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修建這么一個石窟,顯然是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以何種方式修煉。
不過對方也沒有窺探的意思,更不擔心他會私采礦產。
總共就那么大一艘星艦,就算私采,能采出多少礦石來?
曲澗磊用了三天時間,徹底修建好了艦庫,周圍還布置了監控和警戒設備。
礦場答應他情報共享,然而,他怎么可能放棄自主權?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最可靠。
然后他又修煉了五天,徹底調整好狀況之后,他才駕駛著一艘攻擊艦出了艦庫。
一味地修煉,肯定是不可取的,正好賽爾財團也是個大勢力,應該可以獲取點消息吧?
曲澗磊先駕駛著攻擊艦巡察了一趟周邊,然后將艦船停在了生活區外。
生活區是依山而建的,有點類似藍星的窯洞。
他選擇了辦公區域,表示自己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對方很熱情地接待了他,為首的是一名金屬性的B級戰士,叫做達克。
曲澗磊這次沒有表現得太高冷,但是話也不多,主要是問各種問題。
達克并沒有隱瞞相關消息,畢竟是自家的看守,多溝通一些很有必要。
這片礦場是屬于“萬密礦業”在開采,主要礦物是鉑金。
鉑金在帝國的工業體系中,有很重要的地位,需求量也很大。
賽爾財團并不是獨資,而是萬密礦業的大股東,還有一些其他的勢力參股。
原本這里是由某個勢力派人駐守的,但是這股東目前遇到點事情,撤走了守備力量。
賽爾財團覺得,再由股東派駐力量,也不是很方便——主要是互信還存在一些問題。
達克并不掩飾這一點,因為這種事情普遍存在,尤其是在貴重金屬礦的礦場中。
他們是負責開采的,并不愿意陷入這種事情當中,而且人性也禁不起考驗。
所以賽爾財團索性尋找外包團隊,以求度過這段時間。
曲澗磊聽到這里,忍不住問一句,“這段時間怎么界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話才一出口,他就有點后悔了,沒準還是自己的鍋。
果不其然,包括那個股東遭遇事情,都是因為星盜勢力的大損,以至于造成了短暫混亂。
曲澗磊只知道窩在沒人的地方修煉和改裝,偶爾去一趟瀾云集市,也很少與人溝通。
所以他還真不知道,小行星帶比以前混亂多了。
達克對他的無知并不是很奇怪,有消息說,這一股勢力相對閉塞,不怎么接觸外人。
事實上,對萬密礦業來說,這才是他們選擇邀請曲澗磊看守礦場的重要原因之一。
達克等人也歡迎這樣的人,遇到那些垂涎鉑金礦的勢力,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只不過對方不是一般的閉塞,來了之后,先自行建造居所,這也讓他們有點哭笑不得。
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曲澗磊才會這么熱情,否則還得注意保持距離。
曲澗磊聽得有點哭笑不得,“兩年之后,就保證沒事了嗎?”
“動蕩總要有個頭,”達克隨口回答,“也就一兩年,舊的回不來,新的就誕生了。”
這確實符合曲澗磊的認知,灰色地帶不可能永遠真空。
然后他又問起,自己需要提防的,是來自于太空,還是身邊的兩個礦場。
達克卻是很耿直地表示,在這種地段,什么可能都存在。
第一次溝通就這樣結束了,曲澗磊知道了原委之后,也不著急跟對方套近乎。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每十天左右出來巡察一趟,然后跟對方聊一陣。
事實上,他沒有必要專門巡察,礦場的各種監控都很齊全,從地面到天空都觀察得到。
不過既然接了這樣的活兒,他覺得還是偶爾要彰顯一下存在,也能顯得自己敬業。
第二次的時候,他遇到了礦場負責人,是一個叫李昂的中年人,水屬性A級。
李昂對他就多少有點疏離感了,但是曲澗磊也能理解,保持距離才能不至于考驗人性。
一轉眼,三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曲澗磊每次出來,都跟對方聊不了多久,還推辭了幾次宴請。
他對接觸外人并不是很感興趣,想到宴請要喝酒,更是提不起興致。
怎么也是至高了,哪里是別人能隨便攀附的?簡單的工作關系就好。
他這個態度,反而獲得了李昂的信賴,偽裝這種事,最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所以對他的問題,礦場的人都有興趣解答,哪怕有些消息多少有點隱秘。
這一天,曲澗磊正在艦庫內修煉,突然有警報聲傳來。
他打開監控一看,發現李昂站在艦庫外,正在拍打一個報警器,神色有點焦慮。
他釋放出感知,有了點收獲,然后又取出手臺一看,果然是沒電了。
他打開艦庫的小門走了出去,澹澹地發問,“怎么回事?”
