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原本是不想使用精神攻擊的，因為這太容易引起關聯想像了。
但是這種情況下，不用也不行，巡衛的總部戒備森嚴，監控、防護和反擊裝置多得嚇人。
哪怕在日常時候，這些裝置也是開啟著的，無非是沒有達到定格罷了。
而對方的外間有人，非常警惕的樣子，哈爾曼又躺在火乍藥上，稍有不慎事情就會弄大。
那就只能針對性地對付這四人了，大不了把人都帶走。
攻擊進行得很順利，曲澗磊先是擊暈了兩個改造戰士，輕微的精神波動并沒有引起關注。
然后他擊暈了哈爾曼，最后才選擇了那個B級。
事實證明這個順序選擇很正確，B級覺醒者的情緒高度緊繃，居然感受到了精神波動。
只可惜他的反應差了一點，只是情緒劇烈跳動了一下，身體還沒做出反應，就被擊暈了。
“多少差點意思，”曲澗磊輕聲滴咕一句，身形詭異地扭曲幾下，無聲無息進入了總部。
如果偏執狂看到這一幕，就知道他的身法又有了一些提升。
修行原本就是這樣，他的修為短期內提升不了太多，推算的空閑里，就全方位提升自己。
兩名改造戰士被他扭斷了脖頸，哈爾曼和B級……他還是沒殺。
曲澗磊只是出手補了兩記掌刀，讓這兩人昏迷得更徹底一點。
然后他猶豫了一下，其實他的心里有點好奇：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過最終，他還是克制住了，好奇心太強真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刻，他拎著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巡衛總部。
這次他能悄無聲息得手，倒也不是對方防范不嚴，哈爾曼已經極盡所能做了防護。
可惜的是，哈爾曼并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有人工智能的幫助，測試精神波動的儀器無效。
曲澗磊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不妥，于是停下腳步，訝異地釋放出一絲感知。
然后一條人影現身了，卻是賈老太，“還順利嗎？”
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曲澗磊輕哼一聲，繼續疾走，“你怎么來了？”
“我本來就是跟來接應的，”老太太輕聲回答，“就算你不說，我還能不來？”
曲澗磊很想表示，其實我不需要接應，不過……這種有隊友策應的感覺，真的很棒。
兩人來到了十來公里外的一處樹林，放下了昏迷的兩人。
賈老太也不猶豫，拿出真理藥劑就要給哈爾曼灌服——接下來必然是搜魂了。
然而緊接著，她就是一怔，“沒搞錯吧，你一直拎著一個死人？”
“死了？”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稍微感知一下，“我去，還真是……剛剛還活著。”
他在趕路的時候，時不時也感知一下俘虜的狀態，以防他們萬一有清醒的征兆。
畢竟覺醒者有五花八門的底牌，小心一點總沒錯。
在這個過程中，哈爾曼腦部沒有什么波動——這一點很正常，暈厥了。
但是呼吸和心跳，都若有若無地有一點，只不過間隔比較長。
這種情況對于高階覺醒者而言，實在太正常了。
很多人在昏迷之后，會下意識降低身體消耗，這是對個體的本能保護。
反正他們的身體足夠強悍，對極端情況的耐受力極強。
不成想，這位居然就這么死了，現在身體還是溫熱的。
然后曲澗磊的眉頭又一皺，“糟糕，這個B級也死了……昏迷中還能服毒自殺？”
老太太感知一下，然后搖搖頭，“不是服毒，應該是關聯了精神力的毒藥。”
帝國有讓人吐露實情的真理藥劑，也有防止人刑訊逼供的訓練和相關藥劑。
其中復雜一點的，就是精神力受損后，自動發作的毒藥。
這原本是給死士使用的，管控得也非常嚴格，不成想這二人都服用了。
如果沒有被攻擊的話，按時服用解藥，就可以化解潛在的毒性。
連賈老太都是只聽說過這種毒藥，自己還真沒有接觸過。
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毒藥最先損害腦部。
所以剛才在趕路的過程中，這二位應該就已經處于腦死亡狀態了。
只不過還有一口氣吊著，不仔細檢查的話，會以為他倆進入了自我保護狀態。
曲澗磊是真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么一手，白白拎著兩個活死人跑這么久。
沮喪之余，他越發地納悶了，“我跟這家伙，有這么大的仇嗎？”
