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來,等下把被子都弄濕了。”
“哼!”
云疏淺剛洗的頭發還沒吹干,她躺在被子上不起來,宋嘉木也沒她辦法了,估計她正琢磨著怎么侮辱他呢,他可不認為這女人會善罷甘休。
宋嘉木有些心虛,過去把吹風機拿過來,然后他站在床邊,雙手在云疏淺身邊撐著,他伏身下來,在就要碰到她的時候停住。
這下云疏淺就愿意起來了,她像小女孩撒嬌要抱抱似的,在宋嘉木撐著床低下頭之后,她便把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隨著宋嘉木抱著她的腰起身,她便嘻嘻樂著被他給抱起來了。
宋嘉木把她放在床邊坐著,少女一雙白嫩的小腿懸在半空中晃了晃。
他明白她的意思,便又把她散落在床邊的拖鞋拿了過來,排好放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于是她這雙懸在半空中的小腳丫就墊在拖鞋上面了,足尖也晃動起愉快的弧度,顯然對宋嘉木的默契很是滿意。
宋嘉木爬上床,坐在她身后,雙腿分開夾住她,她的小手也撐在他的膝蓋上,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作為剛剛他那樣子撓她腳心的懲罰。
“哎喲!疼!云疏淺,現在你掐了我,咱倆扯平了。”
“你撓我腳心一共一百三十八下,我才掐了你兩下,怎么扯平?”
“絕對沒有那么多下!”
宋嘉木發出喊冤的聲音,聲音都在發抖,一副害怕死的模樣。
“我數著的,你可別想賴賬。”
他的反應讓云疏淺很滿意,她足尖晃動的弧度更顯愉悅了起來,小手撐著他的膝蓋,小腦袋歪著做思考的模樣:“我該怎么懲罰你好呢,宋嘉木,你最害怕什么?”
“我最害怕云大社長把我摁在墻上親。”
宋嘉木心驚膽戰地說著,一邊將她濕潤的頭發絲撥起,溫柔的用分開的十指梳理,從頭皮到脖子都用手指梳一遍,他吹頭發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每次洗完頭讓他幫忙吹頭發,是云疏淺非常享受的事情。
“休想占我便宜,你敢說出來的,肯定都是你很喜歡的事。”
精得跟猴似的云疏淺才沒那么容易上他的當,順勢又不懷好意的拉高聲調,用容嬤嬤一般的聲音吐槽一句:“宋豬頭,想不到你竟然喜歡被摁著,看來你果然很奇怪!”
“咱倆半斤八兩,你就別說我了。”
“我怎么了?”
“你溫柔美麗,善良大方,我帥氣逼人,憨厚老實。”
“宋嘉木,我知道你最害怕什么事。”
“我怎么不知道?”
宋嘉木啟動了吹風機,用手試了試溫度,借助著靈活的手指,從她的頭皮開始先把發根吹干,每當他手指輕柔地劃動頭皮時,少女都會舒服地閉上眼睛。
“你最害怕丟臉的事!”云疏淺肯定道。
“我臉皮那么厚,可沒有什么事能讓我丟臉。”宋嘉木自信道,畢竟他可是云疏淺剛剛闖進浴室里,都能保持淡定的男人。
“那如果能讓臉皮這么厚的你都能感覺到丟臉的話,我這次侮辱你可就是大成功了!”云疏淺睜開眼睛,一臉興奮的樣子。
看著她的表情,那眼神里似乎有些揶揄,像是有什么壞壞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就會特別激動高興似的。
宋嘉木又心虛了,怎么云蟲蟲就不安分呢,偏偏他還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這整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云大小姐,云大社長,要不咱倆還是不要這樣玩了吧?你掐我好了,喏,我這里給你掐,你用最大最大的力氣掐,我一聲不吭!”
宋嘉木伸出手,把手臂轉了轉,讓手肘的那塊褶皺的皮膚展露在她眼前。
“毫無誠意!”