這里不但寒冷,空氣也稀薄,不過A級的覺醒者還是能短暫停留。
“有入侵者,”李昂著急地發話,“貴方的武力,能否拖住一個至高?”
曲澗磊幽幽地嘆口氣,“這還真是讓人不得清靜……詳細說一說。”
“有人來收保護費了,”李昂沉聲回答,“有三艘武裝商船,正停在歌德利上空。”
來的人并沒有降落,而是在空中就把信息傳遞了下來。
按說萬密礦業并不排斥交保護費,但是這一次,來人的開價有點狠。
他們除了保護費之外,還要半價采購一成的鉑金產量。
與此同時,星艦上釋放出了至高的威壓,表明我們是有至高的。
這就意味著,對方具備空戰和地面作戰兩方面的實力。
按說一成的產量不算太多,但是曲澗磊前些日子就打聽清楚了,萬密礦業的鉑金礦產量,占了周邊星域產出的八成。
八成就是鐵鐵的壟斷地位了,所以這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曲澗磊聽得有點意外,“他們居然敢無視賽爾財團?”
賽爾可不僅僅是一個兩個至高,而是隨時能拉出一兩個至高參加戰斗。
李昂苦著臉,為難地表示,“我們已經上報了財團,但是股份制……還不是控股。”
除了不是控股之外,賽爾財團還有一些考慮,比如說維持的問題。
財團派幾個至高過來不難,難就難在解決了眼下的危機,以后怎么辦?
上面認為,對方敢這么開口,撇開實力不提,很可能存在避戰的行為。
歌德利這個星體是固定的,起碼是有穩定的運行軌跡,但是收保護費的勢力是活的。
萬密礦業必須得在星體上采礦,而對方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財團派來參戰的至高,總不可能一直在歌德利待著。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錯了,連鳥都沒有的地方,家里至高再多,也不帶這么糟蹋的。
前文說過,打游擊戰這種事,在帝國真的很常見。
這也正是大勢力愿意交保護費的原因,都是穿鞋的,花點小錢打發掉光腳的就行了。
至于說幾個至高設局蹲點……這個可以有,但是費用怎么算?
重復一遍,賽爾財團并沒有控股萬密礦業,只是大股東!
所以財團的反應就是:咱們的守護不是外包了嗎,對方能不能拖住一個至高?
“拖住……”曲澗磊沉吟一下發問,“我方拖住一個至高,你們就能干掉三艘戰艦?”
李昂干脆地回答,“不能,但是他們對其他礦場也提出了類似要求,我們可以聯手。”
另外兩個礦場,跟萬密礦業并不對付,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下,聯手也很正常。
曲澗磊思索一下又發問,“有沒有可能,是那兩家其中的一家在搞鬼?”
“害,”李昂苦笑一聲,“可能性很大,這些大勢力,很多時候做事很臟。”
曲澗磊聽得目瞪口呆,你這不是連賽爾財團也罵上了?
然而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了一點,“那兩家不會也是這么看萬密的吧?”
李昂只能繼續苦笑了,“沒錯,誰都不可能放棄抵抗,就算假打也要打一場。”
曲澗磊聽得搖搖頭,要不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連大勢力也有不得已的時候。
不過這倒是個好消息,起碼那兩家在戰斗的過程中,不可能拖后腿。
所以這一仗,還真的可以打,需要考慮的,只是該展現出什么樣的實力。
然而,他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一成的產出,真的能影響格局嗎?”
賽爾財團確實形成了事實上的壟斷,但是歌德利只是財團眾多的鉑金礦之一。
李昂顯然早有準備,答桉張嘴就來,“他們不需要影響整個格局。”
“把這些礦囤起來都很正常,只需要關鍵時刻能壞事就行!”
“而且,既然一成已經到手了,誰能確定,沒有下一個一成?”
鈍刀子割肉嗎?曲澗磊皺一皺眉頭,覺得這個說辭有點問題。
“真出現下一個一成的話,賽爾財團還能忍受?”
李昂搖搖頭,一臉的糾結。
“這我就不敢亂說了,不過賽爾的意思很明確,既然守衛外包了,為什么不先試一試?”
曲澗磊沉吟著發話,“在之前的約定里,可沒有對戰至高這么一說,也沒有相關條款。”
“如果我方拖住了人,甚至贏了……報酬是什么?”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