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蝴蝶不是好戰，而是對它來說，加價百分之三十是無法理解的，更無法忍受。
這是人工智能的天然缺陷，一如它對大型機的追求。
「距離覺醒獨立意識，還是任重道遠啊，」曲澗磊少不得又對它科普了一番。
不過因為它的反對，曲澗磊也沒有買太多，就買了兩百萬出頭的彈藥。
但是這種金額，就不能使用銀元了，曲澗磊穿著機甲，送出了銀票。
彈藥到手，檢查一番沒有問題，這就算又一單成功了。
接下來就沒有更多的交易了，三天后，大集的時間到了。
原本這里只有十來艘星艦，其中有幾艘似乎停留時間很久了，上面有些零散的掮客。
大集的這一天，來的武裝商船足有三十艘，還有一些貨船。
這里可是廣袤的太空，這種參與人數已經算很驚人了。
不過曲澗磊關注的不是這些，他發現沒用多久，線上交易平臺活躍了起來。
小湖更是很憤怒地表示，「好多都是布丁的交易單子，一些彈藥交易只上浮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說，布丁礦業手里的物資，有很多原本是可以供應給曲澗磊的。
他們卻供應給了外人，尤其彈藥這個痛點，是小湖格外關注的。
曲澗磊心里也有點生氣，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初來乍到，認識需要一個過程，彈藥也相對敏感……估計是他們想避嫌。」
然而，也真有不怕事的，居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表示自己手里有艦載武器系統。
曲澗磊也不客氣，首先問的就是全新武器，還是使用過的。
通過跟泰坦的接觸他已經搞清楚了其中的關竅，問話當然在點上。
對方見他問得老道，表示己方的系統有九成新，但是價格不貴。
曲澗磊一聽九成新，心里就有了猜測，再一聽報價，直接拒絕了。
「既然是交易，就實在點，不管是九成新，還是你的報價，都證明你沒有誠意！」
對方一聽也火了「你這是小看我們的誠信？」
曲澗磊冷笑著回答，「那咱們走線上，十個點管理費我方出了，倒要看看你的九成新！」
對方嘟囔著走人了，區區的一套武器系統，布丁礦業不可能為這種小單子作偽證。
然而他們這一次的行為，就像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沒過多久，又有人找了過來，說自己有武器系統出售。
來人非常耿直地表示，系統是七成新，但是價格很有誠意。
曲澗磊聽完之后繼續拒絕，對方說的這一套系統他知道，確實不算差。
然而這套系統屬于地面體系的武器，星艦上很少使用。
他表示你的價格很有誠意，但是非常遺憾，口徑不對！
對面繼續糾纏，說改造一下戰艦就行，如果你沒有實力改造，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家。
關鍵是很便宜，難道不是嗎？
曲澗磊有理由懷疑，對方可能是在試探，己方是否具備戰艦的改造能力。
反正口徑不對，他就沒有多少興趣，萬國造那種笑話，不會出現他身上。
他拒絕了這位之后，沒過多久，又有人上門推薦武器系統。
這一次就很靠譜了，星艦主流武器，八成新，對方的報價是出廠價的三成，不管安裝。
按說這個價格還是有點高，畢竟是不負責安裝，但是誠意也不算低了。
用對方的話說就是：如果賣給星盜，五成都可能賣得出去。
曲澗磊拍
板要了不多時對方還真就把一整套系統拉過來了！
不過這時候，有些對話也傳到了他的耳中，合著跟他交易的勢力，是在星際中撿破爛的。
這一套武器系統，對方已經撿到了十年，一直沒有賣出去。
原本是可以賣給星盜的，但是問題的關鍵在于，這套武器是軍方制式武器。
這幫人覺得，把武器賣給星盜過于危險，一旦出事誰都跑不了。
他們是正常途徑撿來的破爛，過程很清白，如果不是軍方收購價太低，他們都想賣回去。
今天終于以一個差不多的價格賣出去了，這些人也很滿意。
曲澗磊檢查了一下武器系統，很干脆地表示，「八成新？七成都不到好不好！」
「而且根本沒有任何保養，我不可能六百三十萬買你的，一口價五百萬，不賣就算了。」