云疏淺覺得自己更加精明了,她哪里不知道,手肘的這塊褶皺皮膚,怎么掐都不會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嘉木感覺云疏淺變得越來越迷人了,也許是戀愛的荷爾蒙促進了她的變化,她的肌膚比起以往更加細膩溫潤,她的身姿也比之前更加玲瓏嬌俏。
給云疏淺吹頭發其實是一件很令人心動的事情,她的發香和體香近在咫尺。
寬松的睡衣淺裹著少女的身子,白白嫩嫩的腿兒如剝干凈的竹筍似的,從居家短褲里延伸出來,寬松的褲口柔柔地覆蓋在大腿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散發著青春少女特有的活力和嫵媚,褲口和大腿的肌膚間形成一個陰影,總會讓人覺得陰影里有什么神秘風景。
云疏淺壞心眼兒地用手指勾起褲口的邊邊往上撩了撩,抬頭看看鏡子中身后宋嘉木的反應,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又立刻淑女地把手放在大腿上,擋住大片白皙的肌膚,于是她又從鏡子的反光中看見宋嘉木失落的移開了眼睛。
嘻嘻。
偶爾使壞一下,讓云疏淺感覺好玩極了,就是要懲罰他!
頭發吹干了,宋嘉木把吹風機放在一邊,往前面再坐了坐,伸手將她摟在懷里。
云疏淺愜意地靠在他身上,她閉著眼睛,揚起下巴,宋嘉木也閉著眼睛,低下了頭,把唇貼了上去。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一雙小手,連著她的小手一起,按在她的小腹上面,少女的腰極其纖細,有東方女子特有的欣長。
這樣的甜蜜時光,基本每天吹完頭發后都要持續一下,兩人沒有言語的在斗嘴。
趴在床頭柜上的小貓咪打了個哈欠,伸出小爪爪啪的一下把燈關了。
閉著眼睛的宋嘉木和云疏淺也能感覺到光線的變化,彼此愣了愣,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直到床頭的手機響起,兩人才像是美夢中被鬧鐘驚醒似的,麻溜地睜開了雙眼。
“誰的手機?”云疏淺都有些暈乎乎的了。
“你的!你媽打來的!”宋嘉木爬過來,把燈打開,拔下手機充電線,把她的手機拿給她。
是微信通話,來電果然是老媽,剛剛還做了壞事的云疏淺立刻就緊張起來了,小臉微紅,手心也出了汗,給了宋嘉木一個眼神,意思是‘你出聲就死定了’。
“喂?媽。”
“淺淺啊,回家了沒?”
“嗯嗯,九點多就回來啦,我們吃完西餐就去游泳了。”
“你不是不會游泳嘛?”
“我讓宋嘉木教我啊,媽我跟你說,我現在能在水上飄著,我打算這個暑假學會游泳!”
“那很好啊,你自己一個人的話,就不要去玩水了知道嗎,學游泳的話,讓嘉木帶你,你現在還跟嘉木一起嗎?”
“沒、沒有,回來之后,我就回家啦,他也回去了,宋叔叔他們回鄉下了,假期就他自己在家。”
她在說話的時候,宋嘉木就在觀察她,少女小手緊張的揪著被單,小腳丫也不晃了。
有時候宋嘉木也會想使個壞,大喊一聲‘阿姨,我在旁邊呢!’
但可以預見的是,他這樣喊出來,估計明天消防就能去安江給他撈尸了。
云疏淺沒有開擴音,宋嘉木也聽不太清許姨在跟她聊什么,不過通過她的表情和回復,也能琢磨出個大概。
“淺淺,你跟嘉木現在處得怎么樣?”老母親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帶著興奮和八卦地問道。
“媽……!”
云疏淺的臉更紅了,撒嬌似的拉長音調,“還、還行吧。”
“媽跟你說,嘉木肯定對你有意思的,一般男生可不會輕易發照片到朋友圈,你啊要好好把握把握,主動點不就……”
“媽……!”
“好好好,媽只是怕你沒談過戀愛,對這些不懂,你心里有數就好,反正媽支持哈,你洗澡了沒?”
“洗了,正準備睡覺呢。”
“門要記得鎖好,女孩子一個人在家要多注意安全,嘉木近,媽和爸平時照顧不到你,你有事就多找找他,不要怕麻煩人家,嘉木他……”
“媽,我手機快沒電了,先這樣了,拜拜!”
云疏淺面紅耳赤地掛斷了電話,把電量百分百的手機繼續插上去充電。
一旁的宋嘉木一臉八卦興奮地靠了過來。
“云疏淺,你媽是不是讓咱倆處?”