賈老太也有點意外，“只是為了獲得巴隆的認可，至于對自己這么狠嗎？”
曲澗磊也是有點想不通，巴隆那邊甚至沒有開出賞格，這位就豁出自己的命來博？
按說人越老，應該是越怕死才對，“莫非……是有上級的指使？”
他對“體制森嚴”有相當的了解，但是帝國這里……也是如此嗎？
賈老太不能回答，思索一下才發問，“那個鎮山堡出身是‘活死人’，會有解藥嗎？”
曲澗磊想到四當家以前是軍人，覺得沒準有法子能搶救一下這倆，于是呼叫一下對方。
然而很遺憾，對面很干脆地表示，活死人是代表不該活著的人，而不是跟這毒藥有關。
不過四當家也說了，這種毒藥一旦發作就沒救，只能事先化解。
“晦氣，”曲澗磊嘆口氣，然后找個垃圾焚化爐，直接將四具尸體丟了進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還在琢磨，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出手，才能找到這種級別的死士。
勐然間，賈老太出聲了，“要不我挨個兒把這個星球上的至高過一遍？”
這個星球上的至高，目前明面上是四個，但是到底有多少，那還真不好說。
而且至高也是流動的，來來去去的不好把握，這個工作量明顯有點大。
曲澗磊沉吟一下發問，“你有那么多時間嗎？”
“目前到了一個小瓶頸，”老太太隨意回答，“感覺是多釋放一下內息比較好。”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然后沉聲發問，“是置換靈氣嗎？”
這說法是偏執狂提出來的，他認為賈水清應該將體內的水元素盡可能多地轉換為靈氣。
這家伙不但偏執，有些想法確實是很有點天馬行空。
賈老太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兩人特意研究了很久，最后還拉上了曲澗磊。
曲澗磊反倒是對此信心不是很足，雖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靈氣確實更有益于沖擊元嬰。
但是一旦假設錯誤，或者說可操作性比較差……老太太不可能再有兩次沖階的機會了。
最讓曲澗磊無奈的是，這種猜測，連小湖都無法推算對錯。
大頭蝴蝶真算是個逆天的存在了，甚至幫他推算和完善了修仙的功法。
但是這種異能和修仙的大雜燴……真就很無奈，想下手都沒有頭緒！
小湖如果真能從無到有推算出這么一套功法，擱在修仙界，也可以開宗立派了。
所以曲澗磊的建議就是：想來想去，不如嘗試一下，鞋合不合腳，只有穿過才知道！
賈老太還真就嘗試了，之后表示效果非常棒。
有她幫忙驗證，曲澗磊也能做一些推算，最終的推論就是：盡可能多地置換靈氣。
這個推論不能百分百地保證正確，但起碼有八成的把握。
老太太認為，八成的把握已經足夠多了，根本不用他再糾結，打算一條路走到黑。
可見至高們為了沖擊新的瓶頸，也真是豁得出去，并不僅僅只有偏執狂一個人敢賭。
現在她的問題就是，靈氣補充得差不多了，不過體內的元素內息還殘存著不少。
是以，她才想找點活做一做，消耗掉內息，然后用靈氣替換。
曲澗磊思忖一下，才出聲發話，“既然要消耗內息，為什么不留在莊園里？”
賈老太顯示皺一皺眉，然后點點頭，“也是，倒不如以靜制動……省得我到處跑。”
兩人回到莊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算是辛苦了整整一個晚上。
其他人也很好奇他倆一晚上的成績，見兩人回來，紛紛上前打問。
不止他們關心這件事，上午的時候，房東也趕來了，想要知道兒子一家的最新消息。
這就是比較悲慘的事情了，小秦也沒有掩飾，直接告知對方，一家人都被殺了。
房東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但是居然還能克制住情緒，哽咽著問尸體在何處。
曲澗磊真的有點好奇帝國人的情感，他終究有點不太理解這里人對生命的澹漠。
難道說，對方已經估計到，兒子一家有可能死于非命？
不得不承認，他的這種猜測，思維也挺帝國的。
兩個小時后，房東驅車抵達了目的地，卻因為找不到尸體，又用腕表發問。
小秦很干脆地告訴他，尸體被就地掩埋了。
因為殺人者中有覺醒者，所以埋尸的工作量并不是很大。
同時她冷冷地告訴對方，你最好考慮一下，如何向其他人解釋，是如何得知埋尸地的。
對方家里死了人，她的話居然隱隱還有威脅的意思……
然而，這就是帝國，她相信對方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房東先是自行找人前來挖掘，等看到尸體之后，才通知了城衛軍。
