石峰,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老頭:“說吧。”
老者磕磕巴巴的開口:“各,請各位大能饒命,老朽老.”
江楓質問道:“你們為何追殺那壯漢?”
老者不敢有半點隱瞞:“他有一枚人面哨,可以喚醒被寒族奴役的生靈,這威脅到了寒族的統治。”
江楓:“寒族對這個世界的統治,到什么程度了?”
老者喃喃道:“寒族摧毀了雙生樹,奴役了一切,什么都沒有了,人族什么都沒有了.”
江楓面無表情,似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雙生樹是怎么敗的?”
老者:“幾年前,地底冒出了一棵無比強大的樹木,竟然將雙生神樹連根拔起!
寒族首領稱呼它為幽寒之樹。
寒樹拆開了靈樹與妖樹,隨后勒斷了靈樹,又捆綁了妖樹。”
說到這里,老者露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兩方世界至高神之間的戰斗,自然是毀天滅地的。
江楓忽然道:“一共有幾株寒樹?”
“什么?”老者有些迷茫。
無論是雙生樹還是幽寒樹,體型皆是無比宏偉、更是開枝散葉,隨隨便便一道枝條,對人們來說就是參天巨木。
老者是真不知道有多少寒樹,身為奴隸,老者也沒有資格與寒樹對話。
事實上,以老者的閱歷與知識儲備,根本就沒想過寒樹有幾棵這類問題。
江楓看向了青師,卻見女子輕輕揚首,示意繼續。
江楓低頭看向老者,繼續訊問:“寒族兵馬有多少?”
“太多了,不計其數。”
“我沒問寒獸,我問的是寒族,呈人形、能奴役眾生的寒族。”
老者低聲說著:“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不知道。”
“被奴役人族和獸族呢?”
老者的回應極為相似:“太多了”
江楓思忖片刻:“那就說些強者吧。”
老者垂首低眉:“太多了。”
江楓突然道:“你想死。”
這一刻,杜愚好像聽到了唯帝在說話
“有!靈泉國有7名御靈神被奴役了!其余8位御靈神,皆和靈泉帝王一同戰死,戰死了。”
老者慌不擇言,說話也沒什么條理:“獸族二統領也被奴役了!大統領被幽寒妖獸活活燒死。”
“獸族二統領是什么種類?什么境界?”
“是一條白玉龍,圣級之上!”
至圣·白玉龍?
果然,畢生只為躍龍門的朽木龍魚一族,成材率真的很高!
李夢楠忍不住詢問道:“大統領是什么妖獸,能把白玉龍壓下去?”
“白赤猿。”
眾人面面相覷,哪里聽過這種妖獸?
老者看懂了幾人的表情,急忙解釋:“那是一只白首赤足的巨大妖猿,身形宏偉如山,可以操控洪水巨浪。”
李夢楠不解道:“大統領一定也是至圣級別,既然是水系至圣,怎么可能會被活活燒死呢?”
“老朽不敢妄言!”老者趕忙道,“幽寒大軍中,有一只妖獸無比恐怖!
其狀如烏,火翼遮天蔽日,羽毛黑金相間,能釋放漫天大火”
杜愚心臟重重一顫!
剎那間,所有人都看向了杜愚。
只見杜愚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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