“……沒有!”
云疏淺才不告訴他,現在他就敢這么過分了,要是被他知道她老爸老媽都支持的話,那他豈不是要放飛自我了?
“我都聽到了!”
“去死!”
云疏淺跑進了衛生間,宋嘉木也跑了進去,兩人一塊兒洗了洗腳。
出來的時候,云疏淺坐在床邊,宋嘉木拉著她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拿毛巾替她把小腳上的水漬汲干。
“宋嘉木。”云疏淺雙手撐著床,腳趾動了動,抬起眼睛看他。
“嗯?”宋嘉木不撓她腳心癢癢了,他把手搓得很熱,包裹著她細嫩的小腳,替她揉揉放松。
“你想什么時候跟他們說我們的事啊?”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現在打個電話跟你媽說也可以。”
宋嘉木抬起她的小腳,在她的光潔滑嫩的腳背上親了一口,“我之前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就說的話,總感覺少了點底氣,我打算等下個月稿費出來的時候,我再跟我爸我媽說。”
男人的底氣大抵都是這些,年齡什么的,其實宋嘉木不太在意,但云疏淺從小沒吃過苦,總不能他還是個學生,一點生活技能都沒有,還死皮賴臉地讓云叔叔他們把閨女嫁給他吧,至少讀書的時候,他也能有不錯的收入了,這也能證明他在未來也有給云疏淺很好生活條件的能力,這樣的底氣還是需要的。
寫書、考研、工作等等,曾經對于宋嘉木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但現在他全部有了清晰的計劃,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什么,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才能奮不顧身地為此努力。
“你想好喔,一旦說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喔!”
“既然咱倆是奔著結婚去的,那什么時候說都沒關系了,云疏淺,我會娶你的,到時候每一天,我和你的衣服都會在洗衣機里糾纏,年年也會見證咱倆小寶寶的出生,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云疏淺看著他的眼睛,她張了張口,想要說‘女孩兒’,但支支吾吾地又說不出來,于是話語就變成了粉色,爬到了她的臉上,帶著一份心跳悸動的羞澀,在她眼眸里凝聚著柔柔的甜蜜。
“不要臉。宋豬頭!”
宋嘉木說的這么認真,整得她都害羞了,像是受驚小鹿一般,從他懷里把腿抽了出來,借著翻滾的動作,釋放一下開心到想打滾兒的心情,她滾進了被窩里面,掀起被子,把自己牢牢實實地裹在里面。
“年年關燈。”
躲在被子里的少女,聽到了被子外他的聲音。
只可惜小貓咪剛剛已經關了一次燈了,年年每天只能關燈一次,再關燈它就不干了。
耳朵向來機靈的小貓咪便像是沒聽到一樣,動也不動地趴在宋嘉木枕邊睡覺。
宋嘉木只好自己撐著身子過來把燈關掉。
他的房間沒有小夜燈,燈關了之后,便只剩窗簾微微瑩白的光,以及空調顯示二十三度的光了。
等視線適應了昏暗之后,這點光線就變得很明顯了,足以看清房間的輪廓。
一張床,兩張被子,兩個枕頭。
宋嘉木挪了挪身子,隔著被子,壓在了那坨被子少女的上面。
他一百五十斤的體重,壓得云疏淺動彈不得,卻又格外的踏實和滿足。
宋嘉木用手指勾著她被子的邊邊,把被子從她頭頂往下拉,昏暗中少女的輪廓便如同剝開花朵般地出現了。
她平躺著,一張小臉慢慢露了出來,黑暗中她的那雙大眼睛也顯得濕濕的,秀氣的小鼻子,可愛的小嘴兒,略帶嬰兒肥的臉蛋,散落枕頭的發絲。
宋嘉木宛如欣賞藝術品似的欣賞著她。
“看夠了么……”
“是云疏淺,是云疏淺誒,她在我房間,在我床上!”
“好重啊你……!快走開,死流氓……”
“云疏淺,我愛死你了,想對你做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春天對櫻桃樹做了什么事?”
“開花,結果。”
“你完了宋嘉木,你又侮辱我。”
云疏淺推著他,宋嘉木只好翻身下來了,任由她擺布著,他背對著她側躺著,她樹袋熊似的隔著被子纏在他身上。
“宋嘉木。”
“嗯?”