對方也知道己方保管不善，糾纏了半天，最終以五百零一萬賣出。
曲澗磊是真的開了一口價，根本不會接受還價——他也不擅長這個。
但是對方的還價一直在降低，降到最后，居然很絕望地表示。
「我只要加一萬，也好向我的合作伙伴們證明，我是努力了！」
撿破爛的合作伙伴？曲澗磊聽得有點想笑。
不過憑良心說，想在太空中撿破爛，還真的需要合作伙伴。
而且他自己也是個撿破……啊呸，反正他也沒必要笑話這些苦哈哈。
他才要狠心拒絕，大頭蝴蝶在他腦海里轉了起來，「老大，我覺得這個價格還行。」
武器系統的檢測是它經手的，當然有發言權。
曲澗磊一聽，超級摳門的小湖都同意了，這個面子當然要給。
五百萬不算多大的單子，但是起碼證明，8384商船是有心認真采買。
于是馬上又有人過來了，談的是計算單元。
計算單元非常昂貴，看一看旋渦就知道，一臺終端就要一千多萬。
當然，他們談的不是便攜式的，不需要像旋渦那么變態。
但是一個單元的價格，基本上也是兩千萬起步，能被小湖看在眼里的，是三千萬起步。
它看上了一款五千萬的計算單元，想要買兩組「8384里放得下！」
曲澗磊拒絕了它的要求，「一個億……你以后不買大型機了嗎？」
果然啊，修煉花費的那些資源，跟小湖的胃口比起來，還真的是毛毛雨了。
大頭蝴蝶猶豫一下表示，「那就……選那款八千萬的吧，只買一組，兩艘戰艦都能放下。」
「你這不敗家，心里不舒服嗎？」曲澗磊被氣到了，「兩千萬的那一款……兩組！」
兩千萬的計算單元，運算能力也超過了普通的星艦中控。
關鍵是計算單元只管計算，不會考慮星戰需求，對復雜環境的耐受力也沒有要求。
相對是嬌貴和復雜了，但是算力得到了極大的釋放。
大頭蝴蝶轉了兩轉，軟糯卻又堅定地表示，「三千萬的，兩組！」
曲澗磊沒有在意它的討價還價，小湖的性能提升上去，受益的是他倆這個小團體。
但是該把的關，他還是要把好，「兩千萬的，三組！這是上限！」
就像他對小湖很了解，小湖也很了解他，知道這上限一出來，就不可能更改了。
但正是因為如此，它越發忍不住了，「兩組三千萬，不比三組兩千萬強？」
同樣是六千萬銀元，兩組三千萬的單元加在一起，肯定比整合三組兩千萬的要強。
而且后
者不但占地大，能耗也會更大。
它雖然不想吐槽，但是實在忍不住，「你是不是傻，日常消耗不是錢嗎？」
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你想清楚，三組計算單元，打壞一組的話，還能剩倆！」
麻煩你搞一搞明白，計算單元是安裝在戰艦上的，而戰艦上要作戰的！
小湖終于反應了過來，老大考慮的不僅僅是算力，而是實用性。
但是到了最后，它還是沒有忍住對強大算力的向往，「五千萬的，一組！」
一個五千萬的單元，或許不如兩組三千萬的，但是絕對比三組兩千萬的強。
當然，還有其他的優點，「占地又少，能耗也低……戰艦上安裝，這些都要考慮。」
曲澗磊聽得有點想笑，你剛才還要兩組五千萬呢。
「那你不考慮一下，萬一被擊毀了怎么辦？」
大頭蝴蝶猶豫一下，故作成熟地回答，「這都難免的了，咱們又買不了保險。」
頓了一頓之后，它又表示，「如果擔心被打壞，要不……再買一組兩千萬的？」
曲澗磊聽到這話，心里也是難免一酸：小湖跟著我，也吃苦了啊。
「行吧，七千萬有點超支，不過咱還有兩個億呢，不怕。」
他手上的銀票原本將近三個億，花掉七千萬，也不算傷筋動骨。
他倆商定了計算單元的組合，但是賣家表示，「我現在沒貨。」
沒貨是正常的，有貨才是真正的奇怪，這種計算單元，從來不是太空里常見的需求品。
對方表示，你得跟我下訂單，要交訂金，否則……真的沒辦法交易。
不過訂金的要求不高，就是百分之五，三百五十萬就行。
對面也挺想做成這一單的，主動表示了身份。
「我們是天柄星思海創造的，你可以了解一下，是天柄星官方計算單元提供商。」
天柄是天鉤的中心星，思海創造的體量，也許趕不上布丁或者泰坦，但是有官方支持。
跨星域的勢力又怎么樣？麻煩了解一下什么叫地頭蛇。
而且對方真的不介意質疑，「我們可以讓布丁礦業作證。」
曲澗磊卻是有點好奇，「那你們這業務，怎么做到小行星帶了？」
搞計算單元的，來太空工作，怎么感覺……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