“我可不可以把手放在你的肚子上。”
“……放吧。”
少女嘻嘻笑著,便把小手從被子里鉆了進去,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光著膀子睡覺,她的手就撫著他的腹肌,然后落到胸肌上,再停留在心臟處。
“你要不要把腿也放進來?”宋嘉木問道。
“你是不是想用我的腿……”
“我沒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云疏淺哼一聲,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了轉,然后她便從自己的被子里鉆了出來,把腿鉆進了他的被窩里。
肌膚磨蹭之間,傳來旖旎心動的感覺,宋嘉木側躺著,把雙腿分開一些,云疏淺就默契地把這條小白腿兒嵌進了里面,任由他夾住。
“宋嘉木,你的心跳變快了。”云疏淺發出單純的聲音,然后悄悄動了一下腿。
“……你以為這是誰造成的?”宋嘉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真沒用。”
云疏淺閉上眼睛,但嘴角卻掩飾不住那得意的弧度。
手腳都在他的被子里面,空調又開著,云疏淺感覺到了冷,干脆又像小臭蛆那樣動了動,棉花糖似的,把自己擠進了他的被窩里。
雖然中午的時候也一起睡一個被窩,不過晚上還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關了燈后的現在。
她偷偷抬起眼簾看了看宋嘉木,他似乎在發呆,身子一動不動的,但心跳卻很快。
哼,就是要抱緊他,現在想跟她分被子睡可不行了,她要聞著他的味道,摸著他的心跳,在他暖暖的懷抱里睡覺,要狠狠地侮辱他。
“宋嘉木,你平躺著。”
“哦……”
宋嘉木就翻了個身,平躺下來,少女緊貼著他的后背,他翻身的時候,就壓住她了,但棉花糖般柔軟的她,動了動又從他背后鉆了出來。
云疏淺拉著他的一條手臂搭在她后背上,然后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嬌俏的身子緊貼著他的懷抱,她的腿也盤到了他的小腹上,壞心眼兒地磨蹭著。
昏暗的房間中,空調柔柔地吹著涼風,時間滴答滴答流逝。
宋嘉木閉著眼睛,云疏淺也閉著眼睛,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兩人抱著看似在老老實實的睡覺,但被子卻在輕輕地動。
“云疏淺……”
宋嘉木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干啞了,他喊著她的名字,求饒般地看著她,但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將她摟得更緊。
“還敢不敢欺負我了?”
“不敢了!”
“我看你是一點認錯的態度都沒有。”
“真的!”
見宋嘉木這般求饒的模樣,云疏淺更是加把勁兒了,她一臉壞壞的笑,果然宋嘉木就要被她折騰的不行了。
宋嘉木繃緊身子,黑暗中若有若無地一聲惆悵嘆息,摟著她的力道漸漸放松了。
云疏淺愣了愣。
宋嘉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看著天花板。
兩人一時間竟是誰都沒有說話。
黑暗中,饒是宋嘉木這般的厚臉皮,這會兒也是老臉羞紅。
云疏淺終于乖乖停下腿不動了,她的小臉蹭蹭地開始發燙,啊一聲,逃也似的跑回到了自己的被子里面,又裹成了一坨被子蝸牛。
宋嘉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狼狽地起身下來,打開衣柜,然后又去了衛生間,不多時便傳來水聲。
犯了事的少女躲在被窩里,大氣都不敢喘,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瞳孔亂顫。
完了完了,這下把宋豬頭給侮辱慘了!他一定會報仇的!
好在令少女害怕的事情暫時沒有發生,宋嘉木像是圣人一般,換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了,躺在了床上,又鉆進她的被窩當中,溫柔的抱住了她。
自感理虧的云疏淺一動都不敢動,干脆像只鴕鳥似的,紅著臉羞羞地把腦袋埋在他胸口,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算了。
“宋嘉木……”
“嗯?”
“咱倆、咱倆扯平吧,以后誰也不許再這樣了。”
云疏淺前所未有的乖巧,蜷縮在他懷里,嬰兒似的握著小拳頭,聲音也溫柔極了。
只可惜宋嘉木的聲音卻像是惡魔一般的在她耳邊響起:
“不行。”
矜持的少女第一次對未來的生活感覺到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